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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琰就这么可怜兮兮地被拒绝了。
第二天一大早,莫夕颜便收拾好行李带着离婳出门了,一出门口,便看到顾北琰若无其事地堵在云霏楼的门口,莫夕颜和顾北琰大眼瞪小眼瞪了足足一刻钟之后,终于败下阵来,无奈地说道:“殿主大人,你究竟想干什么呀?”
“没什么,本殿主最近有点闲,想到处走走,听闻无尘宫是个很不错的地方,所以,本殿主准备去无尘宫看看。”顾北琰一副傲娇的模样,仿佛他去看无尘宫是一件很光荣很了不起的事情。
莫夕颜瞥了顾北琰一眼,丝毫不给面子:“闲?既然你那么闲,不如考虑考虑回你那幽冥殿待着去,或者去太子府里逛逛。”想去无尘宫就直接说啊,反正说了我也不让你去,莫夕颜在心里吐槽着。
顾北琰碰了一鼻子灰,倒也不气丧,继续说道:“反正,本殿主已经决定了,要去无尘宫。”一副铁了心的模样,无尘宫啊,那可是夕颜生长的地方,意义重大,趁这个机会,又可以和夕颜培养培养感情,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事。
“这么想去无尘宫,这么急不可耐,罢了,你要来的话,我就让白骨去你幽冥殿里捣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离婳冷嗖嗖地说着,居高临下地看着顾北琰,让你跟我抢夕颜,好不容易可以单独和夕颜待在无尘宫,非要来插一脚。
顾北琰却不以为然:“白骨可是我师弟,他是不会去我幽冥殿捣乱的。”这离婳什么时候收服了白骨,我怎么不知道呀?唉,看来,白骨虽然像个仙人一样,可那颗心啊,终究是凡心,是凡心就会动情,特别是面对离婳这样美到极致的女子。
“我倒觉得白骨肯定会听离婳的,毕竟白骨一整颗心可都在离婳身上呢。”莫夕颜胸有成竹地说,没想到这白骨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也还是抵不过离婳的魅力,甘愿成为离婳最忠实的守护者,也好,这样,在自己离开之后,还有人会好好爱着离婳。
顾北琰瞬时就败下阵来,虽说这白骨是自己的师弟没错,可是这白骨有时候却是一根筋,如今爱上了离婳,便一心向着离婳,“算了,我不去无尘宫便是了,小颜儿,你可要早点回来啊,我会想你的,路上小心点,别多管闲事,一定要照顾好自己。”顾北琰絮絮叨叨地叮嘱着。
“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这么啰嗦?”莫夕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还像是殿主么?一点霸气都没有,一点王者风范都没有,莫夕颜顿时就特别特别嫌弃顾北琰了,嫌弃归嫌弃,心里却在盘算着什么时候回来。莫夕颜又挥了挥手道:“我走了。”说完转身就走,走了没几步却还是停了下来,侧过脸看着顾北琰道:“照顾好自己。”之后便很潇洒地走了,有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气概。
顾北琰站在原地,看着莫夕颜离开的背影,却因为莫夕颜那一句‘照顾好自己’而扬起了嘴角,夕颜,我会等着你回来的。
莫夕颜离开之后,顾北琰便一直待在藏宝阁,夕颜不在云霏楼,自己去那边也没意思,倒不如趁这段时间好好处理一下生意,以及规划一下该怎么将幽冥殿的兵力都给偷偷地调过来。
这天,藏宝阁低价收购了太子手里的聚宝盆,聚宝盆因为上次的事已经失去了诚信,生意大不如从前了,甚至已经开始亏损了,顾北琰便让夜离低价收购聚宝盆,好在太子并不知道藏宝阁背后的主人是顾北琰,不然的话,说什么都是不会买给藏宝阁的。
由于聚宝盆有许多珍贵的宝物,需要顾北琰和夜离一同前去验收,顾北琰便只好戴上特制的银色面具去聚宝盆。经过半天的忙碌,倒也在中午时分验收完毕了,顾北琰便想着找个地方吃饭,想起夕颜最喜欢食客楼的菜肴,顾北琰便迈开脚往食客楼走去。
顾北琰万万没想到,竟然在食客楼遇见了一个不速之客,这个人,依旧是一袭水蓝色的衣服,一尘不染却又夹杂着淡淡的悲伤,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白素嫦。尽管顾北琰知道,眼前这个人不是素秋,她只是一个长得很像素秋的人罢了,可是,尽管如此,顾北琰的目光还是停留在白素嫦身上了,回忆如喷泉般涌了出来。
“殿主,原来真的是你,好巧,你也是一个人来食客楼吃饭?”白素嫦见到顾北琰,便率先开口问道,明眸含笑,这笑容,像极了素秋。
顾北琰的心,原本是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湖面,却在白素嫦笑的那一瞬间,想起了素秋曾经的笑容,一模一样的笑,顾北琰的心便在那一瞬间泛起了阵阵涟漪。
顾北琰移开了目光,淡淡地点了点头,倘若换了是其它女子,顾北琰是不会多看一眼也不会停留的,更不用说去理会了。顾北琰上了二楼,来到莫夕颜经常去的那一个包厢,没想到白素嫦也跟着来了,直接在顾北琰的对面坐了下来。
顾北琰刚想开口,白素嫦却抢先笑着说:“我也是一个人来,殿主不会介意我与你共用同一张桌子吧?殿主尽管放心好了,这是包厢,不会惹人说闲话的,殿主尽管放心好了。”
“虽是如此,可你乃是闺中女子,与我独处一个包厢实在是多有不便。”顾北琰不去看白素嫦的笑容,看着手里浮动的茶叶,怕一看白素嫦便会想起素秋而乱了心。
白素嫦遭到了拒绝倒也不气丧,而且拿起了一杯茶,轻轻地抿着,末了说道:“都听世人传,这殿主不仅凶恶无比,杀人无数,而且好女色,如今在素嫦看来,世人所言有虚呀。”白素嫦也不走,就这么在那里坐着,仿佛没有听见顾北琰的逐客令。
顾北琰没有理会白素嫦,也不接白素嫦的话,就这么在那里细细地品着茶,其实心里也是不忍的,毕竟她如此地像素秋。白素嫦轻轻地笑了,既然沉默,便也就是默许了自己可以留在这个包厢,这个殿主,着实有趣呢。
小二这才走了进来,一边赔不是一边问道:“两位客官真不好意思,请问两位客官要吃些什么?”
顾北琰放下了手中的茶,点了几样莫夕颜最爱吃的菜,却丝毫没有要帮白素嫦点菜的意思。白素嫦也不恼,笑着对小二说道:“这位客官点的菜,给我也来一份。”听到白素嫦这么说,顾北琰却也没有半点反应。
“好咧,两个客官稍等,小的这就去吩咐厨房。”小二笑呵呵地走了,两位客官出手都这么阔绰。
包厢又只剩下了白素嫦和顾北琰两人,白素嫦见顾北琰不说话,便也不打扰,而是随身拿出了一本书静静地翻阅,顾北琰抬眸看了一眼书本,只一眼便将目光移开了。巧,怎么会如此之巧,白素嫦看的是诗集,而素秋,最爱看的书便也是诗集,顾北琰一度怀疑眼前地人究竟是白素嫦还是素秋,素,两人的名字里都有一个素字,素秋,难道这是你冥冥之中将白素嫦安排到我的人生中来的吗?难道你这是为了让我不要忘记你吗?素秋,你可知道,我并没有忘记你,你一直存在在我的心底,只是,回忆便只是回忆。
包厢很静,静得只剩下白素嫦翻书的声音,静得只剩下顾北琰的回忆在一页一页地翻着。
“殿主,有一句诗,不知殿主可否听过?那句诗便是:山有木兮木有枝,殿主可有听过这句诗的下半句?”白素嫦突然抬眸,眼眸依然平静地像一泓秋水,笑着说道。
顾北琰顿了顿,虽然自己甚少读诗集,曾经却也听素秋念过许多诗给自己听,白素嫦说的这一句诗是曾经素秋念过的诗,这句诗的下一句,是:心悦君兮君不知。关于素秋的回忆,此刻又因为这一句诗而涌了出来。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琰,你看,这句诗多美,诗意为:我深深地喜欢着你啊,可是你却不知道啊。”素秋一脸满足地捧着诗集看着顾北琰说着。
而顾北琰则是亲昵地捏了捏素秋的脸,一脸笑意地说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喜欢我,是我早已经知道的秘密了。”一时间,两人只剩下欢声笑语。回忆总是美好的。
顾北琰回过神来了,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薄薄的唇逸出两个字:“知道。”
白素嫦满意地笑了笑,既然知道的话,那肯定也知道自己想要说的话是什么了,白素嫦心里一喜,正想说话,小二就端着菜上来了,白素嫦只好暂时作罢。菜上完之后,白素嫦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被顾北琰打断了:“我很不喜欢吃饭的时候有人和我说话。”说完便拿起筷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既然顾北琰已经这么说了,白素嫦也只好拿起筷子吃饭了,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这殿主,好像对自己并没有动心,可是为什么每次见到自己,都会看着自己呢?没关系,我一定会让殿主爱上我的,我可是琉璃国的才女,多少人上门提亲都得不到我。白素嫦暗暗地想着,一向未尝过失败是什么滋味的白素嫦,在顾北琰眼前却有了挫败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