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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苑觉得齐霁有些怪怪的, 他的精神情况多数时候稳定, 基本上就是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仇恨拉的又快又好。但遇上她之后, 就喜怒不定, 就连她自己也看不出来他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这次比上次要好上许多, 齐霁仔细的关注她, 不放过她一丝半毫的反应。他在这上面向来细心, 明明不管她是愿意, 还是被他哄着,他都是走的缱绻缠绵的路子, 不管开始如何, 到了最后,他总是要用出各种手段,让她完全投入其中。
耳鬓厮磨, 温柔缱绻。明苑感觉自己像是泡在温水里, 可温水也不是一面平静,她裹挟在温热的浪涛里, 不断的颠簸,一波一波的冲击理智。她根本就分不清楚现实和虚幻之间有什么区别。
浪潮凶猛又异常的温柔, 温柔得让她失却了神智, 又凶猛的让她丢盔弃甲。这种事上她也想要占据上风, 又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 何况和他厮混的那些岁月里, 她没有什么别的事好做, 就想着怎么把齐霁给折腾的显出原形。
齐霁一开始在这方面其实还是如同一张白纸, 曾经何时也被她嘲笑,可是现在她如同一条被浪潮冲上岸搁浅的鱼,不管怎么样都动不了了。
原本冰凉的躯体变得滚烫,紧紧的贴着她,没有半点隔阂,她感觉到肌理的温度和质地,嘴翕张好半会。晃晃荡荡,一切在她的眼前破碎了又重组。
她睁开双眼,看着齐霁脸颊上的嫣红,还有他低声闷哼的沙哑。瑰丽的色彩迤逦了一路,充斥着她的脑海。
她颤颤巍巍,摇晃不止,无枝可依。偏生她越是如此,齐霁就越是将她掌控在掌心里。
他覆上来,将她盖的严严实实。
只是最后听得他俯首在她的耳边,闷声哼了几声。狂风急雨化作一片平静。
明苑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微的喘气,过了小会她终于反应过来,“你!”
他以前并不这样,都是在外面。毕竟她那时候那个破碎躯体,要是真的怀孕了,就算有齐霁保驾护航,恐怕也只是一尸两命。
这次他改了做法,明苑顿时觉得后脖子里上有一股寒气不停的往上涌。
齐霁从她的脖颈里抬头,在人前冷硬的容貌上,显露出原本的温软,只是额前有散发落下来,垂落在脸颊边,露出一股诱人的邪气。
显得邪魅蛊惑人心。
他看将明苑的惊慌失措,手掌贴了上去,他的掌心里带着一股潮湿的暖意。
“怎么了?”他开口,嗓音里也带着一股无害的味道,眼睛里盛着两泓柔水,可以清晰的照出她此刻的慌乱模样。
明苑直愣愣的看着他,刚才的风暴带来的余韵到了现在都还没有散去。她微微颤抖着,两眼直直的看着他。
“你刚才做什么?”她开了嗓子,是一股她完全没有料到的缱绻,软的充满了汁水。根本听不出半点质问的味道。
“我们生个孩子吧。”齐霁像是完全看不出她的惊慌,他低头下去,和个撒娇的孩子一般,贴在她的心头上,“生个孩子,像你或者像我都好。”
说着,他的话语里带上了几分傻气,他想到了什么,傻傻的笑,“肯定他会很好看很乖,叫我爹,叫你娘。我们一家不是真正的圆满了么?”
明苑骨子里头都在发冷,她不知道齐霁到底是发的什么疯。时隔十年之后再开荤,脑子里头竟然全都是要她生孩子?
她没做过母亲,到现在也没有想做母亲的意思。
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她家庭和和美美,但她就是没有半点成家的意思。她享受父母的爱和照顾,根本就不想负担起一个家庭的重任。只要结婚,紧接下来的就是生孩子,她总觉得生了孩子之后自己就不是家里最被疼爱的那个。
她不像负担起一个孩子,也不想承担作为母亲的责任。
如果不能负责,那么干脆就不要结婚,更别提孩子。
明苑从头到尾就是这么想的。到了现在还是一样,她的父母只有她一个孩子,她不敢想象要是她真的回不去,父母的年纪已经没办法再生一个又带大了。到时候年迈的父母会怎么样,她都不敢想。
可她要是和齐霁有了孩子,就算不是她真正的身体,她也不敢保证到时候她一定能完全的狠心下来,把孩子留给齐霁,自己一走了之。
她挣扎起来,修士的躯体很不错,就算经历过一场酣畅淋漓的缠绵,普通女人早就浑身发软,站都站不起来,她却还体力充沛,要把身上的人给掀下来。
明苑现在也是要把他留在她身体里的东西给逼出来了。
齐霁哪里会让她如愿,他一手按住她,不让她乱动,他吻过白雪,以唇攫取雪上红梅。
明苑腰眼发软,又倒了回去。
海浪汹涌而又温柔,缠绕住她,缠绵的将她包裹起来,拉着她不停的往下拉,不给她一丝一毫的反应机会。
明苑不知道齐霁为什么恢复的这么快,他以前也不会这么连续的折腾她。通常都是一次激烈过后,就会给她清理,而后换好衣服抱着她一同休息。
明苑感觉自己是一条被抛上岸的鱼,挣扎辗转着,可挣扎不开,被缠住了手足,于无尽的深渊中不停的下坠。
齐霁紧紧贴着她汗湿的发鬓轻言,“好孩子,不要怕,听话。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夜色正浓,外面的弟子轮流守夜,自从知道活尸身上的尸毒其实可以过人之后。弟子们都有些心有余悸。
谁也不敢掉以轻心。掉以轻心的后果委实让人承受不起。
况乐在房内痛的冷汗如雨。
原本她可以断掉自己的痛觉,她现在受伤可灵力还在,只要愿意,还是可以阻断痛觉,让自己好受一些。
可是她没有,她想要等师尊来。
她想要见到师尊,把自己心里的话全都告诉他。哪怕他斥责自己无理取闹也好,大逆不道也罢。至少可以帮他从那个妖女的迷惑中清醒过来。
明苑之前在她身上生生的割下一块肉,为着心里的不痛快,也是为了出心头的一口恶气。她都是对着最痛的方式来的。割的时候很痛,等到割完之后,更痛。更何况为了更好的折磨况乐,明苑可没有和齐霁那样,用冰系灵力来镇着伤口。随便包扎一下,甚至连催发她伤口愈合的意思都没有,直接走了。
况乐原本可以自己来的,但是她想要等师尊过来。
夜深了,外面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动静。照顾她的人回来,“阁主现在和仙缈峰的那个人在一起。”
这话听在况乐耳里,如同一道惊雷。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们做什么,恐怕我不说你也知道吧?”女弟子坐在她的身边,这个弟子笑的有几分诡异,“你真可怜呀。”
“在这里等着,却怎么也等不到。不仅等不到,他还在那里自己逍遥快活。”
“他才不管你的死活,你在他的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
这话如同尖刀,刀刀都捅到她的心上。
况乐对齐霁到底还是怀着一抹希望,听到女弟子这么说,顿时脸色惨白。
她摇摇头,“不会的,师尊绝对不可能那么对我。”
说着,她自己支撑着从床上爬起来,踉跄着就往外面走。
女弟子从头至尾都是冷眼看着,没有半点劝阻的意思。
夜深人静,巡夜弟子在外面巡逻。况乐走在外面,没有人发现她,她扶着墙慢慢走着。走了小会,她蹲下来,蹲在那里小声哭泣。
况乐不知到底怎么了,明明师尊对她就算没有任何的男女之情,但多少会看她几眼,会关心她好不好。而不是和现在这样,对她不管不问。
况乐终于是承受不住,一下坐到地上。
白色的身影从月色下出现,雪白的衣角在月色里轻微晃动,步步向她行来。况乐见到满脸欣喜“师尊!”
她一抬头,看到那张脸,满脸的欣喜顿时就冷了下去。
那人服侍和师尊的确有几分相似,但是那张脸却不是师尊的。
洛月步步靠近,面上只是微微一勾,就勾出了几分和齐霁相似的笑容。
“你怎么在这?”洛月问道。
况乐摇摇头,“我要找师尊,”说着她一把攥住洛月袍服下摆,她抬头起来,满眼的祈求,“我要找师尊,你帮我,你棒棒我。”
“求求你。”
况乐的哀求听在洛月的耳里,没有半点触动。他蹲身下来,看着她的眼睛,“恐怕不行。”
他看着况乐的双眼一下没了希望,升腾起一股隐秘的痛快起来。
“现在她和那个妖女在一起,这个时候芙蓉帐暖,**正好。恐怕你我过去都不合适。”
况乐脸上仅存的那点血色顿时刹那间褪干净。
洛月左右看看况乐,觉得况乐眼下这副模样甚是有趣,他伸手触碰况乐的脸颊,汗湿的脸颊上的冰冷激起了他心底最是暴虐的念想。
“不是的,”况乐似乎感觉不到洛月的触碰,她摇摇头,嘴里喃喃低语。
洛月轻笑,“我有没有骗你,难道你自己不知道?”他满脸新奇,“其实你早知道,他的心思不在你的身上,就算是只有师徒之情,也不会这样。”
“你在他眼里,已经一文不值了。”
况乐哭的更厉害,她偏生不相信,下意识的就想要反驳,她伸手就推在洛月身上,“不是,才不是呢,你胡说八道!”
明明是受伤的样子,但是暴怒之下竟然生出了不小的力气。
只是她的手触碰到白衣青年身上的时候,洛月一下凭空消失了。
况乐推了个空,一下就摔倒在地上。
这动静终于引起了外面弟子的注意。弟子们跑进来,就见着况乐倒在地上。
平元赶过来的时候,况乐已经被扶回了床上,见着况乐那模样,平元就算不问,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他让其他人出去,自己到况乐跟前,“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但是师尊的私事不是我们能够过问的,你也不要太任性。”
很多事不能说,说出去,一来有损师尊的名声,二来也对况乐有极大的伤害。
“你这次的事我听说了,你这次做的太过分了。”平元想起那些弟子转述的场景,到现在都还忍不住怒火冒腾出来。
“对着一群活尸说什么不要伤及无辜?师妹……你是不是伤势还未痊愈?”
况乐在北州落到了天峡门的手里,关起来受了不少折磨,平元听说况乐的所作所为,瞬间怀疑况乐是不是伤势没好,不仅没好,可能还伤的更重了。
“他们都是一些普通人,不过是被迫变成那样,未必没有治愈的可能,伤害了他们,难免有伤及无辜的嫌疑。”
“……”平元顿时有些无力,他越发不知道况乐到底是怎么想的。
师尊当年又看上了她什么才把她收为入门弟子。入门弟子和子女差不多,甚至回继承门楣。意义非同寻常。所以入门弟子的挑选上十分严苛。
他和平鹤两个当年都是从同辈弟子里经过层层选拔上来,可况乐是如何入了师尊的眼,他并不清楚。
况乐的实力在师门之中并不突出,尤其在三个师兄妹之内,就越发天资平平。
这个也罢了,现在任性无常,在北州的时候,因为任性妄为不听劝阻,想要回去,结果被天峡门折磨成了这个样子。现在又抱着所谓的善恶有别,险些还了同门和她自己的性命。
平元觉得自己这么个师妹,根本不如仙缈峰的小师妹叫人更放心些。
“而且我并不是无的放矢,那个妖女迷惑了师尊!”况乐说到这里,满脸的痛苦,她抬头望着平元,“师尊被妖女迷成那个样子,甚至让师尊连最基本的礼义廉耻都顾不上了!”
“师妹。”平元脸色一变低喝她住口,他看了周遭,“看来你是真的晕头转向了。”
“我刚才说过,师尊的私事我们不能过问,何况你我就算有异议,又有什么用?你这几次说话他做事已经频频犯了忌讳。若是还想在师尊门下,就要谨言慎行。”
况乐听到这话,愤愤的瞪着平元,“师兄你这样,就看着师尊犯错?”
平元感觉自己一脚踹在了棉花上,劲头都用在铁头王八身上了。
“做弟子的,就是要在师尊走了岔路的时候,及时把师尊给拉回来。”况乐说着眼泪直流,“师兄不拦着师尊,反而还放任师尊和妖女厮混,有这道理吗?”
平元闭上眼,长吐出一口气。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
他知道自家的这个师妹,脾性古怪,可他也不好说什么,现在落到他头顶上,只觉得一口气险些上不来。
他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有了这么一个师妹。自己的事处理不好,反而满门心思的对别人指手画脚。
“你这个性子若是不改,将来迟早要吃亏。师尊不是我,若是你真的敢触怒他老人家,后果恐怕是你难以承担的。”
平元说完,直接出去。平鹤在外面等着,见着平元出来问一句师妹如何。
平元连连点头,“她好的好,不仅好的很,还指着我的鼻子骂,哪日说不定我们就没这师妹了。”
没了还是好事。平元这么一想,顿时觉得心情舒畅多了。
明苑醒来的时候,外面还没有天亮。她的躯体并不是普通人,再如何劳累,只要休息稍会就能恢复过来。
她动了动,浑身上下已经被收拾过了。
“醒了?”齐霁问。
明苑看过去,见着齐霁随意的躺在那里,发扣被放在了一遍,一头长发全数落了下来,不过没怎么梳理过,略有些凌乱,几缕乱发搭在前额上,野的厉害。
狂野不羁的很,偏生他这张脸生的太好。
明苑不耐烦说话,稍稍动了动,“你干什么你。”
齐霁一夜折腾了几次,这么勤快,目的显然易见。
果然他凑过来,没有在她的脸上寻到半点厌恶的痕迹,伸手把她虚虚的拢住,“我们生个孩子吧?”
生生生,生你个头!
明苑心里立刻来一句,她不喜欢小孩,她自己被父母娇养长大,但是她看到小孩子不怎么喜欢,阿襄算是例外,不过阿襄自己也懂事可爱,要是哪种调皮捣蛋的,她自己就恨不得打死,更别提生。
她躺在那里,“你做都做过了。还有什么问我的。”
说完,她好半会都没有听到齐霁说话,明苑觉得有些奇怪,睁开眼睛,就见着齐霁那红彤彤的眼尾。
屋内的烛火早就灭了,月光落了进来,她借着月光看见他眼尾红艳艳的,吓了一跳。
他只有心情激动的时候,才会这样。
她嘴唇动了两下,还没说话,齐霁已经低下头,一副认错的姿态,“我错了,”
他的眼里开始有朦胧的水光,清丽又妖冶,纯真又魅惑。
明苑看一眼,只觉得自己一口气都提不上来。
而齐霁像是没有发觉到她此刻的心绪,他小心的在她跟前又动了动,“是我错了。”
他开口就是一股哀婉。
可怜兮兮又脆弱。
听得她火都发不起来,不过原本她也没打算发火,齐霁很注重她的感受,这事里头基本上都伺候她了,她一开始可能还有些别扭,可是被他一带,色令智昏,管他几次,两人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谁也别说谁高洁。
说实话,她感觉挺好的。
“我没生气。”明苑吐出口气,两眼直愣愣的窗户外面。今天夜里是月晴,月光很亮,罩在地上,满地银白,和雪似得。
这话轻飘飘的,只是齐霁看起来似乎不怎么相信,他和认错的孩童似得,望着她好会,双眸一动不动,满眼里全都是她的身影。
明苑回头一看,她心头一动,涌出些别的古怪的情绪来。
她叹了口气,轻轻的抱住他,“我真的没生气,只是现在你我这样,孩子还是要谨慎些好。”
她不知道这话齐霁听不听得进去,但她也要说,“毕竟生下来就得负责了。”
齐霁的眼睛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几乎更亮了。
月光里,他一双眼睛撒发出柔和的光,若是仔细琢磨,还能从里头琢磨出些微的隐藏的喜悦来。
明苑没有注意看,她现在事后有点懒懒的。都说女人其实是真的可以几次,但男人次数多了就不行,不但不行,还会贤者。女人没有这个东西。
不过汹涌潮水过后,她还是稍稍有些疲倦,心上的。
她被齐霁亮晶晶的眼睛给看的心下发麻,觉得自己刚才那话恐怕是起了反作用。
“现在不行,现在天底下是个什么样子。”她想动,可又懒洋洋的,齐霁似乎觉察到什么,他的手直接搭过来,有一下没一下得轻轻的抚在她的发鬓上。
温情款款的和她温存,齐霁改了点刚才脆弱的样子,他观察着她,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变化。
“我就算有孩子,我也想孩子过得好好的,无忧无虑,前十几年二十年,都是只要好好读书长大。而不是和我一样,一点点大为了点吃的用的,就大开杀戒。”
明苑不爱回忆往事,她到这世界的前几十年根本就没半点好事,除了打打杀杀,就是去打打杀杀的路上。
“虽然说有正道和魔门,两者相互制约,可是这世道还是不太平,要他和我一样,那还不如别有还好点。”
齐霁摸了摸她的头发,“不会的。”
他们的孩子,他一定舍不得给那个孩子半点苦吃,他不在乎男女,只在乎是他们两个的。可以把她留下来。
若是有了孩子,不管男女,他一定会把自己最好的都给孩子。不让那个孩子再承受他曾经受过的半点苦楚,他想要和她一同将孩子抚育成人,
这样他们的羁绊也能更深,就无法将他们扯开了。
齐霁对这些俗事向来嗤之以鼻,可现在不得不承认,其实那些他以前不愿意看一眼的,其实还是有些道理。
“你说不会就不会啊。”明苑听着觉得有些好笑,她只是看着他,过了好会叹了口气。
“对了,我今天对你徒弟动手,你怎么没阻止?”
明苑是真的想要把况乐给杀了的,她这人向来不爱和人嘴上吵吵,能动手就不要嘴上叭叭。能动手的才是真绝色。
况乐三番五次的惹怒她,她原本就没有多少耐心,那时候她可是真想把况乐给杀了的。
“你还真从头看到尾?”
齐霁眉头皱起来,“你平常不爱提别人的。”
话里几分小委屈,似乎是不满她在他面前提起旁人。
明苑两眼眨着,“你还真的当她是个献祭啊?”
“不然苑苑觉得呢?”齐霁望着明苑明亮的眼睛,知道她若是不问个真切出来,恐怕是不会善了了。
“我和苑苑说过,她体质难得一见,极阴之体。这世上万物孤阴不生独阳不存。这种体质的孩子,基本上都或不长久。她是唯一一个我见着极阴之体还能在我跟前站着的。物以稀为贵,自然是稀奇点。”
明苑一时间不知道该笑,还是同情。
不过就是个献祭,用得着的时候可能怕摔了,用不着之后,直接丢到一边不管了。
这可真惨啊。
她心里这他妈太舒服了哈哈哈。
明苑还没笑出来,齐霁的手直接围了过来,抬手就将她抱住了,他的头埋入她的脖颈里,和孩子一样的蹭着,落在肩膀上的长发被他左右好好的蹭了蹭。
很是不甘的味道。
明苑莫名其妙,听到他说,“你怎么提她?”
“为什么要提她?”
“她难道还有我好么?”
齐霁不依不饶的问,问的明苑满脸发懵。
“我不好么,为什么要提她?”
明苑这才反应过来,知道齐霁吃醋了。
“我是知道你不把她当回事,所以我高兴呢。”明苑豪迈抬手,轻轻的拍在脖子里的那颗脑袋上,好让他平静下来,“我可不喜欢她,满嘴里的无辜无辜。”
“我当时还奇怪呢,你一双眼睛长在头顶上,不是好的看不上眼。怎么在选徒弟上面就选了那么一个傻瓜蛋。”
这话听着似乎很是不客气,但是齐霁听着却是笑了。
他在她的发丛里闷笑出声。
明苑拍了拍他的背,“好了好了。”
被她这么一哄,原先生出的不满全部散去,他蹭了蹭她的脸颊。闭上了眼。
过了小会,他干脆直接把她抱在怀里。和抱孩子一样。
明苑其实对被抱着睡,半点期待都没有。不过齐霁这么努力,她自然是要给面子。
外面天色微明,明苑就已经起来了,齐霁搬来准备好的干净衣裙。
明苑看了一眼,她看着满眼期待的齐霁,一肚子的话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种打扮游戏齐霁都玩了五十年,怎么还不消停?
明苑不太爱那种被人落入手里的感觉,五十年里没少和齐霁争,不过那时候她开始浑身上下都动不了,齐霁要如何,只能让她去。等到后面她已经没力气和齐霁争了。
现在看着他这架势,发现自己不管来多少回,都觉得一股酸爽。
齐霁看出她的犹豫,失落下来,“若是苑苑不愿,那便算了。”
明苑一听,站起来,“来来来,你过来给我穿。”
她这么一番作态,齐霁这才笑起来,给她换好衣服,甚至还将她推到镜台前,给她梳发。
明苑坐在那里,对着镜子,由着齐霁给她忙活。
“我说,外面那么多事,你把时间花在我身上,万一出事了,这就不好了吧?”
明苑隐约感觉到有人要开大,齐霁却这么不慌不忙的把时间用在她的身上,这让她多少有些受不过来。
“不会,我待会就去处理此事。”
齐霁握住她的发尾,手里的梳子轻轻的在她的头发里通过。
“我既然承担了这位置,自然是会该做的都做完。但这并不阻碍我爱你。”齐霁说完对她一笑。
他望着镜子里的佳人,缓缓一笑。
明苑看着他的眼睛,嘴张了张,过了好会,她闭上嘴,仍由齐霁给她梳妆打扮。
五十年里练出来的功夫,并没有丢掉。哪怕是少女的发髻,他依然上手的很快,不过小会就已经梳好。
只不过现在明苑自持年少,不会往脸上涂脂抹粉,要不然齐霁恐怕更兴致勃勃的折腾她。
可最后,齐霁还是给她唇上抹了胭脂。
一切忙完,终于外面天光乍亮。明苑一出来就撞上过来的平元平鹤两人。
大清早的她从齐霁的房内出来,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平元平鹤有些尴尬,不过对明苑态度着实恭敬的很。
“师……”平元张嘴不知道要怎么称呼明苑才好,他颇有些尴尬的低头下来,“师尊……”
“他来了。”
明苑话语刚落,就见着齐霁从内里出来,齐霁走到平元面前,“走吧。”
昨日还是留了几个活尸,倒不是为了况乐口里的不殃及无辜,而是为了研究到底是什么玩意。
前天晚上被明苑爆头的那具活尸,其他弟子恐怕有尸毒,当即就以灵火焚烧。
弟子们不敢把那东西带到城里来,捆了加以结界,放在原处。只等到时候过来查看。
齐霁赶过去的时候,晨雾浓厚。
一股凛冽的寒气以齐霁为中心直接扫荡开,原本不散的雾消失的干干净净。前路显现出来。
明苑对这个雾从来不怵,她有的是办法开路,齐霁那样恐怕还是为了方便其他弟子。
一群人寻到活尸的地方。一股腐肉的味道扑面而来。
毕竟并不是所有的弟子都和况乐似得,觉得那是一群无辜。
一路走过去,直接到那群活尸跟前,撤去外面的结界,活尸都已经被打断了脊梁,脖子以下根本动不了,也就个脑袋能吱哇乱叫。
明苑站在那里,见着齐霁上去。齐霁一手直接扣上活尸的脑袋,掌心里蓝光闪现,一团黝黑的雾气从那活尸的头上腾了出来。
齐霁伸手把那团雾气攥在手里。地上的人离开了那团雾气,嘴里咯吱乱响。
齐霁看了一眼,五指一抓,那点黑气就没了。
明苑见状,知道是魔门弄出来的好事,她早就猜到了,哪里来的那么多活尸,天时地利,几百年能出一个就不错了,这么多肯定是有人搞事。
“附近有什么异常?”明苑问,刚问完她拍拍手,“算了不用了,这么久,恐怕早什么都什么都没有了。”
“又是这种东西。”齐霁突然开口。
明苑抬头,她见过这种东西,但她听齐霁这话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记得和我们见过的东西有点像么?”
明苑嘴微张,“是……水鬼?”
她在明莱的时候,曾经遇见过水鬼当众夜里抓人下水。水鬼蛰伏在水域里,在水里力大无穷,但是一旦离了水就是个废物,什么都做不了。
就算拉人下水,一般也是挑着时候,找静寂人少的时候下手。但是那次她记得城里很热闹,当着一众人的面拉了人下水。
后面她记得是什么魔珠的魔气将那些水鬼给弄了来,而且弄得神志不清?
“可是那东西……”那东西难道不该是齐霁收着吗?
齐霁可能会发疯发得她抓狂,恨不得跟着他一块疯了算了。但这种大事上,齐霁从来不会掉链子。
“有人和我叫板呢。”齐霁脸上淡淡的,“只是这么绕着弯子,恐怕另有所图。”
明苑在那里看着,看了一眼在那里躺着的,“还要看过吗?”
“没必要看了,恐怕一串下来,也是一样的。”
明苑走过去,她看了一眼那些活尸,伸手过去,直接冻成了冰块,再一道气劲打过去,落地之后,原本的冰坨砸在地上,直接碎成了碎块。
魔门底下什么都有,乱七八糟的,各种知道名号的,不知道名号的,不晓得有多少。
想要知道具体是谁做的,也难。
“现在是要等呢,还是要怎么样?”
“等的话,恐怕伤亡有些大。”说着,她看了一眼脚下的那些尸块。
“不用等,若是往常等等也无妨。但是现在再等,恐怕到时候无辜伤亡更大。”
齐霁的意思她听出来了,这是真的要插手了?
齐霁有的是把对方给磨得跳脚的。
“可是这个时候,恐怕没有什么线索了。”
的确是,这个时候还有什么线索。
早就被人抹干净了。
“这个时候回去吧?”明苑道,“城内也有了,既然外面已经这样了,那就只有防止城内也出问题了。”
齐霁颔首,到了城内,城内各处有些奇怪。
街道上行人寥寥,见着的人不多,往常这个时候,早已经出来讨生活了。
明苑见着封闭的门窗,如同和夜里一样,心下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同样觉得不对劲的还有其他的行人。
前面一家布庄,到了这个时候依然大门紧闭,可是外面已经有人等着了。等了好会拍门拍不开,都带上了一股急躁,“你姥姥的,说好了今天交货,定金都交了,说好今天,你不开门是几个意思?”
说着门外的那人一脚直接重重踹在门板上。
那一脚怒气之下有了不少力气,直接把门内的门闩给踹开了还是怎么的,直接破了门。
这动静把四周人的吸引力吸引了过去,然后还没等门外的人反应过来。里头就扑出一个人出来,眼睛上蒙着白翳,张嘴扑咬过来。
明苑一记冰凌过去,直接把要扑咬人的活尸钉在门板上。
“糟了,来不及了。”明苑回头看齐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