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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方有怡虽然生得漂亮,但也只是普通的漂亮,与方有君的浑然仙资相比,却黯然失色了,只不过此刻,方有君作男子样子的打扮,对比不是那么明显,纵然如此,方有君看起来,还是比公主耐看许多。
而且,米莱国王侯将相之类的名门都知道,方有君博闻强记,才华横溢,又敏而好学,博览群书,年方二十,其学识就连许多老学究都自叹不如。但公主方有怡的名声却就差多了,玩劣胡闹自是不必多说,就连日常的课业,都是能逃则逃,逃不掉睡觉,学识上与郡主方有君相比,当是云泥之别。
在王宫中的时候,国王每每提到方有君,都是赞美有加,批评方有怡的时候,亦常常拿方有君作比较,是以,在公主方有怡的心中,一直对这个郡主姐姐不喜,女人之间的小心思,又有多少人能弄得明白。更令方有怡心中郁郁难消的时,国王曾几次说到,若在众女儿中选出女王,郡主方有君是不二之选!国王之话,自是督促之意,断不会传王位于侄女而不传给自己的亲生女儿的,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况公主方有怡年纪尚轻,又少读书,不谙人情世故,待国王说了几次之后,她便深信了!她也不想,自己之上,还有长兄和二哥两位王子,王位的传承,顺序算下来,方有怡不过排第三罢了!
总之,方有怡一直以来,隐隐害怕远在卢定城的郡主姐姐方有君,有朝一日会取代自己的地位,所以,她想方设法,要打压一下对方,不过,少女心志尚纯,所谓的打压也只是显显威风、数落一下对方罢了。
此时,方有怡私自出宫,跟随而来,自有心中的小算盘。她想借着卫南王重伤难治之机,携御医之首韩保与其他三位顶级的御医,前来施恩,同时,也是要在方有君面前显摆一下,纵然郡主有美名,但公主就是公主,郡主就是郡主,以解开自己数年来的闷气。
方有怡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安宇,道:“就他?还与王宫的御医相比?也配?”她缓慢踱到安宇身后,拍打着后者的肩膀、后背、腰部,笑道:“长得倒是结实,不过,这三脉的修为,比我还差了不少,你拿什么跟御医比啊?喂喂,你抬起头来,让我看清楚,刚才那一会儿,竟然敢将堂堂的米莱国公主不放眼里,我倒要细细瞧瞧……哟,长得倒也俊俏…细皮嫩肉的…噫?你不会是想与那四个御医老头儿比脸蛋吧?咯咯咯……”
二王子方有德听着小妹的说话,异常尴尬,这嘲笑也太直接了,简直有损公主的高贵身份。方有德正纠结之际,却见方有君和那少年怪异地相视一眼,竟也忍俊不禁了。
“喂,你们笑什么?有君姐姐,你们笑什么?”方有怡是孩子气,自然好奇问道。
“比脸蛋,我倒是没想到,嘻嘻,不过……”方有君指着安宇道:“他想与御医比年轻!”众人听之,尽皆愕然、莞尔!方有君兴致勃勃地将她在关卡处偶然遇到安宇,如果争论,安宇如何胜出两个方面的事情,大加改编之后细细道来,听得众位高级医师,都连连点头,为安宇的机灵所赞叹。
“别看他修为这么低,医术却着实了得,不但顽疾内伤,无所不治,更有起死回生之神技,因此,我便将他请来,为父王诊治了!”方有君道。
安宇听到“起死回生之神技”,眉角不由得一颤,联想到了自己的“回元天生”之术,表情不由得怪异起来,心中更是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
方有怡半信不疑,问道:“他真有这么大的本事?无所不治,起死回生?能…能胜过御医?”她余光无意间瞄到方有德,见后者脸上莞尔的笑意,心道:“有君肯定是在骗我,起死回生自古以来从未听说过,就算医术再高,也是不能吧!”
“那是自然!好啦,让众位医师先准备着,里面正在为父王诊治的医师,说不定就要出来啦!”方有君道,说着,让安宇坐到一个空位上去等待。
见到方有君想要离开的样子,方有怡暗想:“她怕被拆穿,这是要跑?”遂立刻喊道:“等等!空口无凭!我就不信他能无所不治,起死回生…嗯…既然他这么厉害的话,那就跟御医们比试一番吧,也好让大家开开眼界!”她心想:“若是对方没有真本事,自然会拒绝!我今天就来拆穿有君的谎言,以立公主的威势!”
而方有君却因挂念父王的情况,真要离开,道:“等为父王医治的时候,有没有真本事,自然就一目了然了!”
方有君本随口一句,却不想听进了方有怡的耳朵里,却别有意味了,方有怡暗想:“她这么说,意思是之前王宫派来的那四个御医没有真本事喽?”心下更是不悦,以她极度自我的性格,如何服气,遂脸色一沉,道:“有君姐姐,你这是怕他被拆穿吧!他不过是一名二级丹师,二级丹师能有多少本事,普天之下人尽皆知……姐姐这样随便找个人来糊弄,真的好么?这可是为王叔医治啊,万一有个什么好歹,谁来负责啊?他么?他能负得起么?出了事情杀他一千个、一万个都不够吧!”
在民俗、官宦、王族中都有这样的忌讳,就是在伤者、病人医治期间,特别是重患,千万不能说“万一治不好”、“出事”、“好歹”等,乃至“死”、“杀”、“去世”等字眼,因为怕不吉利。此时,方有怡的话,让人听起来非常不舒服,就如咒骂一般,不过,方有君面色不变,她不是那么迂腐的人,但面无表情的样子,看在别人的眼中,似乎是忍着愤怒。
不顾连连使眼色的二哥方有德,公主方有怡越说越过分,道:“为王叔医治,王叔伤得那么重,必须要千万个小心,若是卫南王府无人可用,我可是将王宫御医之首韩保都带过来了,他在米莱国,医术无人能及,姐姐不能自暴自弃,让这种乳臭未干的低级医师误了大事!”
“有怡,快跟我进去!”方有德向前拉住小妹的手道。谁知方有怡用力甩开,道:“我这是为王叔担心,二哥,你说你信得过这么一个二级医师么?”
“这……”方有德心里当然怀疑,或者说根本不相信,竟一时被小妹问住。
“承风医师是我请过来的,我相信他的医术和品德,公主妹妹……”方有君略感不快,问道:“你想怎么样?”
“我只是想让王叔安全一些罢了!”方有怡道:“有君姐姐虽然学富五车,无所不知,但毕竟不是医师,这个人有没有真材实料,只有让在座的诸位天下名医检验过才知道……不过,这个人既然是有君姐姐请来的,代表的是卫南王府,他与诸位天下名医,倒是身份平等了,说检验不太好,不如,就让一名最差的御医与他比试一番吧,若他真的有本事,那自然是最好!有君姐姐,觉得如何?”
方有君不喜与人相争,更何况是公主,遂道:“承风只是二级医师,与御医相比自是差得远了,不用比,也已知道结果!”
“有君姐姐是怕了么?怕他丢了卫南王府的人?”方有怡咄咄逼人道。方有德虽然不悦于小妹的说话,但他观安宇只静静地坐在那里,不言不动,似是心虚了,便不去阻止方有怡。
“他……比与不比,那是承风医师自己的事情,来者是客,我作为地主,怎能强人所难呢……”方有君对公主的纠缠,也不知如何应对了,便想推到安宇身上,让安宇来拒绝或者认输。
“那有君姐姐的意思是,全凭那个人自己抉择么?”方有怡面现得色问道,随之将目光落到了安宇的身上。
“比就比!”安宇骤然起身道。他看到方有君一直受公主的逼迫,心中早已不忿,况对公主又没好感,遂一有机会,便脱口而出。无论是方有君、还是方有怡,还有方有德与众位医师、丹师,都没有想到安宇会这么爽快的答应比试。
“好好好!”方有怡立时拍手称快,道:“承风医师一看就是医中豪杰,能够代表卫南王府的,自然是一流的医师!”她抬手一指,道:“许强,你出来,与卫南王府的代表切磋一下技艺!”
坐在韩保旁边的一名御医面露尴尬之色,只好硬着头皮站了起来,道:“公主殿下,臣…领…领命!”他尴尬,一是因为比试的对象是修为只有三脉的二级医师,就算赢了也不光彩;二是由于方有怡之前说过,要请出医术最差的御医,被点到名,大家自然都以为四名御医当中,许强的医术最差了!但其实,他们的医术都在伯仲之间,各有所长,一直以来想争个高下却莫衷一是!众御医之间,自是谁也不服谁,此时竟因方有怡随便一句话定了高下,许强心中自然不悦。
方有君给安宇递了个眼色,意思是问:“你真的打算比试?”安宇微微点头回应:“放心吧!”方有君淡然一笑,道:“既然承风医师愿意接受比试,那便比试吧,嘻嘻,其实我也非常想知道他的无所不治、起死回生到底有多玄妙呢?”
“嘻嘻,就让大家都开开眼界吧!”方有怡笑道:“到底能给我们带来我少惊喜呢?”心里却在想:“马上就要拆穿了,还装得这么平静,哼……”
御医许强拱手问道:“公主殿下,我们要怎么个比法?”
方有怡略微想了想,道:“若让你来选择,会显得欺负人,那就让承风医师先来展示一下最擅长的手段吧!”
“公主殿下所言极是!”许强道,面色却显得稍稍不自然,心里却在想:“跟这么低级的医师相比,无论谁先,无论比什么,都是欺负人吧!”
“承风医师,你先请吧!”方有怡道:“你若是赢了,本公主可以作主,封你一个…嗯…御医尚无补缺……那就,封你一个军医校尉吧,官职四品,嘻嘻,在军队中,校尉可是仅次于将军的职位哟!你也不必怕我会食言,二哥可是在这边的!”她本是随口一说,根本没想过要兑现,因为她从不认为安宇有丝毫机会赢。
方有德点了点头,道:“若能胜了御医,承风丹师自然技艺精湛,封个四品军医校尉,理所应当!”
军医校尉的官职,品级七品为最低,四品为最高。对于米莱王国的官僚体系来说,四品的官职已经算高了,要知道,王宫中所有的三十名御医,也只御医之首的韩保品级最高,为二品,另外有九名三品御医,二十名四品御医!可以说,安宇若得到官职,那便与御医身份无多大差别了!
安宇对军医校尉之名,略有耳闻,对四品的官职,也无什么概念,只微微颔首道:“多谢公主封赏!”
方有怡暗暗一笑,心道:“异想天开!”这时,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安宇身上,目光中的意味不是期待,而是戏谑,任谁也不会设想安宇有赢的可能。
安宇心想:“在过关卡的时候,听郡主的意思,这四名御医虽然是天赋者,但掌握的元素属性,却达不到三种,我就跟他们先比一下元素的掌控好了!”心中有了计议,安宇道:“那我便先开始了!我们比一比对元素的掌握能力!”
“呵!”几乎所有人都哼笑出声来,对于这些高级的医师、丹师来说,对元素的掌握可谓拿手好戏,安宇与他们比这个,简直是班门弄斧!御医许强,微微一笑,负手而立,散发出来的怡然的气息,让人感觉他已胜券在握。
习惯性地打了个响指,安宇目光一凝,盯着左手食指,指尖上缓缓冒出一点黄光,然后黄光渐渐变大,变成了昏黄的烛火样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