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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春阳和江陵城知府走出南郡府衙后,就看到街道上已经有了许多锦衣卫正在奔跑的身影,他们每个人的头上全都绑了一条红色的带子。他们两位知道,锦衣卫已经正式开始行动了。
“唉,又是一堆麻烦事啊。”江陵城知府看着街上即将就要发生的乱像,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与余春阳说了一声告辞后,便坐上了自己的车驾,赶回自己的府衙了。
余春阳没有上马,而是让自己的护卫牵着马跟在自己的身后,自己则是开始在城内行走,看看锦衣卫都做出了哪些行动。
郡守府衙位于江陵城的东部,距离锦衣卫的府衙隔着好几个街道,余春阳想了想,就向着锦衣卫府衙的方向走了过去。
在距离锦衣卫府衙还有几个街道时,余春阳就被人拦了下来。
“这位,这里已经被我们封锁了,闲人免进!几名锦衣卫把守在这个路口,其中一名锦衣卫上前说道。
余春阳观察了他们一眼,发现他们手上的绣春刀全都没有放在刀鞘里面,看样子有点像要直接杀人的意思。
“我是余春阳。”余春阳淡淡道,江陵城得锦衣卫应该都知道他的名号。
不过即使余春阳报出了自己的名号,对面的锦衣卫眼睛眨都没眨,换了个称呼说道“对不起,余将军,我接到的命令是,除了锦衣卫以外,所有人都不许接近锦衣卫府衙,如果您真的有急事,我可以去向指挥使大人汇报,您需要等一下。”
余春阳看了他一眼,锦衣卫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余春阳又扫视了其他几人一眼,眼神里面故意流露出了几分敌意。
锦衣卫们全都感受到了余春阳释放出来的敌意,所有人不由得握紧了自己手上的刀。
“他们是真的敢对我出手。”余春阳心里面如此想到。
“余将军,请不要为难我们。”锦衣卫恳切的说道。
“好,我不进去了。”余春阳说完后,随即便转身离开了。
“小段。”余春阳叫道。
“末将在。”为余春阳牵马的士兵立即答到。
“你拿我令牌,立即去城外调三千军进来,在江陵城府衙门口等我。”余春阳将一个写着余字的令牌扔到了小段的手上。
“末将领命。”小段接过令牌后,立即就向城外跑去。
余春阳牵着自己的马,继续在街道上面来回的晃悠。
不知不觉间,余春阳走到了城西的菜市场,这边是江陵城的刑场,平时犯人们都在这里进行处决,也有很多百姓愿意来这里看热闹。不过大多都是中午的时间进行处决,晚上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多少百姓赶来这里,但是此刻这里却是灯火通明。
距离刑场还有一段距离,余春阳就闻到了一股非常浓郁的血腥味。
他接到属下得汇报说,锦衣卫正在这里大肆处决犯人,原本以为只是简简单单的处决,但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么重的血腥味!锦衣卫这是已经杀了多少人啊?
余春阳立即赶了过去,发现有不少百姓全都是一副痛苦的脸庞,不停的往外走,有的人嘴里还念叨着“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看不下去了!看不下去了!”
“我受不了了!呕~”
“……”
还有不少百姓竟然直接吐在了原地,余春阳皱了皱眉头,伸出一只手挡在了自己的鼻子面前,慢慢的向前走了过去。
此刻的刑场,真的是一副人间炼狱的模样,余春阳放眼看去,刑场的地面上此刻已经被鲜血浸染的没有一丝的原样,遍地都是献血。
法场上此刻有五名锦衣卫的刽子手正在行刑,处决没有任何的影响,犯人来了就一刀下去,绝不废话,随后将犯人的尸体抬下去后,在将另一名犯人给压上来继续处斩,整个流程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无比的顺畅,所有锦衣卫的脸上也没有任何波动的情绪。
这样的情景不要说普通百姓了,就连余春阳身上甚至都出了一身冷汗,这也是因为他没有上过战场,没有见过如此血腥色场面。
在断头台的另一边,还有七八名犯人正在接受凌迟的刑罚,余春阳看的清楚,他们所有人的神智全都保持着清醒得样子,但是他们却已经痛苦的叫不出声来,只能张大自己的嘴巴,不停的张开又合上!
余春阳眼睛微眯,他没有想到锦衣卫此次的行动竟然是如此的血腥,这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不过听刚才王登上的意思,对于这些犯人的死活,他好像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反正是犯人。
余春阳皱了皱眉,他不听的从百姓的脸上看到了惊恐的模样,甚至有人在原地痛苦了起来,余春阳不由得在想锦衣卫是想借此机会恢复往日的恶名吗?
余春阳看了一会儿后,便离开了,他看的已经有些受不了了。
余春阳走到了城门口,此时,城门口除了正常的官兵助手以外,在城外内外锦衣卫全都设置了关卡,对于来往的百姓进行了严密的审查。
余春阳深呼吸了一次,对于锦衣卫如此越距的行动,他心中很是不满,但是红带的锦衣卫没有人敢惹。
王登上现在是没有一点办法了,他跟锦衣卫的关系本就不好。余春阳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皇上身上了,希望他能斥责孙钟等人尽快的将此次锦衣卫行动解除。
江陵城驿馆
朱琮和钟友本来晚上是想去江陵城的坊市逛上一逛的,结果发现街道上的气氛有些不同于往常。
街道上此刻灯火通明,但是街道上除了匆匆赶路的行人,竟然没有一个摊子的存在。
“今天这是怎么了?”朱琮疑惑的自言自语道。
一旁的钟友,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得模样,悠悠的说道“看样子,江陵城恐怕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估计是吧。”朱琮点头说道。
就在两人在街上闲聊之时,一队锦衣卫快速的从他们身旁经过。
在锦衣卫经过他们的时候,朱琮和钟友全都要被锦衣卫身上那股阴冷的气势给吓到了。
“这些锦衣卫的刀全都在刀鞘外,每个人的头上还系着红色的带子!”钟友观察的非常细致,立即就看出了这些锦衣卫不同于以往的形象。
“红带?!”听到钟友的话,朱琮惊呼了一声,连忙问道“钟友!你没有看错吗?这些锦衣卫的头上绑着红带?”
钟友很认真的点点头道“我没有看错,他们的头上一定绑着红带!”
朱琮眼神一变,随后喃喃的说道“竟然是红带锦衣卫!果然出事了!”朱琮身为太子,对于红带锦衣卫自然是有所了解的。
“殿下,还请释惑。”钟友弯腰道。
红带锦衣卫也算不上什么秘密,朱琮立即就将锦衣卫的红带代表着什么告诉了他。
“原来如此。”钟友恍然道,然后脸上就露出了思考的神色。
一旁的朱琮则说道“钟友,回去吧。看来果然出事了,你我现在还是先回去吧。明天再去找王登上问个清楚!”
朱琮叫了钟友几声,发现钟友一直没有回应他,朱琮不由得疑惑的回过头去,发现钟友此刻正一脸思考的站在原地。
“钟友!赶紧走啦!”朱琮拍了一下钟友的肩膀说道。
被朱琮这么一拍,钟友从思考中走了出来,听到了朱琮叫他离开得声音。
“殿下,眼下的情况,对于殿下您来说可能会有一些不好的影响。”钟友缓缓说道。
朱琮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他不明白在这样的情况下,钟友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你什么意思?”想到了钟友那敏锐的嗅觉,朱琮不由得问道。
“殿下,我们这边来谈。”两人此刻站在街道上,钟友感觉有些不方便,于是就领着朱琮走到了街道旁边的花坛处坐下。
“钟友,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坐下后,朱琮立即问道。
“殿下,刚才听您的讲述,我已经了解了红带这回事。根据您的讲述,在结合以往皇上的所作所为,可见,皇上他对于锦衣卫是不满的。尤其是锦衣卫的这条红带规矩。”
“继续说。”朱琮继续问道。
“皇上对于锦衣卫一家独大的局面不满,于是创造了一个东厂,而且是让皇上身边的最信任的曹子钦的手下掌管!再加上,期间的种种的举措,可以看出,皇上想削锦衣卫的权!”
朱琮一脸的认真。
钟友继续讲道“殿下您刚才将,锦衣卫红带的规矩是太祖皇帝定下来的。不允许有人删改,但是皇上他加了条件!要让锦衣卫再次期间所有的行动全部要告知皇上,虽然皇上有了知情权,但是锦衣卫的自由度还是太大了!不难想象,皇上如果知道这件事了。他一定会削了锦衣卫红带的权!”
“不过锦衣卫,尤其是南郡的锦衣卫,是大明锦衣卫里面最为根深蒂固的一支,这里也一定是皇上最想改变点点头地方。实力最为浅薄得北郡,已经被东厂给站了,南郡他们也要来,但是不容易进来。这次南郡锦衣卫突如其来的红带之事,皇上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让东厂入住南郡。”
朱琮的眉头动了动,钟友说了这么多,他也渐渐明白了钟友得意思。
“若是让东厂进了南郡的话,东厂的实力和地位一定会大涨的。”朱琮皱着眉头说道“这样的话,明弟他的手上的实力也就更强了!”
“没错。”钟友点点头“到时候,明殿下手上的势力甚至要远超殿下您手上的势力。而且,丰景行此刻也没有完全倒在殿下的这边。”
朱琮的脸色有些难看,想了一会儿,连忙问道“钟友,那我应该怎么办?”
钟友想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殿下,朝堂上最为忌讳的就是左右逢源。跟谁站到一块儿了,就是哪一个势力的人!幸好丰景行对我们还是抱有迟疑的态度,我们并不是只需要他。”
“什么意思?”朱琮疑惑的问道。
“殿下。”钟友伸出了一只手,指向了周边的街道“您看见了什么?”
朱琮看了看周边,疑惑的说道“街道,楼房,灯光,反正除了咱们两个就是没人的街道。”
“没错,街道上没有人。”钟友点点头“殿下,这两天根据我的调查,江陵城的商业经济比较发达,江陵城将近有三成的百姓就是靠着自己的小摊子生活,可是锦衣卫这么一闹,江陵城晚上的街道都已经空无一人了,更何况南郡其他的地方呢?”
“你的意思是,要从百姓下手?”朱琮问道。
“没错。”钟友点点头“这种混乱的局面,百姓受到的影响是最大的!您可以与王登上合作,以太子得名义,帮助这些受难的百姓恢复生活,这样一来,殿下就可就取得了南郡一郡的民心,即使东厂入住,那我们也不怕朱明殿下了。”
“与王登上合作的话,父皇会不会不开心啊?父皇他不愿意让我与王家他们接触!”朱琮有些为难的说道。
“殿下!”钟友突然站起来喊道“您是太子!我大明的太子殿下!我大明未来的储君!我大明的储君就是要替百姓着想!以百姓为本,要是在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皇上是贤明的君王,他若是看到殿下您为了百姓们如此奔波,定会欢喜的。而且,此次动乱,也会影响南郡的经济,不少的家族都会受到影响。您这次要是处理好了,这些家族也会对您感恩戴德的,殿下,您要清楚这是一股多么巨大的力量啊!”
钟友在朱琮眼前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后紧紧的握成了一个拳头!
朱琮抬起头看向了钟友!他看到了钟友脸上兴奋的神情!
朱琮深呼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缓缓说道“回府,我们要详细商讨一下。”
“诺。”
两人离开后,这里陷入了一片安静。突然,刚才两人旁边的大树,树叶突然沙沙的响了起来,一个人突然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