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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恋
“你才有病!我好心提醒你,别狗咬吕洞宾1
萧风猝然凝重了双眉,摆出一副生气之际的样子,让楚若安也顿生不快。
“难道不是吗?要不是你碍手碍脚,我早就都办妥了,至于现在变成身不由己的境况么1楚若安也丝毫不肯示弱,先前还开玩笑得两人顿时翻了脸,彼此开始抱怨责骂,让这本就寒冷的早晨变得更如雪上加霜一般。
“你……”萧风双目一怔,当即挑眉怒吼道,“这么见不得我,那就不要在一起了!你走啊,现在就走1
“走就走!你以为我离不开你么1
楚若安当即拂袖而去,然而擦身而过的瞬间,彼此投给对方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小肚鸡肠的女人,以后别指望我会再帮你1
萧风故作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然后赌气朝另外一个方向离开。
这一路,两人被帝释天紧紧跟着,一来担心点刹楼的事情被他发现,二来又怕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接连几日下来,萧风和楚若安都很肯定这确实是个很奇怪的教主,他是真得看上了楚若安,真得如他所言觉得她很有趣罢了。
所以,他们便很苦逼地想出了这样一个拙略的办法,只有这样萧风才能脱离帝释天的监视,然后找到蜀南点刹楼的分舵,用最快的速度通知寒冽,毕竟对方是称霸一方的魔教教主,他们可不敢轻举妄动。
楚若安走了很远,然后气愤填膺地坐在树下歇息,额角密布的细汗打湿了她鬓边的长发,连发髻都有些松散,不过她现在口渴的厉害,还没有心情打理自己的妆容。正迟疑间,看到那一袭红衣从天而降,带着依旧戏谑而无害的笑意伸手递给她一个水袋,隐约还能闻到荼蘼花的香味,像是他衣裳上那逼真的花儿散发出来似的。
楚若安接过水袋,莞尔一笑:“谢谢,我不是很渴。”
帝释天眸光微微一松,带着些许让人自惭形秽的笑意,道:“你怕我下毒?还是……不想接受我的所有帮助,担心自己会爱上我,然后背叛你心里那个男人?”
自打客栈之后,他并没有多说些什么,或许是因为萧风不在旁边,他难得有了兴致坐下来和她闲聊。
楚若安被他这一番话说得忍俊不禁,同时也发觉帝释天实则是个心思细腻而深沉的主角,试想魔教那一趟深水能够被这样年轻的他操控在掌心里,实属不易。
沉思片刻,她抬眸望过来,不答反问:“那你呢,好好的为什么要杀了红愁蓝羽?”
“因为他们不想杀我了,已经变得很无趣,对我也没用了。”帝释天说得十分随性,但楚若安看得出这就是他的真心话。
原来,他肯宠幸并放纵红愁蓝羽在魔教翻云覆雨,就是像个看透众生生死的神祇,带着戏虐与嘲讽的心情看着他们在他面前演戏。枉红愁蓝羽自认多年忍辱负重,小心谨慎,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了对方打发时间的玩物,真是可悲……
“所有对你来说失去兴趣的人或事就都要被剥夺存在的价值吗?”楚若安再度不怕死地反问一句,细细凝视着寒露中他白瓷般的脸色,以及似乎带了露水的白眉和长睫,仿佛是在yu望之火中烧出了圣洁如冰的身体,日夜徘徊在神与魔的边界。
帝释天黑耀岩般的双眸与楚若安相对,宛如深邃凄美的一片海,充满了魅惑人心的光芒与万劫不复的堕落,让人不自觉会忘了自我,忘了整个世界,只迷醉在他的美丽之中:“本教主不知道,看心情吧。之所以杀了红愁蓝羽,本教主只是为了帮你而已。”
他说这话时,眼中带笑的样子令楚若安不觉毛骨悚然,她仓皇避开那双勾魂夺魄的眼睛,有些心虚地问道:“帮我?你也听到了,我只想他们离开江湖,然后成全他们长长久久的愿望而已。”
“哈哈哈。”帝释天没有再明说什么,但楚若安总觉得他好像已经看透了自己的内心,她所有的秘密和小计谋都被他握在掌心里,难以逃脱,“所以本教主才觉得你很有趣。”
“呵呵,谢谢1
楚若安促狭笑笑,用极度无奈而无能为力的神色撇了他一眼,然后从他手中夺过水袋痛快喝了两口,才发觉味道怎么有些酸。
帝释天斜斜勾唇,似乎明白她的怀疑什么,然后幽幽点头,道:“你和你师兄的办法实在太不入眼了,这水里有失欢粉,很快会控制你的言行举止,每个半个时辰本教主会给你解药暂缓药效侵蚀你的大脑。我想看看没有了行动能力你会怎样?”
言辞间,他目中依然充满着未知的期待和欢乐,楚若安心情差到极点,为了对付红愁蓝羽她几乎已经用光了身上所有的药粉,但即便有药粉也是枉然,敌人太过强大,根本没有她施展拳脚的余地。
楚若安不禁暗叹自己命运多舛,也怪自己至今不肯放下对寒冽的执念穿越回去,逆天而行,自然不会有好结果。
“看来教主也没有自己说得那么厉害嘛,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还用得着您下毒来控制,倍感荣幸。”楚若安不肯服输的倔强性格总是能够轻易挑起男人对她的征服yu望,包括帝释天。
但见他先是眸光一冷,旋即又被浓浓的趣意覆盖,他骤然将双臂抵在她身后的树杆上,于是她整个人便被他灼热的魅惑气息所包围,不禁蹙了蹙眉头,明明慌张得厉害,却偏偏不肯移开那双如天空般辽阔的眼睛。
帝释天好似被她的美色所迷,映着初升的朝霞,他心中的蠢动难以抑制,更何况他从来不晓得控制自己的所有yu望和心思,因而当即便吻上了她光洁微凉的额头。
那唇,很烫,像他的衣裳一样有着火一般的温度,那吻,很深,很浓烈,像他俾睨天下的气势般要将她淹没。
楚若安挣扎,然而双臂已渐渐失去控制,甚至连抬都抬不起来,这样的绝望和不安感果真成了侵袭她的最佳良策。
好在帝释天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半晌之后,他渐渐起身,将周遭的空气还给她,望着她复杂的神色,他抬手轻轻拂过她额间被自己烙下的唇印,笑得灿烂夺目:“好香,比荼蘼花还要香。”
**裸的轻薄!
楚若安再一次发自内心的质问上天,为什么要给她如此艰难的人生,还要遇见这样多无语的奇葩?!
……
晌午时分,帝释天带着失去行动自由的楚若安到了镇上的客栈用午餐,店里的伙计在叹息楚若安貌美而残疾之外更多得是欣赏帝释天对她的悉心照顾。
“客官与娘子真是一对璧人!小的活了四十几年都没见过两位这样天仙般的人儿,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似的。”老板亲自端了水晶蒸饺上来,对上帝释天偏冷而厌烦的眸光时,才惊觉自己多嘴了,随后蠕蠕退下。
帝释天小心翼翼夹起一个蒸饺吹了吹放到楚若安嘴边,笑意盈盈道:“不烫了,吃吧。”
楚若安当然是拒绝,她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吃饭,更何况蒸饺二字只会让她想起芍药来,心中难免有了几分悲痛。
“娘子别生气了,生气会变老的。”帝释天温柔的声音像极了春风细雨,就连那张惊天动地的容颜上都充满了溺爱的之情,逼真得让人难以忘记。
楚若安尽量不让自己去看他的眼睛,然后冷冷一笑:“谁是你的娘子!我有心上人,就算你现在就毒死我也是一样。”
这话一出口,客栈里众人顿时大吃一惊,看来他们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简单。瞧那红衣男子的神情是必定爱极了对面的女子,而女子目中的无情和倔强也不似平常夫妻的吵闹……不过,众人对上红衣男子的眼睛时都纷纷垂首用饭,不敢再多议论半声。
“我怎舍得毒死你。”帝释天将手里的银筷轻轻搁置,满目的半痛半怜惜,“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我要解药。”
楚若安快要被逼疯了,一路走来他在人前与她扮作情深夫妻,对她的疼爱呵护几乎达到一种疯狂的境地,很多次,她看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穿越成虚空的光芒,她知道他只是在打发无聊时间罢了。
帝释天二话不说从怀中取出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黑褐色指甲盖大小的药丸,然后轻轻喂进她口中,可是楚若安已经失去了吞食下咽的能力,他幽然一笑,众目睽睽之中便吻上了她的唇,然后用内力将药丸送进她的咽喉。
他享受地用舌头舔了舔嘴唇上残留着得属于她的芬芳,就好似在享受一段热恋的爱情,而楚若安只能忍,只能在药效褪去之前珍惜这短暂的自由。
一刹那,他忽然望过来,兴起道:“跟我回荼蘼山吧?在那里,我会给你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容华,享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膜拜与敬仰,我把整座荼蘼山都送给你,你留在那里陪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