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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静悄悄的坐下,莞尔一笑,漫不经心的:“你有经验?”
容潜还没有回答,她又笑的温柔,继续说道:“过犹不及的道理你当真要教我?追嫂嫂的心腹追到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听你的,我才追不到他吧。”
“说的也是。”容潜的手顿了一下,想起鸳梨,他沉默了。
“喔。”
她出来只是确定一下隔壁的人是否是认识的人,好在是容潜,她可没有让陌生人的人听墙脚的雅兴。
“幸亏是你。”
容潜听出了北冥婉儿语气中的危险。
“就算不是我,婉儿小姐你也不该冲动随便闯入一个房间。危险无处不在。”
手脚冰冷,唇色也有些苍白,她咬了咬唇,很理智的点头。
她知道的,可能是赫连云狂就在隔壁给了她底气。
以往她才不是这么冲动爱冒险的人。
容潜知道她八成是懂了,主子爷的妹妹,这性格也不是藏着掖着的。
看来跟着二公子多年也没有磨掉她骨子里的傲气,这样也好,他也怕主子爷唯一嫡亲的妹妹是个搅屎棍,不得不除的那种。
“二公子既然离开了。婉儿小姐就跟着主子吧,毕竟他才是你嫡亲的哥哥。”
眸色微闪,她点头,她自然知道自己真正可以依靠的人是谁。
*
“容潜,我需要你帮一个忙。”
偌大的房间里,就只有容潜和北冥婉儿两个人,不过她进门的时候留了个心眼,门是开着的。
容潜这人不锁门的习惯也是她以前知道的,现在也依旧没有改。
容潜抬眸,勾唇,笑不像笑的样子。
“什么忙?”
“帮我查查千寻住在哪里。”她说。
“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貌似不妥。”容潜的语气像是她要脚踏两条船。
“你觉得我能玩转的了赫连云狂和千寻?”
那两个男人随便挑出一个,都是别人不敢肖想的男人,能够撬开一个人的心她都满足了。
不,呸呸呸,她只要赫连云狂的心。
“为什么不能?”
容潜觉得若是别人可能不行,但是这可是跟自家主子爷流着相同血脉的人。
就凭这一张脸,就该无往而不利。
当然,前提是对付普通男人。
可惜,赫连云狂和千寻哪个都不普通。
“婉儿小姐,千寻太子轻易不可招惹,他是西兀未来的王。玩弄权势,人人惧怕,他在西兀向来冷血不近人情,在凤鸣表现出的柔情,你也不可尽信。”
北冥婉儿叹气。
“你又是在哪里感觉到他对我有柔情了?”
“拉倒吧。”容潜一手玩着宝剑,一边柔声道:“主子爷吩咐要保护婉儿小姐,这几日,我都在暗中保护,所以,您做了什么我都清楚。”
“包括昨夜他给我送了一件衣服?”她笑。
“只是衣服?”容潜反问。
“不是衣服是什么,你整日肖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呐,他只是一时兴起而已,闹着玩的,我都不当真,你当什么真。”
“那怕是婉儿小姐你不了解别人。千寻太子有意向主子爷求娶您。”
北冥婉儿眯起眼,站起身,感觉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体温骤降。
千寻要娶她?
“此话当真?”
容潜点头:“真的不能再真。”
“我不答应。”她才不想再次和千寻扯上关系。
轻轻咬唇,唇色终于回血,北冥婉儿拿衣服捂住冰凉的手,再次强调:“不答应。”
“现在重点是婉儿小姐要找千寻太子有何要事。你可知道他和太子妃之间的关系?”
北冥婉儿消化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太子妃值得是自家嫂嫂。
“什么关系?”
容潜恍然大悟,她并不知道。
“既然您不知道,属下就乱嚼舌根了。您想知道的,问主子爷和夫人比较合适。”
“你对嫂嫂的称呼能不变来变去嘛,听得我头疼。千寻和嫂嫂会有什么关系,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子人。”
打破筋骨连着血,怎么就不是一路子人了。
容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打算多少。
北冥婉儿恨死了这种一切失去控制的感觉,她和哥哥是同母异父的血缘关系,她不敢告诉哥哥。
但也不确定哥哥是否知道。
“安排我见哥哥一面。”
“主子爷现在没空理你,婉儿小姐不妨再等几日。不过你的请求潜会第一时间传达给主子。您等候消息吧。”
不得不说,容潜也是软硬不吃的人,与以前听她指挥的侍卫宫女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人物。
*
北冥婉儿回到房间还是蒙蒙不乐的样子。
千寻……
母后逃离的时候,只留下一句话,她会去西兀,其他什么也没有说。
在西兀找一个人,又是在陌生的地域,她自认为没有这个能力。
她知道千寻在西兀的势力,如果母后和她亲生父亲都在西兀,那一定要让千寻帮忙才可以。
前世她不好意思跟他开口,如今想弥补这个遗憾,却发现比登山还难。
哥哥和母后也谈不上有多亲厚,她若是开口他会不会为难不说,就怕被拒绝也顺带阻止她。
“千寻……”
北冥婉儿喃喃自语,等发现她已经把千寻的名字念出声,一道锐利的眼神已经锁定了她。
赫连云狂的脸色不太好,刚从浴室出来,背景是烟熏色泛着白雾的房间,白布随意的擦拭着他湿软的发。
手还在黑发中穿梭,他盯着她看,神色不善。
“在我身边,还在想千寻?”
他意味不明的话里带着危险。
连带着眸色都森冷了许多。
北冥婉儿有些委屈,慢慢的摸透他的性格,这个时候硬碰硬没用,她走到他身边,用手臂环住他的腰。
他身上带着潮湿的热度,刚沐浴完毕有股木质的檀香味。
“我有事情需要他帮忙。”
他的眼神变幻了片刻。
“非他不可?”
“也不是。”
她轻笑,依赖的靠在他的怀里,声音缓缓的,如同流水:“也不是非他不可。”
“你难道是……”说着,她的笑意更浓:“吃味了?”
“我吃味了,不行?”
北冥婉儿吸了吸鼻子,乐不思蜀,盈盈的剪水眸荡漾着水色:“云狂,我头很晕。”
*
如果知道说了头很晕这种话,要喝很多汤药,还会招惹来一个情敌,她才不要说这话呢。
赫连云狂看她不舒服,为她请来了一位大夫,竟然是女大夫。
背着医药箱,长得精致又漂亮,看上去年纪要比她大上七八岁,比他……也大个五岁左右。
她给她诊脉的时候那种若有似无的打探,根本不像是大夫对病人的打量,而更像是正宫对妾身的那种威风。
北冥婉儿安安静静的坐着,如瀑布般的发丝柔顺的贴在耳畔,靠在软椅上,此时的她,安分的像是个乖巧柔弱的小女孩。
所以,嵇挽歌打量她的时候,用的是一种不足为惧的眼神。
“无需担心,普通伤寒,开个药方,熬药汤喝上几日便可。”
嵇挽歌放下手中问诊的线,手中捏着的毛笔刷刷的在宣纸上写了一个药方。
怎么说呢。
北冥婉儿就是不想喝嵇挽歌给她开的药。
虽然赫连云狂很快就让人去药方抓药。
“可有副作用?”男人坐在榻上,像是休息不好,半眯着眼睛,粉嫩的唇微张,有些疲惫的样子。
嵇挽歌的眼神很温柔,给赫连云狂倒了一杯水,走到他身边,轻声道:“你还不相信我的医术?”
她看着他疲惫的样子,走到他身后,自然道:“给你揉一揉。”
赫连云狂目光扫过她的药箱,沉默了片刻,轻轻的恩了一声。
心里已经抓狂了。
北冥婉儿低垂着头,宽大的袖子交缠着,别人看不见的小手捏的很紧。
这下是真的很吃醋了。
“平日里要注意休息,偏头痛这症状难治疗,等会儿去侧室我为你施针。”
嵇挽歌话语中流露出的亲密,像是刻意对北冥婉儿做出的,每当她视线若有似无的略过时,北冥婉儿总感觉女人的目光幽幽的掠过她。
情不自禁的,她蒙哼一声,轻轻的,带着小脾气。
赫连云狂半眯着眼,昨夜睡得时间短,此刻虽然坐着,却比睡着还让人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
“不跟根治?”
嵇挽歌愣了一下,随意揉着他太阳穴的手指更轻了:“注意休息和调养,二皇子你的症状不算很严重。”
北冥婉儿抬眸,深深的,盯着女人的手看。
很美的一双手,保养的很好,很吸引人,肌肤白皙,连一丝瑕疵都没有。
嘴角微勾,她低眸看了一眼手上的疤痕,莫名的感觉有些刺眼。
修长笔直的腿随意的蜷缩着,一只手捏着玉瓷杯,看着杯子里的暖茶,她一口饮尽。
心里掠过几个词语。
“红颜知己”“美人大夫”“相识多年”
细长的手指不自觉的探入自己的袖子中,喉咙很痒,心情很飘,感觉很想荡。
熟练的夹着一根烟在食指和中指,递向不远处的烛台。
一碰既燃。
仰头染着袅袅的烟丝,萦绕而散烟雾散开的那一刻。
她红唇微开,还未碰触到……
赫连云狂看了过来,眯着眼看她,神色危险:“不许。”
他身后的嵇挽歌手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