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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谦被吴禹摆了一道后,还不得不遵从约定给吴禹兵马和粮饷,不过让陶谦稍微舒心的是吴禹除了在竺澜和摩多的事外,其他所有的条件都还是老实遵守了,陶谦也不好再做文章。
吴禹带着张飞和阎行两员大将镇守徐州,加上镇守豫州的关羽和赵云二人,一共五名大将镇守。徐福就算有意攻击也难敌五人之力,更何况徐福根本就没有攻击的想法,吴禹也是如此。所以任由并州司州黄巾和汉军打的如火如荼,豫州,徐州方面却是都是按兵不动,只是黄巾时不时会有些小股黄巾作乱,不过也基本是还没做什么乱就被吴禹或则麾下大将以雷霆手段给剿灭了。
这一晃就是大半年过去。
大半年时间大汉的各方势力也是暗潮汹涌,特别是何进袁术等人,袁术凭自身功劳和家族势力拿下豫州州牧之位,不过袁术和吴禹之前的合作也算愉快对于尚在豫州的关羽,赵云没有半分为难,一切照旧。而何进则收服了丁原,又和之间不对付的刘焉合作,让刘焉拿下益州牧之位!至于扬州方面虽无吴禹坐镇,但有单齐之前打下的底子,又是名正言顺的州牧之位,文有郭嘉,顾雍等人,武有黄忠,高顺等人,半年时间已经将扬州全境牢牢控制,只是吴禹不在,终究缺少主心骨。
徐州糜家,同样的大半年时间过去,原本繁华的糜家,原本家丁仆从过万,良田万亩,钱财无数的糜家,此时已经只剩些许人丁来往,再也不复曾经的辉煌,甚至整个糜家都透着一丝灰败。
糜家祖祠原本是绝不允许喧哗的地方,可今日却是不断有人喧哗。
“大哥!!!你为什么还执迷不悟啊!!那陶谦和那陈家根本就没准备我糜家留下任何活路,你为什么还是不肯带着剩下的家产离去呢?!难道就为那所谓的忠义?!可那所谓的忠义已经把你害了!把我们全家害了!把我们糜家全都害了啊!!!!”
半年时间糜芳变了许多壮实魁梧了许多,但气质也变得安静了许多,可此刻却是在糜家祖祠这等地方大声的吼叫着,全因为在祖祠跪拜着的人影.............
吴禹当初离开之后,糜家虽和很多世家搭上了关系,生意又好了许多,但好景不长,陶谦开始以各种理由向糜竺索要钱财,粮食,为了陶谦,糜竺每次都慷慨解囊,虽然每次都要的不多,可就算是大汉首富也经不起这么消耗!糜家囤积的粮食和钱财一个月不到就被陶谦全数要了去,至此陶谦也停止了索要,并对糜竺赞誉有加。糜竺以为就此了结了,也是送了口气,那些钱财粮食虽然数量庞大,却并没有伤到糜家根基,能以此换来陶谦的重用和信任,也算值得。可糜竺并不知道这才是噩梦的开始!因为缺少运转资金,糜家多处生意受阻,而此时原本相安无事的许多商家纷纷对糜家进行打压,根本没有资金的糜家只能变卖良田来维持,可良田的价格也似乎有人刻意打压,弄的糜家原本的万亩良田半月时间就卖出过半,可即便如此糜家的情况依旧没有丝毫的缓解!要知道糜家可是有万余人!就算钱财解决了,没有粮食如何养活那万余人?就算遣散不少人,依旧不够,无奈又只能以钱换粮,可却又是有人算好一般,粮食价格大涨...........
糜竺这种时候如何会不知道有人再暗中操纵,糜竺也拿出了自己浑身本事硬生生的把糜家从这旋涡之中扯了出来,保住了糜家剩余不多的势力。
而被吴禹用截魂法改造过的糜芳,也不是省油的灯,帮助糜竺安定下糜家之后也没有闲着,暗中调查到底是谁对糜家下次毒手,结果不到两日糜芳便查出这一场糜家浩劫的主谋居然是同为陶谦手下的陈家!!结合之前陶谦之前举动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大哥!小妹从不过问家事,小妹也受得了苦,但糜家不能亡啊!你对待陶谦推心置腹,忠义无双,可换来的是什么呢?小妹读的圣贤书少,不懂究竟是何为忠,是何为义,但古来忠义之人,定是相伴明主,就算不能成事,也不会反被加害啊!!!!”
糜家这一代一共嫡系三人,此时出声的便是糜竺,糜芳的小妹也是后世三国之中的刘备糜夫人,糜双,尚未成年,平日只在深闺之中,可这一次也不得不出来协助糜芳来劝说自己大哥,劝说自己一直以来的依靠。
听着糜芳,糜双两人的话,看着糜家列祖列宗的牌位,糜竺没有说话,只是跪在地上,一次又一次的拜下........
“咚......”
“咚......”
“咚......”
......
每一下便是一声,任由糜芳和糜双两人如何劝说,糜竺都没有回话,只是继续向着糜家的列祖列宗跪拜着,不管糜芳和糜双的声音有多大,却依旧掩盖不了这种声音........
“咚.....”
“咚.....”
.........
糜芳和糜双的声音渐渐小了,慢慢的原本安静的糜家祖祠又出现在这,糜竺拜服在地上,没有起身也没有再次拜下,却是张嘴回道:
“子方,小妹和糜家就交给你了,你和吴缘华走的近,又有糜家剩余家产,去投奔他,应当能谋得职位,也能给小妹找个好婆家。”
糜竺这话一出,糜芳和糜双都是急道:“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真的要为陶谦继续效忠不成?!”
糜竺没有回话,也没有再跪拜,依旧是那个动作,依旧是那个样子,只是双眼却多了些许别样的神色,不过并没有其他人能看见,自然也没别人能够懂得........
“大哥!你也看出我和主公的关系了,主公如今就在徐州,虽和那陶谦有约在身,但只要大哥你愿意,主公肯定会愿意替你和陶谦商谈,只要他出面,保下我们,保下现在的糜家绝无问题的啊!”糜芳见糜竺又是不回话,又是劝说起来,只是这次对于自己和吴禹的关系再无隐瞒。
不过这也没有让糜竺又半点反应,糜芳无奈看向糜双,糜双也叹了口气又开口劝道:“大哥,吴缘华此人我听过,黄口便为吴郡太守,推行新政,大力发展各行各业,乃是我糜家福音,小妹愚钝,真不知大哥你为何要选择这害你,害我糜家的陶公,陶谦,却到这种时候也不愿意去找他呢?”
...........
糜竺依旧没有回话,身体仿佛僵硬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可能是身体已经麻木,可能是身体已经压坏,糜竺全身没有动弹半分,若不是依旧能听到糜竺的呼吸深,恐怕糜芳,糜双两人都要怀疑糜竺是否已经去了.........
“我糜家时代从商,是为商人,虽有家财无数,良田万亩,仆从无数,却入不得世人之眼,士家大族看我等不上,平民百姓又惧怕我等,似乎天地之间,我等商人独为一类,全因那戏子无情,商人无义,为了摆脱此等处境,我遍访名仕,往能得重用,以洗这商人之名........”
“我如何不知道若在吴缘华麾下会比在陶公麾下要好的多,可吴缘华终究也是山野之人,而陶公却是名仕,能重用我等的名仕,只有在他麾下,我等方能洗去那商人之名啊........”
糜竺终于开口的,可这一开口却又是无尽的辛酸,在东汉,就算糜竺是首富,就算糜竺的钱足够买下数座城池,可他依旧得不到人的尊重,只因为他是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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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竺的声音慢慢的变了,如哭如笑,似疯似癫,却又丝毫不乱.......
“你们劝我为何不走?”
“你们所言,我接近知道,甚至三月前,我便已知晓,可是我不想走,我不愿走.......”
“世人皆知戏子无情,商人无义.......”
“又有几人知晓,戏子孰能无情!!商人岂会无义!!我糜子仲,乃是陶公麾下谋士,东海主簿,怎么可舍弃陶公,另投他人?!”
糜竺此刻声音沙哑,面如疯魔,可身体却依旧是那般模样,只有一些自然的抖动,却不知是抽搐又或是激动。
糜芳和糜双听了糜竺的话,看着糜竺的样子,没有上前,也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对视一眼两人皆是静静的迈开脚步,缓缓的离开了糜家的祖祠。
糜家的祖祠里就只剩糜竺一人,依旧跪服在地上,身体抖动着,却又没有移动半分........
或许糜家只有一个商人,而这个商人,又岂会无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