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矬子的用兵方式,就是没有方式,没有行伍出身的程李二人那么系统,但是他手下的山贼,确实执行能力最强的。
三五成群的山贼整齐的站在人家门前,相互看了对方一眼,清了下嗓子,下一刻,猛然嚎啕大哭!
“大哥,大姐们呐,你们都是有钱的人啊,谁有那多余的饭和菜,给我这流浪的人啊。”
声音悲怆,如丧妣考,偏偏这声音极其洪亮,传出老远。
哭丧一般的叫声,风头一时无二,那些摇头晃脑,装模作样的山贼,完全被打乱了节奏,一脸懵逼的看着这群人。
貌似自己山寨的老大被干掉的时候,也没有哭出一滴眼泪,现在为了一口饭居然难倒了英雄汉?
别说他们懵逼,李当户、程大汉同样嘴巴长得老大,一脸震惊的看着矬子。
矬子嘴角一撇,“咋滴,第一天看过小爷,瞪那么大眼睛,干啥呢?”
李当户缓了缓神,还是感觉久久不能平复,“说好的四书五经呢?怎么到你这改成号丧了?”
“是啊,唐蒙,你这,这是什么路子?”程大汉同样不服气,因为他看到,居然真的有人给矬子的人来了门。
唐蒙一脸不屑,眼皮抬了抬,“真是服了你们,大哥常说,兵者诡道,你们都听哪里去了?”
被一个野路子质疑,程大汉气得鼓鼓的,李当户更是将目光看向唐都,“幼麟,你怎么还好意思笑呢?”
唐都轻咳两声,“唐蒙的底子薄,两位公子勿怪,不过话糙理不糙,而且真情流露,我觉得,恩,还是很好的。”
李当户牛眼暗淡,“幼麟,你就向着你这个混兄弟吧。”
“本来如此,有本事,你的兄弟也别饿肚子啊!”矬子腆着肚子,发出一声尖叫,“兄弟们!你们哭得越惨,吃得越好,必须给我哭出感情来!”
“大叔大妈大爷们,我求你们开开门……”
矬子的哭丧,已经奏效陆续的有人受不了,而打开门户,何况赤手空拳,毕恭毕敬,一副我是真心的。
“那个,你们继续,我先吃饭了哈!”
矬子的队伍中,不断有人进入屋舍,同时向着其他人发出调侃,此举立刻招来其他人羡慕的目光。
李当户咬了咬牙,还是没办法舍下这个脸,不过也是焦急在心,“兄弟们,装可怜,咱们不屑为之,所以,你们必须用力,喊出你们全身的力气!”
“是!李将军!”
李当户的手下发出一声呐喊,下一刻,喉咙张开,连吃奶的力气斗使了出来,“子曰,君子……”
声势如宏,纸糊的窗户根本无法抵挡这声音,说成是噪音,都是弱化,简直就是一种无形的兵刃。
屋子里的人,脑瓜子嗡嗡作响,有小孩子的直接被吓哭,与声音揉在一起,让人苦不堪言。
这群人,虽然粗狂,可却并没有其他举动,反倒是极为规矩的站在那里。
莫非,他们并不是像别人说的那样,无恶不作,见人就杀?
人家这个举动明摆着就是证明自己毫无敌意,否则人家大可以拿着兵刃冲进来。
越来越多的人,打开门户,伸出脑袋向门外看,有几个胆子大得则是学着别人直接开门让其进入。
“来,大兄弟进屋喝点水!”
“咳咳,还真有点咳了,有劳大叔了。”
这样的场景不断上演,程大汉同样不甘落后,两把斧子拍得叮当三响,不断吆喝着。
李当户看向一脸笑意的唐都,忍不住揶揄,真是个让人头疼的家伙,“幼麟,我们也该吃饭了。”
“不着急。”唐都悠然一笑。
“幼麟,你该不会打算,让我们也去给人家上课吧?”程大汉揉了揉肚子苦笑道。
“当然不会,”唐都目光深邃,“请两位公子放心,咱们的饭菜自然有人张罗,亏待不了两位公子。”
李当户咧咧嘴,被人家拒之门外,分明就是闭门羹,“幼麟,该不会认为他们会敲锣打鼓得迎接我们吧!?”
唐都点点头,“不仅如此,他们还得求着我们进去。”
李当户嘴角一阵抽搐,“幼麟,我发现你的脑子,我真的想不明白。”
“哈哈,你当然想不明白了,你这头笨牛!”矬子乐得前仰后合。
程大汉则咧开大嘴狂笑了两声,“笨牛,虽说幼麟想法奇妙,可幼麟的卦,难道你不知道?”
李当户虎躯一震,脑中恍惚想起自己父亲曾说,万不可与幼麟为敌,其智如妖,你万万不能敌!
如今程大汉又再度说起,唐都的铁口神断,一卦千金,从无失算。
“当户兄,放心吧,如果这次没办法让你大快朵颐,栖孤山上的营养猪,随你宰!”唐都调侃道。
李当户咧开大嘴,“还真是有些期待,希望这个狗屁的僰道令,永远都缩在龟壳里。”
“呵呵,那就看看他的乌龟壳有多硬了。”程大汉同样跃跃欲试,露出森白牙齿。
公孙弘老神在在,此刻端坐在马车之上,武帝赐予的符节就放置宰身旁。
西汉之前的符节,不仅是皇权的象征,更是此节人身份的象征。
符节分为多种样式,和平时期无有大用,最多不过是能够享受地方的精心照顾,可一旦出现了战争,符节的意义就变得不同了。
那是完全可以不经请示,直接斩杀官员的利刃,执行先斩后奏的权利,所以公孙弘一脸淡定,很不不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
尤其是开了双保险,幼麟同样不会看着自己受伤受辱,再者那些虎将,老家伙倒是乐得以逸待劳。
居民的门户已经开了大半,剩下那群苦逼的壮汉山贼,心中无比闹心,此刻也只能将此情绪感染给居民。
“幼麟,为父觉得你此举甚妙啊,不过为父也想补充一点。”公孙弘老怀畅慰。
“还请父亲指教!”唐都拱拱手。
“孔孟之道,乃是文言,这群蛮夷恐怕听不明白,看来以后应该让他们讲白话,这样虽然笨戳,倒也不失为一种方法。”公孙弘自顾自的说道。
丝毫没留意到,唐都已经是老脸黑得发紫,没想到本是计谋的一招,自己的老父居然认真了。
“幼麟,乌龟的脑袋终于伸出来了!”李当户揶揄的声音,从车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