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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祥王爷府。
这里是端木皓的书房,比一般人家的书房更为宽敞许多,当中摆了一张矮榻,最里侧才是书房的摆设,宽大的楠木书架,金翅木做的书桌,各种摆件一应俱全,多而不乱,摆放的井井有条,书桌上的香炉里放着南国进贡的香片,味道清新宜人。
这间屋子即可以做书房使用,也可以用来接待比较熟悉的朋友,能进入到这里的朋友必然是主人最为信任的朋友。
庄魅颜坐在一张矮榻上,盘膝趺坐,矮榻的案几对面坐着的是瑞祥王爷端木皓,侧身坐在她面前眉清目秀的布衣男子却是邱玉堂,邱玉堂伸出三根手指探在庄魅颜的腕间,眉头微皱,细细断脉,端木皓身体微倾,神情关切。
过了不多时,邱玉堂眉心舒展,转脸对端木皓拱手道:“王爷,三姑娘并无大碍。”
端木皓略微放心,复又记起一事,道:“上回那病也不曾留什么病根吧?”
邱玉堂展颜一笑,道:“王爷药引下的好,三姑娘自然是药到病除,早就痊愈了。”
说到药引,庄魅颜的面色一红,神情颇有些不自在,端木皓却是会心一笑,邱玉堂又拱了拱手告辞离去。
邱玉堂走后,庄魅颜坐了片刻,也欠身道:“公子,魅颜又给您添麻烦了。”
“魅颜与我生分了。”声音温柔,浅笑如风。
庄魅颜不知为何,竟然不敢看那双眼睛,悄悄低了头,道:“魅颜与公主--”
“那是你们的事,严格说起来,晴儿那丫头确实无法无天了些,仗着皇兄皇嫂对她的宠爱,有些事情做得太过分了。这次幸好芙嫔妃母子均安,不然那丫头险些断送了我大夏王朝一位皇子的性命,罪莫大焉!”端木皓正色道。
“皇兄对此事很是恼火,他已经加封芙嫔为贵妃,一连提升了两级,并且许诺等小皇子成人之后即加封王爷。皇后娘娘也赏赐了芙贵妃和小皇子不少东西,并且亲自去看望了好几次。”
“还有,皇上皇后念你先后两番救护有功,特意颁旨恩准你从此之后可以随意进出宫闱,看望芙贵妃。”
端木皓说得婉转,庄魅颜听得出来,虽然皇上皇后对小公主犯的错很是“恼火”,却只是赏赐江芙白物品,封她贵妃,许她未来的荣华富贵,对小公主端木晴的责罚一字不提,显然是有意包庇。
庄魅颜不置可否,低头微笑,半响忽然说道:“公子,如果江姐姐的孩子因为这场意外保不住了呢?又或者江姐姐受到伤害,那么始作俑者是否会受到相应的惩罚?”
端木皓早就料到她有此一问,他知道这个女人只是表面的柔弱,内心极为顽强,甚至是顽固,此时如果不给她一个交代,闹到最后会无法收场的。
“皇上已经罚晴公主在后宫禁足一个月,闭门思过。”
禁足,一个月,这样的惩罚已经是轻的不能再轻了,庄魅颜仍旧噙笑不语。
“魅颜,昨天的事情,那丫头已经吓得够呛,我还从没见过那丫头害怕的样子,想必她以后会有所收敛的。”
端木皓说得如此婉转,庄魅颜料定他必是有所求,果然,端木皓看了她一眼,又继续说道:“那丫头托我跟你求情,说她已经知道错了,只是城楼认错这一桩事情还是免了吧,事关皇家尊严,却不是她一个人的荣辱。”
庄魅颜知道端木皓忽然请她入府,应该就是为了前天的事情而来。见庄魅颜沉思不语,端木皓微笑道:“魅颜不必为难,若要我说,就应该挫挫那丫头的威风。只是此事逞了一时痛快,却要得罪皇后娘娘甚至是皇上,孰轻孰重,魅颜自己拿捏,我绝不掺言。”
笑如春风,端木皓像没事人一样含笑望着她,庄魅颜心中有些感动。一直以来,她成长的每一步其实都离不开他的帮助。那位常买办其实是在他的暗示下才会专程去买她的酒,让她赚到了第一笔数值较大的银两;后来两国互通贸易的贸易场,船坞码头,也都离不开他的扶持。
想到这里,庄魅颜微微欠身道:“公子所言极是,前日之事也是魅颜莽撞,如今姐姐没事,母子均安,便是皆大欢喜了。”
端木皓知道她向来嫉恶如仇,原本还担心她不会同意,又恐她这性子受了委屈,权衡再三才说出口的,如今见她满口应允,心中欢喜。
“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等日后你进了王府,还要经常进宫与宫中妃嫔打交道,宫中规矩极多,这可不是你在贸易场谈生意做买卖,以后你也要慢慢学着来。”
“是!”
庄魅颜声音低顺,端木皓的目光越来越温柔,静静地看着她。眼前这女子是他亲自挑选的,起初,他去祁阳山的目的并不是因为这个,那一年的深秋,他听到了一曲歌声,非常熟悉的歌声。
葛生蒙楚,蔹蔓于野。予美亡此,谁与?独处。
那时候,他并不知道,他遇到的是足以影响自己一生命运的女子。初次相逢,她的少女羞涩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雪地再度相逢,她的自由奔放无拘无束的个性让他怦然心动,对答之间的不卑不亢也让他刮目相看;酿酒的执着让他心生佩服;贸易场和码头的开发更让他诧异这女子的胸襟气魄。
她若是一名男子,只怕他都不敢用她了!
幸好,她,只是一名女子罢了!
“我听说,前日京城出现一位神秘的富绅商人,人称‘三姑娘’出手阔绰,在安天门大街散钱祈福,弄得万人空巷,连最为热闹的玄武大街也是冷冷清清。”端木皓浅笑道。
庄魅颜赫然道:“公子就不要再取笑魅颜了,都说了是魅颜做事唐突。”
听了她的软语娇嗔,端木皓的笑意更浓了。
庄魅颜处事低调,从不声张,几年来连她的家人都不知道她现在的身份竟然是祁阳镇赫赫有名的“三姑娘”,手里掌握着北方的经济命脉。她的收入带来的税收占了无双国的三分之一,毫不客气地说,以她现在的势力,绝对是跺跺脚就可以引发国家动荡的人物。
而她坐在那里,低头浅笑的姿态仍旧和当初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温柔而羞涩。她一点都没变,不是么?
门前的屏风忽然传来一声轻响,庄魅颜猛然抬起头,端木皓也微微皱眉,不悦地问道:“谁在那里?”
“王爷,是臣妾。”屏风后闪过一道俏丽的身影,素袖轻扬,巧笑盈盈,“臣妾最近学了一道新鲜的菜肴,刚刚做的,就想送来给王爷尝尝鲜。”
来人原来是端木皓的侧王妃左思茹,她手里端着一只雕花托盘,上面放着一道热气腾腾的菜。
其实,她人没进来的时候,庄魅颜就已经闻到一股浓香气味,如今左思茹亲手端着黄色小坛罐进了屋里,味道更加浓郁,令人垂涎三尺。
左思茹把坛罐放在案几之上,素手轻轻揭开坛盖,香气四溢,里面各色素材,叫人看得眼花缭乱。
“原来是一道南国的‘佛跳墙’。”庄魅颜瞥了一眼,面色如常,丝毫没有诧异之色。
端木皓点头道:“这么好的味道,果然是佛闻到了也会忍不住跳墙进来品尝,茹儿有心了。这道菜只观品相就是如此复杂,想必做起来也十分不易。”
端木皓嘴上说着喜欢,实际上只是拿起调羹舀了一口汤喝,并没有继续品尝,反而对身边的庄魅颜相让道:“魅颜你也尝尝,却是不错。”
这个评语并不是左思茹想要的,或者说与她想象中相差甚远,而且这个场面与她预想中的情形也是相差甚远。她做这道菜费了不少心思,不论是选材,还是火候,做了好多回,这次总算成功,连教习她做这道菜的人都赞不绝口,王爷却只是说“不错”,而且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还是望着另外一个女人说的。
这道菜是南国的一道名菜,京城还没人品尝过,她也是费了好大劲才请到一位会做这道菜的南国师傅。在左思茹的想象里,端木皓一定会表现出诧异的神情,然后自己一边给他盛菜,一边给他解密,这个过程是多么愉悦啊!
偏偏气氛一开始就被那个丑丫头破坏了,她张口道破这道菜的名称来历,弄得王爷兴致全无,而自己的计划也被她破坏了。
左思茹心中暗暗记恨,面上仍旧是春风满面,嫣然道:“妹妹真是见多识广。茹儿早就听王爷说妹妹心思聪慧,果然名不虚传。对了,上次王爷在妹妹那里吃过一道菜,叫什么苦菜豆腐,王爷回来赞不绝口。茹儿也做过几次,只是用了许多方法始终也去除不了才的苦味,因此特要想妹妹讨教。”
正宗“佛跳墙”在揭盖之前香味并不浓郁,而是很淡的,所以左思茹的技术不到家,无怪端木皓避而不谈,庄魅颜更不可能品头论足,现在听她说,要把苦菜的苦味去掉,忍不住微笑起来。
这个微笑在左思茹看起来绝对有讽刺意味,她眉头微蹙,转而又笑道:“原来是妹妹舍不得这个秘方传授,留着自己做给王爷吃,如此便是茹儿簪越了。”
左思茹撅起嘴巴,神情憨然。端木皓拉着她的手在榻上坐下,逗笑道:“这个秘方你不用问她,只要问本王,本王也能告诉你。”
左思茹好奇地问道:“什么?”
“傻丫头,苦菜苦菜,不苦叫什么苦菜啊!吃的就是那种微带清苦的味道。”端木皓欣然而笑,摇头道:“其实世上最好的味道莫过于原汁原味,不经雕琢,茹儿可记着了?”
“茹儿记着了,谢王爷教诲!”左思茹巧笑倩然,有意无意依偎着端木皓的身体,同时微微自得地瞟了庄魅颜一眼,神情有几分自负。
庄魅颜见状,知道此时自己不适合继续呆下去,赶紧起身告辞。
左思茹却连忙喊住她,十分热情地起身拉着她的手道:“妹妹,我正要去拜访长信侯爷府上的太夫人,不如我们同行吧,咱们一路还能说些体己话,王爷您看可好?”
左思茹十分体贴地征求端木皓的意见,端木皓自然点头应允。
庄魅颜思忖,她也很久没去拜见太夫人,如果左思茹去了之后说起自己与她同行而过门不入,老人家恐怕要伤心的。因此,庄魅颜颌首道:“正好魅颜也想去拜访太夫人,只是搅扰姐姐了。”
两人乘坐王府的马车赶往长信侯爷府,一路无话,庄魅颜只是看到左思茹腰间系着一块佩玉,形状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后来一想,顿时记起那是左思茹在庄家别院第一次见到自己时,当时她正在找一块佩玉,神情慌张。
左思茹注意到庄魅颜在看自己的佩玉,抿嘴笑道:“这块玉是王爷送给我的,五年前险些丢了,还是妹妹帮我找到的呢!”
庄魅颜回想起当时左思茹脸上微带羞涩的神情,心中顿时明了。
今日长信侯府上比起那日太夫人的寿宴,却是冷清了许多,门庭罗雀。
长信侯已经将手里的兵权移交给自己的外孙楚易凡,他几次向皇帝请辞返老还乡,无奈皇帝对他这位老臣极为爱重,说什么也不答,而老侯爷从此以后便称病不朝。朝中之人对这类事情一向都很敏感,从中嗅出其中的异常,因此来拜访的人逐渐少了起来。
庄魅颜与左思茹径直来到后院太夫人的屋子里,太夫人一见庄魅颜十分欢喜,搂进怀里说长问短。左思茹陪着太夫人说了几句家常,趁机问起园中姐妹的情形。
太夫人呵呵笑道:“如今天气渐渐热了,她们都到园中的湖边纳凉玩耍,我晓得你们年轻喜欢聚在一处,阿秀,快带她们过去吧!”
左思茹也笑道:“许久不来府上,王爷吩咐过要茹儿专门陪着太夫人的。”
太夫人摇头道:“亏得王爷还记挂我这个老婆子,这会儿我也乏了,还想歪一会儿呢。茹丫头已经做了侧王妃,难得出来一趟,去跟姐妹们聚一聚吧。颜丫头留下,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左思茹笑着告辞离去。
庄魅颜仍旧留在屋子里,太夫人向她招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庄魅颜依之而行。太夫人拉着她的手,轻轻拍着,一脸慈祥地问道:“颜儿,先番听外边都说你快要大喜了,我老婆子只问想你一句话,这个侧王妃你愿不愿意做?”
庄魅颜料不到老人家会如此直截了当问了这句话,便缓缓低下头。
长信侯府上的后花园,内湖边,远远就听到女子们嬉戏的声音。湖边种了一排垂柳,树林成荫,再加上守着水边,格外凉快。丰安的夏天来得早,虽然不过是初夏,天气已经热得让人有点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长信侯府上子孙众多,太夫人又上了年纪,喜欢热闹,因此后花园未曾结婚的孙儿们都住在后园,儿孙绕膝,哄得老人家开开心心的。便有年纪相仿的女孩们聚在湖边的凉亭,或是纳凉,或是做些刺绣,也有自负才情者,与兄弟们联诗作对,只因园中多是骨肉姐妹兄弟,并无太多顾忌,其乐融融。
早几年,左思茹与庄美玉未嫁之时经常到长信侯园中玩耍,这几家内眷一向走动频繁,因此都习以为常。
庄魅颜来到湖边时,她们已经开始猜拳吃酒,老远就听得到她们的笑声。
“玉姐姐,你们怎么不撑画舫过来,咱们到湖中玩去。这时的菱角大约可以摘了,本宫记得去年在这湖里摘了好多,还带回去给母后吃呢。”
这声音听起来挺耳熟,本宫本宫的,庄魅颜隔着柳条的间隙瞧了一眼,亭中围坐了一圈姑娘,正中坐着首位的不是那位顽劣小公主是谁?
坐在她下首的庄美仪端着酒杯笑道:“罢也!公主大人,可饶了我们吧。去年你在画舫里喝多了酒,又要捉鱼又要摘荷花的,还差点掉河里。今年你再有点什么闪失,咱们这些怎么当担得起啊!”
庄魅颜眉头微皱,端木皓不是说端木晴已经被禁足一个月不许出宫么?如何今日又跑到长信侯爷府喝酒作乐?
只听公主压低声音说道:“你别那么大声好不好?本宫可是为了见你们才偷偷跑出来的,昨天一整天都快把我闷死了,本宫真是宁愿挨板子也不愿被罚禁足。”
庄美玉亲自给小公主斟满酒杯,笑道:“公主放宽心好了,在这里绝对安全,没人会说出去的。不过,您还是早点回去为好,万一被皇上发现可就不好了。”
端木晴本来兴致勃勃,被她一打击,更加沮丧,不要说游园,就连喝酒似乎也没了心思。
庄魅颜有些犹豫,她若是过去,那小公主必然尴尬,到时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于是她就转身想顺着原路折回。
犹豫之间,亭子里有人眼尖已经看到她的身影,娇喝道:“是哪房的丫头在那里?”
庄魅颜知道已经是躲不住了,只好从柳树后面绕过来。身后有人笑道:“庄姑娘好端端的酒席不坐,莫不是嫌我们家的酒不够好?”
庄魅颜一回头,看到悠闲地环抱双臂的楚易凡,与他同行的还有萧轩宸,看到那张熟悉的戴着蝴蝶面具的脸,庄魅颜心中莫名一颤,竟然没有理会楚易凡的调侃。
楚易凡哈哈一笑,把她们俩晾在原地,任凭他们四目相对。自己大踏步来到亭间,环视四周,在座的几位姐妹兄弟混坐在一起,除了公主做了首席,其他人却是不分先后亲疏,乱做一气,并无规矩。这正合他意,他出身行伍,最不喜欢规矩,因此笑嘻嘻地捡了个地方随意坐下,抬头一看,正好与公主坐了个对面。
小公主端木晴气势全无,悄悄伏地身体,垂着头装醉。
楚易凡也猜到原因,暗自好笑,拍案道:“萧兄,庄姑娘,你们再不过来,这宴席可就要散了。”
庄魅颜和萧轩宸如梦初醒,两人也坐了过来。
席间欢畅的气氛明显少了很多,楚易凡一拍桌子,把端木晴吓了一跳,本来准备发怒,可是看到始作俑者是坐在对面的楚易凡,她竟然俏脸一红,轻咬下唇。
庄美玉身为东道主,更兼是席间年纪最大的女子,她忙起来打圆场,说道:“萧太子和楚兄弟能得空过来,最好不过了,妹妹也是好久没过来玩的,今日人最齐,来晚的人罚酒三杯吧。”
庄魅颜本来不喜欢这种酒宴,她酒量很浅,此时闻到丫鬟给她倒来的酒却是自己酿的那份果子酒“私飘香”,又叫“猴儿醉”,后劲最大,她心中骇然。庄美玉应该知道她的酒量不好,却这般劝酒,分明是有意看她出丑,庄魅颜眉头微皱,偷偷瞟了一眼自己的姐姐庄美玉,庄美仪两姐妹,还有左思茹,她们几个人神色相交,分明是串通一气。
庄魅颜眉头皱得更紧,余光扫过侧面的萧轩宸,后者无动于衷,甚至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她心中忽然有一股莫名的怒火清燃。
楚易凡和萧轩宸对于饮酒就像饮水一般轻松,三杯酒不在话下,痛痛快快领了三杯罚酒。庄美玉见庄魅颜还在犹豫,便笑道:“妹妹先番不过来相聚,这回又不肯饮酒,莫不是在生谁的气?”
这句话挑拨得实在厉害,而且不着痕迹,外人听来不过是姐妹间的一句玩笑,然有心人却听得明白,端木晴脸色顿沉。她端起酒杯站了起身,大声对庄魅颜说道:“我端木晴绝不是不讲信誉的人,那日是我输了!对……对不起!我……”
她生性最为要强,能当众说出“对不起”三个字已经非常不易,后面那句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她一气之下端过酒杯,一饮而尽,连续饮了三杯。
庄魅颜对这位小公主的印象大为好转,此人敢作敢为,脾气虽然不好,比起笑里藏刀的人,却也有她的可爱之处。
楚易凡拍手道:“公主好气魄!”
公主面色赫然,也不知是酒力发作,还是心生羞愧,脸颊灿如红霞,红云朵朵,娇羞不胜,分外美丽。楚易凡端着酒杯,频频望着她,面露微笑。
众人也跟着纷纷赞赏。庄美玉端了酒杯笑道:“公主敢作敢为,实在是我辈之楷模。为了这番豪情,我们岂不是都该陪酒一杯?”
众人纷纷举杯,庄美玉又对庄魅颜说道:“妹妹,公主把话说到这份上,杀人不过头点地,妹妹还是与公主和好吧,咱们还都是好姐妹。”
这番话说的大气体贴,真像一个好大姐。庄魅颜知道她必有下文,微笑不语。只听到庄美玉继续说道:“既然公主已经喝了三杯酒,妹妹也应该再喝三杯算是把酒言和啊!”
看来,庄美玉千方百计就是想让自己喝酒。而且如今的形势,自己不喝这三杯酒的话,未免显得自己太过小气。
庄魅颜略一思索,端过酒杯,道:“姐姐说的是,公主言重了,昨日也是我行事唐突,公主莫要怪罪。”
一番话说出来,端木晴颜色稍霁,庄魅颜也举杯痛饮三盏,席间气氛重新活跃起来。众人或行酒令,或是作诗填词,热热闹闹别有一番趣味。
庄魅颜喝过三盏酒,面色顿时涨得通红,眼睛迷离,身体歪斜,显然已是醉了。庄美玉和左思茹迅速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各自看向别处。庄美玉小声吩咐丫鬟扶着烂醉如泥的庄魅颜下了席,而自己稍等片刻才推说有孕在身不能久坐,也退了席。
众人玩得正高兴,大家都没在意少了几个人。
过了大半个时辰的功夫,忽然听到园子里传来喧哗的声音,隐约还有女子哭闹的声音,大家不由暗暗纳闷,好端端却是出了什么事儿?好奇心人皆有之,于是大家都离开席间,向声音的来源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