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美好

林家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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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洛再次醒来时,泾陵还在沉睡。

    不过这时候,他已把她的脑袋扳过来,置于自己胸口上,手也搁在她的细腰上,两人的肢体不再纠缠着。

    卫洛不用抬头,都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温热而沉稳的呼吸,他的呼吸声,特别特别沉稳。

    卫洛伸出手,轻轻地搂着了他的腰。

    昨天晚上的欢爱,他除了一开始还稍稍温柔后,后面全是失控的狂暴的占有。那时刻的他,仿佛要把这三年中的渴望,在一夜之间全部发泄出来。而她自己,也被那狂风暴雨般的狂爱给弄得晕头转向,她只能被动的承受,被动的感受着。

    想到昨晚,卫洛便是羞臊难当。她伸出小手,在他宽敞结实的胸膛上缓缓地游移着。她的指尖,细细地感受着肌肤的纹理和坚硬。

    这是她的男人啊。这是她的男人!

    卫洛的嘴角浮起了一抹微笑,她迷恋地把脸在胸口上蹭了蹭,满足地轻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为什么,昨晚那么说了离去的话后,她自己,竟是生出了一种慌乱,一种害怕。那一刻,她的胸口竟是堵闷难当,无法宣泄出去。

    因此。昨晚的狂风暴雨来临时,她甘之如饴。

    卫洛抬起头来看向他。

    她的男人睡得很香,那常年微皱的眉头,这一刻完全舒展开来。他的薄唇向上掠起,仿佛做了什么好梦一样,在梦中微笑着。

    看到他唇角的微笑,卫洛的心情也是大好。她伸出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薄唇。

    嫩白的手指,顺着他的唇线轻轻游移着,描画着。

    划着划着,突然间,泾陵嘴一张,牢牢地含住了她的手指。

    他醒了。

    卫洛红着脸,温柔地说道:“醒了?”

    “然。”

    泾陵闭着双眼应了一声。他伸手搂上她光滑的腰肢,在激起她一阵鸡皮疙瘩后,他眼也不睁开,沙哑地说道:“小儿。”

    “恩?”

    “可还累着?”

    卫洛嗖地一下脸红过耳,她嗔怒道:“自是累着。”

    泾陵嘴角一扬,他手指在她的裸腰上游移,沙声笑道:“然,为夫也累着了。”

    他翻身侧睡,睁开眼看向卫洛。

    他的目光,从她裸露的乳,一直看向她的下身。

    感觉到他灼灼地目光,卫洛突然反醒过来,两人都没有盖被子呢。天啊,现在还是春末,晚间凉意浓浓,她居然忘记帮他盖上被子了,也不知会不会感染风寒?

    想到这里,卫洛下意识地伸手探上他的额头。嗯,额头体温正常。

    卫洛对上他灼灼有神的眼神,突然发现自己的举动很多余。而这时,她的乳上,一只大手正在抚弄着。

    卫洛小脸大红,直到这时,她才记起,自己一直赤裸着。

    她连忙躬身,快速地把锦被一拉,牢牢地把自己包成一个粽子。

    然后,她一手拍开兀自伸入被中,很不安份的大手,嗔道:“时已不早,起塌吧。”

    泾陵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嘟囔道:“实是不想。”

    卫洛瞪了他一眼,泾陵见状,马上严肃地说道:“到了时辰,寺人自会传唤。”

    寺人,是太监的正式称呼。

    他刚说到这里,外面传来一个太监尖利地叫唤声,“君上,起塌了。”

    泾陵叹了一口气。他低下头,在卫洛的额头上重重印上一吻,最后伸出舌头舔了两舔后,抱怨地说道:“我还累着呢。”

    说是这样说,他翻身而起,赤身裸体地拿起衣袍,穿戴起来。

    卫洛缩在被子中,睁大眼睛看向他光裸的身体。泾陵的身体极美,有时候,人体美到极致,也能让人生出流连忘返的感觉。卫洛痴痴地望了几眼后,突然感觉到泾陵似笑非笑地注视,她小脸一红,忙又紧紧地闭上眼睛,装出一副啥也没有看到的样子。

    她这个模样,令得泾陵哈哈一笑。

    房门打开,宫女们游贯而入,拿着毛巾精盐等物,开始帮他洗漱。

    不一会功夫,一袭黑袍,侯冠巍峨,沉凝如山的晋君侯出现在卫洛的眼前。穿着正式服装后,他整个人,便有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卫洛看着看着,有点恍惚了。

    泾陵伸开双臂,由得宫女帮他整好玉带,头发和衣袍,他向床塌走上两步。来到卫洛的面前他头一低,在她的小嘴上啄了一下,然后,他凑近她的耳边,低低地说道:“小儿,昨晚莽撞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好意思。直到现在,卫洛的冰肌雪肤上,还处处指印俨然。

    卫洛听到他这么一说,不由似笑非笑地睨着他,以同样细小的声音说道:“夫主昨晚甚是温柔。”这样的话,配上她这样的表情,当然是反话了。

    泾陵轻哼一声,在卫洛的小嘴上轻轻咬了一口,就在她呼痛之时,他沙哑地低低地说道:“小儿,好生安睡,侯我归来。”

    “然。”

    两人相视一笑,柔情无限。

    泾陵没有耽搁很久。

    不过一个时辰,卫洛刚刚洗漱完,他便回来了。

    他来到门边,倚门而立,嘴角噙笑,静静地瞅着正在梳妆盘发的卫洛。

    红袍似火,玉脸晕红,眼角含春。

    泾陵满足地轻叹一声。

    他的叹息声,惊醒了卫洛。卫洛急急地回过头,见到他的那一刹那,她绽颜一笑。瞬时,百花盛开。

    泾陵直是痴了。

    他盯着卫洛,右手挥了挥,众宫女连忙躬身退下。

    他来到了卫洛的身后。

    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泾陵望着铜镜中的玉面朱颜,低下头来,在她的额顶轻轻一吻。

    吻过后,他拿起一旁的梳子,然后,他扯了扯,把卫洛刚盘了一半的头发散开,给她梳理起来。

    铜镜中,是卫洛那不敢置信的,瞪得老大的墨玉眼。

    泾陵,居然也会梳头发?

    泾陵没有抬眸。

    他十指如梭,细细地梳理着她的头发。他的动作时轻时重,给人的感觉并不舒服。可是,他也没有扯痛她。

    他在努力地控制着自己力道,认真而细心。

    卫洛的头发很长,直披腰间。

    他一梳又一梳,把她的长发细细地梳顺后。半侧转身,伸手取下自己的侯冠。然后,他扯下束发的玉,任由自己的长发披泄而下。

    他敛着眉眼,在卫洛瞪大的双眸中,拿过她的一缕头发,和自己的一缕头发,然后,他放下梳子,细细地打起结来。

    他在给两人结发。

    卫洛眼中一酸。

    她垂下双眸去。

    这时,泾陵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传来,“那时,小儿日日晨起时结发,是愿永世不分离吧?”

    卫洛的眼中很是酸涩,眼角都湿润了,她低着头,抿紧唇,没有说话。

    泾陵细细地把两缕头发缠绕在一起,喃喃说道:“当时不知,待得知时,小儿已成他人之妇。每每晨起,忆之心痛难当。”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很沉很沉。

    仿佛是一缕叹息。

    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卫洛,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缓缓流下。

    泪水刚刚流到颊边,一只大手伸到她的左颊处,轻轻地把那泪水抚去。接着,那手又伸到她的右侧下巴去,把泪珠拭净。

    泾陵低下头来。

    他闭上双眼,把唇压在她的头顶,一动不动。

    卫洛眨巴着眼,又是一行清泪落下。

    渐渐的,一缕若隐若现的哽咽声,不受控制地从她的喉间溢出。

    泾陵听到了,他唤道:“小儿,休再伤怀。”

    卫洛没有回答,她嗖地一下转过头去。

    因为转得太急,两人结得紧紧地长发都绷得紧紧的了,都扯得两人头皮生痛。

    卫洛转过身,伸手抱上他的腰。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前,低低地抽泣着。

    半晌后,她的哽咽声渐止。又过了一会,卫洛有点不安的声音从他的胸口低低地传来,“实是触动心怀。”

    她在解释。卫洛知道他的性格,他不喜欢在往事上纠缠太多。

    泾陵更加搂紧了她。

    片刻,他低哑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小儿。”

    “恩?”

    “天晴日朗,何不街市中一行?”

    他在约她上街呢。

    卫洛欢喜起来,她连忙应道:“然,然。”

    这时,她的声音中,哪里还有半点哽咽?

    泾陵把她按在塌上,伸手解向两人紧结的头发。

    可是,他结的时候,唯恐结得不够紧,直是缠了又缠,绕了又绕,此时再解,一时半刻却哪里解得开?直是越解越紧。

    泾陵眉头一皱,喝道:“来人!”

    四个宫女应声上前,低头应道:“诺。”

    “解开它!”

    “诺。”

    低着头的卫洛,有点好笑地看向泾陵。

    一个宫女走上前来,为两人把紧缠的长发解开。

    她堪堪动手,卫洛便叫道:“不用。”

    喝退宫女后,她拿过剪刀,把两缕头发剪下,然后,小心地理清,捆好,用手帕包起来。

    泾陵歪着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举动。

    不一会,卫洛便把头发包好了。她抬头看向泾陵,杏眼眨了眨,笑眯眯地把手帕塞到他中衣襟领里的口袋中。

    放好后,卫洛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胸口,道:“勿失。”

    泾陵摇了摇头,他伸手抓过她的小手,大步向外走去。

    刚刚提步,卫洛便轻叫了一声。泾陵回头问道:“怎地?”

    “无事。”

    卫洛嫣然一笑,反手握紧他的手,向外走去。她的私处,昨晚折腾得狠了,这么走有点疼痛,不过她是练武之人,这点痛不算什么。

    泾陵盯着她,在两人走到门口时,他突然想起来了。

    当下,他双手一伸,把卫洛拦腰抱住。在卫洛的低叫声中,他哈哈笑道:“来人,拿伤用巫药来。”

    “诺。”

    泾陵抱着卫洛,把她放到床上,上身一沉,便这般重重地压着她,笑吟吟盯着近在方寸的卫洛的脸,朝着她眨了眨眼后,他问道:“小儿,昨晚为夫勇猛否?”

    卫洛大恼。

    不等她开口,泾陵又得意地咧嘴一笑,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咄!小儿若安然无事,尚可游玩,为夫颜面何存?”

    说罢,他也不理卫洛的捶打,令得宫女们把伤药放下后,便喝令她们退下。而他自己,则强行扯向卫洛的腰带,要帮她上药。

    卫洛自是挣扎不休。

    泾陵却一手压制着她的两只小手,一边低笑道:“休恼,休臊!我已疲乏,需待晚上才能再行敦伦。”

    他是在说,他现在只是纯粹地帮她上上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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