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00章你知不知道他害死

昧语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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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里懊恼着,以为她接受了他们的夫妻关系,两人的相处模式会更亲近更自在,哪里会知道,在他面前,她已经再也淡定不起来,而他则越加的有恃无恐,时不时的逗着她,偏偏她已经不好意思再说出冷漠的话,每次都是被他吃的死死的。

    可明明她是想翻身做主人的啊!

    “你先放开我!”她心里慌乱,却佯装镇定的说。

    “你亲我一下,我就放”话还没有说完,杜思雨已经踮起脚尖在他坚毅的下巴上印下一吻鳏。

    柔软的触感犹在,严啟政沉寂多年的心像是被一片柔软的羽毛拂开,看着她含羞带怯的脸,一颗心温暖着,仿佛自己也年轻了十岁,他勾唇浅笑,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思雨真的是越来越勇敢”

    说着却是信守承诺的放开她。

    杜思雨松口气,感觉自己心都要跳出来,她捏了捏手指,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尽量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许特助让我提醒你,待会还有场内部会议需要你主持,不要忘了”

    “嗯,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男人的话音刚落,杜思雨就已经转身,想要离开这个让人有些心乱的地方,却被男人拉住胳膊砦。

    她回身,不解的望着他,却见他笑着叮嘱:“待会记得给我倒杯水。”

    “嗯”开会途中,果然接到许恒的电话,说是让她倒杯水进去,至于泡什么饮品,他说她知道。

    杜思雨想了想,她初来这里上班的时候,见到别人给他泡的都是龙井,偶尔会是咖啡,想来工作压力大的时候需要喝点东西来提神。可她一直不喜爱茶之类的东西,总觉得白开水最养人,最养生。

    所以当这个工作落在她头上的时候,她擅自主张的给他倒的是白开水,见他没有任何不悦的情绪,就自己做主把他的饮品换成了白开水。

    至此,刘欣还站在前辈的角度上批评过她,说她怎么可以这么偷懒,即使总裁是她老公也不能这么敷衍的啊!

    她只能委屈的说,你们总裁并没有反抗啊

    现下看来,他已经习惯了她习惯的事情,所以特地叮嘱她去倒水。

    这么想着心里却是有些动容,她端着水杯进去,而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身体前倾,一双沉冷的眸子看向底下的员工,无需任何言语,仅一个惯性的动作与神态,上位者的气势一览无遗,他一边听着部门里的老总汇报工作,单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手中的腕表在阳光的折射下发出潋滟的光,映照着他的眉目更加英挺。

    听见动静,他才回神,身体向后仰,一只手搭在椅背上,食指在上面轻敲着,沉稳中还带着一丝天下尽在手中的慵懒。

    杜思雨倾身把水杯递过去,他看似不经意的接过,修长手指却在触碰到她手心的时候在里面画了个圈儿。

    安静的办公室还回荡着那个汇报着最后的陈述总结,杜思雨脸蹭的一下有些红,瞪了他一眼,他神态自若的勾唇浅笑,目光深邃却并没有看她,她不敢多做逗留,却在准备出门的时候,撞见长椭圆形的会议桌的角落里严子琛冷冰冰的脸。

    她心下一惊,不是说这次的会议是公司各大部门总结会吗?若是知道他在这里,她压根就不会进来!

    还来不及细想的时候,她就已经打开门走出去。按照她在秘书部的工作职位,还远远不能坐旁倾听。

    她不知,刚刚她与严啟政两人之间的举动在别人眼里也许是很稀疏平常,只是端水接水的动作。

    可两人神态间的交流,看在严子琛的眼里却是如刺在喉,分外刺眼。

    杜思雨那羞怯的姿态,恐怕连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都很少有过。

    严子琛只觉得胸中闷着一口气结在那里,今日本是公司高层的会议,而作为投资部门表现优异的他,在部门经理请假后,代为总结近期的工作,却不想让他撞见这样的场景。

    他一直以为他的‘背叛’杜思雨会伤心,会难过,却不知道她已经这样快速的接受了另外一个男人,他心中怎么可能不震惊,不气愤。

    会议结束后,杜思雨被叫到总裁办公室里,关上门后,严啟政从身后抱住她,低哑的嗓音,有些愧疚的说:“刚刚临时决定要去出差一趟,今天晚上恐怕不能陪你了。”

    “嗯,那你去吧”杜思雨倒没有任何感觉,这几日看似温馨的相处,在看见严子琛那样冰冷的眼神之后,仿佛一切甜蜜都被击碎。

    “不如你陪我去?”他转过她的身体,看着她的眼睛,深沉的眼眸中带着些许期待。

    “我还是不去了吧”她下意识的抗拒,又怕表现的太明显,又补充了句:“我在家里等你就行。”

    “嗯。”许是察觉到她情绪不高,男人并没有再说这个话题,只嘱咐了她几句便让她出去工作。

    杜思雨刚出门就被等候在外面的严子琛拽了过去,杜思雨现在根本不想见到他,有些反抗,可是男

    人的力道很大,硬是把她拽到无人角落里。

    “你干什么?!”刚停下脚步,杜思雨握着自己被掐的发红的手腕,低声吼道:“这里是公司,你就不能注意点场合吗?!”

    “怎么?这么快就要跟我划清界限了吗?!”严子琛神情比她还要激动,握着拳头,压抑的声音,恶狠狠的看着她说:“我不过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大可以把我忘掉,再也不理我,但是你为什么要为了报复我而跟他在一起?!”

    “谁跟你说,我是为了报复你?”杜思雨的指尖在打颤,肩膀不易察觉的颤抖着,心里有丝茫然的情绪闪过,眼神却是不甘示弱的冷冷的回望着他。

    若严子琛刚刚说的还只是试探和不确定,这会他像是有些站不住稳般的后退了一步,他张张嘴,却像是失去了发声功能般,许久才语气僵硬的说道:“你真的和他发生了关系?”

    杜思雨抿着嘴唇,不发一言。既不否认,也没有承认。

    严子琛看见她明显是默认的神情,却是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他一把按着她的肩膀像是要掐死她一样的神情,英俊的脸上连表情都有些破碎,激动的说:“你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他害死了我的父亲!”

    “”杜思雨一怔,被他的样子给吓住了,也被他说出的话给震惊到了,她张张嘴,感觉自己像是要喘不过气来,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的问了句:“你说什么?”

    严子琛却还处于激动的情绪中,高大的身体更逼近她一分,有些失控的摇着她的身体,想让她变得清醒:“为什么我明知道我的爱让你有了压力有了痛苦我也不愿意放手?我就是怕他接近你不是因为爱你,而是为了报复我!”

    “子琛,你说清楚,谁害死了你父亲?谁要报复你?”杜思雨神情有些恍惚的看着他,心里的惶恐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以为自己找到了幸福的阶梯,此刻却像是被拉近了无边地狱。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严子琛吸了口气,放开钳制着她身体的手,后退一步,却面色冰冷的看着她说:“你不了解他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做事方式,当初华新还是由我爸掌权的时候,他们之间的斗争很厉害,而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在我爸车里做了手脚,我爸出车祸死了,就是因为他!”

    “子琛,你会不会搞错了”杜思雨扯着唇角笑笑,面色有些苍白“就是真正的争权夺利,也不会害死你爸爸啊,他们可是亲兄弟”

    “他亲口承认的还能有错?!”严子琛冷笑着说,冰冷的言语像是要击垮她心中那最后一丝侥幸心理。

    “”杜思雨背靠在冰冷的墙上,浑身发冷,此刻她的心有些恍然,也有些害怕。严子琛的为人她清楚,他不会骗她,包括孙荷孩子的事情,他明知道承认的结果会是什么他也没有否认。就是因为他一直都是坦荡荡的人。

    她对他了解的越深,就越觉得自己对严启政的了解太少。少到已经开始怀疑起他接近她的目的。

    她以前确实敏感的察觉到严啟政与秦芳的关系不合,甚至连带着严子琛对他叔叔也并不亲近。他看着他的时候,眼底会无端的冒出恨意,起初她以为是因为她,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们叔侄之间还隔着这种仇恨。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杜思雨在笑,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苍白有多无力。

    “他恨我们一家,”严子琛顿了顿,在看到她不解的目光的时候,冷冷的说:“因为他一直以为十年前的车祸是我爸一手主导,他虽然没有事,但却间接害死了他最爱的女人。”

    “沈若溪?”杜思雨感觉自己像被带到沙漠中口渴的鱼,过了很久才准确的找到自己的语言。

    “对。所以他对我们有恨的同时,我也在恨着他,要不是他,我爸也不会死,要不是他,这个公司也轮不到他做主!”

    他深深看她眼“我妈为什么不让我取消跟赵斯然的婚约?就是因为我如果娶她就能得到我太爷爷遗嘱里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妈还指望着我早点把属于我们的公司夺回来”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杜思雨看着他,对于他此前的犹豫不决,豁然开朗。

    终于能明白他为什么会一而再的被困在这份婚约里,一而再的让她感到灰心失望。

    原来只因心中藏着这样一份仇恨。

    而这份仇恨占据了他心中的主要地位,所以她才会被一而再的丢弃到一边

    “我不告诉你是不想你卷入我们的家族纷争里,不想让你替我担心。”严子琛眼眸沉痛的看着她,苦笑着说:“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接受他,我以为你最多会被我伤透心,对爱情失望,等待协议期限一过就会离婚,那时候我若是一切都顺利,我觉得我还有机会”

    杜思雨闭了闭眼,有些艰难的说:“你们严家的水真深”

    “思雨,你别怕,我有办法让你们早点离婚,不管你是真的报复我,还是对他有了感

    情,从现在开始,答应我,别陷得太深。”他碰了碰她的脸,眼底有波澜汹涌着,却努力在克制着情绪,他深吸一口气,在留下这么一句话后,转身离开。

    留下杜思雨在原地,思绪百转。

    严啟政出差回来,已经是晚上,回到家后,听王妈说杜思雨已经回娘家住了。

    想着她也许也会觉得没有他的陪伴,在这里住着也会觉得单调,嘴角轻勾着,心情不错的拨了她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杜思雨淡淡的声音传来,他一边解身上的领带,在沙发上坐下后,才轻声问道:“你回家了?”

    “嗯。”电话那头兴致不是很高。

    “我出差回来了,你要不要回家住?”他靠在沙发上,懒懒的语气还带着一丝疲倦。

    “还是不了吧,我爸身体不好,我想在家里住几天。”她的声音低低的,仿佛没有多少生气。

    “他怎么了?”严啟政关心的说。

    “前天在家里晕倒过一次,送进医院后医生说,病情有复发的迹象,已经用药控制住了,过几天还需要再去医院复查一下。”

    “为什么不跟我说?”他皱眉,有些责怪的语气。

    “怕影响你工作,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就没有说。”杜思雨淡淡的说。

    “下次这种情况一定要跟我说,让我替你处理。”

    男人低沉的嗓音从电话里传来,此时的杜思雨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清淡的语气倒似有些敷衍的意味:“知道了。”

    明白她的失落从何而来,他并没有再此问题上纠缠,起身往楼上走去:“那我明天过去看你父亲。”

    顿了顿“还有你。”

    “”电话这头没了声音,只余一道清浅的呼吸声。

    严啟政以为她是害羞,便笑笑:“晚上早点睡。”

    电话挂断之后,杜思雨的神情还有些怔愣,杜姜明的病情复发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严子琛对她说的那些话,对她的触动很大。

    知道严子琛不会随便骗她,但自己也不是不辨是非的人,与他相处这么久也不是不清楚他光明磊落的为人。不然她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把他作为疗养自己爱情伤痛的最后选择,不仅是因为他给了她一份实实在在的婚姻,更因为他带给她的那份安心的感觉。就仿佛她做出什么事,说出什么话他都能第一时间懂她。这种默契不是任何人都有的。

    只是若是这事情牵扯上了他的心头挚爱沈若溪,怒冠冲发为红颜,怕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自己这次的冲动举措,既斩断了她的退路,也让她陷入了两难境地。

    她的心里迷乱着,不知道他对于那个叫做沈若溪的女子到底是有多爱,也不明白对于她的出现,到底是真的因为想要一场安定的婚姻,认为她适合做他的妻子,还是仅仅只是为了报复严子琛。

    摸不透,辨不清。

    索性不想。

    第二天,严啟政如约来到她家,杜思雨没了前几日的热情,他并没有在意,只以为她是担心杜姜明的病情。

    去医院复查的时候是他陪着他们去的,医生做了整体检查,说没什么大碍的时候,杜思雨紧绷着的一颗心才稍稍回落。

    终于松口气的同时,杜姜明又催着她早点回家住,埋怨她老住在娘家是怎么一回事,回头公公婆婆该说他没有教育好她,还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杜思雨则笑着说,我倒希望自己没有长大。

    这话把两个男人都逗笑了,她却在心里叹道,是真的希望自己没有长大,就不用面对这么多忧虑的事情。

    “在想什么?”接她回家的路上,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严啟政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握着她柔软的小手。

    是个易瘦的体质,几日不见,青葱指尖越发细弱了,指尖冰凉,他心疼的包裹住,替她暖手。

    杜思雨下意识的想要收回手,却在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挣脱的时候放弃,她开口,语气有些薄凉:“我在想,人的生命怎么会这么脆弱。”

    “别多想,世事无常,过好每一天就行,”像是能懂她此刻晦暗的心情,他摸摸她的头,安慰的语气:“以后我多陪你回家看望你父亲,别担心。”

    “严啟政,你前女友死的时候,你是什么感受?”她忽然转头,清亮的眸子注视着他。

    严啟政捏着她的手无意识的变得僵硬,他透过后视镜看见她脸上的神情带着认真,不似玩笑话,稍稍沉默了会才笑了笑:“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

    “算了,就当我没问。”她突然有些烦躁,也觉得自己不该多问,她手上使了些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却被男人紧紧握在手心里,他目光注视着前方的道路,像是思考了很久才再次开口,嗓音低沉中还带着压抑:“她死的时候,我恨不得自己也死去”

    杜思雨的心仿佛被刺痛,到底是有多深的感情,才

    有了这种愿意为对方殉情的想法?

    “思雨,我不介意跟你说我的过去,只是过程会有些痛苦,你确定你要听吗?”他的手还握着她的手,明明是很亲近的动作,却带给了她一种被桎梏的感觉。

    过了很久,她才听见自己压抑的声音从嘴里传来,委屈的不像自己:“你跟她的感情那么深那我又算什么?”

    “她是过去,你是现在,是未来”他突然打了方向盘,把车子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倾身抱着她的身体,有些心疼的说:“思雨,对不起,我没有给你信心,是我不对,我承认我对她的爱很浓烈,能给你的只是平淡如水的生活,你还这么年轻,如果没有我,你或许还有更精彩的生活,只是我自私的不愿意放你走,我贪念你的阳光,你的单纯,你故作成熟的可爱。我曾经以为没有她我活不下去,直到遇见你,我才拥有开始美好生活的勇气”

    “思雨,试着接受我,我或许已经不再年轻,但是我会宠你,疼你,比别人更能怜惜你”他语气停顿,似是不舍:“若是哪天你发现你已经尝试过了,依然不能接受我,那么你要走,我都不会再困着你,包括你父亲那边,我也会解释清楚不让他担心”

    直到他的手指替她楷去眼角的泪,她才知自己不争气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