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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会馆出来,裘宝阳本欲回酒店,结果韦紫夕已经报出地址。去酒吧?裘宝阳诧异地望向韦紫夕,这都夜深了还去酒吧?
韦紫夕还真是去酒吧,而且不是一般的酒吧,去的是传说中的拉拉吧。胡彤那叛徒早就泡在这拉拉吧里了,她们俩在酒吧楼下下车,没两分钟胡彤就下来把她们俩接进去。胡彤把她俩带到座位上就奔台上唱歌亮嚷子去了。韦紫夕坐在椅子上听胡彤唱歌,裘宝阳则瞪着一双好奇的眼睛到处瞅这家面积不大,装修简单又低调的小酒吧。
酒吧不大,稀疏地围座着几桌人,显得有些冷清。裘宝阳不由得在想,这酒吧能开得下去吗?
韦紫夕坐了一会儿,就去了吧台,喝酒、盯着酒杯失神的想着事,神情挺落寞。
裘宝阳端着酒来到韦紫夕的身边坐着,问:“不开心?”
韦紫夕抿抿嘴,即又轻轻笑了笑,摇头。她扭头瞅向裘宝阳,说:“在想事。”
“哦。”裘宝阳应一声,和韦紫夕轻轻碰了碰杯子,问:“你真是les?”
韦紫夕略微犹豫,点头。
“伯父、伯母知道吗?”
韦紫夕又摇头,即又淡淡一笑。她都才知道自己是les,她父母又怎么知道?
“能有一个喜欢的人挺好,不管是不是同性。”
“这话怎么说?你有喜欢的人吗?乔宇?”
“呵呵,乔宇是我师弟。”
“师弟?那你每天给他带早餐?”
“奶奶大清早爬起来做的早餐,非让我吃,我哪吃得了?带给师弟吃总比自己倒垃圾桶强吧?”裘宝阳玩着杯子,即又朝韦紫夕投去一眼。今晚的韦紫夕身上透着丝别样的气息,那丝异常渗在酒吧的夜色中从肌肤渗入心里,挺……让人有点……想入非非。她低下头,很认真地玩着酒杯,顿了下,抬起头,又向酒保要了杯酒。
韦紫夕喊了声:“阿宝。”
“嗯。”
“闭上眼。”
裘宝阳侧头问:“为什么?”
韦紫夕笑了笑,说:“让你闭上就闭上,别问。”
切!你叫我闭我就闭啊!万一被你卖了呢?但不知怎么的,裘宝阳看到韦紫夕那眼神,还是闭上了。
韦紫夕的手指托住裘宝阳的下巴,凑过去,唇落在裘宝阳的唇上。她轻轻地吻着裘宝阳的唇,动作很是轻柔。
裘宝阳闭着眼,她预感到韦紫夕会亲她。但她没想到韦紫夕的吻会这么轻这么柔,如羽毛轻轻地拂过。那吻,像蒲公英在轻风里飞舞,飘飘然的有点忘乎所以。她沉醉在韦紫夕的吻里承着韦紫夕的感觉走,竟忘了顾及其它。
韦紫夕托着裘宝阳的下巴,专注的视线落在裘宝阳的脸上。那闭紧的双眸,那卷翘的睫毛,那雪白细腻的肌肤,那恬静的容颜,那写满诱惑的唇,让她不由自主地再次吻了下去,同时紧紧地抱住了裘宝阳。
裘宝阳被惊醒,她惊愕地睁开眼,愣在当场。
韦紫夕放开裘宝阳,“呵呵”一笑,说:“呆瓜。”
呃!裘宝阳的脸色一黑!凸!你骗了姐的吻还骂姐呆瓜!她骂道:“你妹!”又飞快地补充两个字:“她姐!”
“噗!”韦紫夕笑着轻轻地拧了下裘宝阳的耳朵,说:“不准骂脏话。”
裘宝阳半眯起眼盯着她,问:“这哪有脏字?这是脏话吗?”哼!
“骂人不带脏字也不行。”
裘宝阳悻悻地扭头,不理她。呜,姐的吻!她不爽,又扭头,瞅着韦紫夕,说:“哎,有你这样的吗?”
“我怎样?”
“骗……”人家的吻!
“骗?什么?”韦紫夕揣着明白装糊涂。
裘宝阳一激动,捧住韦紫夕的脸就吻了过去。吻回来!嘴堵上去,她才意识到自己这样做很二,也更亏,又赶紧撒手,一张脸涨得通红。裘宝阳糗得没脸见人,扭头就朝之前坐的位置上走去。
“噗!呵呵!”韦紫夕笑弯了腰。
裘宝阳愤恨地猛翻白眼,在心里骂道:“笑!笑!笑!笑你妹!”凸!姐不就是她妹吗?泪!她怨念地窝回椅子里。她到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明明不用韦紫夕亲自过来的生意韦紫夕要亲自过来谈,还把她给叫来。敢情韦紫夕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谈生意是假,想向她下手才是真啊。裘宝阳不明白韦紫夕是看上她什么了?
半夜三更,三个女人从酒吧出来。她们都喝了不少酒,每人身上都带着几分酒意。
夜深人已静,路上没有行人,连车辆都很少。三人站在路口,连辆的士都拦不到。
韦紫夕挽住裘宝阳的胳膊,而裘宝阳则冷得把手和脖子全缩在衣服里。出来赴宴,她穿得不多,再让这冷风一吹,没两分钟,鼻子里就流出清凉的液体。裘宝阳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最了解不过,一看到流清鼻涕,当即在心里叫道:糟咧,要感冒!
回到酒店,裘宝阳就钻进浴室洗了个热腾腾的热水澡,蒸得自己满头大汗,才从浴室里出来。韦紫夕变戏法似的递给她一盒感冒药。裘宝阳吃过感冒药才上床睡觉,但悲催的是她还是病了。
她讨厌生病,很讨厌。每次一病,吃过药之后头就很不舒服,头昏脑乱,形形□□光怪陆离的梦境乱七八糟地浮上来,特别是那具高度腐烂的女尸,跟阴魂不散地跑出来缠着她,赶都赶不走,非要拖她一起下地狱一块腐烂。裘宝阳很怕,那女尸缠在她的身上,她怎么推都推不开——
第二天
裘宝阳抱着默默地缩在床上,安安静静的她只有一双无神的眼睛时不时的眨几下。
韦紫夕喂裘宝阳吃了药,看到裘宝阳这样子即心疼又狂燥。一般人生病好歹也□□几声,裘宝阳生病就像濒死似的,别说□□,连哼都不哼一声,就那么趴着,乖乖地趴着,不吵不闹,喂她药就乖乖地吃下,跟她说话,安静地看着你,吱都不吱一声。韦紫夕真想求裘宝阳跟她闹一闹、吵一吵,哪怕你闹点情绪也比现在这要死不活的样子强啊!
终于,那濒死的病人发言了:“夕夕姐,张南和陈光还没有回来吗?”
韦紫夕说:“病了就好好歇着。你的意思我明白,你安心养病就好。”
张南,市场部经理。陈光,公关部主管。
原本约定今天她们去和郝雷谈收购的事,但因为裘宝阳生病,把谈判的事交给了张南去办。陈光昨晚就出去了,一是去买通郝氏高层管理,二是打听郝雷相关情况。
裘宝阳闭着眼睛说:“郝雷今天可能出席不了,昨晚的酒足够他醉到今天,我估计他到现在还晕着。昨天我听他的连锁店正准备上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是让他亏了郝氏,顶多也就是伤筋动骨要不了命。”她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床上,依然闭着双眼,一副交待遗言的模样:“收购的事照计划进行,他的餐饮连锁店咱们也得下下功夫,查查内部有没有猫腻,饭菜油料二次利用的事在餐饮业屡见不鲜,还有他们的进购的食品是不是有保障,如果有情况,先搜集起来,暂时别动,等他正式上市时,我们再给他颜色。还有他在这关头上市,卖网游公司有筹资的嫌疑,可能是为筹钱,也说明他那边的资产或资金还有不足,他可能还会做假账。”
韦紫夕摸摸裘宝阳仍旧烫手的额头,定定地看着她,问了句:“你当我这总裁是吃白饭的吗?”
裘宝阳拉下韦紫夕的手,抱在怀里,睁开一双雾朦朦的眼望着韦紫夕说:“夕夕姐,那个噩梦缠了我二十年,不弄垮他,我不甘心。”
韦紫夕的心头一软,俯身在裘宝阳的额头上吻了下,说:“嗯,你安心养病,我保证给你个满意的结果,好吗?”
裘宝阳点头,轻轻地“嗯”一声,又说:“吩咐让他们去办,你别走,留下来陪陪我好吗?”她一个人呆在房里会害怕。
韦紫夕轻轻地笑了笑,点头,说:“好。”她柔声说:“我陪着你,哪也不去。”
裘宝阳翻过身,侧身面对韦紫夕,抱住韦紫夕的手,安心地闭上眼。她昨晚没睡好,吃的感冒药又有安眠成份,困。裘宝阳的额头靠在韦紫夕的手臂上,其实她挺羡慕韦紫夕,韦紫夕比她更有经商头脑,还有一副健康的好身体。
韦紫夕的一只手被裘宝阳抱在怀里,一只手伸到裘宝阳的脸上,指尖落在裘宝阳的鼻尖上,目光专注地看着她。瓷娃娃,生病的瓷娃娃。易碎,易折。难怪干妈不让阿宝工作,就她这样的身子骨,还是在家养着好。“阿宝。”阿宝也不开心吧?她记得干妈曾经说阿宝的事业心太重,也太好强,想干什么就一定要干成。以后阿宝就好好养身体吧,她会把阿宝想干的事都干了,把阿宝好好的养起来。
韦紫夕趴在床头,望着裘宝阳。她也想得到,以阿宝这要强的心性不可能让她压着蛰伏太久。阿宝能隐能忍,这样的人暴发起来分外恐怖。阿宝真要和她斗,她未必扛得住。只是可惜阿宝摊上副这么弱的身体,就如干妈说的,阿宝不是输在能力上,是输在身体健康上。
弱点。当你看到一个人的弱点的时候,你也就已经接近了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