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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香奶香的某个宝宝窝在赫连云露的怀里,依恋的蹭了蹭:“咘离不怕苦,娘亲不生气。”
“没有生气。”
压了压情绪,赫连云露的声音带着些许温柔。
察觉到赫连云露情绪的变化,看书的男人指尖一顿,整本书瞬间被他搁置在案上。
毫无停顿,他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扫了一眼委屈的憋着粉唇的孩子,他附身,刮了刮他的鼻子:“怕苦呀。”
咘离仰头,粉唇嘟着:“爹爹坏。”
赫连云露纤细的手指安抚的拍着咘离的背,似笑非笑:“刚才你不理他,他委屈了。”
“男子汉,要坚强。”
眸光越发的深邃,北冥锡旁若无人的把咘离抱起:“手酸?”
她抱着孩子,眸光却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没有挪开过一分一毫。
“有点。”
赫连云露揉了揉手腕,扫了一眼眸光深沉的男人,不知为何,感觉到心跳的有些快。
“抱抱。”
咘离朝着北冥锡伸出手,北冥锡笑了下,抱起了他。
她伸出手,看着抱着奶娃娃的北冥锡,有些吃醋了:“锡哥哥,我也要抱抱。”
她第一次叫他锡哥哥。
眼中风云色变。
他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心仿佛被横冲直撞的撞的生疼,又涩,又疼。
男人俯首轻啄了一眼她的唇。
凉凉的唇,有着近乎于完美的弧度。
柔软的唇碰触的瞬间,她触电般的往后躲,哇靠,真的电流划过诶。
“小可爱……露儿……你真是小可爱。”
他单手抱着咘离,单手圈在她的腰间,用他引以为傲的性感哑声迷惑着她。
具有质感的音线,带着软意,苏媚而又痴缠。
“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无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疯狂,还有执拗。
她推开他,上下打量了几眼,痞痞的说:“能怎么办,我对你这么好,你自然也要对我死心塌地……”
*
“咳,露儿姐姐,这是姐夫吧?”
蘼暖儿惊艳的扫了一眼北冥锡,而后屁颠屁颠的窝到角落里布食。
非礼勿视啊非礼勿视,她都看见了什么。
小可爱,唔……这男人太甜了吗,和外貌太不符合了吧。
长得这么矜贵冷艳,怎么能说出让人小心肝乱跳的话来呢。
嗷嗷哦,她不是觊觎皇姐的新欢啦。
只是觉得,这种级别的妖孽是个女人都把持不住的啊。
太妖了。
可。
什么时候该装看不见她心里还没有点数吗?
其实她这么急匆匆的跑来也不过是想要告诉露儿姐姐。
夏侯太子发疯连女人都打,那嚣张的坏女人苏雪瑶看来要不受宠啦!
不过,余光瞄了一眼看着温润雅致,面含笑意的北冥锡。
蘼暖儿缩了缩脖子,小心的解着牛皮袋子,吸了吸秀气的鼻子。
感觉这次露儿姐姐看上的这个美男子很危险呢,怎么回事。
“姐夫,咳,感觉和露儿姐姐你浓情蜜意的样子耶,嘻嘻。”
蘼暖儿小心的打量着赫连云露和北冥锡。
大美男!拿下!皇姐!快拿下!
北冥锡一眼望了过来。
雾草!
内心汹涌澎湃,可是撞上了北冥锡幽暗的眸色,蘼暖儿怂的低头。
可怕,这个大美男的眼神真可怕。
跟她皇姐生气的时候一样一样的。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
赫连云露摇摇头,余光扫了一眼蘼暖儿带来的美食,心已经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还远着呢,叫锡太子。他还不是你姐夫……别乱叫,被别人听见了,有损闺誉。”
蘼暖儿咽了一口口水,皇姐你真的不知道你的话落下大美男的眼神都阴鸷了吗?
完蛋了。
默默开溜,蘼暖儿转身的时候看见北冥锡的眼神都变了。
*
“不是?”
听到她否认和他的关系。
北冥锡忽然痴痴的笑了,诡谲的冷眸泛着波澜。
他离她很近,微微低头,他那令人窒息的呼吸呼啸而来。
他修长的指,埋入她的发丝中,薄唇亲昵的贴上她的脸颊。
用他极致的温柔哑声对她说:“赫连云露,我爱你,你却连一个身份,都不舍得给我吗?”
都不舍得嘛。
他痴缠的叫着她的名字,一连串的吻落在她的发丝,脸颊,他甚至想剖开这女人的心看看。
里面到底有没有他的影子。
一丝一毫也容不下嘛。
是吗。
“你就这么不在乎我吗。”
蘼暖儿整个人都吓坏了,不知道该捂眼睛好,还是捂嘴巴好,还是她现在该溜出门?
但是目标太大了吧?
*
赫连云露下意识的咬唇,刚才恍惚间听到我爱你三个字,让她大脑嗡嗡作响。
他又一次对她告白。
这么突然。
他那么在乎身份吗。
在乎在她身边,有一个可以见得了光的身份?
他在意的点,真该死的让她心潮澎湃。
他是真的爱她是吗,这爱怎么那么那么腻人呢。
咬唇,侧过脸颊,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却亲了一下咘离的小脸。
本来僵硬着身体不知所措的咘离咯咯的笑了起来。
刚才,小东西被两个人之间紧张的氛围吓着了、
被她亲了一下,小咘离没有那么害怕了,乖巧的窝在北冥锡怀里,吐着奶泡泡。
嗓音暗雅,她柔软的发丝落在他的肩膀,摸了摸咘离乖巧的小脸蛋,她问道:“哪怕我有私生子,你也甘心吗,北冥锡。”
甘心吗,也能甘心吗,他男性的尊严,能容忍吗?
“你没有私生子,你所有的孩子,都只能唤我北冥锡爹爹,知道吗。只有我才能。”
他的话掷地有声。
……
后面两人抱作一团窃窃私语讲情话,蘼暖儿真的真的真的没有胆子听下去了。
她一个人默默的跑远,窝在角落里。
特色的西米露圆润晶莹,姜汁撞奶柔滑的仿佛是豆腐块。
蘼暖儿喜欢甜品,赫连云露也喜欢。
调戏完北冥锡,她平复了情绪。
窝在角落里跟蘼暖儿吃甜食去了。
“怎么,为什么总是欲言又止的看着我,有什么想说的是吗?”
舀起一勺香甜酥软的酒酿丸子,赫连云露好笑的看着蘼暖儿。
“这个……”蘼暖儿偷瞄了北冥锡一眼。
她能不欲言又止吗?
刚才的情话应该是超级甜蜜了吧,她捂着耳朵刻意不去听了,但是耳朵还燥热的慌啊。
“说话之前总是盯着北冥锡看,难道你还怕他?”
赫连云露盯着她,威胁着:“暖儿,你可别怂,要是气势上就被他盖过一头,你跟我提想要当南疆尖兵的副将,你看看我会不会批准!”
这话一出,蘼暖儿知道基本上她要是敢怂敢被一个男人的气势吓着。
晋升就没有她什么事情了。
她顿时哀怨,巴掌小脸都快被她自己的手给捏成一团了:“露儿姐姐,你不能这样啊,我这一年多累死累活的,就是想要当头啊。”
赫连云露对着她笑:“那你平时帮我多训练着点杨嵘,若是帮他训练出水兵尖兵该有的样子,我就答应你。”
蘼暖儿惊喜,眼神一亮:“真的?”
赫连云露笑:“自然是真的,只不过那杨嵘是个刺头,不太好拿捏。你教训的时候稍微悠着点,别出人命,对方是西南杨老将军的外孙。也是当年英勇殉国的镇南将军唯一的独苗。”
“哟。”蘼暖儿眨巴着眼睛:“再难训有风染哥哥难训练吗,风染哥哥看见我可是掉头就走。”
好吧,其实杨嵘现在看见她也掉头就走,蘼暖儿心想。
噗!赫连云露呛了一声,那是因为战风染最讨厌女人磨他。
*
北冥锡的眼神若有似无的扫了过来。
喂困倦的咘离喝牛奶的动作都缓了几分。
蘼暖儿有些尴尬的往旁边躲去,微微压下身体:“露儿姐,锡太子的身上有很浓烈的杀气,我看到他,就感觉脖子凉凉的。那感觉比围剿马贼,围剿海贼感觉还惊心动魄。皇姐你说他仅仅是无害的皇子吗?”
蘼暖儿的第六感很灵。
在团队里,负责突袭和暗算。
所以,对人的气息极其的敏感。
在外人看来,或许北冥锡一丝威胁性都没有,但是她就是感觉,他令人害怕。
“皇姐,你这次不会又栽了吧?”
问候觉得不妥,蘼暖儿又补充了一句。
“若是露儿姐姐你注定要受情伤,那你还不如就此潇洒天下呢,千百年前凤鸣的开国老祖宗,不也是女子吗。不也有好几个蓝颜知己吗,她都可以,露儿姐姐你……咳。”
蘼暖儿绷紧了身子,感觉身后有锐利且具有穿透性的目标。
正中她的红心。
仿佛手里有箭,她就会被刺穿一样。
微微抱紧双臂抱紧自己,声音压的极低:“露儿姐姐,你看看,锡太子是不是阴气森森的看着我了?我怎么感觉现在连骨头都冷了,丝,难道有阴风。”
“就你话多。”
赫连云露慵懒的靠在软塌上,端起一旁的桃花酒,小口的抿了起来。
某个哄孩子睡觉的男人此时可不就是阴森森的看着暖儿吗。
赫连云露瞪了男人一眼,却换来他一个邪气满满的笑容。
慌忙挪开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她最近有一种自己把熟睡的魔王挑逗的苏醒的感觉。
*
蘼暖儿没有注意到赫连云露的失神,她还沉浸在一个时辰前的震惊中,忍不住想要分享。
“露儿姐姐,我来的时候,刚好在特色店铺打包些吃的。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看见什么了?”
看着桌案上的八宝鸭,蜜汁虾仁,松鼠桂鱼,各色糕点,赫连云露十分给面子的问了一句。
吃人嘴软不是吗。
“我看见,不……应该说是听见夏侯太子打了苏雪瑶一巴掌。呀,露儿姐姐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说的都是真话,我不敢骗你的。”
赫连云露一口咬掉嘴边的生煎包。
那灼热的汤汁弄得她口腔,舌尖,都有些发麻。
无所谓的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哦?”
蘼暖儿不甘心自己得到的是这样的答案,搬着小木凳往前坐了一些。
微微撩开自己的衣摆,她汉子似的坐着。
“皇姐,苏雪瑶那个坏女人被打了耶,你难道没有很爽很解气的感觉?”
蘼暖儿明明是一副千金贵小姐的相貌,气质!
可是她此时偏偏挤眉弄眼,表现出了江湖之人的不入流的痞气。
赫连云露塞了一个泡的金黄色的泡泡馄饨到蘼暖儿的嘴里,堵住她的嘴:“她死了我才解气。”
嘴巴轻轻的动着,嘴巴说出的话含糊不清:“那要不,等会儿我拉着杨嵘一起去,把那个女人做了!”
蘼暖儿眯着眸,跺着脚,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别说,她这一冷下脸来,杀气扑腾而来。
对方邪笑着,看着她:“凤鸾姑姑,北望姑父若是知道我拐你出门是做这杀人越货的买卖,你猜我会不会被他们逼着看一个时辰的佛书?”
猛地听到自家爹娘的名字,蘼暖儿的笑容僵住。
南疆王蘼北望,她家父王。
明明是个叱咤风云,跺跺脚整个南部都抖三抖的人物,可是他偏偏喜欢吃斋念佛。
美其名年轻的时候作恶多端,老了以后要替娇妻幼女祈福,求个佛缘。
可偏偏,他自己念佛不够,还喜欢抓着别人跟他一起。
天知道……皇姐最看不进去这些……
她也是啊……
如果被抓回去,抄佛书。
那她……
赫连云露看透了蘼暖儿的心思:“我也不想被念叨,这些见血的事情,你能少做就少做。暖儿,虽然是铲奸除恶,保卫疆土的好事。但是姐姐也有私心,我不希望你出事。”
少女修长冰冷的手,捏着桃花酒瓶。
力道重了,那瓷器都凹陷了几分。
“暖儿,你是女儿身,若是落到大奸大恶之人手里,后果会惨重许多,你懂皇姐的意思吗?”
“我懂,我何尝不懂,可是皇姐……”
蘼暖儿脸色一缓,依恋的伸手去抱赫连云露,低声喃喃:“皇,我舍不得别人伤害我那么温柔那么善良的姐姐。他们都不知道你的好,他们都骂你,他们凭什么骂你。
如果没有你,江河湖水泛滥的时候,谁扛着救灾物资冲在第一线,谁扛着沙袋亲自高筑抗洪壁垒?谁忍着一身的伤痛培训水兵陆军?
谁周游天下抓贪官污吏,谁为流离失所的孤儿建临时避难所?
你做了那么多那么多事情,无知愚民却编酱油诗,写野传野史说你的不好,说你的不是。
露儿姐姐,我为你不值……他们还说你强抢美男,作恶多端,搞笑,你宠幸几个美男怎么了?我们凤鸣皇朝连女帝都出现过,还不能让公主有几个男宠了?!”
赫连云露边听,边觉得不能让暖儿继续说下去。、
因为某个男人的脸色越来越不好。
越来越不好。
咳。
*
北冥锡笑。
那笑,让蘼暖儿感到了暗流涌动,危险异常。
靠近摇篮的地方有一张古风古色的木质床榻,把睡着的咘离温柔的放在床榻。
男人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面色平静,稳稳站定,他修长如同长竹似的腿,给了蘼暖儿十足的压迫感。
下意识的,她缓缓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