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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摇曳, 一室寂静, 他不紧不慢的声音在幽室中清晰而暧昧。
想到自己刚刚的一时冲动,瑟瑟脸上发烫, 透过捂脸的指缝看过去,但见他神色淡淡, 一对墨黑的眸中却充满了愉悦。
瑟瑟大窘,咬了咬唇:“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
他轻笑出声:“说得有理。”
瑟瑟见他没有穷追不舍, 稍稍安下心来, 声音也镇定起来:“你坐一会儿, 一路赶过来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
他不置可否,依言坐下。
瑟瑟倒了一杯水给他, 抱歉道:“只有冷茶了。”这个时候再去烧热水就太兴师动众了。
他的目光在她水润的红唇上略一打转, 声音平静:“无妨,刚刚已经尝过热的了, 正需要凉水压一压。”
刚刚他哪里尝过热的了?瑟瑟呆了呆,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顿时口干舌燥, 刚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又一片绯红:啊啊啊, 这什么人啊,居然用这么正经的语气说这种话!
手中的茶盏推到他面前, 她正想缩手,他忽然伸手,将她柔若无骨的手连同茶盏一起握住。
瑟瑟挣了挣, 却挣不脱他的力道,倒把茶盏中的水泼了点出来,不由瞪他:“你做什么?”
他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握着她的手将茶盏送到唇边,眼睛看着她,慢慢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啜着茶盏中的水。待茶盏见了底,才松开手道:“再来一杯。”
瑟瑟喉口发干,烫手般丢开杯子,横了他一眼:“你自己倒。”
他看着她杏眼乜斜,妩媚横生的模样,眼中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了,长臂一揽,将她直接抱坐于膝上,低低道:“你是做主人的,怎好叫客人自己动手?”
瑟瑟瞪他:“你算什么客人……”说到这里惊觉不对,忙要转口。他眸色已然转深,低低笑道:“是我弄错了,既然不是客人,原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他果然亲自提壶,倒了一盏水,自己却不喝,送到她唇边:“礼尚往来。”
她虽然渴了,可他一看就不怀好意。她别过脸,抗议道:“这杯子是你用过的。”
嫌弃他?他神色微郁:“说得也对,那我们换个。”说罢,一口将盏中喝了,低下头,毫不客气地覆住了她的唇。
瑟瑟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却觉有凉凉的水自他口中哺来。她唇被堵住,摇晃着脑袋想要挣开。他的大手却覆上她的后脑勺,固定住她。她无法抗拒,被迫全部咽了下去。
喉口的干渴却毫无缓解趋势,反而愈演愈烈。
一口水喂完,他丝毫没有放松她,强势的唇舌趁势侵入,将她的小嘴里里外外都尝了个遍。
瑟瑟先还试图挣扎,到后来只觉心跳得厉害,脑中嗡嗡,身子渐渐软了下来,任他予取予求。纵然心中又羞又气,她却依然无法否认,他这样亲近她,她已再无曾经的厌恶,反而有几分隐隐的欢喜。
许久,他放开她的嘴儿,气息不匀地又说了一遍:“礼尚往来。”
瑟瑟好不容易喘过气来,浑身发热,脑中已成了一团浆糊。
他低头看她,声音沙哑得厉害:“三个月后,我回来娶你。”
话声入耳,她一个激灵,终于从迷迷糊糊中清醒过来,抬头看向他:“九哥。”
他黑眸中情/潮未退,带着难得的温柔:“怎么了?”
她望着他罕见的柔软的表情,心中一紧,张了张嘴:“我有话对你说。”
他耐心地等着她说下去。
她道:“如果,如果我……”不行,她太紧张了,完全说不出口。对了,她还准备了信。她伸手去掏信,却掏了个空,这才想起她刚刚沐浴过换了衣裳,信还藏在原来的外衫中。
这可怎么办?现在跑过去拿只怕会惊动旁人。她心中懊恼,一咬牙,硬着头皮道:“我做了一件错事,一件很大的错事,我,我没资格嫁你。我们的婚约,你是不是重新考虑下?”
他意识到了她在说什么,眼中的笑意一点点消褪了下去。
瑟瑟懊恼:她怎么就说得颠三倒四的?算了,还是直奔主题把。她一鼓作气地道:“我骗了……”
“瑟瑟,”他忽然开口,截断了她的话,声音平静得可怕,“你是想解除婚约吗?”
他要这么说也对,真相揭露,她本就不可能厚颜再做他的妻子。她点了点头,正想说下去,他忽地冷笑出声:“你不想嫁给我,却主动亲我;不想嫁给我,却任我抱着你,亲近你?”
瑟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说得一点儿也没错,她的行为确实大错特错,甚至可以说是不知廉耻。她咬了咬唇,欲从他怀里站起,他钢铁般的手臂忽然收紧,将她紧紧按在他腿上,另一只手落到了她的衣襟上,冷冰冰地道:“既然你不在意这些,那便再玩大些。”微一用力。
薄薄的半臂根本经不起他的力道,几根衣带尽数崩开,衣襟散向两边,露出了里面如羊脂新雪般的玲珑娇躯。
他目光扫过,呼吸骤然一顿,她半臂之下空荡荡的,竟然没有穿抹胸!
强烈的欲/望一瞬间汹涌而起,一时间,他只想把她按在身下,狠狠地贯穿她,让这个小骗子彻底属于他,再也不敢说出想要悔婚的话。
他的手隔着薄薄的衣料,毫不留情地按上了她胸前微微隆起的曲线。
掌心的灼热传入,她羔羊般洁白的娇躯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明媚的杏眼瞬间红了一圈,一把攥住他手,似想用力扯开,却终究没有发力,只哀求般喊了声:“九哥!”
他看着她,声音冷淡:“瑟瑟心悦我否?”
她咬了咬唇,半晌,方轻轻“嗯”了声。
他道:“瑟瑟若心悦我,今日将自己交给我可好?”
她怔住,脸上瞬间血色全褪,美目盈盈看向他,露出委屈之色。
她还敢委屈?
他气笑了,看着她通红的杏眼,惨白的脸色,发抖的朱唇,暴虐之念骤起。覆在她柔软处的五指收拢,轻轻一握。
她痛呼一声,精致的眉深深皱起,眼中眼泪都快滴出来了。原本攥住他的手松开,胡乱地打在他手背上,气道,“你放开!”
他哪将她这点力道放在眼里,眉目冷肃,岿然不动。
她急了:“九哥!”
掌下的触感却和记忆中的丰盈完全不同,柔软却又单薄。他低头,望着她纤瘦的身子,盈盈美目中的泪光,渐渐恢复了些许理智。
现在还不可以!
前世,她跟着他时已经双十年华,正是一个女子最成熟美好的年华,床笫之间尚且不堪承受。如今的她,身子甚至还未完全长成,若他强行要了她,只怕会伤到她,也会让她恨他。
可这个小骗子,不给她个教训,只怕她还一心想着离开他。
脑中天人交战,许久,他终究还是收回了手,慢慢帮她拢好了衣襟。随即,将她从怀中推离。
瑟瑟踉跄一下方才站定,吃惊地看向他。她原以为,以他从前的脾气,她今天必定是逃不过的,没想到他竟然放过了她。
“九哥……”她喃喃而唤,心神震颤。
他缓缓开口:“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吧。”他后悔了,如果她向他坦白的代价便是她试图离开他,他宁愿不要她的坦白。只要她能安心留在他身边,就让她继续骗着他,隐瞒他好了。
瑟瑟道:“可是……”
他淡淡道:“你是我一心求娶的妻子,却想着离开我,是想让我在战场上都不得安心吗?”
瑟瑟顿时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他站起身,捡起地上的盔甲,欲要离开。瑟瑟叫住他:“你真的三个月就能回来?”
他微微颔首。重生一世,很多事他已占了先机。三个月,足够他将北虏大军驱赶出去。前世他其实也不过只花了半年。之所以战事绵延两年,不过是他在大捷后试图收复故土,却没想到,反而惹了龙椅上那位的大忌,差点惹下杀身之祸。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那,等你回来再下聘可好?”
她还不死心?他的神色冷了下去。
她嘴儿抿紧,杏眼水汪汪的,祈求地看着他,那么可爱,却又那么可恶。
他没答应也没拒绝,反而提起了另一件事:“陛下今儿才刚刚下了旨,任命大皇子为监军,随我一起出征。”
瑟瑟一怔:“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会这样?前世,并没有这一出。天成帝这么做,是要大皇子监视他吗?
萧思睿道:“大皇子有意大位已久,苦无机会。这次我行事放肆,犯了陛下大忌,终于叫他游说成功。”
他说的行事放肆,指的是拦截圣旨那件事吧?
瑟瑟的脸色顿时变了:他的意思是,大皇子是想争军功吗?陛下正中下怀,趁机敲打他吗?可也太儿戏了吧。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本就危险万分,大皇子没有任何经验,倒时若为了军功贪功冒进,逼迫于他,岂不是更添变数?
他道:“所以,你不必担心,说不定我根本就回不来和你成亲,到时你就自由了。”
瑟瑟霍地抬起头来:“你在胡说什么?”
他看着她不说话。
瑟瑟的心里忽然就升起强烈的恐慌。她从没想过,他会有回不来的那天,毕竟前世,他建下了不世功勋。可今世这么多事都出现了变化,叫她不得不正视这个可能。
他可能会一去不回!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自私,只一心想着解决自己的事,却忘了他马上就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他纵然重生了一世,可终究只是人,不是神。万一因她心境受到扰乱,影响了战事,她岂不是成了最大的罪人?
他说完,转身欲要离去。
不,她不能就这样让他走,怀着对她的恼恨与失望,不得安心。
她不知从哪里涌上一股冲动,忽地冲上去,从后紧紧环住了他劲瘦的腰。
他声音冷淡:“你这是做什么?”
她不管,反正她不能就这么让他怀着怨气走了:“答应我,你会平安回来。”
他不说话,腾出一只手,抓住她的手,慢慢掰开。她敌不过他的力气,眼睁睁地看着他挣脱她手,就要离开。情急之下,她跺了跺脚,急急喊道:“你要是敢不平安回来,我立刻把你忘掉,嫁给别人去。”
萧思睿:“……”
瑟瑟道:“我说到做到。你不是说寿王殿下想挖墙脚吗?还有蒋家……”
盔甲落地的“哐啷”声响起,把她吓了一跳。他丢掉了手中的累赘,大步向她走来。
瑟瑟见他气势汹汹的模样,吓了一跳,转身要逃,哪里来得及。他三两步就到了她面前,弯下腰来,如抱孩童,直接揽住她膝弯将她抱起。
瑟瑟变色:“你干什么?”
他“嘘”了声:“休惊动人。”一把将她扛上肩头,轻巧地跳出了窗。
瑟瑟差点惊呼出声,总算想起不能被别人发现,捂住了嘴儿。天旋地转间,他动作敏捷,带着她又翻出了围墙,这才放她落了地。
瑟瑟只觉刚刚几个起落如腾云驾雾,脚都软了,白着脸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一动都不动不了。
藏弓牵着两匹马正在墙根下等,见到他们出来,迎上前来。见萧思睿身上铠甲没了,忙从带来的包袱中取出一件外衣递给他。
萧思睿接过外衣,正要披上,眼角余光看到瑟瑟露在外面的白嫩嫩的两截手臂。他呼吸一紧,暗咒一声,将外衣丢给了瑟瑟:“披上。”
瑟瑟这时才从刚刚的疯狂中回过神来,戒备地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他冷笑:“现在知道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之后,
瑟瑟:/(tot)/~~大佬,我真怕了。
舅舅:怕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