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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离开后,秘书的位置暂时由慧琪顶上了。虽然她也还有一个月左右便要完成实习回加拿大开学了,但由于苹果离开得实在太匆忙,根本来不及聘请新人。幸好慧琪也不介意接替这个重担,相反地还喜孜孜的整天在我的办公室里跑进跑出的,十足像只快乐的小鸟。而她那像银玲般悦耳的笑声,也冲淡了我们因为苹果的离开带来的忧伤。尤其是安妮,这傻妹一直在为苹果的离开自责。
老实说,慧琪当然没有苹果那么能干,但当起秘书来也是有板有眼,绝对称职的。只是,她既然接替了秘书的职务,便无可避免地要跟着我去开会,和亨利接触的机会也多了起来,这样她要避开亨利的追求,也就更加难上加难了。而我也因为要维护慧琪,和亨利的冲突也间接地加剧了。我知道亨利把我恨得牙痒痒的,但大庭广众,他也拿我没办法。
李察也让我失望了!苹果的离开对他来说,似乎是“失败”多于“失恋”虽然他不敢肯定苹果和我发生过什么,但他仍然一厢情愿的把追求失败的原因全部归咎于我的从中作梗,甚至四处向人诉苦,说是我从中破坏。我没有怪责他胡乱散布谣言中伤我,因为在这件事上,我对他有着一份歉疚。毕竟我曾经鼓励过他追求苹果,而苹果也是因为顺遂我的意愿才尝试和他交往的。
可能是我们的声誉相距得实在太远了,我虽然极力低调的处理,对所有传言一直不加反驳,但结果反而得到更多人的认同。同事们几乎都众口一辞的认定是李察自己急色逼走了苹果,我倒成为了受害者。
李察当然气得要死,他很快便故态复萌,重投了亨利的阵营。我猜他可能连上次我抢走情儿的事也向亨利揭破了,因为亨利不但无缘无故的把李察引进了年末发展计划的筹划小组,还把我手上几个进行中的项目都拨了给他。但最明显的,还是从他看我的眼神中渗透出来的那股愈来愈浓的恨意。
“光哥,你不恼的吗?刚才他们明显是联合起来打压你。”才步出会议室,慧琪已禁不住愤愤不平的说。
我苦笑起来:“算了!慧琪,不要想太多了。可能亨利真的认为我的建议不可行呢!而且多做多错,少做少错,我现在乐得清闲,不是更好吗?”刚才亨利在会议上猛在挑剔我的工作,最后还把我踢出了筹划小组。他的助手戴维和李察在旁一唱一和的推波助澜,其它同事在亨利的淫威下哪敢反对,顶多只有噤若寒蝉的敢怒不敢言。
慧琪苦恼的看着我:“光哥,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亨利才会那么针对着你?”
我虽然心中也绝对认同她的推测,但为了安慰她,我还是违背着良心,很认真的向她澄清说:“怎会关你的事呢?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而且我也不觉得亨利是针对我,他可是代总经理啊!难道连应该针对事而不针对人这么显浅的道理也不知道吗?”
慧琪不相信的呶着小嘴:“光哥,你就是太好人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亨利是忌才。唉!要不是王先生病了,由他来主持大局的话,一定不会这样做。”
唉!其实我还不是有着一样的想法吗?大老板已经卧病在床快一个月了。
“光哥,王先生的病不知怎样呢?”慧琪一脸的关切:“我们一班同事想去探望他,但人事部那边却不批准。”大老板住的私家医院,闲杂人等可不容易进入。
我想起她的秘密身分,当然体谅到她的苦衷了。于是便顺水推舟的说:“慧琪,你们想探望他吗?我去和人事部知会一声,应该可以安排的。”
她感激的看着我:“谢谢你,光哥。”
想不到有心的同事原来也不少,我们最后竟然要分批分开数天前往探病。我陪着慧琪一同去,她不肯随大伙儿进入病房,只是透过玻璃窗默默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老板,还伤心的借了我的臂膀哭了起来。从她那哀戚的眼神,我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断了。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踏出机场。亨利突然要我出差到上海,很明显是要把我调开,好对付快要实习期满离开的慧琪。我虽然明知这是诡计,但他明正言顺的派遣我出差,我能不接受吗?
我知道亨利早已为这班暑期实习生安排了一个为期两日一夜的“送别交流研讨会”名字看来蛮冠冕堂皇的,但说穿了其实还不是李察之前提过的什么“美少女暑期实习生超级大被同眠破处大行动”?还好日期定了在下个周末,我应该赶得及回来的。我还特别吩咐安妮在我离开后替我小心的看护着慧琪,有什么异动马上通知我。
距离上次来上海时已差不多一年了,那时我的秘书还是玛丽,我也还是个循规蹈矩的标准好丈夫,也未曾开始那一段段缤纷的婚外感情。我还记得,就是在那一次出差后,在回家的路上遇见苹果的
但是现在连她也已经离开了我。
“嗨,阿光,这边!”声音软绵绵的好甜好腻。
我循着柔美的声音看过去,我没有认错,果然是赵倩。她现在是我们上海分公司的行政部主管了。想不到会由她亲自来接待我。
我笑着向穿着改良旗袍的美女走过去:“哗!我今又走了什么运,竟然劳动到你这大美女来接我机?”她那高挑的模特儿身材,在人群中仍然一眼便让人看出来了。
她粉脸微红,甜甜的娇嗔着说:“阿光,没见那么久,你还是那么贫嘴!”柔情似水的眼睛不很大,但却十分明亮。
我当然不用她替我取行李,一边走一走说:“大美女这称号可不是我给你的,是朗奴嘛!”
她的脸色忽地一沉,我连忙追问:“怎么了?是不是朗奴出了什么事?”
她慢下了脚步,忧心忡忡的说:“朗奴的身体最近变得差了很多,总公司那边又猛在催促着要交出这边发展计划的成绩,他的压力很大。你来了便好了,看看可不可以为他分点忧。”
我们的公司在浦东陆家嘴那边,距离机场不算太远。在车上我才知道原来总公司已经派了几个新人来上海,美其名是帮助朗奴开拓内陆市场,其实是在监视他的工作。看来又是太子爷的主意,因为大老板以前对朗奴是绝对信任的。
“小倩,朗奴驰骋商场这么多年,应该没有问题的。”我安慰她。
“嗯!”她还像放不下心,一双眼看着大桥下的滔滔江水。
我凝视着那张充满了古典味的清丽脸孔,不禁回想起我们认识的经过。小倩她原本是和我们合作的公共关系公司从杭州那边调过来专门负责我们户口的客户主任。上一次上海分公司发生贪污丑闻时,她便和我们一起并肩作战,出色的表现令我和朗奴对她都另眼相看。事情平息后,朗奴便把她挖了过来我们的公司。
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她甫进入会议室便吸引住全部人的注意力,一时间,众人全都屏息静气。她不算是绝色,但一张充满了书卷气的俏脸却非常的端庄幽雅,活脱脱的像是个从中国倩女工笔画中跳出来的古典美人。
那是很紧张的一个月,小倩和我们几位同事经常通宵达旦的商讨对策,彻夜不眠的撰写和修改新闻发布,除了睡觉和上洗手间之外,几乎整天都在一起。因此我们熟落得很快,很快便成为了推心置腹的朋友,从那时起我们便直接称呼对方的名字了。我喜欢叫她小倩,还说她一定好像“倩女幽魂”中的女鬼聂小倩一样的美丽。
那一次我们合作无间,成绩也有目共睹。连朗奴也说我们是金童玉女,双剑合壁,所向无敌云云。
我知道小倩对我很有好感,而且还暗示过喜欢我。对着如此动人的古典美人,说我没有动心的话,相信连我自己也骗不到。但由于我已经使君有妇,而且我当时真的很循规蹈矩,也还没试过出轨和背叛过婉媚,因此我始终没有踏出我的那一步。
在离开上海前,我婉转的向她表示过我不能成为她的“宁采臣”她背着我向着黄埔江哭了,但面对着这段未曾开始便已经终结的感情,也只能慨叹一句天意弄人,相逢恨晚了。
小倩,不知她最终情归何处呢?我斜眼偷看着那完美的侧面,心中不由升起一阵憧憬。
“朗奴他这几晚都睡得不好,常常在半夜里惊醒。”她倚在窗边若无其事的说。
“他半夜惊醒?小倩!你和朗奴?”我愕然的问。
她垂下头没有看我:“是的,我们在一起了。”
我竭力的压抑着心底的震惊,心头一阵难言的酸苦。小倩她竟然和朗奴在一起了?
“一个人在异乡是很寂寞的我和朗奴彼此欣赏。”她解释着,似乎在为自己开脱,双手无意识的拨弄着又长又直的秀发,指甲上淡红的蔻丹一闪一闪的:“阿光,你不会反对我们吧?”
我暗叹了口气,勉强的堆起笑容:“当然不会!朗奴绝对是个可以负托的好男人,你也是个好女孩”我向她伸出手,握着那恍如无骨的柔荑:“我衷心的祝福你们。”
“谢谢你,阿光。”她也回了个不太自然的笑容:“其它人都说我只是为了他的财富和地位,才会甘心和一个年龄比自己大上一倍,几乎可以做爸爸的人在一起。”
我轻拍她的玉手:“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她感激的看着我,眼里的表情却十分的复杂。
朗奴真的老了很多,头上比起上次见他时添了很多的银白色,还好精神看来不错。我们不知不觉的便谈了一个下午,他说亨利最近差了两个心腹上来充当他的“副手”这两个小子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小毛头,虽然起不了什么作用,但心理上却总像被人监视似的。他谈起了当年和大老板一同打天下时的往事,再慨叹的看看最近公司混乱的情况,我们不禁都有点意兴阑珊的感觉。
他也问起了海潮的近况,当他听到了海潮和亨利分手的消息时也大表赞同。看来他对太子爷的风评也很清楚啊!我知道他其实是很紧张海潮的,朗奴只剩下她一个亲人了。而得不到这女儿的谅解,一直是他最大的遗憾。
我没有问他和小倩的事,他没有向我解释事实上也没此需要,男的未娶,女的未嫁,怎需要我这个闲人在旁边指指点点?
晚上朗奴设宴为我接风,公司里比较稔熟的同事都来了。亨利那两个“卧底”也有出席,像那个混蛋戴维一样,他们原来都是亨利的大学同学。他们两个虽然来了上海不久,但身边都已经黏着个颇漂亮的女人了。他们两人显然对朗奴十分顾忌,而且似乎都知道我这次匆忙赶来上海背后的原因,言谈中流露着嘲讽和挖苦的味道。
那一顿饭很豪华丰富,但却很难下咽。我没有介意那两个不知死活的混蛋那些肤浅的冷嘲热讽,也还可以忍受他们身边那些漂亮而没有气质的女人乱抛的媚眼,我只是不习惯小倩对朗奴嘘寒问暖的殷勤态度
我也注意到同桌的男人对朗奴的嫉妒眼光,尤其是那两个混蛋。毕竟小倩和他们身边的女人相差得实在太远了。
晚饭后我陪着朗奴和小倩回到他们的住所。以往我到上海时都是住在朗奴家的,今次也不例外。只是,今次他的家里多了位女主人。
我趁着小倩去沐浴时,向朗奴打听慧琪的事。但他却十分肯定的告诉我,大老板是没可能会有私生女的!我十分奇怪地追问他为什么会如此肯定,他左思右想之后,才向我透露出一个大秘密。
原来大老板年轻时由于玩女人玩得太过分,曾经染上了很厉害的风流病,虽然最后把病医好了,但却因此永远丧失了生育的能力。还好当时老板娘已经为他生下了亨利来继承香灯,否则他便要绝后了。但是那一次他因为把性病也传染给老板娘,两人几乎因而弄到离婚,从此关系变得十分恶劣。后来更愈来愈水火不容,最后才演变成今天两人貌合神离的样子。
我听得目瞪口呆的,想不到大老板两夫妇原来有着这样的过节?
但如果慧琪不是大老板的私生女,那她是谁?
朗奴也是一头雾水的,但他答应替我向玛丽打听。凭着他们两人的交情,玛丽一定会告诉他的。
我们一直聊到近午夜,小倩才擦着惺忪睡眼来催促朗奴休息。我看着他们结伴走进睡房的背影,心胸中一阵怅然。
我怀着满腔郁闷回到客房,才刚睡下床,便被猛烈的敲门声吵醒了。
“阿光,阿光,快起来!”是小倩,她的声音又焦急又彷徨。
我连忙披上睡袍爬起来打开门,只见小倩满面泪痕,又惊又急的哭着说:“阿光,朗奴忽然感到胸口很痛苦”我慌忙冲进朗奴的睡房,只见他倒在床边昏厥了,脸上红通通的不醒人事,已经是进的气多,出的气少了。
我和小倩合力把他扶上床让他躺好,这时佣人们也被吵醒了,手忙脚乱的跑过来帮忙。小倩更是六神无主、乱作一团的只懂得哭。我看朗奴的脸色,他可能是心脏病发作,也可能是中风了!无论那一样都是不能等的。
我没有迟疑,连司机也不等了,第一时间把朗奴送到最近的医院。经过抢救后,医生证实了他真的是中风了。还好救治得及时,应该没有生命的危险了。但是一切都要等他苏醒过来才可以肯定,而且他将来很有可能会有局部瘫痪甚至半身不遂等后遗症。
医生在检验时,同时也发现了朗奴的心脏附近长了颗肿瘤,而且位置刚好黏着大动脉,动手术切除的危险性极高。由于朗奴现在的身体太虚弱,必须等他身体康复了之后才可以考虑开刀。只是就算手术成功,朗奴的身体也会大不如前了。医生婉转的说,如果安心静养的话,他应该还可以有四、五年的安稳生活。
那一晚我和小倩一直待在医院里伴着朗奴,谁都没合过双眼。
朗奴一直到了第二天下午才终于苏醒过来。他看起来十分衰弱,但却很冷静,还坚持单独的和主诊医生谈了很久。
之后,他把我唤了进病房。
“小光,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我正想说话,他却摇头制止了我:“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我未必可以撑得过这一关了”
我哽咽着说:“不会的,朗奴,吉人自有天相”其实我很想尽量保持平和的语气,但我做不到。
“傻孩子,生老病死是人生必经的阶段。我这辈子活得很有意义,可以说是问心无愧了,除了对海潮和她之外。”他叹了口气:“她可好吗?”
我忍住眼眶中涌出来的泪水,猛的在点头:“很好!她过得很好。而且她一直没有忘记你,到现在还没有结婚”
“我想见见她!”他抓着我的手。
我紧握着那布满沧桑痕迹,曾经十分强壮厚实,但现在却软弱无力的手:“嗯,我替你找他。”
“不要告诉海潮。我不想她担心!”他闭上眼,开始吃力地喘气。
旁边的护士马上跑上来再替他检查,外面的赵倩见状,也不顾一切的冲进了病房。
“病人太累了,现在需要好好的安心休息。你们在这里会骚扰到他的,还是先回去吧!”护士小姐又哄又劝的把我们推出了病房。
小倩还在依依不舍的回头张望。这也难怪,朗奴醒来后他们一句话也没说过。
“小倩,我们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要是连你也累坏了,还有谁来照顾朗奴?”我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安慰着她。
她抹着眼泪,幽幽的说:“朗奴刚才和你说什么?”
“”我有些迟疑。
小倩别过脸,看着车子外面的晴空:“他是不是想见见他的女儿?”
我吸了一口气:“小倩,朗奴和海潮的事你都知道了?”
她无奈的点点头:“嗯,朗奴曾经告诉过我。”
“那你也知道‘那个女人’了?”我试探着问。
“是她?”她登时浑身一震,眼泪不自禁的滴了下来:“朗奴想见她?”
“咦?光哥?怎么了,你竟然会从上海打电话回来找我的?”海潮的声音很惊讶,还带着点兴奋。
回到朗奴住所,我便摇了个长途电话回香港。虽然朗奴嘱咐过我不要通知海潮,但我却没有听他的。我知道他心里其实是很挂念海潮的!
“海潮”我一阵激动,忽然间竟说不出话来。
“不是‘他’出了什么事吧?”她感觉到那不平常的气氛,很快便联想到我打电话给她的原因,一定不是只向她问候两句那么简单。
“海潮”我竭力保持着冷静的语调:“小心的听我说朗奴他昨晚中风,现在进了医院。”
“怎么了!他怎么了?”颤抖的声音透露着心底里的焦急。
我吸了口气:“海潮,你不用太担心。医生说他已经渡过了危险期,暂时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她哽咽着,没有说话。
“海潮,朗奴想见你。”
“对不起,光哥,我还是不来了。反正他已经没事了”她犹疑了好一会,终于还是拒绝了。
“海潮,”我加重了语气:“难道到了现在你还在恼你的爸爸吗?我知你一直因为你妈妈的死而怪责朗奴,但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为什么你还要那么固执?”
“我不会原谅他的!”海潮在哭:“是他害死妈妈的!是他和那女人害死妈妈的!”
“海潮,虽然明知你不想听,但我却不能不说了!你还要骗自己骗到什么时候?你母亲的死与朗奴和科娜根本无关!你只是接受不了妈妈突然病逝的事实,硬要把一切罪责都归咎到他们身上。”我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差不多是在骂她了:“海潮,朗奴不但是你的爸爸,还是你唯一的亲人。”
“我不要听!你说谎,你说谎!”海潮哭着在争辩。
“要是你认为我是说谎的话便算了,就当我没有告诉过你。我只想你多听一遍:你爸爸今次病得很重,可能会不行了。这一次可能是你见他最后一面的唯一机会!”我沉着声音喝道:“来不来见他,你自己决定。反正将来抱憾终生的又不是我!”我用力的扔下了话筒,挂上了电话。
待心中的怒气平息了下来后,我再摇了个长途电话给科娜。她的反应和海潮完全相反,一听到朗奴病了,连问也没有多问一句,便说明早会赶到。
“她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小倩一直静静的在旁边看着我讲完两通电话。
“科娜?”我问道:“朗奴没有提起过她?”
小倩带点无奈的摇摇头:“朗奴他不大喜欢提起亡妻的事,只是有一次我问到她的女儿,他才把大概的经过告诉了我。至于‘那个女人’的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其实我也知得不多。”我跟着小倩走出露台,让清凉的晚风冷却一下我被海潮的固执惹火了的烦躁心情。小倩转身挨在栏杆上,曼妙的身段在夜色中分外显得幽雅。我好不容易才移开了眼睛,开始说出那一段往事。
“你也知道朗奴其实是我干第一份工作时的上司。我们的年龄虽然相差了十多年,但却相逢恨晚,很快便成为了忘年的莫逆之交,之后我还跟着他转过几份工作。在工作上我们是好同事,而私底下我们也是无所不谈的好朋友”
我把朗奴的往事慢慢的告诉了小倩,才发觉她其实也不是太了解朗奴的。
“起初朗奴和他太太之间的关系是很好的,海潮对自己的爸爸更十分崇拜,他们一家简直是幸福家庭的典型。但到了大概是七、八年前,朗奴刚刚由旧公司跳槽到了现在的公司,而我那时由于在旧公司发展得不错,所以没有实时跟他走,和朗奴一家的接触也比较少了。不过由于我仍然不时上他家玩,所以对他的家事也还略知一二。”
小倩静静的靠到我身边,用心的倾耳细听。
“海潮的妈妈得了重病,要长期卧床休养。科娜是她的远房亲戚,刚巧在那时回流到香港定居。她在海潮的妈妈临终前,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朗奴他们一家人。我记得那时海潮好像也蛮喜欢她的。”
“那她不是和朗奴朝夕相对了吗?为什么你还那么肯定他们之前没有暧昧行为呢?”小倩好奇的追问。
我望着她清丽的脸庞,感慨的说:“那是我的感觉!朗奴太太发病那段时间,他很苦恼,我几乎隔晚便陪他喝酒。要是他当时已经和科娜有染的话,他哪用找我相陪呢?而且我们共事多年,他的朋友我几乎全都认识,我敢肯定之前我没有见过科娜!”
小倩皱着眉不解的说:“那朗奴的女儿为什么又会认定科娜是害死她妈妈的原凶呢?”
“这一点我也不很明白。海潮的母亲在约一年后终于不治,而在她过世后朗奴才开始和科娜走在一起的。我知道当时海潮心里对这个将会取代她妈妈的地位的女人难免有些芥蒂;但人心肉做,科娜尽心竭力照顾她妈妈的事她是很清楚的,因此她也没有反对父亲和科娜的事。”我摇着头说:“海潮当时虽然只有十多岁,但却绝不是个不讲道理的女孩子!所以那一次她突然哭着告诉我,要离开香港一个人到英国读书时,我也吓了一跳。”
“那一晚她忽然跑到我家里,不由分说的便抱着我大哭起来。”我回忆起那一晚的情况:“她说永远也不会原谅朗奴和科娜,因为是他们害死她母亲的!她又不准我通知朗奴,躲在我怀里哭了一整晚,哭累了也不肯放开手,让我抱着她睡到第二天早晨。”
小倩的脸忽地红了起来,小声的说:“你们?”
“对我来说她只个小妹妹,你别想歪了。”我摇摇手笑着说:“第二天她便离开了。朗奴事后才知道,还骂了我一顿。”我苦笑起来:“后来他曾经尝试亲自飞到英国找海潮解释,可惜海潮还是没有原谅他。”
“回来之后朗奴明显的落寞了许多,他和科娜分开了!”我叹了口气:“很奇怪,虽然他们以后再没有在一起了,但我始终觉得他们仍然是深爱着对方的!之后朗奴寄情工作,感情生活却是空白一片。男女之情固然没有,连和海潮之间的父女亲情也像无法挽回了。”
小倩若有所思的没有插嘴,眼睛没有焦点的望着远处璀璨的灯光。
“海潮回来的前一年,朗奴便主动的要求调到上海来开拓内地市场。我当时对他的决定十分诧异,因为那时正是香港地产市道的高峰期,他没理由会放弃辛辛苦苦建立的一切而离开的。后来海潮回来后马上加入了我们公司,我才猜到这是朗奴为海潮安排的,而他自己则宁愿选择离开。他其实还是很紧张自己这唯一的女儿的。”
“那科娜呢?她过得怎么了?”小倩的眼有点红了。
“她和朗奴分开后,在我们公司附近开了间日本菜馆。追求她的男人其实不算少,但她却一直维持着独身的生活我知道她是在等待着朗奴回心转意。”
一阵凉风吹过,小倩机伶伶的打了个寒噤。我连忙脱下了外衣,轻轻的替她罩在身上,又伴着她走回客厅内,在沙发上坐下。
“其实”她拉了拉身上的衣服,黯然的说:“朗奴也没有忘记科娜,他一直再没有第二个女人”
“但小倩,你们不是?”我一愕。
她转头看着我:“我和朗奴根本没有在一起,他待我只不过像女儿一样罢了。”清澈如水的美目逼视着我。
“什么?”我难以置信的说。
“你走后,我身边实在太多蜜蜂苍蝇飞来飞去的,烦得我要死了。朗奴为了让我可以清清静静的工作,便叫我搬进来和他一起住,于是乎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他的女人了。我乐得清静,也就懒得澄清了。”当然了,朗奴是这边分公司的老总,谁敢动他的女人!
她的粉脸绯红,轻咬着下唇说:“我虽然住在这里,但我有自己的房间。这几晚因为朗奴身体不好,我才把床搬进他房间里,好方便照顾他。”
我又惊又喜的说:“那你们没有?”
“当然没有了!”她脸红红的跺着脚娇嗔说:“朗奴是个真正的君子,而且我看得出他真的仍然记挂着某个人。那个人应该就是你说的科娜了。”
我拉着她在我身边坐下,柔声说:“幸好有你照顾着朗奴。小倩,真是难为了你。”
“阿光,”她忽然抓着我的手,美目直瞧到我的心坎里,让我不能自禁的胡思乱想起来。
“怎怎么了?”真该死!我的心忽然卜卜的剧跳起来,小弟弟更开始不安分起来。小倩完全察觉不出我的异样,还慢慢的靠过来。中人欲醉的体香扑鼻而至,裹在罩衫内的挺拔双峰像随时都会裂帛而出似的。
“我们不若趁这个机会,设法让朗奴和女儿和解,也让他和科娜复合。好不好?”
她一直挨过来,我却愈移愈后,她一个失衡便按在我身上──还刚好按在我最尴尬的部位上。
“你?”她一愕,马上红着脸的缩开手。
我惭愧地垂着头向她道歉:“对不起,小倩。”我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朗奴正卧在医院,我却在想三想四的!”
她羞恼的瞟了我一眼:“人家又没怪你!”她小声的说:“只是还是待解决了朗奴的事才说吧!”
“嗯,当然!”我附和着点头:“你有什么计策?”
她慢慢的再坐过来,我们讨论着,希望可以想出了一个可行的办法。
我们两个一直研究到深夜,始终找不到一个万全之策。小倩不知不觉的枕着我的肩膀睡着了。也难怪她,她从昨晚起便没有休息过,担心了一整天,实在累透了。我见她睡着了,便侧侧身的让她挨得舒适一点。看着她那素净无瑕的俏脸,白玉般的雪肤由粉颈一直延续,钻进鹅黄色的睡衣领子内。饱满的双峰微微地起伏,纤细的腰肢连接着线条优美的丰臀。修长的美腿交迭着,香嫩的素足静静的搁在沙发的另一端。粉嫩的小手枕在俏脸下,睡在我的大腿上。
我轻抚着那乌亮的秀发,像在欣赏着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似的,心中竟然没有丝毫情欲的念头。
我轻举双手,打了个呵欠,其实我也很倦了。
到我再张开眼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
我还睡在沙发上一定是刚才顾着“欣赏”小倩海棠春睡的美态,自己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小倩还没有醒来,她蜷在我怀中睡得很熟。只是姿势已经由枕在我膝上移到搂着我的脖子了。一头如云的秀发盖在我的胸口上,散发清雅的幽香。素净的小脸贴在我的胸前,睡得十分安稳还在流着口水。
美女的口涎是不是也是香的呢?
搁在我的肚皮上那柔软的胸脯,正在一张一驰的缓慢地起伏着,好温暖、好舒服。再下面的便是平坦的小腹和那引人入胜的神秘花园。我的小弟弟不由自主的随着我的幻想旅程挺立了起来,刚好顶在她的肚脐上。
“嗯”她在睡梦中唤了一声,又再沉沉的睡去。
我完全压制不住探索这美丽胴体的卑鄙念头,逐少逐少的把身体向下移动,慢慢的我感到她的脸贴到了我的下巴,沉甸甸的美乳也贴到我在的胸口上了。胀硬的肉棒便卡在那贲起的花丘中间,隔着衣服,感受着那微微凹陷的裂缝散发出来的热力。
肉棒愈胀愈硬了,不再甘心被压平在目的地下面,它开始努力的挣扎着要站起来。同样地,相隔着几层布料的小妹妹,也像感应到欲望的呼唤,渐渐的滚烫起来,还开始轻轻的蠕动着来响应。
酣睡中的小倩粉脸绯红着,连气息也慢慢的急促起来,从樱唇中吐出了梦呓一般的娇喘。眼皮下的眼珠子在急速的转动着,她一定是在做着绮梦了。
我的心狂跳起来。压迫愈大、反抗也愈大,硬挺挺的肉棒不受控的猛烈抖动,终于一下子的冲破了压迫,由水平的位置转成直角,抵住了小倩合拢的腿缝!
小倩的娇躯跳了一跳,我那一下顶得太大力了。她揉着眼,要醒来了。
我心一急,唯有装睡了。
我刚闭上了眼,便感到她压在我身上的胴体突然一震,然后马上急速的撑了起来。温热胀满的花阜在我胀硬的肉棒上拖曳而过,小倩忽然发出了惊叫,之后便沉寂了。但是她没有离开,仍然坐在我的旁边。
我偷偷的张开了一线眼,刚好见到小倩的脸正在凑上来,吓得我连忙再合拢眼睛,又调整自己的呼吸继续装睡。
“阿光阿光。”她试探的唤了两声,确定了我真的没醒后,便坐直了身子,接着又是一阵静寂。她一定是像我刚才看她一样,在看我的睡姿了。我心中好笑,故意的转过身,让那一柱擎天的部位直挺挺的指着天花板。
贴着我的娇躯在轻轻的抖颤。我再次张眼偷看,只见她满脸通红的盯着我的下身,紧按着嘴巴的双手慢慢的放开,抓着小拳头,彷徨不知所措的。过了好一会,她才吸了口气,下定决心慢慢的向着我那撑起的帐篷凑过去。
“铃铃”
裤袋中的手提电话偏偏在这不合时宜的一刻忽然响了起来。小倩马上缩手,飞也似的跳起来坐到沙发的另一端。
我也装不下去了,不得不爬起来掏出了手提电话。
“喂?”
“光哥,是我。”是海潮!
“我上午回公司交代一下,乘下午的飞机上来。”她的声音有点沙哑,昨晚一定没睡好了:“光哥,我只是看看他便会走的了,请你不要告诉他。”
“先上来再说吧!”我按着话筒,向小倩打了个“ok”的手势,用唇形告诉她:“是海潮。”她也高兴的点了点头。
“到了上海再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我对海潮说。
“”“阿光!”小倩看着我袋好了手提电话,忽然皱着眉的瞪着我。
“嗯?”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你刚才是在装睡的?”她含羞恼恨的看着我。
“什么装睡?”我揉揉眼睛。这个时候最佳的辩护便是──装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