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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的,哭什么哭?!吵了这里清静!”一个音量不大却带了严厉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只见一个半甲老人身着灰色布衣,背了一个装满草药的背篓精神抖擞地站在那里,淡淡地看向这边。
喜瑞揉了揉了眼睛,面露喜色问道:“请问您是天真大师吗?”
天真不语,看了三人一眼,才一脚一浅地走到担架旁蹲了下来,皱着眉头道:“怎么会这样?走,先将人抬进去!”
“是!”
喜瑞应着,和车夫将慕容凌然抬进了小竹楼。
天真路过夏云若的身旁时说道:“别哭了,再哭,你夫君真没了。”
他一现身时,夏云若本就没哭了,一时愣在那里不知所措,怕是一时的幻觉,听他这么一说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颠颠儿地跟着了他的身后进去。
慕容凌然平躺在木床上,天真坐在他的身旁细细地把起了脉,之后又认真地查看了他的全身,之后便站起了身,面色很是凝重,道:“他中毒很深,能不能活得看他的造化了。”
夏云若哀求道:“愿天真师傅能救救他。”
天真抬眼看了她一眼,道:“他是我徒儿,我定当全力相救的。好了,我要施救了,你们先出去吧!”
三人被他赶出了竹楼,在外面守候等待着。
车夫蹲在墙角边抽起了水烟,随着他的吞吐竹筒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水声。夏云若站在屋檐下不住地朝屋里望去,无奈门窗紧闭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到底如何,心中祈求老天爷能保他平安无事。
喜瑞在一旁劝道:“三少奶奶,别急。天真大傅的医术高明,一定会治好三少爷的。”
夏云若朝点了一下头,露出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
时间一点一滴地走着,越是心急越是觉得那时间走得慢,慢得似要凝固了一般。林间的雾还没有完全散去,没有阳光,秋意十足的林风带着湿寒之意阵阵地刮着,只觉着手脚冰凉得有些麻木。
那门直到晌午时刻才打开,夏云若和喜瑞两人几乎是冲过去的,见到天真的表情时两人呆在了那里。
“师傅,凌然怎么样了?”夏云若情急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天真灰白了一张脸看着她,眼中全是悲痛之色,摇着头哀叹道:“凌然他……已经去了……”
寥寥几字如晴天霹雳贯穿于耳,脑子只有“嗡嗡”作响声,本已经龟裂的心此时已经碎成了粉末,眼中温热的液体止不住地往外流,抓着他的衣襟大声地哭道:“你骗我的是不是?骗我的对不对?!他怎么会死?!他不会死的!你不是医术很高吗?怎么会救不活他啊!!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夏云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拼命地推攘着他,撕心裂肺的哭声让人不禁随之落泪。喜瑞担心她腹中的孩子,哭着上前劝道:“三少奶奶,请保重身子,节哀顺变吧!你先放了天真大师再说。”
夏云若哭得更是伤心欲绝,哑着嗓子哭道:“不,你们一定是骗我的,他不会死的……你不是说他医术好的很吗?不是说他一定会救他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可能是三少爷中毒太深……三少奶奶!!”
夏云若眼前一黑,如一片秋叶悄然落地。
天真忙道:“快,快将她扶进屋去!”
黑暗中,身体如灌了铅一直往下沉,一直往下沉,没有着落,双手也抓住任何的东西,只是那样往下沉。
周围开始变成红色,红色的床幔,红色的桌布,贴着囍字的红烛……还有那一身喜服俊逸非凡的他……
难道又穿回了新婚之夜吗?!
为什么我的手却是接触不到这些东西,手仿佛是透明、无形的,难道我死了吗……或许吧……
凌然!我是若儿呀!我是若儿呀!你看看我!我在这里……
他并不理会我,一手揭了那红盖头,用手勾起了她的下巴……
身子又飘了起来,远远离他们而去。无论怎么呼喊,那声音却只是在自己的喉中徘徊。
好像有人在身旁说着话,轻轻的,缓缓的……
真的好累……好累……
“天真大师,三少奶奶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
“或许还得过两日吧!”
“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她身子本就弱,加之又有身孕,一时气火攻心才伤了心脉。”
“唉……”
这几日,天真都是用内力辅助给她喂药,外加用针灸疏通其经脉。总算让夏云若在第四日黄昏之时才幽幽转醒过来。眼睛是睁开了,眼中却是无神,呆直地看着上方。
“天真大师,她怎么……”喜瑞焦心地转过头问道。
天真正在旁边捣着草药,轻叹了一声:“放心,时间能治愈一切。”
时间能治愈一切?!一滴泪水从眼角划落浸入枕心不见。
“三少奶奶,别伤心了!你有了身孕,不为别的,总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吧!”喜瑞轻声劝说着,希望有了孩子一事能让她清醒过来。
“你……说什么?!”夏云若略现惊讶的脸转了过来。
喜瑞又道:“小的说,三少奶奶已怀有身孕了,天真大师说已有两个多月了。”
身孕?!我有孩子了?难怪大姨妈推迟这么久,还老是恶心想吐,竟是没有往这方面去想过,心中又酸又涩分不清到底是喜还是悲,慕容凌然居然在自己的肚子里留下了一个遗腹子。
“三少奶奶?!”喜瑞见她神色有些古怪,担心地叫道。
夏云若挣扎着坐起了身,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朝喜瑞说道:“带我去看看凌然吧!”
“这……”喜瑞有些为难地看向一旁的天真。
天真抬起了头面色平静地点了一下头。
“三少奶奶,小的扶你!”喜瑞忙上前去搀扶,却被夏云若给拦住了,“不用了,我已经没事了,先前只是没睡好而已。”
掀了被子,下床趿了鞋,由喜瑞领着进到旁边的房间。还没踏进屋就看见那一处白色赫然映于眼前,心又是一阵悸动,伴随着紧窒而又难受的感觉,指甲在门框上深深地掐了进去。
他……终究是死了。
步伐有些不稳地走了过去,立在那白布旁边好久都没有勇气去揭开,心里还会有一丝不死心,躺在这里的并不是他。
白布掀落,慕容凌然静静地躺在那里,身体还是呈现为黑色,全身肿胀不堪,肌肤也已开始有些溃烂,让人竟是有些认不出他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