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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年关将近，气氛愈加热闹了起来，不管有钱的没钱的，人们都会购置各种不同的年货，有钱的那就买好点，多买点，没钱的无非就是少买一点。历朝历代，对于过年都是极其看重的，辛苦一年，就是为了能过个好年，所以这几日，对于酒类的需求就更加旺盛了。
就拿醉仙楼来说，自从增加了每个人每天只能外带三小坛的限制后后，这几天过来签署协议大批量购买太白醉和青莲酒的人越来越多。就连其他几家合作酒楼的进酒量都增加了近一倍。不过越是在进酒量多的时候，更需要监察那种私下转售的行为。曹奕也特意让红袖平时多注意这方面。
这日早上，曹奕他们也早早的就到了醉仙楼，因为江宁城终究自古富庶，那些名门世家、商贾巨富也许就时不时的来一大笔订单，像酒、香皂、富贵蛋这三样东西就是最受欢迎的，每天都需要从秘密作坊那里运到酒楼，所以现在一般都是早点到达醉仙楼，也可以早点把今日的准备工作做好，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现在红袖也已经把工作都分下去了，像秋纹和碧痕就负责每日富贵蛋的统筹安排和统计工作，而绮霰和晴雯则负责花语香皂的相关工作，酒类则是红袖自己管着，袭人做助理，剩下的人也都在醉仙楼里有相应的工作安排，就连檀云现在都已经有了固定的职责和安排。
唯独曹奕依旧做一个甩手掌柜，在自己的雅座里悠闲地消磨时光，看看书，喝喝茶，吃点瓜果糕点什么的，只是这样的日子久了也会觉得无聊，就又想着要去秘营里面操练受虐去了，不过现在也只能是想想，偶尔去操练一天两天的，一个自己跟不上一直在训练的其他学员的进度。另外一方面，吕老那边到现在都还没消气呢，自己也要时不时地就去吕老府中拜访。
曹奕此刻正无聊地拿着望远镜看着窗户外市井街道上的人来人往，倒也有看现实版清明上河图的感觉和乐趣。只听到背后雅座门忽的一下打开，连敲门声都没敲，红袖就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喘着气喊道：“公子！”
曹奕转身示意红袖给自己倒杯热茶喝一口，缓一缓再说。不过红袖并没有照做，而是等气稍微平缓下来顺了之后开口说道：“公子，庆丰楼又开始大批量出售我们的酒了！”
“真的嘛？现在可知道是哪几家给他们提供了酒？”曹奕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冷静地问道。
“我们安排过去的人从庆丰楼总计购买了十小坛酒，发现了三坛是翠微楼，七坛是庆元楼……”
“明月楼呢
？”曹奕又问。
“明月楼暂时还未发现，大批量卖给个人的酒坛也没有找到。”
“那看来，目前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翠微楼和庆元楼这两个都有问题。既然他们不仁不义在先，那就休怪我们无情了！”曹奕狠声说道。
“公子，我们现在是……”
“不着急，现在还不到收网的时候，我后面自然会有安排”曹奕摇了摇头说道。随后他又让红袖碾墨，自己写了个请柬，交给红袖：“红袖这样，你帮我送个请柬给知府杨公，就说我中午在庆丰楼请他吃饭！”
红袖不知道公子葫芦中卖着什么药，不过既然公子这么安排，她照做就行了，当下接过刚写好的请柬，领命而去。
……
中午午时，在庆丰楼的雅座里。
“贤侄，今天中午怎么突然就想起要请我吃饭？而且不在自己醉仙楼中，反而跑到你的……对头这里，照顾他们的生意。”杨公坐在上首，低声问着曹奕。
“杨公，晚辈这次请你过来就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请你帮忙把控把控，替晚辈解解惑。”曹奕敬了杨公一杯之后说道。
“哦？是什么事情还能难道你这个江宁城第一才子？”杨公放下酒杯，开口问道。
“杨公，你先看看这些补充协议书和我们醉仙楼内部的记账文本。”曹奕把放在旁边的一摞纸递给杨公。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杨公抬起头，问道：“你是怀疑有人私自卖酒给……庆丰楼？”
曹奕摇了摇头，“不是怀疑，而是证据确凿，杨公你看这坛酒……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我们当初内部留下的标记符号。”曹奕撕开酒坛上的纸封，指着坛底边缘和酒封口子边缘的符号说道。
“杨公你再对应我们内部记账文本上的出货记录，你看这个符号是专门卖给庆元楼的，目前我们让人在这边买了十坛酒，其中三坛是翠微楼的符号，七坛是庆元楼的符号，今天我们现在正在喝的，也是庆元楼的符号……”曹奕指着两边的符号一一对比。
“看来这翠微楼和庆元楼的掌柜都是不讲诚信的奸商……”
“所以我想问下杨公，以目前的证据和补充协议书上黑纸白字签字画押的内容，能否判定翠微楼和庆元楼失信在先，让他们严格按照协议书上的违约惩罚条件罚钱给我？”曹奕期待的看着杨公问道。
“因为本身在我朝，实行的就是榷酒政策，你们这些酒楼都是提前缴纳过税款的，所以从法律意义上来看，他们这样售酒是合法的，而且你这个补充协议因为只是双方个人签订，只能算是白契，并没有在官府上面备案，所以按照《大炎刑统》律法来看，并不具备法律效力……”杨公摇了摇头说道。
“那……，那该如何补救才能让这个补充协议具备法律效力，在他们违反在先的时候，让他们得到相应的惩罚！”曹奕皱着眉头提问。
“说简单也简单，再签一个协议就行，你可以说原来的协议保存不善，或者被水浸湿模糊，随便你编个理由，所以需要再签一次，然后是协议上的日期还是当初的日期，最关键的是这个契约，你要用官府填发的文契，前半幅上除刻有相关契约条款及违约惩罚以便对照执行外，还写明双方姓名，各自酒楼名称。后半幅则在时间日期处盖上官印，以备完税时将契价、税银数目用大写字填在钤印之处。然后，当着这些掌柜的面把前半幅粘贴在白契上，也就是你之前签订的契约，是要签字画押的，这个你自己保管好，后半幅则交给官府查核。到时候你再把白契向官府登记纳税验契，并粘贴上布政司所颁发的契尾，再在空白处和白契上加盖大红的官府骑缝章后，这样就具备法律效力了”杨公事无巨细的将解决办法讲了出来，曹奕边听边频频点头。
“好的，杨公，那这个官府填发的文契……”
“等下我们吃完午饭后，你随我一起去府衙，我让人给你拿一叠过去，我刚才还看到了你之前和这些酒楼签订的合作契约，也要按照我说的法子重新签订一份才行，这样才具备法律效力，万一以后引起纠纷，也好过互相扯皮。”
曹奕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谢谢杨公，多亏了你的指导，不然我还真的非常有可能就栽在这上面了。”
“哈哈，你毕竟才只有十五岁，当然做不到事事都懂都精通，你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我以前在你这个年纪，还只会在在那边死读书呢。再说我指导你是应该的，你是我世侄，你父亲母亲又托我照顾你，我不帮你还去帮别人不成。”
“晚辈还是要谢谢杨公！这件事多亏了今日问你，才能将隐患彻底解决掉，不然等到后面双方撕破脸皮额的时候在发现这些漏洞就为时已晚了，来杨公，我来敬你一杯！”
“哈哈哈……我下午还有公务在身，可不能多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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