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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一日,天降中雪。
南江县红枫林海岸,陆轻音和苏锦绣都准时来到红枫林山顶,红枫林私人会馆已经被皑皑白雪覆盖,这场比武,苏锦绣要是输了,就要让出临海市霸主的位置。陆轻音输了,就要滚出南江县,所以,这场比武,两人谁也输不起。
南方省和河东省的仲裁委员会都派来裁判员,双方出战代表,陆军和柳生敬贺都签了生死状,上午九点钟,比武正式开始。
柳生敬贺率先登场,一身和服,一把忍刀,目光阴狠。陆军则是白色练功服,越发显得丰神如玉俊雅无双。嘴角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恬淡笑意。观众席上观战的苏锦绣,这时候也是忐忐忑忑、忧心如焚,因为她注意到柳生敬贺缓步而行,沉稳如深渊静水的神情配上那气势凛凛的龙行虎步,也是带给所有人一种极为强烈的逼迫力,世界级的武术大师,气势的确令人折服。
“如果你能击毙柳生敬贺,我答应你的一切要求。”这是决战前夕,苏锦绣对陆军说的话。
随着‘当’的一声浑厚的锣声敲响,比赛正式开始。苏锦绣的心也紧绷起来,她身边的林清雪也是同样紧张。林清雪心里清楚,柳生敬贺已经是传奇高手,陆军能不能战胜,胜率真是五五开。
比武开始后,陆军与柳生敬贺都是深谙武学精髓之辈。谁都没有抢攻。冷冷的对峙,身形不动如山。看决斗的观众。也没有一个人出言喧哗,那一双双焦灼的目光蕴含着期盼,在陆军与柳生敬贺的身上面上来回逡巡着。
“陆军你一定要赢!”苏锦绣自己小声念叨着。突然,陆军动了,毫无半点地先兆,快地就如骤然间在人世间现身的空山幽灵,飘忽迅捷地超乎人的视力所及。观众们只觉得眼神一个恍惚,陆军已经跨过六七米的空间,冲到了柳生敬贺面前。同时间拳头击出,宛如狂雷袭地,又若怒海奔涛,一记直推云霄的三皇炮拳,直打向柳生敬贺的面门。
柳生敬贺微微一笑,心道:“拳劲好凌厉,小子功夫不错,境界也到了传奇境,只可惜你的性子还是太急躁了一点。不够老辣。”身经百战的柳生敬贺,虽然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迅捷若鬼魅的身法,但是他虽惊不乱,嘴角更是露出一丝笃定的笑意。只等陆军的一拳打到了距离他的头部还有一寸的地方。柳生敬贺瞳孔一翻,脚步微微一错,立时换马步成一虚一实,前吊后屈,宛若一只欲扑狡鼠的怒猫,这就是常言道的‘猫足立’,静可迫人、动可制敌。身形一个急闪,躲开了陆军的第一拳。
第一招,谁也没有发全力,全都是试探性进攻和防御,随后,柳生敬贺一记闪电般的前踢,直直踹向陆军的胸口。这一出腿,速度宛如骇电奔雷,快的就如一缕轻烟,即便是陆军,瞧在眼中,也生出一抹虚幻般的迷惘感觉。
“柳生敬贺这东洋鬼子果然厉害,他的功夫比自己之前遇到的任何一个都要强,而且实战经验极为丰富。要想干掉他,为苏锦绣报仇,有不小的难度。先观察一下再说!”陆军见柳生敬贺一腿踢出,看似是两败俱伤,实则是大有玄机,因为他的腿长,所以他踢得到陆军,陆军却是打不到他。
陆军见对手不好对付,也不敢强攻,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陆军身形猛的跃起,宛如狂龙升天,身形凌空急速旋舞,巧之又巧的避开柳生敬贺的袭胸一踹。三百六十度的一个半空旋转,猛然一记横扫,朝着柳生敬贺的头颅飞踢而来,就像是铁鞭扫过空际,带出风声猎猎,尚未及身,带动的劲气已经是扑面如割。
面对陆军的强力进攻,佐藤秀怪阴阴一笑,身形猛的一矮,以双手支地,身形一个回旋,左腿猛的向上踢出,直点向陆军的头颅,竟然是施展倒踢紫金冠之势。靠,这小鬼子对我们天朝的武术居然揣摩的这样深,“砰’的一声震天价的大响,双腿踢击在一起,大力激荡之下,整个赛场似乎都随之颤了几颤。二人一触即分,旋即两道身影又掺夹在一起缠斗起来。
一眨眼,两人已经交战了三十招,细细的雪花,还径自飘落,只是还没有来及落到地上,就被两大高手决斗间带起的气流融化。二人打的很辛苦,都是富有格斗经验的老油条,谁也不肯轻易失守,柳生敬贺力大招沉,陆军也是刚猛凝重,二人都是深得拳经所云的‘蓄劲如张弓,发劲如射箭’的个中精髓,每一招每一式,完全舍弃了那种毫无必要地招数美感。化繁为简的最直接结果,就是无可比拟的实用性。
看台上的苏锦绣,小心肝都要跳出来了,他担心陆军输。不过,陆军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露出败象,陆军的身形,更是让所有人瞠目结舌:他的身法飘忽闪烁,宛如鬼魅现世,更如一团棉絮,沾地即走,身法未必是快。闪避进击间却是太过精妙。惊世骇俗。
又过了二十招,苏锦绣发现,陆军已经慢慢占据了上风。陆军所施展的身法,竟然比电视电影中那种镜头剪接、经过大量艺术特技渲染的轻功都要来的精妙,而配合那刚猛狂霸的拳脚,刚柔并济之下,让柳生敬贺连连击空。不得不快速变招。很多人都看得出。再战下去,柳生敬贺的招式衔接间必定会变得失却圆转如意。出现大地破绽。
五十招较量,让柳生敬贺认识到陆军的战斗力,陆军初生牛犊,战斗欲望极高,而且耐性非常强,若是这样打下去,自己耗不过他,柳生敬贺决定出奇招,身形暴起中怒喝一声,两道人影乍合倏分。柳生敬贺身形屹立如山,看似占了上风的陆军,却宛如被狂风吹走的无根飞草一般,倒掠着飞出,一直退到赛台边缘,方才拿桩停稳身躯。
苏锦绣和林清雪同时一惊,“怎么回事?”刚刚看到陆军控制了局势,想不到事情突然发生了逆转。令人惊愕的一幕蓦,陆军背后却猛的射出五道血箭,在璀璨的顶灯照耀下,映射出一抹绚烂夺目的妖异色彩。望着陆军雪白的衣衫上那一团大号梅花般的血迹,苏锦绣只觉得一颗心飘到了空际,整个人也开始摇摇欲坠,禁不住失声大喊道:“陆军?”
林清雪愤恨地一咬牙,“苏总,小鬼子用了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