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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牙切齿的捏了北冥锡一把：“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
北冥锡闪躲了一步，顺利的避开了妖长老的杀招，眸色浅淡，只顾着哄怀里的女人。
“这才不是惊喜。他是妖邪和妖灵的爹。”
“所以你自己人竟然来你的大婚典礼上捣乱？北冥锡？看来你这个殿主很不得人心啊。”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开玩笑！！！
跟在不远处的南宫瑾和容潜在妖长老出现的时候就立马冲了上去。
北冥锡得了空闲，护着她的脑袋，上了八人抬的马车，十多匹高头大马此刻正停在奢华的公主府外。
地上铺着华贵的红毯，谁都没有意料到大婚竟然会发生刺杀事件，而且还在公主府大门口。
此时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守在门口看着，此时一个个人嘴巴长得可以塞下一个鸭蛋。
过了一会儿，喧闹声混杂着尖叫声此起彼伏，胆子小的百姓砰砰砰的倒了下去，小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胆子大的几个看着士兵开始维持秩序，并且上前去抓刺客，才敢张口。
【刚才那黑衣老妖是哪里出来的？谁想要公主殿下和驸马爷的命？啊啊啊，这真是稀世奇闻，公主殿下宣布要大婚以来，帝都可是谈资不断啊。】
【呸，是刺杀不断吧。刚才那老妖物根本就不知道是哪个角落闪出来的，太可怕了，连禁卫军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难道只有老夫发现适才驸马爷往后一躲就躲开了那致命的一击？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轻功？】
【噗，老头儿，这哪里是什么轻功啊，这明明就是佛山无影脚啊。】
“他们能够对付的了妖长老吗？”她忽然问道。
“如果那么多人都对付不了区区一个妖长老，他们也该命丧黄泉了。”他语气淡薄。
周围闹哄哄的，赫连云露在马车上，马车行使的途中，她自然听到了百姓的窃窃私语。
有人说北冥锡果然是灾星转世，自从她与她订婚以来，栽秧不断，基本上刺杀和被人诬陷就没有断过。
乖乖，百姓可真是看得起她，颜嫣要是自己弄坏了自己的名声却基本上没有让她身上染上一丢丢的污水，估计要气岔气了。
哈哈哈哈哈~
他的脸色越来越沉，外面的百姓真是够了奥，说是七杀之命活该一个人过一辈子的给他站住把脖子给伸出来，找死奥。
“噗哈哈哈哈哈，刚才听到一个小姑娘说你是因为不想成婚，所以自导自演找了人来杀我。可惜，找的人发现我长的太美了不忍心下手，觉得你是负心汉反而准备给你一刀，你吓得腿软了，腿拐了一下所以救了你一命，这脑洞，哈哈哈哈哈。”
北冥锡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就差磨刀霍霍向猪羊了：“哪个不要命的说的。”
赫连云露隔空指了指能够容下几十个人的马车窗户：“你自己听听。外面的都是史学家呀，故事一个比一个编的精彩。”
男人雌雄莫辩的脸上笑意未减，此刻，他微微低眸，水润的唇轻轻抿着，看上去有点故意装委屈的嫌疑。
她知道他八成是无奈了，外面的人都在乱说，他总不可能一个人一圈让百姓别乱说吧？
“乖~哈哈，他们没有恶意的。只是好奇而已。”
“三人成虎。”他淡淡的说了四个字，就傲娇的不说话了。
她伸出手：“抱抱。”
她刻意压的软软的声音叫他，果然，他下一秒就抬起了眸。
暗眸中氤氲着不知名的血色，她心里震了一下，猛地想起他化魔时候的症状，吓得身子都哆嗦了。
赶忙趴了过去抱住他，鼻子酸酸的。
“不是说化魔的症状好很多不会复发了嘛？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是不是不舒服了？”
他不想骗她，的确有点不舒服。
每次动了杀心，有了强烈杀人的冲动，内心那股子毁天灭地般的戾气就会汹涌而起。
像是岩浆，在烧得绯红滚烫的地方慢慢流动，想要把一切不顺眼的物体，化为流液。
她心疼的手都抖了，轻轻的抱着他的肩膀，趴在他怀里看着他的眼睛，本来漆黑的眼瞳像是带了美瞳一般，在漆黑的一圈瞳孔浮现了浅红色的颜色。
他细腻的手在她的下颚轻轻滑动，无意识的揉了揉：“担心我？”
“这种症状多久了，为什么瞒着我，刚才出去是真的处理雪月还是不想让我看到你这种状态？晚宴还要举行吗？你这样会被人误会的，要不我们……”
“宝宝……”他难得打断她的话：“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不会有事。”
只有你，能压抑我的魔性。
“为什么？”她压抑着呼吸的轻颤，盯着他幽暗的眸：“为什么我在你身边，你就会没事。”
“不是见识过嘛，我不会伤害你。”
“那其他人呢。”
“我不会在你面前杀人。”
“那又是为什么。”她非要个答案不可。
“不想在你面前杀人。”
她哑然，忽然想起在南疆的那一次，的确是，后来的人都是容家兄弟处理的。
他似乎喜欢压抑在她面前有关于邪恶的那一面。
发狂也是小心翼翼的，不敢伤害到她分毫。
手指颤抖的抚摸上他的脸颊，捧住，她心柔软的一塌糊涂，有什么东西，被打破，被揉碎。
“为什么压抑着不敢在我面前杀人，怕我见识了你的真面目会怕你？”
“那你会怕吗？”
他看着她娇媚的小脸，笔墨无法描写她的一分绝色，可他爱她，不仅仅因为她的倾城容貌。
只要是她，只要他能见到她，两人是注定会相爱的。
吸引他的，是整个她。
“会怕我吗？怕我会发狂发疯有一天会失去理智，那个时候你会说我是魔鬼，想要逃离我，想要抛下我……”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她柔软的小手呵护至极的贴着他的脸，坚定的摇头：“不会，我才不会那么傻。世界上最爱我的男人，我才不舍得抛下。”
北冥锡沉默，低眸扫了一眼自己的手，颤了一下，这双手。
杀过恶人，杀过无辜……
他是血色孕育出的男人，无论是在宫闱初长成，还是在屠城之变，亦或者在罗刹成长，在帝都潜伏期间，他手里的亡灵就没有少过。
可是她呢。
始终为善。
跟他是两个极端。
染指她，就像是黑暗染指光明。
他痛苦的拔下自己身上一层黑色的皮，可是心也还是黑的。
她哪怕是沾满了污言秽语，却也不在意，因为她始终没有残害过一条无辜，不仅如此，她为神女时，惠泽百姓。无论在何方，心系家国，心怀大仁大爱。
难免让他。
患得患失，始终患得患失。
“你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美好？好到不敢染指一分，也曾想过这样的你，该配一个一样热血的男人，可一想到那样的场景，我觉得，心里的猛兽，就要放出，撕咬所有人的喉腔。”
她抿唇，红艳艳的唇被弄的更加红润：“那是心魔。”
她才意识到，他的心魔还真的是她。
“你的心魔是我。”
没有想到过，大婚的这一天，两个人会窝在马车里抱成一团，她轻轻触碰他，从额头，到鼻梁，到薄唇，轻轻的触碰。
“我的锡哥哥，从今天开始就是我一个人的，有我在你身边，你不用压抑自己。不高兴不舒服都可以跟我说。杀人，若是对方是恶人，对方让你觉得该杀，该受到惩罚，你何必为我压抑？我呀，不是好人。比起别人，我更心痛你。我没有那么好，我自私，我护短。你说，为什么天下人的幸福需要我去成全？我又不是圣人。甘为乱世枭雄，不做盛世大圣，你怎么会觉得家国天下会比你更重要，明明是……你比较重要……”
你才是我再活一次的意义。
若我需要你的委曲成全，又何必与你大婚。
她在心里轻笑，看着他的眉眼，一字一句继续道。
“你若是祸国妖姬，我愿意为你当商纣王。你是我的阿锡，是我一见钟情，十年错过才再续前缘的夫君。”
你若要誓言，我给你。
你要甜言蜜语，我也给你。
*
奢华宫殿，十里长廊，皆红妆。
诺大皇宫，万千兵甲，伫立等待。。
大婚，初始。
红烛燃烧。
祭祀的宫殿，百余列祖排位，庄严肃穆。
耗时良久，史官，皇族长老才目送两位新人离场。
“站住！”出了门，赫连龙庭喊住始终十指紧扣的人，眼眶微红，是被气的。
“父皇，怎么了？”赫连云露才说了一句话，就被叫停。
“乖宝，你别说话。父皇跟你夫君好好谈谈。你母后不见了。”
“可母后不是父皇你保护着的？”她有些惊讶，刚从祭祀庙堂出来，心情还是略有压抑，说话都带着几分严肃：“母后不见了也跟阿锡无关吧。”
据说亲娘是绝顶高手，估计是自己逃走的。
赫连龙庭快被气疯，每个字都说的很沉：“你母后不见了，阿锡知道凝儿在哪。”
“为什么母后丢了阿锡就一定知道？父皇你把母后跟丢了这种丢人的事情，还拿出来说？”
如果说话的人不是自家宝贝疙瘩，赫连龙庭现在怕是连打人的心都有了：“就弄丢了这么一次！”
“难道不是以前母后没有逃跑的心，才没让父皇弄丢人？”她笑，藏不住眼中的揶揄：“怎么办呀父皇，追妻难呀，哈哈。”
北冥锡宠溺的看着她，眉目带笑，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赫连龙庭那个急啊：“凝儿到底在哪！两个小兔崽子！把你们母后给我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