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遇非人

怪怪鸭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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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故事,听故事。”小林子和栗刚嚷嚷道。

    辛扬半开玩笑地说:“今天都不选女孩儿陪酒了,我们今天就跟洋洋姐一起,好好聊聊天,喝喝酒。”

    “对,对。”刘正和栗刚、小林子异口同声地一致赞同。栗刚还加了一句,“跟洋洋姐认识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好好坐住了,说会儿话呢!”

    洋洋笑了笑道:“你们一直捧我的场,我很感激各位,来,我敬你们。”

    说着话,洋洋姐又端起了酒杯。辛扬伸手作势拦了拦,说:“洋洋姐就别客气了,咱们今天喝痛快了,没问题,但是你可也慢点儿喝,别喝醉了,你还要照应着场子呢!”

    洋洋放下了酒杯,道:“好,先不喝了,谁给我来支烟抽?”

    栗刚伸手去茶几上拿自己面前的烟,想递给洋洋。

    辛扬却眼明手快地伸手按住了栗刚的手,说:“你这烟劲儿大,刘正的苏烟柔,适合女士抽。”

    刘正这才反应过来,忙拿起一支苏烟,走过去,递给洋洋,也就势坐在了离洋洋最近的位置,伸过打火机,给洋洋点上了烟……

    九年前,刘洋洋从立仁中专毕业后,在天衡的一家四星级酒店——佰达酒店做了两年服务员,后来成为了前台接待员。

    就在三年前,酒店咖啡厅新招聘来了咖啡师邵东,就是今天打洋洋的那个男人。从第一天来面试的时候,邵东就看上了接待他的、漂亮的刘洋洋。

    他从正式来佰达酒店上班,就开始制造接近刘洋洋的机会,扫听着关于刘洋洋的事情。

    洋洋在上小学四年级、十一岁的时候,父亲就死于工伤。在洋洋上初一的时候,母亲再婚。

    洋洋一家原本住一套三十多平米的小直门独,但是母亲并不放心让她一个十四岁的初中一年级小女孩儿单独住。

    可是洋洋的母亲是东北人,姥姥、姥爷都在东北。而虽然洋洋的爷爷、奶奶都是天衡人,但是母亲再婚后,就不愿意再与洋洋的爷爷奶奶多见面了。

    所以,洋洋妈妈虽然有些顾虑,但是考虑再三后,还是带着洋洋进入了这个再婚家庭。

    继父有一个上小学五年级的儿子,说是个“熊孩子”那还算夸他了,简直就是个天生的坏人坯子,小小年纪,不禁偷看洋洋洗澡,还偷洋洋的内、衣、裤!

    这熊孩子也是秉承了乃父的细胞基因,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父才必有其子。那个男人的眼神也早就越来越不规矩起来,甚至还有几次,向洋洋伸出了更不规矩的狼爪……

    四个人住在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里,越来越不方便,吵架越来越频繁,令洋洋感到恶心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三年来可谓是一地鸡毛。

    后来直到洋洋上了职专,就独自一个搬回了那套一居室的小独单。

    早早地撒手人寰、离她而去的父亲;讨厌的继父之子;还有那个当母亲不在家时,看她的目光就变得像狼一样的继父,这些男人都影响到了洋洋的心理健康,她已不能信任男人……

    邵东小伙子长得挺精神,一米八的瘦高个儿,颇有几分帅气劲儿,也很容易让人产生亲近感。加上他和洋洋同岁,两个人也能有共同话题。

    邵东追求洋洋可是不遗余力。每日里嘘寒问暖,没话儿浪荡话儿,小礼物也是不断……

    渐渐地,令洋洋死水一潭的心也生出了涟漪。

    或许天下男人真的都很不堪,那么邵东也一定就是那个例外吧?无论如何,洋洋也不相信邵东会像她讨厌的男人那般不堪的。

    满怀美好愿望、做着童话般美梦的妙龄少女,十之七八,迟早会被现实以一个清亮的耳光抽醒……

    洋洋和邵东两个人走在了一起。热恋中的年轻人,关系进展得很快,不久就同居了。

    两个人住在了一起,邵东逐渐显露了自己的种种缺点。尤其是自私、偏狭、极端大男子主义,最致命的一条就是家暴。

    邵东打洋洋时,下手狠辣,逮哪儿是哪儿,有一次口角起来,竟然顺手抄起酒瓶子就砸在洋洋头上,而且不顾洋洋额头鲜血直流,仍然揪着她头发,将洋洋的头往墙上撞……洋洋在这蓝梦ktv做大堂经理,之前又在星级酒店做了几年前台,工作性质都是与形形**的人打交道,她也看上去十分的善于交际应酬。

    其实洋洋并不是一个性格外向的女人,或者说,她自小由于家庭变故,就变得比较封闭,而耽于象牙塔内。只不过阴错阳差地入了这职业,也就强打精神,做出一副八面玲珑的样子来。

    其实各行各业中,大多数人都是如此。他们干着自己并不喜欢也并不符合自己性格的工作,但是却不得不扭曲着自己的个性和好恶,努力去贴合自己的专业。

    甚至西方有一个调查报告显示,那些受人敬仰的真正的行业精英中,有百分之九十,也是不喜爱自己的工作,但是他们依然取得了不菲的成就。究其原因,不碍乎中国古人所说的——既来之,则安之。

    洋洋的朋友不多,也疏于联系。以她的性格,就算是有无话不谈的闺蜜,也未必会把自己的遭遇和盘托出,以至长久以来心中抑郁成结。

    今天恰逢刘正挺身而出,仗义援手,大家既然撞上了,有意向讯,就着这个机会,洋洋也是一抒胸中块垒。这话头一开,竟然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憋在心里好久的事,尽皆抒发殆尽,好不痛快!

    洋洋面前这四个大小伙子听得是百感交集。既疼惜洋洋竟然遭遇这么多的不幸;又愤恨邵东这厮竟然如此没有人性。而听到邵东痴迷赌博,欠下高额赌债时,栗刚和小林子脸上更是多了几分羞惭之色。

    这里面属刘正最为动容,一个一米八的浓眉大眼的昂藏男儿,听得是悲从中来,眼圈也红了,竟然动情地陪着洋洋落了几滴眼泪。

    这刘正悲愤之时,如果邵东也在场的话,一定是又脱不掉一顿好打。

    辛扬安慰道:“洋洋姐,凡事总有办法解决,你可也别想窄了。你遇人不淑,情断义绝后,心里反倒对那人没有了丝毫留恋挂碍,能断得干脆了,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人这一辈子总有走背字的时候,熬过去,兴许就是康庄大道、艳阳高照呢!”

    “是啊!是啊!扬子说的对!”栗刚冲辛扬一挑大拇哥,说道。

    “对,对,说得对,说得对!”小林子这句口头禅倒是用惯了的。

    洋洋笑了笑,对辛扬道:“借你吉言了!康庄大道不敢想了,别无路可逃,姐就知足了。”

    洋洋说完,端起杯,喝干了杯中酒,站起身正要道别。

    刚刚只有刘正无语。他沉吟着,双眉紧锁,闷头抽着烟。这时候突然“嚯”地站起身来……

    刘正站起身,对洋洋道:“你留我个手机号吧,再有麻烦就给我打个电话,只要我在天衡,你一个电话,我马上到……”

    洋洋愣怔了一下,对刘正温柔地笑笑,道:“谢谢你!不用了,我自己应付得来。”

    洋洋又对着众人说道:“我去叫女孩儿们进来,你们玩儿开心了。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洋洋走了,不一会儿,进来了一大队莺莺燕燕的女孩儿。大家唱歌、喝酒,也就不提洋洋的事儿了,只有刘正一晚上都一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从歌厅出来后,四人分别坐上两辆出租车,栗刚和小林子是一个回家方向,上了同一辆出租车。辛扬和刘正是一个方向,自然是坐同一辆车。

    辛扬拽开出租车副驾驶后面的门,对刘正道:“咱哥俩儿都坐后边吧,得说话。”

    刘正自己的住处比辛扬家路程稍远,要晚下车,遂矮身先钻了进去……

    辛扬对刘正道:“这事儿急不得。你和洋洋毕竟还不熟,洋洋今天就算是留了你的电话号码,真再遇上今天这样的麻烦,还是不会给你打电话的,她不想再把其他人也拖到这浑水中来。何况你又不是她的什么人,名不正,言不顺的,反倒容易更生枝节……”

    刘正道:“这个道理我也明白,可是邵东那个人渣不是单就胡搅蛮缠,他是真下死手啊!我担心……”

    辛扬叹了一口气,说:“所以说,这也是我想说的,这件事儿也缓不得。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都是有其极限的,或许洋洋现在只是从表面上看,还能够强自支撑,实际上也是濒临崩溃了。谁知道哪天里就会出现那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呢?”

    刘正颓然一声叹息,说道:“这左右都让你说了!”

    刘正话音里夹杂着对辛扬的不满情绪。刘正显然是认为辛扬所说急不得、缓不得,都有道理,但是光有道理有屁用啊!岂不依旧是无所适从,一筹莫展?

    从小玩到大的兄弟,辛扬自然听得出刘正的心声。辛扬也自然不以为忤,正色道:“这缓急之间的调和关键还是你自己的心意。你如果真的想好了,真的是我意已决了,你自然能理直气壮、堂而皇之地站在洋洋身旁,成为她的坚强后盾、护花使者……”

    辛扬顿了一下,说:“但是,如果你并没有对她做出坚定不移、永不言弃的最终决定来,那就要谨慎行事了。如果是那样的话,一定要注意分寸,是朋友帮忙,而非爱人挺身,可别反而害得人家落得个前门拒虎,后门进狼的境地……”

    刘正恨恨地道:“kao!别拿我跟那人渣比!提起他来,我恨不能现在就去邵东家里掏他去!”

    辛扬拍了拍刘正的肩膀,笑道:“骚年,别冲动!冲动是魔鬼,你今天已经做了一回魔鬼了!一定要冷静!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误呢?”

    辛扬开玩笑的口吻使得刘正放松了许多。但是片刻过后,刘正却正色问道:“扬子,你就是死活儿不相信我对洋洋是真心的呗?”

    辛扬伸手挠了挠后脑,说:“也不能这么说。我相信你是真心的,洋洋是个既有气质又美丽的女人,绝大多数男人都会真心对她产生好感和喜爱,我认为洋洋也当得起任何一个好男人的爱……”

    辛扬意味深长地看了刘正一眼,继续说道:“但是洋洋比你大了六岁,而且你们两个的属相相冲,真的谈婚论嫁时,你父母那边恐怕会有很大的阻力……”十二生肖中每一个属相都与其它属相有“合”、“冲”、“刑”、“克”、“害”五种关系。相合为好,其它四种关系都不好。

    每个属相与其上下相差六岁的属相都是相冲。十二地支,共有六对儿相冲:子午相冲;丑未相冲;寅申相冲;卯酉相冲;辰戌相冲;巳亥相冲。

    老年间婚姻包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其中很重要的一环就是要找算命先生合算两个人的八字。也就是看两个人出生的年、月、日、时的四组天干地支是否相生相合。

    八字的配合与否,其专业性比较强,自然是要找精通四柱命理的人来论断;普通人便只看最简单的——年支,即属相。

    这些属相中,一些比较不好的关系还被编成顺口溜:“白马犯青牛,鸡狗不到头,鼠羊宜断休,龙兔泪交流”等等。

    虽然单以年上的地支来判断两个人的冲、害、刑、克、合的关系过于简单粗暴、以偏概全,但是一些老辈儿人们比较看重这方面的信息。

    在蓝梦ktv时,辛扬注意到洋洋提到了“在上小学四年级、十一岁的时候,父亲就死于工伤”,由此推算出洋洋应该是正好二十八岁。刘正和辛扬同岁,二十二岁。两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犯冲的属相。

    当然,这也只是辛扬推算正常情况下,除非有过留级、跳级、休学或者职专是四年制等等的特殊情况。但是姑且不论这个问题,单就女生大了六岁左右的姐弟恋,恐怕就会阻力重重了。

    听了辛扬的话后,刘正也是一筹莫展。这时出租车已经快开到了辛扬的家门口,刘正道:“先别回家了,陪我喝碗面汤去吧,这会儿有点儿饿了。”

    辛扬知道刘正还想和自己聊聊洋洋的事,便点头说好。

    刘正让出租司机开过辛扬家的小区前面一点,路口处往右一拐,就是红利烧烤大排档,这里除了烤串外,还有西红柿蛋花手擀面汤是这哥俩以前经常来吃的。

    要了两碗卧鸡蛋的西红柿手擀面汤和十个烤串,其它的东西什么也没要。其实两个人也都算不上饿,不过两个大小伙子多吃顿宵夜也不在话下。

    点好了东西,刘正便迫不及待地问道:“你觉得我家里会有很大阻力?”

    “什么很大阻力?”辛扬心中好笑,故作不知。

    “跟你好好说话呢!不逗!”刘正不满地说着,同时拿起刚刚坐下时放在餐桌上的苏烟,递给辛扬一支,并打着了打火机给他点上。这也算是一种“恩威并施”。

    辛扬也不跟他再开玩笑,正色说道:“这也是我揣度,就像我推测洋洋的年龄是二十八岁,和你正好相冲一样,都未必一定如此。但是这些可能出现的阻力你应该提前有所心理准备,如果不出现这种情形固然是好,但是从常理揣度很有可能是这样,而你能不能坚持初心,不离不弃呢?哪怕有再大的阻力,你能不能顶得住?”

    辛扬顿了顿,接着道:“对于女方也是有很大的心理压力。毕竟女人成熟得早,也就衰老得快。二十八岁是女人的生理巅峰,也就相当于是三十二岁的男人所处的阶段。这或许就是为什么绝大多数女生对于配偶的理想年龄都不自觉地设定为比自己年长3到5岁的缘故……”

    “那你也觉得姐弟恋不靠谱,不正常?”刘正问道。

    辛扬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我从没有歧视姐弟恋。我只是认为姐弟恋较之男人略长几岁的婚恋形式更加有难度。这不仅仅是来自双方父母的压力,也要看女方的承受能力和自信度。据说有一些姐弟恋,都是由于女方不够自信,才导致最终婚姻破裂的。”

    辛扬掐灭了香烟,喝了两口热面汤,悠悠地道:“毕竟是大爱无疆,真爱无敌。若是两个人情投意合,恩爱有加,我相信是能够弥补一切鸿沟,排解一切阻力的。只是你要先看清楚自己的内心,另外也要有个心理准备,毕竟女生对于姐弟恋的接收程度其实要远比男生低的,你想让洋洋接受你,你就要表现得更好、更成熟、更可靠……所以我一直强调,不是不可以,而是难度系数更大。”

    刘正点头道:“你这是实在话,我要尽可能做得比一个三十岁的、可靠的男人更好、更有优势、更有竞争力才行。只要洋洋能接受我,和我相爱,我觉得我父母那边应该问题不大……”

    “但愿是这样。祝你一切顺利!来,以面汤代酒,咱就干了这碗面吧……哈哈!”

    哥俩谈谈说说,刘正的心里也敞亮了许多,增加了些信心和勇气。

    吃过面,又坐了一会儿,已经是凌晨一点了。辛扬这才发现自己从家里出来时,忘记带门钥匙了。

    辛扬以前有过两次忘记带钥匙出门而又回家很晚,怕打扰邻居,也不敢敲门,用手机拨了家里的座机,母亲遂悄声出来给他开门,弄得辛扬心里很是不安。后来便很是留意出门带钥匙。而最近这些天实在是太忙了,竟然又犯了这个低级错误。

    刘正道:“这么晚了,你就算是带了钥匙,开门进屋的,也难免吵到父母,就去我那儿将就一晚吧,让你睡卧室,我睡客厅沙发,够意思吧?”

    辛扬笑道:“还是我睡客厅吧,倒不是跟你客气,我左右都是变换了睡觉地点,就别让你也跟着择席了。”

    辛扬知道刘正有睡觉择席的毛病。以前小时候,刘正也住过辛扬家一次,他一晚上都睡不踏实。

    还有一次是在前两年,几个小学时的同窗相约去了济县农家院,白天又是爬山,又是划船的,晚上一上床,大家都是倒头便睡,唯独刘正辗转反侧,睡着了也是浅睡,转过天来,一整天都是无精打采的。所以辛扬执意要睡客厅沙发。

    刘正也不虚让。自家兄弟,都知根知底的,没那么多事儿。

    俩人遂叫了出租车,一起去了刘正自己的住处。到了刘正的住处,两人谈得兴奋,也没有丝毫困意。

    刘正住的是两室两厅,一间屋子用作卧室,一间用作书房。但是无论是卧室、书房还是客厅,都摆满了陶罐、铜器、瓷器之类的东西。但是客厅里的三人大沙发上倒是足够一个人舒舒服服的安睡。

    刘正用银壶烧了一壶开水道:“刚吃完宵夜就睡,对身体不好,咱俩泡一壶茶,喝了再睡。”

    辛扬笑道:“喝了茶,人更精神了,还睡个屁啊!你这是兴奋过度,让我也陪着你熬鹰呢!”

    刘正“哈哈”一笑,说:“刚才你几句话让我豁然开朗,你再给我出出主意,打打气,让我能安心睡觉,做个好梦吧。”

    说话间,银壶里的水已烧开,刘正泡上了一壶金骏眉,又拿出烟来,给辛扬点上,故意做出一副夸张的殷勤谄媚样儿。

    辛扬也故意做出一副十分受用,感叹“孺子可教”的神情。

    喝着刘正斟好的金骏眉红茶,辛扬道:“主意我可没有,那全在你自己的真心表现。别人的建议主意,那都是虚假的,只有你发自真心的话语行为才是最行之有效、最有可能打动洋洋的。”辛扬抽了口烟,又品了口茶,在唇齿间玩味了一下金骏眉特有的焦糖味儿,继续说:“关于姐弟恋成功的例子也不少。不说那些年龄差距太大的,就单说女比男大几岁的吧。

    马克思比燕妮小了四岁,在马克思十八岁时就追求到了燕妮,两个人私定终身。那时候燕妮可是贵族出身,被公认为是特利尔最美的‘舞会皇后’,是许多英俊的贵族青年所追求的对象。但是她却接受了平民出身的马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