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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送走陈伯后,战红潋不瞒江暮云道:“其实,我原本是打算今日便离开这里的。”
江暮云不解道:“你不是内伤未愈么?”
战红潋不屑一顾道:“只要不再陷入重围,论到单打独斗,我踏足中原以来,还未曾遇上过敌手。”
江暮云怅然若失道:“我虽年不及舞象,却与战兄大有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之意。战兄真的要就此离去么?”
战红潋沉吟片刻道:“既然江小子盛情挽留,我就暂且躲他个十天好了,等伤愈了再说。”
江暮云一听他决定留下来和自己做伴,当下乐不可支。
这一夜两人抵足而眠,战红潋与他大谈南北山河,塞外风情,让江暮云这个中土人听的如痴如醉,欲罢不能。直到战红潋在不知不觉间睡过去,他才跟着沉沉睡去。
“杨炯天这个乌龟王八蛋,抓了那个叫江暮云的小子,居然胆敢瞒上不报!”
“狼子野心,他一定是想独吞《公输般手卷》和《苍炎诀》。”
“现在可好,开罪了多云山庄,蕲州没办法呆下去,便来求会主了。”
“我猜想这两件宝物多半是被杨炯天那厮私吞了,会主已对他采取严刑逼供了,”
“更要命的是惹来了‘沧浪双刀’赵普胜这个硬茬子,人家指明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会主倒是不惧赵普胜,但据说有一个叫张定边的,会主在他手上居然没走过十招。”
“他娘的,雨堂惹下的祸,偏要让我们火堂来替他们揩屁股。”
“杨炯天身边那个叫江如凤的婆娘倒是风骚的很,今趟把那小子的尸首带回总堂后,定要找个机会上了她。”
“我瞧见会主的眼神直勾勾盯了那婆娘的奶子好半响,怕是轮不到咱哥俩了。”
“哈哈,那倒是。”
江暮云听到门外隐隐有人在说话,慌忙爬坐起来,正打算叫醒战红潋,却发现他已然不见踪影。一抬头,见战红潋不知何时潜到了铁门一侧,并对他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江暮云赶紧溜到了战红潋身旁,心中却是大骇,心想要是战红潋昨日选择离开,今趟他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脚步声正不断临近——
“哐当!”
铁门被一脚踹开,与此同时,旁侧的战红潋左手一扬,一道寒光一闪而过,锋利的匕首直穿咽喉,一名青衣大汉重重仆倒在地上,当场毙命。另一名大旗会帮众见同伴陡遭不测,慌乱间正要奔逃呼救,却被机灵的江暮云伸脚绊倒在地,战红潋扑上前去,一下并拧断了他的脖子。
江暮云心有余悸地问道:“战兄,这是怎么一回事?”
战红潋抽出其中一具尸首上的佩刀,神情凝重道:“听他们的谈吐,恐怕是要抓你回大旗会的总堂。”
“不是吧?这……”
“不说废话了。上面肯定还有大旗会的人在,假使久久不见他们的人上去,必然会再派人下来。”
“这可如何是好?”
“当然是化被动为主动,他们万万想不到底下还会有其他人,只有出乎其意料之外,我们出逃的几率便会大增。”
江暮云暗暗佩服其胆色过人,随即又为难道:“只是战兄与大旗会素无瓜葛,恐怕我这次会连累……”
“欸,”战红潋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道,“就在一个月以前,大旗会的风堂堂主邱奉被我在扬州城外做掉了。”
“啊?”江暮云听的瞠目结舌。
“只怪此人生性张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却没想到武功却是相当的不济。”战红潋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轻描淡写,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江暮云分析道:“既然他们是来拿我的,就不会有太多人。”
战红潋同意道:“而且定无高手在其中,出去之后,你只要跟紧我,我们直接奔往南城门。”
江暮云黯然道:“只可惜我不会武功。”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出去之后相机行事吧。”
战红潋匆匆在衣摆上撕下一条布带,扎起散乱的头发,提起钢刀大步往石阶走去,江暮云紧随其后。
来到石阶尽头,只见战红潋向上隔空打出一拳,霎时,头顶的石板冲天而起,紧随而来的凌烈刀气逼迫的江暮云连着往下退了数步。
不出两人所料,上方一共才七人,清一色的庸手,正坐于假山上谈笑嘻哈。谁也没料到杀气会在骤然间降临,猝不及防之下,刀风席卷处,四人相继旋跌开去,立时毙命,身上没有伤口,竟是被刀气震碎脏器而亡。
江暮云刚从下方探出身来,便有一大旗会的凶徒举起明晃晃的砍刀朝他当头劈来。
江暮云起初有些慌乱,可咋一瞧,对方挥刀的动作竟是缓缓而下。带着心中的一丝不解,他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还趁势回身一拳打中了对方的肋部。
更让他感觉不可思议的是,就在他出拳之时,从头顶百会穴生出一股寒流,瞬间贯通四肢经脉,说不出的惬意受用。
对方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拳,一通哇哇乱叫。正欲挥刀复砍,不料忽感有一股剧寒之气侵入体内。因吃不住这股寒气,双脚一个颤抖,顿时仆倒在地,正巧被身形下落的战红潋一脚踩裂了脑骨,血浆溅了一地。
战红潋哈哈笑道:“干的好!江小子!”
江暮云依旧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连声道:“意外,意外。”
眨眼之前,七名大旗会帮众已去其六,余下的一名见势不妙,拔腿就跑。
“贪生怕死之辈就不要出来混!”
战红潋右手一扬,钢刀化作一道银光,穿其胸而入。对方惨叫一声,摇摇晃晃挣扎了几步,滚进了草丛里。
江暮云见草丛一片狼藉,生出要呕吐的感觉,嘴上却道:“战兄当真厉害的紧,我现在开始有点相信大旗会的风堂堂主真是死于你手哩。”
战红潋走到尸体旁,回头冲江暮云微微一笑,随后弯下身去拔出钢刀。
江暮云正打算询问他接下来该如何走向时,却不料战红潋猛地起身,出人意料地一掷,钢刀势如破竹般射向其中一间瓦房的窗户,窗栏顿时四分五裂,木屑纷飞。
“朋友,何须再躲躲藏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