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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晚晴一事,东窗事发后,花花的日子好过了起来。
花花的禁足被解了,可以自由地在慕容将军府内活动。慕容志远每隔几日都会来听雪居看她,寒暄几句。两人之间的言语很少,他本就是个有些沉默的人,她也不愿与他多说些什么。就如一面镜子,摔了一下,破了,即使没碎,也有了裂痕,不复初始之完整。花花也不会去多想什么,日子过一天算一天。没有了杨晚晴的骚扰,她的生活平静也惬意。
傍晚时分,明月的贴身丫鬟花儿,来请花花去明月居一起用晚膳。花花随意梳洗了一下,便带着双儿前去。一起生活了几个月,不论是与明月,还是与青书,都已情同手足。仪表不用刻意装束,一切简单自然。
今日是青书带回了鹿肉,约家人一起到明月居品尝。花花来得早了些。刚进院子门,明月就冲她大声嚷嚷,示意她坐下来谈八卦。于是俩姐妹,带着青书三人,坐到院中的石凳上开始八卦。其实这样的八卦内容,一般都是青书一人在滔滔不绝,明月和花花时不时地凑上去问几句,或者发表下自己的意见想法。
当前的八卦主题,是花花比较感兴趣的。杨晚晴一事,最终结果是怎样,一个月过去了都还不清楚。青书嘴角上扬,眨着眼睛瞄了花花和明月一眼。衣袍帅气地一摆,开始直奔主题。
杨晚晴怀的孩子,是二皇子岳思全的。这两人,认识的时间也比较久了。毕竟这些公子千金们都是生于金陵,长于金陵,豪门大户就这么多,各种活动宴会频频接触,彼此认识是自然而然的。
杨晚晴与慕容志远青梅竹马,也是不争的事实。大约是在花花与慕容志远成婚后,杨晚晴便与岳思全走到了一起,但她是对慕容志远也同时抱有一丝希望。她认为,慕容志远有了正室,她即使进门,也只能屈居侧室,心有不甘。索性在二皇子身上赌一把。
于是她孤注一掷,结果却不如预期所料。二皇子那是皇帝之子,她仅仅是个文书执笔的女儿,还不是嫡出的。身份悬殊太大,即便二皇子没有正室,也不可能将她娶作正室。加上她未婚先孕,与慕容志远有段人人皆知的过去,名声也不好。二皇子岳思全也是思虑再三,看在杨晚晴腹中孩子的份上,才将她接入皇子府中,封号为杨嫔。这皇子院内,将来可以容纳一正妃,两侧妃,四庶妃,嫔及侍妾若干。她估计也没想过,当初即使没有花花的出现,以她的出身,也不可能在将军府为正室。如此看来,她以后的日子也未必好过。
青书边讲边着,便做着各种十分夸张动作,手舞足蹈,俨然一个专业说书人一般。
花花和明月,听过之后也是心情大好,就如沙漠之中遇到冰激淋,寒冬之中遇到火锅一般痛快。这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啊。
又听了会青书的八卦新闻,厨房的丫鬟陆陆续续,一个接一个地送来了晚膳。也就差不多在这个时候,慕容志远扶着老夫人来到了明月居。花花一时有些尴尬,成婚以后,她与慕容志远尚未一起用过膳食。
“听雪见过娘——”花花对着老夫人,乖巧地微微一幅。
老夫人和蔼地看着儿媳妇,点点头。
“听雪见过慕容大人——”花花对着慕容志远微微一幅。以前她是不会给他见礼的,但是现在老夫人在场,她还是低下头给他行了个礼。
顿时大家都很惊讶。青书与明月,眼睛直直地盯着两人。半晌之后,明月才道:“姐姐,姐夫,你们见面还带这样的吗?我从未跟青书这般客气过!”
老夫人接过话:“就是啊,你们怎么还如此客气?”
慕容志远愣了回道:“娘,吃饭——这个鹿肉是青书特地带回来给大家品尝的,美味佳肴,不要错过,凉了就会变味了。”说罢给桌上的人,分别夹上两块。
是啊,凉了就会变味了。这变味的,可不只是这眼前的美味佳肴,还有许多其他的东西,比如说人,比如说感情。花花在心中反复琢磨着这句话。碟中那一家人赞不绝口的鹿肉,似乎不让她觉得那么美味了。
“呕——”明月发出一声低低的声音,唤醒了花花的沉思。
一室人的眼光都落到明月身上。这个丫头皱着眉,捂着胸口,青书赶紧给她拍拍背,顺顺气。
“月儿怎么了?”老夫人关切地问道,满脸关心。
“月儿也不知,这几日吃了油腻的东西,胃里总是难受想吐。”明月坦言。
老夫人顿时眼中一亮:“花儿,速速请大夫。”
一炷香后,大夫到来,为明月诊脉。他很仔细,诊了一次又一次,摸了摸他长长的白胡子,拱起手笑道:“恭喜老夫人,少夫人有喜,已经快两个月了,母子平安。少夫人身体扎实,定能生个白白胖胖的娃娃。”
老夫人一阵窃喜,抚着心口道:“我就说我猜得没错,这般样子,定是有喜了。”说罢,拉起明月白嫩的小手,对着明月看了又看。
众人都开心了起来。青书自然是高兴得不可言喻,半天说不出话,从背后抱住明月。花花也高兴,这个与她相处最久的明月妹妹,她的世界,是幸福美满的。慕容志远也扬起笑容,主动给大夫打赏,送大夫出府。
那些日子,慕容将军府,沉浸在少有的喜庆之中。
明月变得很温柔,先前的那些淘气俏皮褪去很多。在她身上,花花观察出了一个女孩到一个即将当妈妈的女人,蜕变的完整过程。有些羡慕,也有些失落。也许,自己不会有那一天吧。明月的生活是完美的,而花花与她相比,相差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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