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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声道：“不许激我，你知道我会吃醋的。”
他轻轻的摸她的头发，在她耳边说着：“我先去备课。明日你跟我一起去宫里，今日记得早些就寝。”
“我不要去。”她想都没想就拒绝：“我明日想去赌坊转一圈，和郝邪约好了。”
“郝邪的假我都没同意，谁陪你去？”
夜珏一看见郝邪的假条，就立马退了回去，北冥妍还不知道的时候，郝邪的夫子就已经换成了夜珏。
几乎所有和北冥妍有交情又落到夜珏手里的人。
都受到了他的特殊对待。
爱屋及乌。
很佛的夜珏把一众不管爱不爱学的，都当成了特殊对待对象。
上课睡觉，行，记过吧。
包括请假，也不批准。
帝都学子的课程制度十年前被赫连云露改革之后，如今每以堂课都要最终审核。
只要夫子觉得你这门课达不到他的要求，你就要一直学，学到通过为止。
如果三次还通过不了，要留档案，影响日后出仕做官。
像北冥妍这种天子骄子皇家闺女，大多数夫子都不会刻意刁难。
再说她一般都力争中游，让夫子们抓不到把柄，所以她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请假不通过这事。
所以乍一听到郝邪请假没有通过，她愣了好久。
她错愕：“他也是你授课的？”
夜珏对着她笑笑：“没想到吧，郝沥海托付阿离让我特殊关照一下他，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答应了。”
“……”
别啊，她不要这种面子。
那她以后想要狐朋狗友聚一聚的时候。
岂不是连人都约不到。
夜珏是不是记仇啦？
她记得前些日她跟二哥他们去赏花的时候遇见夜珏。
他是不是要把她的故交们都教育一遍？
北冥妍：“郝叔像是郝邪这么大的时候，是个不学无术整日只知道花钱的纨绔子弟，阿邪跟他比起来已经那么乖巧了，请个假休息休息都不成吗？”
对于北冥妍这类天才的想法，夜珏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你口中的郝邪挂了我上次出的卷子，我为什么要放他的假。”
北冥妍噎了一下，作为从来没有挂过科的人，她还真不知道什么卷子竟然能考的那么差。
“阿邪挺聪明的啊，怎么会挂科，你出的什么卷子啊，他几分？”
“只出了一道题，他的答案我不满意，零分。”
“你不是教茶道和佛学的吗？”
夜珏看着她笑，轻轻点头：“嗯。”
“你出的什么题目，你说说看。”她就不相信了，还能零分。
“默写清心咒，他交白卷了。”
“清心咒？？”
清心咒是什么咒，怎么听着很熟悉，又很像是巫术。
“你别把祖国的花骨朵都培养歪了成不成。这个题目超级难的，不会答的人是不是很多？”
北冥妍最近跟夜珏说话是越来越大胆了，她对着他挤眉弄眼。
他摇头：“不会答的人他的态度是最差的，交白卷，名字也没写。。等到明年我才会允他的假。不然，只要他在我手里一天，他就要乖乖的听课。”
*
明年？她记得他就教一年。
所以除非郝邪不是他教育，不然他是不会允假的？
可是郝邪那么唇红齿白的美少年，看见她都是笑眯眯的，看到其他老师也是笑呵呵的。
态度这么好的小弟怎么可能对待夜珏态度这么恶劣。
这听着就很魔幻。
夜珏这人肯定是不会赌博的。
二哥生病不可能陪着她疯，苏甜太乖了不适合跟她一起去，郝邪是最好忽悠的一个。
竟然还被夜珏给抓住了走不开。
“不可能吧，阿邪不是这种人啊，他很尊师重教的。”
她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阿邪上课都不听课的嘛？竟然交白卷。回头我替你说说他，你也别太难为他了，小弟脸皮薄。”
“他上课一直神游，很不专心。”
夜珏说着低头轻笑，他想起郝邪被他随堂抽起来回答问题的那个样子，回头看了一眼深思中的小姑娘，收了笑：“明日你也一起去。”
北冥妍：“一起去倒是可以。如果我默写不出来你说的那个咒语，你会对我手下留情吗？”
夜珏：“我可能会痛下杀手。”
北冥妍：“……”
夜珏：“你的课表是阿离和我商量后制定的，等会儿给你看一眼。之后你就照着课表去夫子监上课。”
夜珏终于对她有问必答，但是北冥妍却觉得自己可能会被整死，她有些着急，喊着夜珏的名字拒绝这个安排：“我不要，我不喜欢学习。”
“学无止境，接受它，掌握它。”
这是来自学霸的心德。
然而她并不是十分受用。
*
北冥妍上课的时候喜欢一心两用。
以前没人管她，但是夜珏和大哥如今练起手来培养她“成才”还是怪可怕的。
她反对未果。
第二日清晨夜珏按时来叫她。
她扒拉着被子不肯起床，他直接抱着她和被子一起出门。
她被他磨的没有办法。
直接在马车上穿衣洗漱。
认命的准备好了书，温习了文章。
等到她到了夫子监，才发现她第一堂课不是夜珏上的。
他在隔壁上课，她刚好坐在教室的最后面，耳边满是他温和而又随意的声音。
那声音令她听的昏昏欲睡。
她耸搭着脑袋转笔，偶尔记记笔记，等着这节课的完结。
一堂课也没有抬起几次头。
在自家夫子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下，她一下课就拿着书籍跑到了隔壁教室。
她刚一踏进门。
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隔壁教室都是红木质地的桌椅，她在一教室人惊讶惊恐惊喜的眼神下，慢慢的朝最后一排走去。
郝邪坐在中间，看见她，惊喜：“殿下，这里有空位。”
“不，我要坐最后。”北冥妍看见郝邪那张美人脸就喜欢，勾了勾手指：“陪本宫一起后面坐坐？”
郝邪挣扎而又犹豫的收拾课桌上的东西，麻溜的跟着北冥妍坐在了最后。
房间的布局很是奇妙，一张课桌能坐三个人，并排的。
教室很大很空一点都不挤。
不知道是夜珏课上的太好，还是其他人想要在他面前表现表现，最后几排的座位空空荡荡的。
*
正在郝邪兴高采烈刚准备说话的时候，一抬头就对上了夜珏那双冷眸，他吓得不自觉的颤了颤。
捂住嘴，轻声说话，只有北冥妍能听得见。
“公主，夜夫子最近对我，斐铎，王子，不知怎么的，特别照顾。弄得我心里特别慌。”
郝邪长得眉清目秀的，现在抿着唇，盯着一张花栗鼠似的蓬蓬松松的头发，整一个花美男。
北冥妍手痒，安抚小弟似的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辛苦了，再撑一年吧。”
她家夜夜最多教一年。
郝邪长呼了一口气：“夜先生也不容易，听说我爹爹亲自求他要好好教育我，爹爹为了哄娘亲开心天天折腾我。他自己读书什么料，我随了他了，他还说我笨不像我娘一样聪明。”
北冥妍：兄弟，你怕是不知道让你家夜夫子同意的根源是我。
“没事没事，你有学习的天赋的，勤能补拙，多花点时间，总会有收获的。”
她安慰起别人来很轻松，自己也安静的摊开书本。
十分给面子的拿着笔，一副准备认真听讲的模样。
郝邪沉浸在这门课的难度中：“这是我上过的最艰难的课。公主，你为何也自投罗网？是太子殿下给您选的吗？”
北冥妍沉默了片刻，选的确是夜珏和她大哥决定的。
只是，她也算是半自愿吧。
“我昨日还特意去记背了一下清心咒，感觉也没有现象中的那么难。”
郝邪委屈的咬嘴唇：“那是因为公主你有天赋，记忆力又极佳，那枯燥的文字我看都看不懂，更别说背了。我阿爹听说我交白卷回去让我跪祖宗祠堂跪了一个时辰，最后还是娘亲把我给捞出去的。”
“我也是死记硬背的啊。。”
北冥妍想到自己昨天抱着佛书在专研就觉得可怕。
在南疆呆了很久，烨姑父都没有影响到她。
结果夜珏一句话，她就认命的去下苦功夫补课了。
“男色惑人。”她咬唇：“太惑人了。”
郝邪疑惑的看了看北冥妍，刚想说话，斐铎就背着包，痞痞的坐了过来，他手上拎着一袋茶叶。
状态有些萎靡，整个人散发着颓废的魅惑。
“阿铎，你昨天又没睡？”郝邪问斐铎。
斐铎安静的坐到北冥妍的右边，将茶叶丢进滚烫的陶瓷杯中，一下子茶香味就蔓延了出来。
“没睡。”
北冥妍多看了斐铎几眼：“熬夜翻账簿？”
斐铎轻轻的恩了一声，一手托腮，安静的盯着北冥妍，余光扫了夜珏一眼：“阿妍，你的人太严苛了。”
北冥妍不知怎么的，控制不住笑意，眼角弯弯：“他平时不是这样的。”
斐铎揉了揉手腕：“能不能让他放点水？”
北冥妍耸肩：“我都被他弄到这里来了，你说怎么放水？”
郝邪听不懂，看看北冥妍，又看看斐铎：“阿铎，公主，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斐铎扫了一眼斐邪，懒散的朝着北冥妍肩膀靠去：“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斐铎轻笑的靠在北冥妍肩膀上：“他平时吃不吃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