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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
苏蔓抬手就是两巴掌，打得林自强脑袋都偏过去。
林自强不可置信的捂着脸，看着苏蔓。
“你，打我？”
长这么大，他哥都没打过他呢！
苏蔓气得胸膛上下起伏，眼眶也有些发红。
“林自强，外头人怎么说我都不在意，可自家人往我身上泼粪，我就忍不了了。”
“好，就算你看不惯我，要往我身上泼脏水，也得拿出证据。”
“要是你找不到证据，就给我磕头认错。”
唐桂芬借完鸡蛋回来，见到这架势，不由一愣。
“咋回事？蔓妮儿？”
苏蔓摇摇头，挤出一个笑。
“奶，我不饿，想去睡会儿。”
说完，转身进了屋。
唐桂芬又看向林自强，狠狠给了他一脚。
“臭小子，你说啥了？我是不是告诉你别惹你嫂子生气？”
林自强结结实实挨了这一脚，咬咬牙冲房间喊道。
“我会找到证据的……”
这女人太凶了，万一以后欺负他哥咋办？不行，他一定得找到证据把这女人赶走。
林野没回，苏蔓也睡得不安稳。
依稀记得临近天明他才回来，也没睡，直接洗了把脸就走了。
想着林野答应她不管啥事，都尽量回家。
苏蔓心里头有些感动，可一想到林自强那糟心玩意儿，又不舒坦。
还好早上起来，那糟心玩意儿早出门了。
她跟唐桂芬打了个招呼，拿着早饭去了诊所。
临出门，唐桂芬拉着她。
“蔓妮儿，要是强子欺负你，你只管跟奶说，奶帮你揍死他。”
“大不了，不认这孙子了。”
苏蔓笑了笑，摆摆手。
“没事儿，这是我跟他的事儿，你不用操心。”
一个是孙子，一个是孙媳妇，手心手背都是肉，犯不着让奶奶为难。
她等着林自强跪着，给她道歉呢！
还早，村里人都在忙田里的活儿，没人上门。
苏蔓吃完早饭把药物一一摆放好，记录下来。
正忙着，冷不丁王腊枝偷摸进了门。
跟个鬼一样，出现在她身后。
“苏医生……”
“奶呀！”
苏蔓吓了一跳，扭头看她一眼。
“腊枝婶子你干啥？”
王腊枝一改那天对苏蔓的冷脸，满脸堆着笑搓了搓手。
“这，婶子想找你买点药。看着，你这啥药都有啊！”
苏蔓皱了皱眉，示意她去柜台外坐。
“你哪儿不舒服？我帮你看看。”
王腊枝连忙摆手，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
“是我家那儿媳妇……”
苏蔓记得那个抱孩子的女同志，那天被王腊枝踹了一脚，估摸着是受伤了。
“你让她来看看，我给她仔细看看。”
王腊枝嘿嘿一笑：“她啥都听我的，就这不听我的，生了个赔钱货当宝贝一样，不用看，你直接把药开给我就成。”
“就是那种，吃了生孩子的，而且保管生男娃的药……”
王腊枝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张大团结。
“你放心，婶子不会亏待你。”
她儿子身体不好，常年卧病在床。
好不容易让儿媳妇怀上了，结果是个不带把的。
她好几次跟儿媳妇说，让想点法子再怀一个。
可儿媳妇死活不肯，说有个闺女就行了。
就连她那不争气的儿子也顺着儿媳妇的话说，不生就不生。
那咋行？这可断了她家香火，以后死了都没人摔盆。
前几天她听人说起，有一种药吃了，专门生男娃的。
那叫一个高兴，也顾不得跟苏蔓过不去，这不，屁颠屁颠的就来买药了。
苏蔓看着王腊枝那猥琐的样儿，眉头皱得更紧了。
“婶子，没有那种药，标语都写着呢！生男生女一样好，”
“再说，你家那几亩薄田，也没啥好继承的。”
王腊枝见苏蔓这么不上道，不由虎了脸。
“你这是自己还没生就这么说，真生了赔钱货，我看你咋抬得起头？”
一口一个赔钱货，听得苏蔓鬼火直冒。
没好气把本子往柜台上一摔，冷笑道。
“那种药我没有，给你治脑瘫的药倒是有你要不要？”
“赔钱货赔钱货，好像你们都不是赔钱货肚里出来的一样。”
“有本事，让你家儿子自己生去。”
“我这只看病，不看脑子不好，你走吧！”
王腊枝一脸通红，气得咬牙。
“好好，到时候你生了赔钱货，脊梁骨都被戳穿，我等着呢！”
她跺跺脚，扭头就走。
真是给脸不要脸，她都找上门送钱了，居然还把她往外推。
哼，她有钱还愁买不着药？
王腊枝一路气冲冲进了史香秀家，二话不说，把钱拍她桌上。
“史同志，我不跟你绕弯子。”
“我就要那种能生男娃的药，你就说有没有吧！”
史香秀一听王腊枝这话，就知道她肯定是在苏蔓那受了气。
不由笑了笑，拉着她坐下。
“哎哟，婶子，你跟她生啥气？”
“我都说了，她医术不精，靠睡男人才得了这工作呢！”
“以前我怕别人说我靠关系才干上村医，所以一直没说。”
“我姨妈，就在镇医院上班。”
“等镇医院那老院长退下来，我姨妈就是新院长呢！”
王腊枝一听，登时来了精神。
“真，真的？那你姨妈好本事啊，咋你还被苏蔓那小贱人抢了工作？”
史香秀叹了一口气：“谁让苏蔓攀上老院长呢！这话可不能往外说，免得苏蔓又找我麻烦。”
“你说说看，要是我当村医，你只管张个嘴，这药我肯定能弄来。”
“可是现在，我又不是村医，拿药啥的肯定不方便……”
话说到这儿，剩下的就靠王腊枝自己去悟了。
她一拍大腿，咬牙起身。
“史同志，你放心，就冲你能弄到这生男娃的药，这赤脚医生也只能你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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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民诊所开了好几天了，却一直没人上门。
起先苏蔓还以为是别人不知道地儿，还特意去大队部做了个告示，上头画了个地图，告诉大伙儿诊所在林家湾。
这样，识字儿和不识字的人都能明白。
又在诊所等了一天，还是没人上门。
晚上回家，就见唐桂芬拉着铁牛他奶奶李秋水，正气愤的说着什么。
“奶，咋了？”
她还以为又被欺负了。
林野不在家，她得帮着点。
唐桂芬眼眶红了红，摆摆手。
“没啥，饿了不？锅里焖了腊肉孔饭，赶紧去吃。”
苏蔓皱了皱眉，觉着肯定有事。
“李奶奶，咋回事？”
李秋水见瞒不过，叹了叹气。
“你奶是为你生气呢！明明一天天坐在诊所，却没人上门看病。”
“今儿个还从隔壁村听说，咱们村有人传你这医生是靠搞破鞋干上的。”
“你奶准备跟人去吵吵，我给拦住了。”
隔壁村的都听说了， 传这话的肯定不少。
唐桂芬咬牙：“一些个丧良心的，就是看不惯我家蔓妮儿厉害呢！”
屋里林自强听到这话，没好气嚷了一声。
“那还不是她自己身子不正？不然为啥不说别人？就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