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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
阿吉和李倚湘一起做了一桌丰盛的年夜饭,有野蘑菇炒山猪肉、冬笋焖野兔、野山椒炒香辣鹿肉、清水豆腐烧腊鱼、蒸野猪腊肠、还有黄花炖野鸡汤;虽然这些菜的卖相一般,但香气四溢,把岚风馋得垂涎三尺,肚子里的蛔虫都快勾出来了,还好旁边有伐天在,不然他就会伸手去偷吃了。
伐天一声开席之后,他们四人一起举杯庆贺新年,然后品尝这一一道美味的山珍,一块野蘑菇炒山猪肉下肚,浓香可口,嘴里仿佛充满了大山的味道;冬笋焖野兔既有冬笋的爽脆,又有野兔肉的软糯,它们刚柔并济,不失为一道完美的搭配;野山椒炒香辣鹿肉鲜辣爽口,吃下一块之后,就如同上瘾一般停不下来了;清水豆腐烧腊鱼咸鲜美味,清水豆腐把腊鱼的咸味中和了,还让其鲜味充分释放,而腊鱼则让寡淡的豆腐有了更丰富的味道,二者相辅相成,成就一道不二佳肴。
岚风夹了一片蒸野猪腊肠放入嘴里,立即满口脂香四溢,野猪肉的风味经过时间的沉淀,让其韵味有了质的飞跃,人间的极品美味不过如此吧!他又喝了一口黄花炖野鸡汤,黄花那种独特的清香和野鸡肉的肥美鲜嫩在口中绽放,冲击着每一个味蕾,久久不能平复!
“吉叔。”岚风称赞道:“您做的这些菜实在是太好吃了,连京城的醉梦楼恐怕都要甘拜下风了。”
阿吉笑道:“哈哈哈!我就是随便炒了一下,那比得上天下第一楼的手艺啊!还有要不是有倚湘帮忙,我一时之间也做不出这么多道菜来。”
“是啊!”李倚湘得意的说道:“这一桌菜也有我的功劳啊!”
岚风淡淡道:“你顶多就是帮吉叔打个下手,也好意思邀功。”
“哼!”李倚湘不服气道:“就算我的厨艺比不上吉叔,但也不比醉梦楼的差吧!”
岚风故意调侃道:“是嘛!如果醉梦楼的手艺要是都和你一样,那醉梦楼就不叫醉梦楼了。”
“啊!那叫什么啊!”李倚湘好奇的问道。
“叫醉倒楼呀!”
“你、、、、、、。”李倚湘还以为岚风会说醉仙楼什么的,没想到他竟然是在戏耍自己,顿时气得哭笑不得!
“哈哈哈!”阿吉见岚风又在捉弄李倚湘了,于是劝道:“风儿你就别再逗倚湘了,她说不过你,只有被欺负的份,你就让着她点。”
没等岚风回应,李倚湘嘟着小嘴说道:“哼!现在吉叔站在我这边帮我了,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
“这一桌好吃的菜我都吃不过来,哪有空去欺负你啊!”
伐天为了避免他们继续嬉闹,夹了一块山猪肉给岚风,打断道:“觉得好吃就多吃点。”
岚风恭敬的伸碗过去接下伐天夹的菜,点头道:“好的,先生。”
一场欢闹结束之后,又吃喝了一阵,岚风给伐天和阿吉他们斟满酒,然后向李倚湘使了一个眼色,他们两人一起端起酒杯向伐天和阿吉,敬道:“先生、吉叔,多谢你们这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我们无以为报,先干为敬!”
他们俩自斟自饮连喝三杯,伐天挥手示意他们回到桌前坐下:“不必多礼,快起来吧!能看到你们健壮的长大成人,并学有所成,我很欣慰!抚养你们虽说是机缘使然,但终究是人祸所致,假使可以重新选择,也许你们不会选择在这山上长大成人,更会后悔和我相逢!”
“先生,您说哪里话,我们能在您的教导下长大成人,是我们的荣幸!”岚风真诚的说道:“就算再选一次,我们也还是会选择跟您一起在这山上无忧无虑的成长。”
李倚湘附和道:“是啊!先生您多虑了。”
“嗯,好了,不说这些了。”伐天顿了顿问道:“风儿,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城啊?”
岚风回答道:“呃!我打算三日之后启程回京。”
“啊!”李倚湘诧异的问道:“这么着急?”
“对。”岚风解释道:“如今由大明宝钞引发的轩然大波已经席卷了全国上下,朱元璋必定会有所行动,所以我早些回去也好早做部署。”
伐天点头道:“是啊!在朝廷过年休朝的期间,突然发生如此巨大的风波,确实是值得好好利用一番。”
“先生说得不错。”岚风说出自己的一个猜想:“而且我觉得此事可能不只表面那么简单,肯定还隐藏着什么更大的阴谋!”
伐天淡淡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场由大明宝钞引发的风波,不是偶然发生的,而是有人蓄意制造的?”
岚风点头回应道:“是的,先生,在风波未起之前,我就向皇长孙朱允炆提点过此事,他承诺会让户部的人去处理一下,想必户部的人也不敢拿储君的话当耳旁风,必定会积极处理此事,但结果拒收大明宝钞的风波却还是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如此迅速,如此广阔,而且爆发的时间还刚好在朝廷无人理政的空挡,所以这绝非偶然!”
“嗯!你的推测也不无道理。”伐天一字一句的向岚风问道:“那你是去帮朱元璋平息这场风波呢?还是去帮制造这场风波的人对付朱元璋?”
“虽然我有心想帮百姓脱离苦海,但此事波及太大、太广,我也无能为力。”岚风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所以我只能静观其变,看朱元璋如何应对此事,然后在不伤及百姓的情况下,从中作梗!”
“看来你还是太善良了啊!”伐天冷峻的语气说道:“如果此事更严重一点的话,足以引发一场动摇朱元璋江山的暴乱,而你却不愿趁机火上浇油,让黎民百姓陷入更糟糕的处境。”
“先生,您从小教诲弟子,要仁、义、礼、智、信,要做一个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己心的人。”岚风神情肃然道:“而且我也不想像朱元璋那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让千千万万无辜的百姓遭受无妄之灾。”
“嗯。”伐天点了点头,欣慰道:“你能时刻遵从本心,不因仇恨而迷失自我,实在是难得可贵啊!”
岚风谦敬道:“先生过奖了,这都是您教导的好!”
“哈哈哈!”伐天举起酒杯说道:“来,为了这份始终如一的本心,我们再喝一杯。”
岚风和李倚湘、还有阿吉也都举起酒杯,向伐天敬道:“先生我们敬您!”
众人高举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吃喝了一阵;在迦叶山上的除夕夜里,他们四人有美味佳肴、有欢声笑语、有情深意重、还有家国大义;一顿普通的年夜饭,却吃出了不寻常的味道。
这顿年夜饭散席之后,迎来的将是新的一天,也是新的一年,更是新的开始;而岚风却又要踏上颠覆朱元璋帝国王朝的征程了,前路还有多少艰难险阻在等着他,他又将如何一一化解,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