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话 逢场作戏、心有余香

索嘉楠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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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儿微微的星光波及之下,映的凤凤与大少爷这两个人姿容纯然、干净且温润。

    二人看起来正那么温柔若水、如胶似漆着,可就是这缱绻百般的氛围,却冷不丁就被这破门而入的人给打了破!

    屋外的人木木然的愣怔住,屋里的两个人亦下意识将彼此拥抱的愈发紧密、似乎要就这么把对方揉杂进身体里!

    凤凤的面色陡然一白,睁大了那一双煞是无辜的眼睛,旋即颔首把头埋进了瑾煜的臂弯,而瑾煜也下意识把臂弯甫一收紧。

    须臾的沉默之后,大少爷眉心一展、厉声便扬了一嗓子怒叱:“这是做什么,一个个都疯了么!”于此勾唇一笑,目光透着森冷,“本少爷找个女人都不能了是么!”旋又甫地一侧首,目光定格在四太太那张被月色映的惨白的面孔上,“四姨太,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这一句话问的四太太一时语塞,她万万没有想到映入眼帘的居然会是这么一副场景。整个人本是满满的底气,此刻忽而就打了蔫没了话!

    “怎么,还没看够么!”绷滞的氛围令人窒息,须臾的沉静之后,大少爷又是厉厉的一句。

    四太太被激的甫一下回神,此刻纵然心有怀疑,可撞见了这副情景却也不好再说什么,未免在心中庆幸自己没有一激动就唤了老爷、太太一并来捉奸,不然一定就闹了大难看!她心中情绪辗转不定,却也不知道能再说什么,干脆什么都没有再说,转身对那一干人等打了个手势,即而悻悻然的离开了。

    这短暂的时间里历经了至极的喧嚣、恐吓,与至极的心有余悸……随着四太太一干人的离去,周遭氛围登一下变得静谧。

    凤凤缓缓的将芙蕖花般的面孔自瑾煜臂弯处移出来。

    瑾煜侧首,似乎沉静在一场柔软梦寐尚未醒来一般,他十分沉醉此刻两个人相拥一起的暧昧姿态,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又似乎是刻意不愿打破这份虚假的温柔。

    凤凤的心口亦是起了一脉柔柔的水波,她敛了一下眸子,即而又抬起来,隔过清冽的一湾月色对上了少爷那辰星般的眸,这身子就显得有点儿酥麻、有点儿发软。

    于是两个人颇为默契的,依旧保持着这么个不合时宜的相拥相抱的姿态,直到四太太一行人走远了都依旧没有松弛下来。

    藏身在斑驳屏风后的沈琳敛目瞧着前边儿的动向,这时确定那些人已经离开,便将身子重又现出来。

    细微的足步声引得二人回神,不约而同的向着沈琳看过去,入目她的须臾,又不约而同的下意识将彼此放怀。

    凤凤又一次下意识颔首,睫毛微垂、颔首浅浅,心中起了一脉异样,又说不清究竟这异样发于何处。

    瑾煜侧目安抚了一下受惊不小的沈琳,即而再对着凤凤时就接过了前话:“方才谢谢你的帮助……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谦然道谢之后,聚拢眉峰徐徐又问。

    凤凤抬眸,心中却是一慌!她要如何告诉大少爷自己其实也是怀了一段心事,是要去寻那玄英院巷子深处的西厢暗房?心念波及时,她扯了一个幌子:“奴才是奉了太太的命来打扫,可巧撞见了少爷跟五太太,一时害怕,就……就躲了起来。”语尽又抬眸浅浅,目光带着一抹青涩的忐忑。

    这般神色又被瑾煜瞧在眼里、波及到了心坎儿里,涌了一脉实在深浓的爱怜之情。他颔首对凤凤再次就方才的事情道谢。

    沈琳也已平复了动荡心境,对凤凤莞尔含笑、亲自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凤凤却只当这些不过举手之劳,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因为过一会子万一四太太有所反应便再度折回来呢?

    这不得不顾虑的一层,三人都深以为然。可离开时又免不得一番机谨,合该是先由大少爷和凤凤一起走的,但又恐被太太察觉之后横生了枝节;便由凤凤先走,大少爷和沈琳再做谋划。

    最终到底也全都平安无事的离了这厢房,就此不提。

    。

    中途出了这样的事情,凤凤是不好再往玄英院的方向走了。恐这之中再生就了无名的岔子,便加快了足下这步子。

    因她沉静了心事一段,故而即便是浸染在这玄色的暗夜里、耳聆着阵阵的夜风嘶鸣,她的一颗心也都是安定的,都不曾察觉到害怕。

    方才与大少爷为应急而不得不演的那一出戏、两个人相互拥抱在一起的姿态,就随着一路足步的荡逸而在凤凤脑海深处起的肆意。

    她觉的自己起了神驰,觉的自己无法对方才那别样的暧昧与虚假的温柔忘怀的干净……即便她心里明白,这微微的悸动与含糊不清的向往,连同方才那栩栩生动的场景一样,都不过就是草叶上一碰就掉的露珠、是翠竹间一拂即干的雾气,镜花水月做不得真的!

    陡然意识到……自己是对大少爷的别样关怀起了贪恋,还是对他这个人起了贪恋么?

    凤凤猝地定住,这样的念头使她惊惶难安、心神不宁!

    她暗暗的告诉自己,该收心了,自己不过就是在这万家森老的宅院里一个人太孤零,故而才起了这些不合时宜的绮思……一定是这样的,这不是自己的本意,不会是自己的本意。

    又一阵风波及耳畔,带着一脉洒沓的冷凝,刚好就势梳理了纷杂的思绪。凤凤忽觉头痛欲裂、气息粗重,那单薄的身子沁出一层细密遍布的虚汗。

    她抿抿唇畔,颔首敛了一下眸子,压制住不合时宜的心思、收整住飘摆久远的乱绪,就此使自己木讷的重又变成了一个行走天地、不得自由的木偶人。

    就此之后,再度归于了平素里那般的无情,无态,也无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