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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都管露出算计得逞的笑容。
“唉,都是苦命的人啊,照拂谈不上。小娘子之貌美乃老奴平生仅见,想来日后,未必不能出人头地。只希望小娘子,日后出息了,不要忘了提携老奴一二,老奴便感激不尽了!”
万灵受宠若惊:
“都管大人,您过誉了。”
刘都管摆了摆手、再次嘱咐道:
“好了,你从今儿起,这琴棋书画的技艺都捡起来吧,可不能荒废了呀!
每日,乐坊的课程也不要落下了。”
万灵再次行礼低头道:
“是!”
刘都管笑着走了。
刚走过一个拐角,跟在刘建身边的一个中年微胖的老鸨子说道:
“都管大人,我看那万灵小娘,貌美似妖,恐怕不吉呀!”
刘都管冷着脸道:
“休要胡言乱语。”
转眼又一个月过去了,这天万灵儿在乐馆练舞。
花园的亭子里,兰姨把装着小李一的婴儿筐放在石桌上,自己在一旁缝制一件褂子,做好了能拿出去卖十几个铜板。
这时,两个女孩走过来。其中一个,尖声说道:“你个老太太,好没眼色。这花园里就这么一个亭子,还能轮到你待着,出去,赶紧的。”
“凡事也要讲个先来后到吧,明明是我先在这的……”
老太太气不过与她们理论,双方推搡起来,兰姨被其中一个女孩一下子推倒,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胳膊摔在台阶上骨折了。
刘都管恰巧经过看到了,他三步并作两步,急忙过来看看,可解况之后,对两姑娘冷喝到:
“滚。”
刘都管抬眼四处看看,看到四下无人。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紫色瓷瓶,倒出来一粒药丸。
走到兰姨身边蹲下:
“兰姨,您老了,这些年,我可待您不薄啊!
这些年,您老不能工作也浪费了不少粮食了。这回你胳膊又摔断了,这治病可得不少钱!你没这钱不是。你遭罪了,喊喊叫叫的,要是惊扰了贵人,大家都吃罪不起。你把这药吃了,大家都好。”
边说着边伸手捏住兰姨下巴,掰开兰姨的嘴。
兰姨看着刘都管双眼泪如泉涌,却也认命似的没做任何挣扎。也许是对这苦难的生活厌倦了吧。
刘建把药丸丢进了兰姨的嘴里。兰姨闭着眼睛,咽了下去,刘都管用力的捂住了兰姨的嘴。她使劲的扑腾几下,双手用力的抓紧肚子,痛苦的蜷缩起来。眼角,鼻孔,嘴里都流出血水来。不大一会就没了生机。
李敖天,愤怒异常,伸手拿起身旁的绣花针。却也知道自己现在是无能为力的。
刘建看了一眼桌上的婴孩,快步的走了。
不一会有个丫头经过,发现兰姨死啦,吓得花容失色,大叫道:
“不好了,兰姨死啦。”
翌日,乐坊里,十几个少女在练习舞蹈。
万灵儿因为兰姨的死,很不在状态。
刘都管气冲冲的走过来,一巴掌过去,打在万灵儿脸上,把她直接打的坐倒在地上。
刘都管不解气的喝道:
“你把舞蹈,跳成了什么样子,这个样子,怎么能行。明天,赵琦赵大人过50大寿,你要是搞砸了,我要你好看…”
次日,赵琦50大寿,高朋满座,赵大人半年前刚刚就任观察使,春风正得意。
客人们觥筹交错,其乐融融,台上歌舞升平。众人喝彩声不绝于耳。
酒过半酣,菜过五味,台上歌舞正劲,到了万灵儿表演歌舞,江南春色好。舞姿飘逸灵动,歌声婉转动听。
众人喝彩声此起彼伏。其间突兀的站起来一个道人,只见他大喝道:
“此女不祥,此女不祥。”
突然,一队士兵冲了进来,分作两列将赵府围了起来。进来一个军官带着几个士兵走到赵琦面前,宣读了赵琦的八大罪状:
“贪赃枉法,拉帮结派,索要贿赂,行贿上官,诬告同僚,卖官鬻爵,私相授受,袒护罪犯。拿下。”
万灵儿舞蹈也刚好跳完。惊恐的看着下面。
回到教坊,刘都管正欲上台阶去二楼,一楼大厅里站着两个老鸨子,其中一个正是先前说万灵小娘貌美似妖,恐怕不吉的那个,她冲着刘建都管哼了一声说道:
“这万灵儿真是个扫把星,嫁给李大人刚刚半年多,这李大人是无端获罪,家破人亡,进了大牢。给赵大人跳个舞,都把城卫军给跳来了,八大罪啊!看来赵大人也是在劫难逃了。”
另一个老鸨接口说道:
“可不是吗?太清观的陆道长可说了此女不祥啊,还有兰姨之前好好的,跟她在一起才多久啊?人就没了!”
刘建心头火起,怒喝一声:
“都给我闭嘴。”
因为,愤怒,又或是做了亏心事本就尖细的声音,更显得尖锐可怖。
吓得两女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颤。
刘建一甩袖子,上楼去了。
事情越传越是邪乎,甚至有人说万灵儿就是灾星转世投胎,谁挨上都得霉运缠身。
刘建都管,听这些话,听得多了,也开始疑神疑鬼了。心中想着这万灵儿要真是灾星转世,在自己手里,这不是要让自己不得好死吗?这…………
翻来覆去,觉得还是把她弄走了,踏实。
次日一早,他就叫人去找人牙子。
在乐坊司花魁揽月儿的房里。
微胖的老鸨子满脸得瑟的对揽月儿说道:
“我就说这个没种的东西,还想凭借万灵小娘的相貌,搭上贵人。哼!老娘稍施手段,他就成了惊弓之鸟。呵呵!”
揽月儿也笑着问道:
“妈妈,安排个道人倒是容易,可这赵大人可是观察使,妈妈怎可让他轻易获罪呢?”
老鸨子不无得意的说,前几日刘大人和张大人来时,我假装无意的跟他们说,听说赵大人生辰的时候有人要送他汉代蔡邕的书法真迹。哈哈!”
揽月儿急道:
“那!要是两位大人没有看到蔡邕的书法,怨恨上妈妈可如何是好?”
老鸨子得意的说道:
“有人要送那蔡邕的书法真迹,当然是真的。”
就在两个女人庆祝的时候,教坊司后门外。
刘建指着怀里抱李一的万灵,对着人牙子说道:
“马老板你看下,我这姑娘,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二八年华,相貌美艳,你看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