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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时间很快过去。
神西村村民围拢在神庙口议论纷纷。
“天已大亮,还不见上师踪影,莫非是畏罪潜逃了?”
“此话不妥,上师又不曾拿我们财物,何来罪过,又怎会畏罪潜逃,我看多半是去捉贼了吧?”
“哪有捉贼一夜未回的,我看他多半是不敌妖怪逃了……”
“好了,大家都耐心等待一下,说不定上师有事耽搁了。”最终还是老村长发话,场面这才平静下来。
“快看,有人来了!”一道惊呼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只见山路尽头,一袭白衣飘忽而现,骏马奔驰,激起满地烟尘。
“仙师,是仙师回来了。”
人们奔走相告,家家户户蜂拥而出,让本就拥挤的小道,霎时人满为患。
“马背上还有人,那是……张老汉家的小女儿?”
“快,快去告诉张老汉,他女儿回来了。”
人群哗动,林云策马而行。
行至近前,一抖缰绳,胯下骏马人立而起。
林云已在瞬间借力翻腾,怀抱少女落地。
“女儿,女儿……”张老汉哭喊着扑将上来。
“父亲……”少女也是双眼通红,一路小跑,父女二人抱成一团。
半响,才在众人劝慰声中止住。
少女指着林云,道:“多亏恩公救命,女儿和众多姐妹才能脱离魔窟。”
张老汉拉着少女上前,噗通跪倒在地,涕泗横流:“仙师,小女蒙你之恩,才能活命。老汉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恩情。”
林云将他扶起,道:“此等罪恶之事,我见一次管一次,老汉无需记挂。”
“恩公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若是公子不弃……小女子愿为奴为婢,侍奉一生。”少女俯身下拜,言到此处,霞飞双颊,自有一股天然媚意。
老汉一怔,旋即站定一旁,竟是默许了此事。
众村民也都为少女鼓掌,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林云还是修者身份,一个平民女子就算是给其为奴为婢也不辱没身份。
妙风调侃道:“美女献身啊,小子还不赶快收入后宫。”
“你闭嘴!”林云呵斥一声,望着少女一阵头大,伸手道:“起来说话。”
“莫非恩人嫌弃于我?”少女嘴角微撇,泫然欲泣。
林云合十一礼,说道:“绝无此事,只是我身受佛门戒律,凡事必定亲劳亲的,姑娘美意,在下心领了。”
“我怎么没听说佛门有这条规定?再说你小子早不是佛门中人,还管这什么规矩。”妙风哈哈大笑道。
“我让你闭嘴!”林云咬牙切齿道。
村民却不知这些,听闻‘佛门戒律’这块金字招牌,无不肃然起敬。
少女不敢纠缠,满是怨念的退下。
老村长上前恭敬一礼,说道:“老朽代全村感谢仙师恩典。”
“老人家客气了。”林云合十一礼,回道。
老村长微一迟疑,问道:“敢问上师,那劫掠少女之人……”
林云眉头轻皱,说道:“此事本是人祸,具体源头我也在调查之中,不过这方圆千里之地,短期应该不会发生同样的事情。”
“上师,这短期是指……”村长一脸担忧道。
“老人家放心,此次牵连甚大,共有五府十三镇受害,想来不久就会上达天听,到时候引动道佛二门高手,自可将其贼寇尽数诛杀。”林云说道。
“如此,老朽就放心了。”老村长莫名松了口气,他想知道的就是这个。
林云内心却没有表面上说的那么轻松,少女失踪事件绝非这么简单就能杜绝,这背后有太多的影子存在。
这些事情却没必要告知村民,免得他们杞人忧天。
慧能临死前指出普相、法智到了千佛城,而少女失踪事件的幕后黑手王护法,也传送到了千佛城。
两件事情加在一起,似有某种不详在孕育,逼迫着他迅速前行。
……
跋山涉水,昼夜不停。
炎炎烈日,炙烤着大地。
两日后的正午,林云抵达千佛城。
遥望着那座巍峨高耸的城池,眸光骤冷:普相,你最好祈祷二师兄没事。
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他先去附近农庄换了身粗布麻衣。
头戴斗笠,手牵白马入城。
千佛城作为一座中间城市,连通四面,人流也是最大。
但是今日有些怪异,出入者甚少,偶有几人也都是行色匆匆。
行到城中,也不见昔日街道商贩繁华之景。
林云牵马而立,伸手拦下一名正要出城的老者。
拱手一礼,说道:“老人家,不知城中发生了何事,因何不见……”
“不知道!”林云还未说完,老者便面有不耐的打断。
林云还欲再问,忽地心神微颤,一道细弱无物的神秘力量从他身边滑过。
面色微变,惊道:“天视地听大法?”
再看时,老者已匆匆而去,如避瘟神。
他也顾不得再问,天视地听乃是佛门禅宗神通,顾名思义可窥视天地。
此种说法虽有托大,但也不无说明此神通的厉害。
千佛城由无花师兄驻守,按道理说,应该是密宗为首。
怎地现在禅宗大神通在城中肆无忌惮的施展?还搞得人心惶惶、满城风雨。
看来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林云面有难看,抬头看了一眼远处那座高耸入云的建筑,转身出城而去。
若二师兄果真遭到不测,自己再行入城无疑是自投罗网。
不过,他可不认为二师兄在这里坐镇数年的势力,会被普相、法智两人在短短几日连根拔除。
为今之计,只有先试着找寻二师兄的旧部,打探城中发生了什么事,才能徐徐图之。
未走出半里地,妙风提醒道:“有人跟踪。”
“怕就怕他们不来。”林云冷然,不紧不慢的走着。
很快走上一条僻静之地,七转八折,绕进一片林子,瞧着此地无人,便选了一处地势站定。
跟踪者哪还不知道已经暴露行踪,当下纷纷现身。
领头是一个干瘦的老和尚,细眉尖眼,下巴长有一撮小胡子。在他身后跟着六个年轻人,脚步稳健,显有武力在身。
“法灵长老……”隔着面巾看到这老和尚,林云面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