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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欢在慕容瑾怀里折腾了一宿，张药师的药起初能顶两个时辰的事，后来缩短到半个时辰，再最后干脆就不顶用了。
张药师在清欢身上下满了针，仍旧没能缓解她的痛楚。
“慕容瑾，”清欢眼里掉出泪来，“你把罂粟果子给我……我，我坚持不住了。”
慕容瑾定定地看着她，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沉默不语。
全身像被火烧似得疼，皮肉、血液跟骨骼都在喊痛，每一刻每一秒于清欢而言都是巨大的折磨。
“求……求你了”清欢哭出声来，苦苦哀求，“我真的挺不住了，你给我吧。”
“不行。”环抱着她的臂膀肌理分明，而此时却在微微颤栗。
慕容瑾拒绝了清欢，低沉的声音已听不出更多的神情，更看不出慕容瑾此时心里隐藏的熊熊怒火。
“放开我，放开我！”清欢哭哑了嗓子，在他怀里死死挣扎，想要自己跳下去寻找罂粟果子，“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你冷静点！”慕容瑾几乎是吼出来的，将清欢箍紧自己怀里，手掌扣住她的头贴在自己胸膛上，一字一字从齿缝中磨出来。
“林清欢，你是我慕容瑾的王妃，别人做不到，你一定可以，给我坚持住！”
清欢一愣，贝齿咬住嘴唇，埋头在慕容瑾怀中，任凭泪水汹涌而下。
尽管身子疼得止不住颤抖，她也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林清欢，你是我慕容瑾的王妃，你给我坚持住！
短短的一句话，竟给了清欢庞大的力量。
“张药师，”清欢冷静下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有没有医治神经性疼痛的药？”
清欢并不知自己中的是什么毒，但她听张药师的描述，基本可以断定这是应是一种神经性毒药。
它会刺激神经元，使之不间断产生剧烈的痛感，从而让人痛不欲生。
人的痛觉本是一种对于自我的保护机制，可这种毒却瞄准了这一点，让人持续感觉到痛觉，其用心险恶至极。
张药师调配不出清欢要的那种药，只能先给她开具有麻醉作用的药物，暂时缓解她的疼痛。
然而疼痛感每一次减退，再涌上来时都比上一次加倍的汹涌凌厉，就像千万把小刀，同时从各个方向在身上剜下肉来。
“啊！”清欢疼得在床上打滚，她已经苦苦支撑了三天，张医师说什么也不肯再给她开麻药了。
慕容瑾一直陪着她身边，紧握着清欢的手，他几乎没有说过安慰清欢的话，少少的几句都是命令般叫她忍着，再忍着。
他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放了大批的人去追捕逃走的郭掌柜，至今却什么消息都没有。
清欢望着慕容瑾流泪，不知是因为身上难忍的痛，还是慕容瑾额间紧缩的剑眉，清欢爬起来朝慕容瑾凑过去。
一寸一寸，直到与他近在咫尺，直到一口吻上他的唇。
慕容瑾愣了一下，双臂拥住清欢，笨拙生疏地回应她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