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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萧没有开军队给他单人配送的车来,也没有通知安然,只带了跟他时间最长的于虎一大早来了s市,也许是军人的习惯,即便是平时也喜欢穿着一身军装。
s市东城区是本市最豪华的地段,凡是在这里居住的人哪一个不是豪门?普通人工作一辈子也只能勉强买一个卫生间,更不用说周边的物价消费了,超市一个苹果的价钱在普通人家里就是一顿饭的钱。
档次高了,自然管理制度就相对严格了,整条繁华的街道都看不到一个出来摆摊的,街边干净整洁处处都透着一种不一样的奢华,街道两边的店铺几乎全部都用的落地玻璃,擦得一层不染,亮的仿佛不存在。
肃然一丝不苟的车厢里,男人身着一身整肃的军装,靠着车窗坐着,刚毅的下巴绷直成一条线,坚挺的鼻梁像刀削般似得透着巍峨不动的冷峻,安萧透过车窗看着外面低调奢华又异常显摆的冷清街道,绷直的唇线稍微松开了一点弧度。
“虎子,前面找个地方停车。”
虎子是开车的青年,一脑袋的刺猬头发,长得浓眉大眼,看着特别有朝气的一个年轻人。
“头儿,我们要走过去?”
“恩。”
对外安萧身边的人都习惯喊他‘头儿’,在军队的称谓只要踏出那个地方一步,就必须改,这是安萧的原则,没人反对,也不敢反对。
通体黝黑的车身像长了眼睛似得从旁边打了个转,一次性的倒进了狭小且刚好容纳一个车身的空隙中,这是安萧最满意的一点,于虎在军区开车技术是一流的高手,上面能把这样一个人分配给他,可以想象安萧的地位。
魅力的朝霞从东边射来,铺满了整个街道,高楼大厦,豪华店铺,以及偶尔从身边经过的人、宠物以及婴儿推车都被镀上了一层亮金色,冷清的街道也慢慢步入生气。
在街道最后的一个幽静地,有一间名为‘茶香居’的二层小楼,凡是在这一片区域的人没有人不熟知这个地方,甚至有不远万里慕名而来的茶客,总之这个‘茶香居’的生意从开设的第一天起就没有遇到过冷门。
不过唯一让人们不解的是,明明生意这么好,这间店的老板却隔三差五的开小差,不是今天不在就是明天有事,一个星期有四天开业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谁都摸不准这一位从来没露过面的茶楼老板的恶趣味,是有多么严重!
不过好在,今天是开业的。
安萧踩着规律的步伐停在了茶香居的店门口,于虎刚要上前推门就被安萧拦了下来。
“头儿?”
安萧难得的跟手下开了个玩笑:“你要是推开了这扇门,我们就可以提前回去了。”
于虎瞪大眼:“头儿你可是……”
“好了。”安萧摆手示意他停下:“你跟在我后面就行,别的不用管。”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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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心里记挂着一些事,一晚上图楼都翻来覆去的睡不踏实,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了,起来换了一身运动服绕着诺大的别院跑了半个小时,出了一身汗回来,冲了个澡就来到了厨房开始用早餐来转移注意力。
付启鸿又一次的尝到了外孙做的饭,整个人都带了飘。
早饭过后,一直等着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回房间换了一身便装,拿了钱包和手机出了门,付家的司机已经等在了一旁,图楼直接拉开车门上车。
“去东城区,东大街的茶香居。”
“嗳。”
这边的安萧已经在二楼坐了有一会儿,他来的本就早,坐下之后才通知的图楼,一杯刚上的茶被他抿去了大半儿,只觉得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这是他最喜欢也是最常喝的一种茶,而且还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茶楼里的服务员清一色都是男性,大厅两个二楼两个,察言观色是他们最具老练的一种生存技能,老板刚刚出来亲手为此人泡的茶,那这位看起来严肃有着军人气势一样的客人,想必跟他们老板关系匪浅了!
安萧是靠窗而坐,从二楼的玻璃窗里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的街道,一辆私家车停靠在了路边,后车门被打开,图楼下车关门不过一吸间的时间就感觉到一股危险的视线朝他射来。
图楼有异于常人的敏感度,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别人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并且很快找出目光所在地,二楼的玻璃窗被阳光照的反了光,但图楼还是看到了一双冰冷像机器一样的眼睛。
安萧在图楼向他看来的一瞬间眯起了危险的双眸,刚硬冷峻的眉峰微微挑起一点细微的弧度,茶杯放在嘴边抿了一口,眼尖的服务员立马过来添上。
安萧的目光落在了二楼的楼梯处:“再添一杯。”
楼梯采用的是上好的木板样式,装修的很结实,踩在上面不会出现什么咯吱声,但以安萧的能力很轻易就能听到人的脚步声。
很早之前安萧就查过谢意,父母早亡,一直跟着姐姐谢诗住,后来谢诗去世他也长大,就一直帮着照顾谢诗的独子图楼,把外甥当儿子养大,而图楼,在安萧看来,对方无论身处什么岗位必定都是人上人的存在。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用安萧自己的话来说,图楼这颗明珠被环境养残了!
即使安萧从不注重一个人的外貌,也不得不承认图楼有一种让别人黯然失色的外在条件,比之他都要高一些的身形,笔直的双腿踩在地板上自然的生成一种气势,挺直的脊背像被打不弯的骄傲,以及精致分明漂亮的五官轮廓,连另一个桌子坐着的于虎都愣了片刻。
图楼在安萧面前的桌子边停下,墨玉般的双眸毫不避讳的直视安萧:“你好。”
作为一名有着十五年经历的军人,即便是坐着,身上陡然外泄的铁血气势也足够逼退一个士兵,图楼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平时再怎么异于常人,与这样一位几次与生命擦肩而过的安萧比,注定不可能安然全身而退。
于虎全身绷紧,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二楼的空气像一根使劲拉直的皮筋,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毅然崩断。
图楼面色逐渐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