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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正八年(1580)1月1日,新年伊始,雨秋平夫妇和阿市就准备去京都拜访织田信长了。织田信长虽然因为雨秋殇、茶茶抗旨的事情非常不满,但是他毕竟还是疼自己的妹妹和外甥女,故而在接到雨秋平的拜访请求后,要求雨秋平把雨秋殇和茶茶也带来。然而,在临行前,天野景德却突然找了过来:
“殿下,可是要带着少主和少夫人一起去?”
“对。”雨秋平点了点头道,“怎么了吗?”
“无论如何,您和少主不能同时离开雨秋家的领地。”天野景德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二公子在织田大殿手上。如果您和少主突然离开,一旦被织田大殿扣下,大殿就可以直接拥立二公子回枫叶山城执掌大权了。”
“不至于吧。”雨秋平闻言哑然失笑,觉得天野景德想得太多,“我刚刚立下大功,和主公的关系已经没有那么糟糕了。再说这次,还是主公点名要见殇儿和茶茶的,应该已经消气了吧。”
“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这是家族存续的大事。”天野景德横跨了一步,拦在雨秋平和门中间,“往日种种,救德川少主也好,抗命婚约也好,在下都可以由着殿下胡来,因为还有补救的空间。但是此事绝对不行,一旦失误,就是追悔莫及。”
雨秋平看天野景德如此严肃,于是也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犹豫了半晌后,还是道:“可是我已经答应了主公,若是反悔,恐怕会让好不容易回暖的关系又落入冰点。”
“殿下找借口推诿便是。”天野景德依旧坚持他的观点,“就说少主染病,不便出行。”
“主公肯定会知道是在找借口。”雨秋平叹了口气,试图说服天野景德,可是后者却不依不饶地摇头道,“知道便知道,不把窗户纸捅破就行。您和少主同时处于织田信长的控制下,这种事情一刻都能发生。”
见天野景德如此坚决,雨秋平也不好再多说。于是,他派人告知织田信长,雨秋殇感染风寒不便出行,改日再让他们来拜见织田信长。为了转移织田信长的视线,他还拉了明智光秀、池田恒兴和佐胁良之一起上京贺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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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本能寺内。
“主公,红叶殿下来信。”蒲生氏乡从门口进来,将信封递给了织田信长。织田信长拆开信,随便瞄了几眼,随后就打发侍卫们全部离开了。
“叫佐渡过来。”蒲生氏乡离开前,织田信长朝他吩咐道。不久后,原本在二条城处理公务的林秀贞就赶到了本能寺。
“你那鬼主意被察觉了。”织田信长把信随手扔给了林秀贞,示意后者自己看,“雨秋红叶临时改口,不让他那小子跟他一起来了。”
“看来雨秋家中有能人在。”林秀贞看罢,缓缓地把信折好,放在了一边,“本来想请他们父子二人在京都好好住上一年半载,没想到他们却是不领情。主公,雨秋红叶已经在防着您了,还请多加小心。”
“红叶没什么好怀疑的,他那性子,打死都不会谋反的。”织田信长对林秀贞的担忧似乎不屑一顾,“是你的意思,非要让余去见那小子和余那外甥女,还要让他们在京都烦上余一年半载的。余
可不想见他们,更不想见阿市!现在倒好,他们不来了,余清净了不不少。”
“主公,红叶殿下自己有没有谋反的意图是一回事,雨秋家有没有谋反的能力又是另一回事了。”林秀贞缓缓地俯身叩拜,低声道,“雨秋家的实力,目前已是织田家中最强。而家内诸多重臣,又和雨秋家交好。这样的势力不可不防,必须加以削弱。”
“余没工夫在这里搞什么鸟尽弓藏,何况鸟还没打完呢。”织田信长拿起茶杯喝了一杯,似乎不尽兴,索性拿起了凉茶的茶壶直接对着嘴喝,“等平定了这日本,还有朝鲜,还有明国,还有海的那一边。余哪里有那么多时间浪费?你别在这里给余自断手足,能跟得住余的能臣可不多,杀一个少一个。”
“主公,雨秋红叶若是不稍加限制,未来必定会阻碍主公的大业。雨秋红叶可能没有反心,可是殿下如何保证他的后继者没有反心?雨秋家一反,织田家就是伤筋动骨。这样强大的一个庞然大物,必须削弱,否则必成后患。”林秀贞微微起身后,再次叩拜下去。
“别烦了,哪里来那么多事情?”织田信长干笑了两声,随手挥了挥袖子,“佐渡,你老了,整天疑神疑鬼的。走吧走吧,这事不必再提了。你从前帮着余那弟弟打余,不也是担心余未来毁了织田家吗?现在呢?你的担心是不是多余的?你的担心一直就是多余的。”
林秀贞沉吟再三,最后还是朝织田信长行了一礼,缓缓地退出了房间外。他转身离开,眼眸里闪过一抹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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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殿下?”天野景德接到雨秋平的通报后,就匆忙赶到枫叶山城天守阁。雨秋平把织田信长的回信交给了他,同时解释道:“主公说了,染病了就好好休息,改天再来。你看,你应该是多虑了吧,主公一点都没生气。”
“没生气反倒更加可疑。”天野景德却半点轻松的意思都没有,神色也更加凝重。“如果没生气,只能说明两件事。要么是织田大殿本身已经对您猜忌颇深,要么就是大殿身边有人想要针对殿下,只不过被大殿拒绝了。”
“好了,你就别想那么多了。”雨秋平笑着连连摇头,“反正主公都答应了,不需要殇儿去了,咱们就别再多心了,我去便是。和池田大人、佐胁大人和明智殿下约好了今天一起抵达京都的,可不能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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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正八年(1580)1月1日晚,雨秋平夫妇和阿市带着侍卫抵达了京都,下榻在了二条城西南的壬生寺内。这座寺庙建于平安时期,供奉着地藏菩萨,每年4月都要举行盛大的念佛会,与嵯峨清凉山、引接寺的念佛会并称为京都三大狂言。
明智光秀早些时候同样抵达了京都,她住在二条城西北的立本寺里。而池田恒兴和佐胁良之这哥俩来得更迟,借宿到了京都最南的东寺里。织田信长本人下榻的本能寺则在二条城的东南,而今川氏真则住在二条城东北的相国寺内。雨秋平本来打算明天早上先去拜会织田信长,然后再去拜见今川氏真。然而,他前脚刚到壬生寺,织田信长的使者后脚就到了,让他今天晚上就去见织田信长。
“怎么这么着急?”雨秋平屁股还没坐
热乎,就只能在冬夜里冒着风雪赶往了本能寺。他一进屋,便让本能寺门口的卫兵帮忙抖着斗篷上的雪花。然而抖着抖着,雨秋平却感到一阵恶寒,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请问一下啊,大人可知主公叫我是为何事?”雨秋平十分客气地对身后的那个卫兵问道,可是那个身后的卫兵却一声也不吭。雨秋平讶异地扭过头来,借着灯火才看清那人的面貌——这哪是什么卫兵啊!这就是织田信长本人!
“主主主主公!”雨秋平吓得连连后退,就差把自己的斗篷撕下来扔进垃圾桶了,“您怎么在这里?怎好让您帮在下抖雪?”
“你刚才让余帮忙抖的时候,怎么没这么说呢?这都抖完了,你倒是挺神气的啊?”织田信长见状大笑道,从容地拍了拍手,把手上的雪给拍掉了。
“在下也不知道主公居然等在门口啊,在下何时有过此般待遇?”雨秋平哭笑不得地摊开了手,“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余是在门口烤烤火的。”织田信长指了指寺门口的火堆。
“在屋里不比这风雪里暖和?”雨秋平苦笑连连地问道。
“屋里的火不够旺,这里烧得多舒服。”织田信长笑着伸了个懒腰,“只要火烧得旺,风雪再大,余也不在乎。”
“主公果然超凡脱俗,异于常人。”雨秋平意识到织田信长就是个怪胎,只好迎合着道,“那主公深夜找我,所谓何事?”
“有问题要问你。”织田信长随意地在火堆边坐了下来,拍了拍边上的雪地,示意雨秋平就在他身边坐下。雨秋平看了眼雪地,咬了咬牙,也在雪地上坐了下来。果然,一阵冰凉立刻从屁股底下传来,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主公要问什么?”
“你在石山御坊那里搞的那个,真的是火药弄的?”织田信长拍了拍雨秋平的肩膀,一脸怀疑地问道,“你不会真的会五雷轰顶的妖术吧?”
“怎么可能啊主公,我哪里会那个东西。”雨秋平闻言哑然失笑。
“火药哪里有那么大的威力?”织田信长却是摇了摇头,“余也摆弄了那么多年的火药了,小时候经常偷偷拿火药到处炸,但是连家里的院墙都炸不坏,你是如何炸城墙的?”
“我去…”织田信长的话让雨秋平满脸黑线——小时候别的小孩子玩木刀木马、玩泥巴,这织田信长倒好,玩火药!还到处炸?难怪织田家的人觉得他是傻瓜,想把他换掉另立少主。不然那天一时兴起,在评定会议时把天守阁炸了,织田家可不就灭亡了?
“火药这种东西,肯定是越集中越好。把它压缩到一个小空间里,威力就会变大。”雨秋平想试着给织田信长比划了一下,织田信长却立刻应道,“是不是就类似于铁炮开火前要把枪膛里的火药压实?”
“您说得对。”雨秋平不禁暗自感慨织田信长的领悟力,他当时给池田恒兴、佐胁良之他们解释了半天,他们也没搞明白。
“那如果有了这法宝,是不是天下一切坚城都没用了?”织田信长忽然间眼眸一闪,转身看向了雨秋平,“安土城也好,枫叶山城也好,还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