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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悬疑侦探小说或者其他类似的影片之中,经常能看到一些扑朔迷离的杀人案件。它们往往需要智慧过人的侦探们付出十二万分的努力,才能寻找到破案的蛛丝马迹,从而让真相水落石出。
但是在现实世界中,警方查案子可不会是这样的。
一桩杀人案件被发现以后,首要做的往往是确认受害人,也就是死者的身份。其次是死者的社会关系调查摸底,分析与死者有关的,有动机杀害死者的人。这些人,也就是所谓的犯罪嫌疑人。
接着,警方对这些犯罪嫌疑人进行细致而周密的调查,比如一一确认案发当时的不在场证明,以及指纹,足迹的采集比对等等。这些调查其实就是为了找出足以证明凶手犯罪事实的证据链——有点像小说或者影片中的侦探们追查凶手的蛛丝马迹,但从效率上来说,要高出很多很多倍。
最后证据确凿以后,自然就是将凶手绳之以法了。
整体的思路很清晰:有人死了,那么就先找出有可能杀害他的人,然后再从这些人中间一一排查,如果没有结果,就根据死者的社会关系,扩大可能嫌疑人的范围,再继续排查。
犯罪总是需要一个动机。这就是这种查案思路的基本假设。
基于这样的思路,宁铮自然也可以引申出这样的假设: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害自己,所有想害自己的人,都需要一个理由。
当年宁铮被仙人大军包围的理由,是此刻挂着他脖子上的混沌珠。这是清楚而浅显的事实。而今天他莫名其妙被人设计的理由会是什么呢?有什么人会有动机来搞他这一波呢?
对方显然不是为了什么利益。毕竟宁铮只是穷光蛋一个,除了银行卡里还有小一两万块钱以外,可以说得上是身无长物了,哪里值得别人这样大费周章地设计?
既然不是为了实际利益,那么恐怕就不外乎是警告,报复这类的理由咯。
一想到报复这两个字,宁铮立即联想到了过节,并进而联想到了那天晚上穿着被菜汁弄脏的白色西服的许城帆。
宁铮这又不是警察办案,不讲究什么证据。所以,几乎在他想到“许城帆”这三个字的瞬间,他就已经确定了这次波折的背后元凶了。
宁铮当然不指望找到什么许城帆设计陷害自己的证据,因为他知道对方不是傻子,不可能傻乎乎地把证据留给自己。况且,就算他想找,也没有可以利用的渠道去调查——难不成摆脱沈家调查吗?退一万步说,即便他找到了证据,其实也没有什么用。
所以,对于宁铮来说,他只要知道是许城帆动手搞了自己一波即可。剩下的事情,就是好好想想,对方到底想要干嘛,想怎么害自己。
至少到目前为止,宁铮都没能看出什么名堂:找流氓教训自己?再找警察把自己抓起来关几天?这有什么意义呢?
他思来想去也没能想出什么结果,最后只能在心中暗道一句:“不管了,兵来将挡了,其他的就去特么的吧。”
很快,警车便开进了公安局。
宁铮,沈寄风等人下车以后,便被那个板寸头警员带进了屋里。
四人被分成两拨,阿草和强子关在一个房间,而宁铮和沈寄风则被关在另一个房间。
那个板寸头警员把宁铮和沈寄风送到这个像是休息室的房间里以后,便关上门走了,只剩下戴着手铐的两人坐在屋里面面相觑。
宁铮透过百叶窗,用奇怪的视线目送那个板寸头穿过屋子外面的走廊离开,有些奇怪地自言自语道:“他到底想怎么样?”
他本来还以为许城帆是买通了什么警察,要把自己弄进局子里好好收拾一下呢。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不然就应该把宁铮单独拎出来审讯,这样才好上刑啊。
沈寄风默默地站起身,艰难地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他毕竟戴着手铐,行动不太方便。
他双手捧着手机,迅速拨通了一个电话,然后将手机挪到了自己的耳边。
“喂,喂,李叔,对,是我。”沈寄风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啊,这么晚还给您打电话。”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碰上了一点小麻烦,对,就是碰上几个混混找茬,然后被警察给带回来了,现在正在警局里坐着呢。”
“好的,好的,麻烦您了。哈哈哈,好好,爷爷身体还好着呢,嗯嗯,好,那我就放心等着了。”
“嗯,嗯,好,拜拜。”
沈寄风微笑着挂断了电话。
宁铮笑着看向沈寄风,道:“啧啧,羡慕,世家公子就是不一样。”
“不要取笑我了。”沈寄风笑着摇头道。
宁铮突然意识到:仅靠自己的硬实力,似乎也并不足以支持自己在现代社会逍遥自由地活着。
就比如今天的事情,他固然可以反抗,这两个小警察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反抗之后呢?
会有更多警察来追捕他。且不说他目前到底有没有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国家的实力,退一万步说,就算他可以这样做,他也不会这样做——
把这个社会弄得一团糟,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呢?他又不想躲进深山当野人,只想在这红尘中游戏人间,享受人生来着啊。
反观身边的沈寄风,虽然是个普通人,但是却拥有着超凡的势力。宁铮不能反抗的警察,他却可以,甚至还扬言要让他们跪下。
“看来需要一个官面上的好身份了,不然是真的麻烦。”宁铮默默地在心里想道。
当然,这也是先想想罢了。这种东西也不是宁铮自己想有就能有的。
正在宁铮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屋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接着,休息室门便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