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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苏勒市南部,陈道的悍匪一号停在古德里安的十九装甲军军部的门前时,陈道惊讶地发现古德里安竟然亲自带人在门口迎接。
陈道刚跳下车,古德里安便远远地伸出手迎了上来:“罗森上校,你终于来了?”
看着满面笑容、亲切的好像邻家大爷的古德里安,陈道顿时感觉受宠若惊。
古德里安是谁?他可是拥有德国装甲兵之父、闪击战之父和德国三大名将之一等种种光环加持的神级英雄,是名垂青史的大人物。
如此大牛竟然亲自来迎接自己,态度还是如此的亲热,绝对称得上是礼贤下士了,陈道怎么能不激动?
带着一股崇敬之情,陈道恭敬地向古德里安行了个礼,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古德里安的右手说道:“古德里安将军,赫尔曼戈林团能在您的指挥下作战,我深感荣幸。法国战役开始时我正在挪威作战,挪威战役结束后,我率领部下日夜兼程追赶十九装甲军,可是你们进军的速度实在是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到底还是迟到了,请你原谅。”
“你太客气了,罗森上校。我看到你从挪威发回来的战地调查报告了,你的报告让我对英国人法国人的战斗力有了初步了解,还有你提供的关于法国的b1坦克和英国的玛蒂尔达2型坦克的情报,这些情报让我们避免了很多伤亡,也让战局的进展变得异常顺利,我应该向你致谢才是。”古德里安说道。
两人说着热乎乎的客气话走进了军部的会议室,临进屋时陈道背着手对洛伦兹上尉做了个手势,洛伦兹上尉立刻心领神会的退了出去,等他再次出现在陈道等人面前时,手里已经多了一个方形的纸壳箱子。
洛伦兹上尉把纸壳箱子放在会议室里的长条桌上。从里面拎出六瓶酒来放到桌上。
陈道指着那六瓶酒对古德里安说道:“我在路上遇到了一位法国酒商,这位酒商有德国血统。他见到我之后非要送我一批好酒,我实在是无法拒绝他的热情。只好收下。这六瓶酒是其中的一部分,请你一定要收下。也感受一下那位法国酒商的热情。”
“那位酒商是一位慷慨的人,你也是一位慷慨的人,谢谢你的好意。”
古德里安嘴里说着谢谢,目光却仅仅在那六瓶酒上一扫而过,完全没有拿起来看的意思。
难道他不喜欢喝酒?陈道敏锐地发现了这个细节。
“我听哈索说赫尔曼戈林团里的装备,例如四号g型坦克、四号突击炮和四号坦克歼击车,还有黄蜂和野蜂自行榴弹炮都是在你的指导下研制出来的?”古德里安盯着陈道问道。
古德里安果然是个直人,说话还真是直奔主题不拖泥带水。陈道在心中默默地给古德里安打上个直人的标签。
“这些装备都是在我的指导下研制出来的。”
“这些武器全都是斯柯达兵工厂的产品?每月的产量是多少?”古德里安接着问道。
听了古德里安的问题,陈道脑海里立刻虚构出一支无形的笔,勾掉了脑海里对古德里安礼贤下士的评价,随后写上“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八个大字。
“这些装备全都是斯柯达的产品,至于产量?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不会太多。”陈道给出一个说了等于没说的答案。
古德里安似乎没听出陈道敷衍了事的语气,他抬起右手伸出食指。
“四号g型坦克的日产量能不能达到一辆?”
“能达到。”陈道犹豫了一下说道。
“我问过哈索,赫尔曼戈林团的装备是在三月二十五日达到满编的,自三月二十五日到今天已经过去了五十八天。按照日产一辆计算,四号g型坦克的库存应该有五十八辆。你们赫尔曼戈林团坦克营的满编数量是七十二辆,现在在作战中损失和出现严重故障的数量是十七辆。去掉需要补充到赫尔曼戈林团的十七辆之后,斯柯达兵工厂里应该还有四十一辆的库存,我的计算是否正确?”古德里安飞快地说道。
陈道脑海里的那支笔悄无声息地再次出现,迅速划掉了刚刚书写的“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的八字评价,随后笔锋一转,龙飞凤舞地写上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九个大字。
“这个数字在理论上没有错误。”陈道不动声色地说道。
古德里安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陈道划入了”非奸即盗”的行列,依旧是认真地说道:“罗森上校。我......”
古德里安的话音拉得无比的漫长,似乎是在寻找合适的词汇。
就在陈道开始担心古德里安会不会一口气提不上来当场憋死的时候。古德里安接着说道:“我请求你把那四十一辆四号g型坦克借给十九装甲军使用。”
听到古德里安用上了“请求”这个词,陈道顿时觉得自己好像坐在一堆钢针上面。古德里安不仅是自己的上级,而且还是一位年龄接近自己两倍的长者。
让这位年长的上级对自己这样的年轻下属用上“请求”这个词,陈道内心颇有一种犯罪感。
既然古德里安不像哈尔德那样为老不尊,自己也就扮演一个尊老爱幼的好青年吧。
陈道正要开口,忽然看到坐在一边默不作声的曼陀菲尔,想起古德里安还是自己这位得力手下的老上级兼老朋友,自己更要给几分面子。
陈道调动脸上的肌肉,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对古德里安说道:“四号g型坦克的库存的确是有一些,只是这些坦克已经被空军预定了,不经过空军司令部的允许,我是没有权力擅自把坦克借给你的,而且还是这么大的数量。”
陈道说完便偷看古德里安的脸色,果然看到古德里安脸上出现失望的神色。还看到古德里安的目光不时瞟向曼陀菲尔,明显是想让曼陀菲尔替他说情。
“海因茨,在下一阶段的作战中我们肯定还会遇到b1坦克和玛蒂尔达2型坦克。有了那些四号g型坦克可以让十九装甲军在下一阶段的战斗中避免很多损失,你可以向空军司令部说明这里的情况。我想他们应该会同意的。”
曼陀菲尔架不住古德里安求助的眼神,只好开口向陈道求情。
陈道“为难”地看了曼陀菲尔一眼,点头说道:“看在哈索的份上,我试试吧。”
没等古德里安说出谢谢,陈道抢先说道:“不过,我有三个要求。”、
“什么要求?”古德里安问道。
陈道从他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摸出一本书放到古德里安面前,又摸出一支笔递给古德里安。
“第一个要求,帮我签个名。”陈道说道。
古德里安拿起书后眼前一亮。陈道拿给他的是一本《注意—坦克》,作者正是他本人。
古德里安一眼就看到书的封面处磨起了毛边,显然是被人经常翻阅,心中对陈道的好感不由得增添了几分,看来这位“小舅子阁下”还是很谦虚好学的,竟然把自己的著作时刻带在身边学习。
古德里安提起笔又停了下来,向陈道问道:“你希望我写点什么?”
陈道摸着下巴思索了几秒钟说道:“坦克压倒一切。”
古德里安眉毛一挑说道:“我可以写这句话,可是我要提醒你,坦克是一种强大的武器,但却不是万能的武器......”
眼看古德里安眉飞色舞的要给自己普及专业知识。陈道急忙打断道:“我知道,坦克只有在炮兵、步兵、工兵和航空兵等诸兵种协同下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单纯的由坦克组成的部队战斗力是非常有限的。这个道理哈索和我说过很多次了。”
“记住,不仅是要协同,还要集中,而且是高度集中。”古德里安严肃地说道,随后提笔在书的扉页上写下“坦克压倒一切”一行大字,又在下面签上自己的名字便递还给陈道。
陈道打开看了一眼,心说老古的字果然和他的外表一样潦草,比老隆的字要难看多了。
有了这本古德里安亲笔签名的《注意—坦克》,三大名将的签名自己已经收集到了两个。就差曼施坦因的了,不过貌似曼施坦因没有什么著作。看来等战争结束之后自己还要怂恿曼施坦因写本回忆录,然后再弄个签名过来。这样三大名将的签名就齐了,将来可以留给子孙后代做传家宝了。
满意地收起那本《注意—坦克》,陈道笑着对古德里安说道:“我的第二个要求是万一那些装备出现战损你要赔偿,不然我没有办法向空军司令部交代。”
“这是应该的。”陈道提的要求合情合理,古德里安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
“十一万五千九百六十二马克。”陈道飞快地说出一个数字。
古德里安一愣,随即问道:“你说什么?”
“我是说一辆四号g型坦克的价格是十一万五千九百六十二马克,你要有点心理准备。”陈道解释道。
“好,我知道了。”古德里安说道。
“这种涉及到军费的事你应该无法负责吧?”陈道疑惑地问道。
“没关系,陆军军械局的人明天就到。”古德里安说道。
陈道点点头,心说难怪古德里安有恃无恐。
“我的第三个要求是,如果空军司令部同意了我的请求,我不能把全部的库存都给你,我最多只能给你二十辆。”陈道说道。
“为什么?”古德里安不解地问道。
“道理很简单,想要四号g型坦克的不止你一个人,十五装甲军的霍特将军,还有四十一装甲军的莱因哈特将军都想要,我给了你却不给他们从人情上说不过去。”陈道说道。
“二十五辆,我们现在刚刚包围马其诺防线的守军,消灭他们至少要五天的时间,这五天的时间至少还能生产出五辆,这五辆也给我。”古德里安说道。
陈道毫不犹豫地一拍桌子说道:“没问题,这五天的产量全都给你。”
“谢谢你的慷慨,罗森上校。”古德里安欣喜地说道。
“我们接下来是不是应该谈一谈下一步的作战行动?”陈道问道。
“赫尔曼戈林团的任务是好好休整,顺便教会十九装甲军里那些在战斗中失去坦克的坦克手使用四号g型坦克,他们中有很多人以前开的是一号、二号和38t型坦克,对四号g型坦克并不了解。”古德里安说道。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陈道说道。
“既然四号g型坦克的问题解决了,我们该谈下一个话题了。”古德里安说道。
“什么话题?”陈道疑惑地问道。
“当然是关于那些库存的四号坦克歼击车、四号突击炮和自行火炮的借用问题。”古德里安说道。
陈道瞥了一眼窗外,天空中已经是漫天星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