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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抽出一支递到她面前,她伸手接过,我举起打火机给她点了火!——
她才吸到三分之一口,就被这浓烈的烟雾呛了一嗓子,咳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我一直都抽中南海,包括现在身在巴黎,我抽的是四块钱一包低焦油量的那一款。中南海虽不是特别有名的香烟,但却是一款百抽不腻的香烟。厚厚的味道中常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香味,让人爱不释口。由于它属混合型香烟,力道至强而不至钢,所以非常适合活力、冲动的白羊座男人,当然白羊座女人也很合适。另外,每消费一盒中南海,就有对希望工程的一份捐款,相信善良的羊白羊座们也会因此而竞相购买吧?!
我递给她一方纸巾,看着她道:“我给你念首诗!想听吗?——”
她点头示意我念,我用抑扬顿挫的语调念出了声——“………人们不过说意外的事终于了结
爱情的小舟
在奔流生命中撞得粉碎
我与生命再没有纠葛
用不着去细察
那些痛苦,那些不幸
和相互间的误会
祝你们幸福!………”
这是俄国著名诗人马雅可夫斯基的生前最后一首诗,一九一五年马雅可夫斯基结识了毕利克(OsipBrik)夫妇,爱上了他的妻子莉莉(Lily)。他们之间错综的三角关系直到他死时都未能解决。尽管马雅可夫斯基对一九二五年诗人叶赛宁(Yesenin)自杀的消息感到愤怒、心烦,他自己却在一九三Ο年用手枪结束自己的生命。在他桌上留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希望大家“不要因为我的死而责怪任何人,也不要闲聊此事”,其中还有“莉莉,爱我”几个字。“很悲哀的感觉!………咳咳………”刘允允鉴定说,她纤长的指间还夹着那支香烟,烟雾缭缭绕绕,她好容易才止住了呛咳,“你写的?………”
我摇头,笑道:“不是。一个著名俄国诗人写的。”
接着我跟她大概讲了讲马雅可夫斯基的生平——
刘允允嗤笑说:“为什么诗人都喜欢自杀?爱情原以生命为依托,有了生命才会有爱情,为了爱情而舍弃生命,这是本末倒置!——Stupidpoet(愚蠢的诗人)!——”
紧接着她又用法语嘟囔了一句什么,但我没听懂——
我冲她竖起大拇指,笑笑道:“说得好!为你的惊世语录干杯!——”我端起了酒杯——
刘允允却没有要干杯的意思,而是看着我咯咯咯地大笑起来——
我愣道:“你笑什么?——”
“你要为愚蠢的男人干杯么?——”她边笑边说道。
我道:“你说的不是愚蠢的诗人吗?——”
“我后面一句法语说的就是愚蠢的男人啊!——”她咯咯咯地笑得花枝乱颤——
我瞟她一眼道:“不要攻击男人好吧?别以为我听不懂法语——”
事实上,我的确听不懂法语,英文我还能听懂一些,但法语我是一句也听不懂!——
“Nomanisagoodstuff(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刘允允挑衅地盯着我说。
我道:“你不能以偏概全好吧?——”
她俯过上身,眼神迷蒙地看着我,嬉笑说:“你是个好东西?——”
我道:“我当然是——”
她依然嬉笑地看着我说:“你是东西?——那你是什么东西啊?——”
我辩解道:“我不是东西,我是人——”
“没错啊!你不是个东西啊!——”她看着我说,掩嘴咯咯咯地笑。
她“咯咯咯”地大笑时,无遮无掩,将她那红唇皓齿袒露无遗——
我无语了,我大声道:“我是说,我不是一个毫无生命的东西,我是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感情的人!——”
刘允允若有所思地“喔”了一声,看着我嬉笑说:“谢谢你的提醒!你不说,我还不知道你是人呢?——”
我以牙还牙道:“Stupidwoman(愚蠢的女人)!”
“Stupidman(愚蠢的男人)!”她反唇相讥——
我无奈地摇摇头,端起酒杯道:“好吧好吧!为愚蠢的男人女人干杯!——”
“干杯!——”她也端起了酒杯——
俩人闷声将酒倒进喉管——
“我不说男人女人吧?——我们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她伸手抓起酒瓶,因为样子豪迈而显出可爱。我附和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一醉解千愁!——”她的双唇欲滴,酒液尚存于她的红唇皓齿间:“徐铭!我借酒消愁是因为失恋!可你呢?你也是为了失恋么?——”
也许是因为酒精在起反应,她的双眸愈发显示出一种动人的光彩。我摇头苦笑,用力吸了两口烟,然后喷出烟雾,抬眼看她道:“你还记得吗?叶梅向我提出分手的时候,应该也是卢克斯向你提出分手的时候,而当你和卢克斯正式分手的时候,我却跟我的新任女友又分手了!——你说可笑不可笑?——”“这不是可笑!顾先生!这是缘分!是缘分!——”她看着我,边笑边说。我苦笑道:“好好!是缘分!为缘分干杯!——”
“为缘分干杯!——”她也举起酒杯。
当圆桌上那瓶“人头马VSOP”见底的时候,我想我是真地醉了。脑袋似乎已变成了一块几千吨重的钢锭,而支撑它的整个身体又软得像稀泥。
刘允允化作了一抹胭红,在我眼前晃动,然后贴向我——
“嗳!………你还行吗?真没用!………酒量都不如我!………”刘允允笑话我说,她的确没我醉得厉害。
今晚我喝得很猛,她在跳热舞的那段时间内,我已经把自己灌得半醉了——我抬起迷蒙的眼神,不自主地摇头晃脑道:“我………我很好………怎么………你醉了吗?………我们接着喝啊………倒酒倒酒………”
她的红唇贴向我耳畔,悄声道:“我们回房间里去喝,好吧?………”
“好啊,”我摇晃着站起来,“这里………是吵了一点………我们走………到房间里喝个痛快去………”
她伸手扶住我,笑吟吟的:“对,我们回去躺床上喝,比这里要舒服呢!——”
“好………好主意!………还………还是你有创意!………”我感觉自己的舌头变得很利索了。
刘允允“咯咯咯”地笑,她拿起我的手臂绕过她的颈项,扶着我往外走,我也伸手搂住她,俩人亦步亦趋,逐渐远离了酒吧的音乐与人声——
穿过一条长长的街道,回到酒店,我们步履踉跄地进了电梯,电梯徐徐下降——我打了个酒嗝,咕哝着:“好像要………地震了………这房间怎么这么小………是防震房?………不不,我要回房间去………”
“咯咯咯………”刘允允笑了一阵,“好,好好………我们现在就是回房间去啦!………”
“恩………很好………去我房间喝………一醉方休………”
“好哩!我陪你一起醉!………”
出了电梯,我们互相搀扶着,穿过扑着暗色地毯的楼内走廊,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了——
“这么快就到了?………”
“嗯,到啦。我们进去吧。”
刘允允开了房门,径直把我弄到床上,然后她自己也累得仰倒在我旁边,娇喘连连:“嗳!累死我啦你!………”“酒呢?——”我试图爬起来,却感觉头晕得厉害,房顶的吸顶灯一直在旋转。我依稀记得桌上有一瓶法国红酒——“酒呀?在这里呢,”刘允允起身去倒酒,尔后端着一只杯子走回来——
我半躺在床上,伸手去接酒杯:“给我………酒………继续喝………”
“我喂你喝吧………”她娇声说,躲开我的手——
她举起酒杯送到嘴边,红润的双唇在玻璃杯沿上轻轻一呡,尔后走近我——
“我自己来,你以为我真醉了吗?………”我不高兴道。
她伸手将我推倒在床上,身子压了上来——“你没醉,”她说,一只手抚住我的脸颊,“我想喂你喝呢………”
刹那间,一张温润的唇就堵住我的嘴,我感觉一股温热的酒液自她唇齿间,带着淡淡的芬芳,滑入我的口里——
在我吃惊的当儿,她的舌头蛇一样顺势游进我的口腔,跟我的舌头抵在一起,像是要一起分享这正宗的法国红葡萄酒似的——
她的鼻息有些急促——
“抱我………抱着我………”她呢喃了一声说。
我脑子里一团浆糊,迷迷糊糊地抱住了她——
“吻我………用力吻我………”她呢喃着。
我迷迷糊糊跟她接吻,寂静的房间传来两张嘴唇互相的声响,“嗞嗞嗞”的——
她的唇瓣像燃烧一样发烫,呢喃有声:“用力抱我………徐铭………狠狠地吻我………”她很冲动,嘴唇严丝合缝地堵住了我的嘴巴,小香舌在我嘴里热烈地挑弄着——
我只觉得呼吸不过来,胃里猛地一阵痉挛,有一股东西直往上涌——我一把推开她,滑下床,向浴室的方向冲进去——我趴在洗漱池上呕吐,剧烈地呕吐,眼泪跟着滑落——
一阵呕吐之后,胃里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