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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个师长,看来我多隆阿今天是赚到了!”清廷曾经刺探过革命军的情报,多隆阿明白眼前之人的官位和提督相当,自己今天恐怕凶多吉少,但能拉了垫背的也算赚到了。
冯相华冷笑道:“哈哈,今天能将你生擒将会是大功一件,赚到的是我才对。”
二人针锋相对,目光紧紧锁定对手,周围正在厮杀的两军自动让开一块空间。
“老家伙,拿命来吧!”冯相华手中步枪一挺,笔直的刺向多隆阿的胸膛。
多隆阿战刀上撩,荡开步枪抬脚就是一记窝心腿,冯相华反应极快,向左侧过身子,躲开攻击,二人错过身形,随后又战到一起。
冯相华年轻猛锐,都兴阿沉稳老到,谁也讨不到便宜。不过冯相华却不着急,因为他身边的弟兄们越来越多。
多隆阿也发现了这一点,不免心浮气躁,开始着急进攻起来,战刀上下翻飞,倒也威猛无比。
冯相华从小和冯子材练刀,对于刀法的基本套路非常熟悉,他一直左右躲避,寻找机会。终于,都兴阿一个竖劈用力过猛,守势不及,被冯相华抓住机会,错身之际,枪刺如闪电般刺出,扎进都兴阿的大腿。
都兴阿闷哼一声,强忍疼痛,竟然回身旋刀,刀光划过冯相华的脊背。
“三哥!”
“将军!”
冯相荣从旁边抢出,一把扶住冯相华,只见冯相华背部被划来了一条尺长的口子,正往外冒着鲜血。
另一边的清兵也将都兴阿救了下来,都兴阿大腿被扎透,无法行走,一个亲兵将他背起,在其他人的掩护下,向城内撤退。
“老五,你快指挥战斗,争取一鼓作气拿下扬州!”
冯相荣道:“三哥放心,相荣一定会攻下扬州,伤口不浅,快下去包扎吧!”
冯相华点点头,被担架抬走回去治疗。
所谓将是兵之胆,一个身先士卒的将领对士兵们的士气非常重要。都兴阿被亲兵背走,剩下的清兵士气顿时见底,纷纷后撤。
冯向荣已经攻进城内,不再急迫,先打开封堵城门,将机枪拉了进来,开始进攻城内,有条不紊的沿街攻占街垒。
都兴阿被抬到扬州城中心,伤口已经被包扎,他听着周围纷乱的枪声和爆炸声扬天长叹,扬州还是在自己手中丢了。
“将军,莫要悲伤,我们北撤临安,那里还有数万大军!”一个副将劝道。
都兴阿苦笑道:“恐怕海匪已经布置好,突围不易啊!”
“将军,我们都知道海匪必会设防,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还是突围吧!”
都兴阿明白待在扬州城只有死路一条,冲出去还能博一个机会。
“和泰,传令下去,让弟兄们北门集合,我们杀出去!”
下午,天气开始阴沉,天空隐隐传来雷声,没过多久开始下起了大雨。就在此时,九千清军从北门冲了出来。
都兴阿骑在战马上,率领一千马队冲在最前面。大雨给第七军士兵带了不小的麻烦,虽然他们手中的步枪使用金属子弹,不用怕水,但雨太大了,士兵们填装弹药时枪膛难免会进水,导致一些枪支哑火,而且大雨还严重影响了革命军的射击视线,都兴阿也知道机会难得,命令士兵全力突围。
第六军虽然早有准备,但大部分火炮被布置在南门,北门只有十五门和五挺机枪,由于弹匣封闭不严进水,导致供弹不顺,三挺机枪先后哑火。即使清军此时有老天帮助,但他们昔日挖掘的壕垒也成为他们最大的阻力,在付出了过半代价后终于突破了防线。
然而都兴阿还未来得及庆幸,第六军早已待命多时的骑兵师截住了他们,一场混战过后,清兵大部分被留了下来,只有不到千人逃出。
守在最外围的骑兵师师长丁崇恼羞成怒,冯子材给他的命令是不能放走一个,他命令士兵们尾随追击。
“师长,捉到一个大官!”骑兵师一个少校让士兵们抬着一个担架送到丁崇面前。
丁崇抹了脸上一把雨水,来到担架前,只见担架里的是个满身泥泞之人,但仍然看出此人身穿一件铠甲,丁崇曾在清军任职,知道能穿这种盔甲的一般是满族大将,他伸手探入眼前之人腰间,掏出一块腰牌,赫然是将军腰牌。
“哈,原来是都兴阿,这下也算有了交代,来人,把他送到军长那里!”
因为大雨,冯子材将指挥部移到了扬州城的知府衙门内,虽然已经占领了扬州城,但他此刻他的心情非常糟糕,此次大雨导致了清兵突围成功,而且士兵们也损失不小,包括攻城在内第六军足足伤亡了六千余人,这个数目恐怕是整个战场众军之冠了。
“报告军长,丁师长送来了一个清将,说是都兴阿!”警卫走进来汇报道。
冯子材眼睛一亮,如果能活捉都兴阿,至少面子上能过得去了。
“将人抬进来!”
很快,四个士兵抬着一副担架走了进来,他们将担架放在地上,让冯子材查看。
冯子材在张国梁手下时曾和都兴阿也有过数面之缘,谈不上熟悉,但也记得清楚。他弯下腰,打量担架上的人,正是都兴阿。
都兴阿在突围时时战马被打伤,跌了下来,被撞昏了过去,混乱的战场根本没人注意到他,所以就成了俘虏。
“阿伟,将他带下去给治疗一下,记住要单独看管!”冯子材对身边的警卫说道。
“明白!”
警卫将都兴阿抬走后,冯子材看着窗外的大雨叹道:“来的真不是时候!”
大雨过后,道路必然泥泞难行,尤其是现在越来越依赖火炮的的革命军,沉重的炮身以及众多的辎重会严重拖慢行军速度。
第六军占领了扬州,只缴获清军的大部分的枪支弹药以及粮食等物资,像府库里的银子财物等全部被都兴阿搬走。
另一边,石达开只带了三十门山炮以及少量的物资轻装一路奔袭临安,临安守将只是个提督,面对大名鼎鼎的石达开在开战第一天就带着几箱财宝向北逃遁,随后石达开轻取临安。大雨也阻断的他们的进袭,第七军也暂时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