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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开望着她,半晌不说话,安歌人也不说话,却盈盈地站了起来。罗闻从低角度望她,使她粉光纤纤的玉腿,看来更加修长迷人。她俯视着罗开,吐出动听的声音:“有兴趣来看看那卷羊皮吗?”
罗开多少感到有点意外,他刚才已经知道“那卷羊皮”的来历,如今安歌人这样说,显然表示那卷羊皮已经在它的手上了。
安歌人曾提及那次发生在西藏和印度之间的“着名的大逃亡”谁都知道那次逃亡是怎么一回事。西藏的宗教和精神领袖,达赖喇嘛,由于政治原因,率领了许多喇嘛逃亡。这次逃亡,被认为是一个神迹,逃亡的人数多,所带的物件更多,沿途交通不便,山路崎岖,路途又极其遥远,堵截拦阻的军队,数量之多令人咋舌。可是逃亡群还是顺利地到达了印度。
从此之后,达赖喇嘛就开始了流亡生涯,至今已超过三十年。三十年,超过四分之一世纪,西藏人一看到达赖喇嘛的相片,还是会顶礼膜拜,宗教影响力之深入人心,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那卷羊皮纵使不是达赖喇嘛亲自带出来,但既然是重要人物,当然非同等闲,很可能就是达赖身边的那几个活佛、大喇嘛。能在仓卒的逃亡之中,还带着那卷羊皮,可知它在人们心目之中的重要地位。但那怎么又会到了安歌人的手中?
罗开在想着,安歌人已向他伸出手来,他自然不必扶持已能站起来,但是他却乐意去握一只美丽柔软的手,所以,他也伸出手去,安歌人轻轻一拉,他趁势起来,神情仍充满了疑惑。
安歌人的脸颊,忽然红了一下,略转过头去,腻声道:“活佛、喇嘛全是男人,而且,都是对性有十分研究的男人。”
罗开吸了一口气,安歌人的那两句话,听来虽然简单,但其间自然包括了许多曲折惊险的经历在内,自然更有难以形容的旖旎风光,活佛、大喇嘛在娇如花的安歌人面前,只怕也和普通男人没有甚么分别。
罗开想到这里,想起自己刚才和安歌人的狂热,心中略有点不快,用力挥了一下手,才叹了一声:“如果那真是重要之极的文物,只怕也到不了你的手。”
安歌人向船舱走去,咬着下唇,并没有回答罗开的话,可是看它的神情,显然是对罗开的话,并不同意。
进了船舱之后,安歌人移开了一幅画,现出了一具保险箱来(不知道为甚么,保险箱,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放在一幅画的后面),然后,飞快地按着保险箱上的数字和字母键盘。
罗开转过身去,不去看她纤巧的手指的动作,他来到一张方桌前,才坐下,安歌人已捧着一只盒子走过来,把盒子放在桌上。
看到了那只盒子,罗开就发出了一下惊叹声。盒子并不大,和一只普通五十支装的大型雪茄盒差不多,用一种看来黑沉沉的木料制成,由于年代久远,木头泛起的马光,竟然有金属的光泽。
盒子的扣子、四角,都包着黄金,黄金是历久不变的金属,依然金光闪闪。盒子不分底面,长方形约六面,每一面都镶满了各种各样的宝石。
那些宝石的本身,并不一定太名贵,例如被用得最多的松石,虽然青绿可爱,但市场价格也不是很高。令得罗开惊叹的是,这盒子的手工精细之极,一望而知是西藏文化在全盛时期的制品,有着难以估计的历史文物价值。
安歌人的手按在盒子上,胰白丰满的纤手,在灿然的宝石光芒之中,看来更动人,罗开由衷地道:“如果真有天神之盒,这盒子也就是了。”
安歌人微笑着:“盒子是专门造来放置那卷羊皮的,据说,已有上千年的历史。那卷羊皮,绘制和书写的日子,自然更加久远。”
罗开大为讶异:“不但是文字,还有图画?”
安歌人现出桃皮的神情,点了点头,可是她却又不立时打开盒子,望着罗开:“上次和你分开之后,我一直在各地闲荡,在印度北部的一个避暑圣地,无意中参加了一个聚会,那是我第一次听到有关天神之盒的传说,你要不要听详细的经过?”
罗开咪着眼:“长话短说。”
安歇人挺了挺胸,罗开已经把她按在盒上的手,轻轻移开,打开盒子来。
盒子中,其实并不是“一卷”羊皮,而是“一叠”羊皮。在纸张还没有发明之前,人类要用文字或图画来记录一些甚么,就利用羊皮。通过特别的烧制方法,把羊皮弄得又薄又软,再切成大小相若的一块一块,不但实用,而且可以长久保存。
在盒子中的那叠羊皮,一共有十来幅,每一幅,都对摺了二一次,摊开来,每一幅都相当大,约有四十公分见方。罗开伸手拿起了最上面的那幅,安歌人的神情有点紧张:“小心点,年代太久远了。”
罗开随口问:“多久?”
安歌人的回答十分令人惊诧:“约莫是一万年。”
罗开陡然征了一征,先不去摊开羊皮,转向安歌人望来。超过一万年:这简直难以想像。人类有历史可稽的时代,不超过五千年,文字是甚么时候出现的,虽然有关学者仍在争论不已,但也不会上溯到一万年之前。
安歌人吸了一口气:“这是一间精密化验所在作了碳十四放射性检验之后得出的结论,化验所说,结论不一定正确,因为实际的年数,可能更久远,久远到了难以想像的地步。”
罗开望着安歌人,不由自主,喃喃地道:“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从安歇人一开始提到神话,罗开实在没有把它的话,真正放在心上,只当是她的幻想。可是事情发展到了这一地步,罗开也觉得不能“等闲视之”了,世上,宇宙之间,古怪的事太多了,说不定真有缚上了死结的天神之盒的存在。
他吸了一口气,摊开了第一张羊皮,羊皮已经旧得变成焦黄色,原来绘在羊皮上的图形是甚么颜色,自然不得而知。这时看来,只是一种较深的焦黄色,所以,如果不是用心,根本看不清楚。
罗开在摊开羊皮的同时,安歌人去调较了一下灯光,使罗开更容易着清羊皮上的图形。
陡然之间,罗开震动了一下,盯着羊皮上的图形几秒钟,又抬头望向安歌人几秒钟,然后再低头看去,又再抬头盯向安歌人。
它的行动,证明他心中的惊诧,已到了极点。
安歌人的神情也相当怪,她用眼神告诉罗开:“现在你知道我所说的神话,不是普通的神话了吧。”
罗开维持着同样低头、抬头的动作,至少有六七次之多,才大口吸着气:“你不是和我开玩笑?”
安歌人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作造一步的解释:“化验所说,绘画的颜料,应该是一种深猪色的士。古代人用这种土作绘画颜料的例子很多,欧洲南部的一些山洞之中,发现的壁画,就是用这种颜料画成的,经历几万年,色泽仍然鲜明。”
罗开的声音有点干涩:“我知道那些壁画,画的是野兽或狩猎情形。可是这上面昼的是是”
罗开说到这里,由于心中的极度骇异,思绪相当紊乱,竟至于说不下去这种情形,对英明神武,久经冒险生活的亚洲之应来说,简直罕见之极曰其实,这幅羊皮上所画的图形,绝不骇人,非但不骇人,而且普通之至。
乍一看,那只是两个圆形不是百分之百的规则,但是是圆形。在圆形之中,有明暗不定的阴影,有许多小圆环绕其中,大小不一。
中学生,甚至,只要是小学生,一看到这有着阴影的圆形和它里面的环形口,也可以一下子就知道,那是月亮,地球的唯一卫星。
罗开自然也一眼就看出了那是月亮,而令得他吃惊的,也正是为此。
两个圆形,一个圆形中的阴影,看来影影绰绰,像是一株大树中国的传说,说有个叫吴刚的人,正在砍这棵树,而这株树,是桂花树。一看就知道,那是月亮永恒地对着地球的一面。
另一个圆形之中的阴影,看来十分陌生,不过罗开也可以知道,那是月球的背面。
月球背面,虽然地球上的人,永远不能用肉眼着到,但是通过太空船的探测,不断把拍摄到的图片传送回来,多少也可以拼凑出一个轮廓来了。
在这幅羊皮上,月亮的背面近左下方处,有一点相当夺目的黑色点,在那黑色点之下,有两行用深猪色颜料写的文字,文字的形式看来十分怪异。罗开对各种古文字,算是有一定的认识,可是他看了那两行文字,却一点也不知道代表着甚么。
(人类的文字和语言,是一种十分奇特的现象。通过长时间的记忆训练,将之固定成为记忆之后,轨十分容易明白那一连串音节和符号是甚么意思。但如果根本末曾接触过,就根本无法了解音节和符号所要传达的讯息是甚么。)已经有上万年历史的一幅羊皮上,有着月亮正面和背面的绘图。
如果只有正面,虽然绘得如此精确(决不可能只靠肉眼的观察绘成),还不至于叫人如此震惊。可是,月亮的背面,跟一万年之前,怎么也联结不起来的事,却实实在在的摆在面前。
罗开征征地注视着羊皮,好一会不出声,安歌人先打破沉默:“可以相信,传说中的天神就是异星人。”
罗开喃喃地道:“毫无疑问。”
安歌人十分高兴,她移过了那幅羊皮,又打开第二幅来。第二幅的一半,也是看不懂的文字,从外形来看,和上一幅绘有月球背面的那两行小字一样,写得密密麻麻。另一半也是昼,画面是一道强烈的光芒之中,有许多小黑点,正在向下散落。
罗开疑惑地望向安歌人:“这是天神之盒散落下来的情形?”
安歌人听得罗开这样说,知道这代表罗开完全接受了它的想法,她兴奋得双颊绯红,用力亲了罗开一下:“应该是。”
她又打开了另一幅一共是十幅,从第二幅到第十幅,在羊皮上,都是一半文字,一半图画,就算完全看不懂文字,在图画中,也可以看出,九幅画联起来,正是安歌人说过的那个神话。这九幅画,可以说是那个神话的九幅描绘。
罗开的视线,又回到了第一幅,着了一会之后,他才道:“我不相信有人读得通这些文字。”
安歌入眠着嘴:“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懂得这种文字,就是那个喇嘛。”
罗开摇头:“如果只有他一个人懂,那就等于没有人懂,不论他怎么说,都无法知道它是对还是不对。”
安歌人不出声,并不反驳。罗开顿了一顿,又道:“聪明一些的人,单是根据那几幅画,也可以编出这样的一个神话来。”
安歌人低叹了一声:“那个大喇嘛,是在一次静思之中,忽然感到自己对这种文字异常熟悉那时候,他根本未曾见过这种文字。”
安歌人说到这里,望向罗开:“我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时,全然不知道是甚么意思。鹰,你明白吗?”
罗开仔细的想了一想,才小心地回答:“我明白。”
一个人,忽然感到对一种文字十分熟悉,可是实际上,他根本未曾见过这种文字,这种情形不是很怪异吗?
所以,连经历过许多怪异事情的罗开,也要想一想,才能有肯定的回答。
在那一刹间,他想到的光是喇嘛的静思。静坐冥思,是有道行的喇嘛的日常课题。罗开自己,有一个时期,也十分熟悉静坐冥思。
在静坐冥思的过程中,人的脑部活动,处于一种十分奇异的状态,不是几乎完全静止,就是超乎寻常的活跃。在完全静止的情形中,自然甚么也不去想,甚么都摒除在思想之外。但是在异常活跃的情形下,却又可以产生一种怪异莫名的现象思想和人的身体脱离,可以走到任何距离的远方。
这种现象,通常称为“神游”
如果思想在那种情形之下,忽然遇上了一组记忆波,那组记忆波,和一种文字有关,那么,这个静坐冥思的人,只要接收了那组记忆波,他娥能在一刹那之间,完全熟悉了那种文字,可是实际上,它的身体,它的眼睛,从来也未曾见过那种文字。
设想虽然十分复杂,但罗开既然是如此不平凡的人,也就迅速地有了结论。
他又说了一句:“我可以理解。”
安歌人用略为疑惑的神情望着罗开,因为她直到那时,还不明白为何静思与熟悉文字有关。罗开明白它的意思:“等一会向你详细解释。”
安款人又道:“大喇嘛不但忽然间懂得了那种文字,而且,也感应到有一股力量令他知道,在甚么地方可以看到那种文字。”
罗开点头,尽管安歌人的神情更加疑惑,但罗开可以知道,那一定是这个大喇嘛在“神游”的过程之中,遇上了一组记忆波,把这组记忆波,纳入了他自己的记忆系统之故。
安歌人吸了一口气:“于是,他就出发共寻找,终于,在一个十分偏僻的小喇嘛庙的一个枯井之底,揭开三层石板,找到了这盒羊皮。”
安歌人的神情有点激动,特别强调:“若不是他有天神加在他身上的感觉,任何人都不能想到在那枯井下,会有那么重要的东西在。”
罗开在这时,才把自己的假设向安歌人说了一遍,安歌人一点就明,有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后,它的神情变得十分严肃:“他打开了盒子,知道了若干年前,天神赐下天神之盒的事,当然,他把这个当作大秘密一般,藏在心底,直到直古“至
她说到这里,略为迟疑了一下:“直到他遇到了我,就像是着了魔一样,说是和我有一种特殊的缘分,一定要把那个神话说给我听。”
罗开心中又闪过了一丝那种不快的感觉,他又挥了一挥手:“别把详细的经过说给我听。”
安歌人有不知如何才好的神情,罗开勉强笑了一下:“佛经上倒有这种故事的,着来你比伽蓝魔女更能令人动心,活佛尚且不免。”
安歌人红着脸,娇声明:“鹰。”
她神态动人,声音更令人心醉。罗开反倒感到了一股歉意,忙道:“对不起。”
安歌人略停一停,继续道:“他向我说了故事,又指着月球背面的绘图,告诉我,那一个黑点,文字特别注明叫死结山,死结出的某一处地方,叫天神之盒,就是当年天神颁赐神盒之处。”
罗开听到这里,伸了一个懒腰:“于是你就想去,那么多年了,你怎知道还可以见到天神?”
安歌人道:“我不必见到天神,我只要得到一只天神之盒,设法解开死结便够。”
罗开皱着眉:“大喇嘛告诉你,那地方会有天神之盒在?”
安歌人吸了一口气:“是,他说,文字中记载着,很多人都放弃了。在那里,几乎到处都是被抛弃的天神之盒,根本不必怎样去找。问题就是如何方可以到得了月亮的背面,毕竟,那是人不寻常的旅程,即使对你来说,应,也是绝不寻常的。”
罗开沉默了片刻:“问题在于得到了天神之盒后,一定仍是失望的,因为死结是解不开的。”
安歌人双手挽住了罗开的手臂,摇动着:“鹰,得到了天神之盒再说:我有一个想法,天神之盒、解开死结等等的说法,都可能是一种象徵性的说法,真实的情形如何,难以设想。”
罗开闭上了眼睛,倘的思绪十分混乱,整件事,如果加以简化,倒十分容易接受无非是得了一张藏宝图,要去寻找宝物的故事的翻版。可是,现在那“藏宝”的地点,是在月亮的背面,而且,所藏的“宝”是一个可以使人达到任何愿望的天神之盒。
这就令一个事实上相当平凡的故事,充满了不可测的冒险和无比的浪漫。
船舱中有十分舒适的饮椅,罗开双手交叉,托在脑后,把安歌人所说的一切,仔细的想了一遍,然后,他发现自己也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事情那么怪异,而冲破怪异,寻求真相,正是怕一贾的生活目的。
他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在他沉思的时候,安歌人一声也不出,只是温柔她恨依在它的身边。安歌人的身子,轨柔得像是可以作任何姿态的倦伏,就像一只猫。给这样一个动人的女性胴体这样恨依着,是任何男人都会感到十分舒适的事。所以,罗开虽然心中已有了一些结论,可是他只是略睁开了眼,并不想变换坐着的姿势。
安款人看到罗开半睁开了眼,便把自己的身子,贴得他更紧,低声说着:“会恨困难?”
罗开只是“唔”了一声,不置可否。
安歌人静了片刻在那片刻之中,罗开可以清楚地感到她胸脯的起伏。然后,又是她那动听之极的声音:“如今,能到达月球的交通工贝,只有苏联和美国才有两个国家的高级官员中,我都有熟人,但是我想不出有甚么方法,可以叫他们提供这种交通工具给我。”
安歌人把可以将太空船送上月亮的采月火箭,称之为“交通工具”那令得罗开微笑,他伸手轻抚安歌人的脸,然后,又捧住了它的脸,令她面对自己:“你当然没有办法,如果有,轨不会来找我了,对不对?”
安歌人幽幽地叹了一声:“鹰,你就算明知事实是那样,也可以不说穿的。”
罗开松开了手,安歌人把头靠向它的肩,轻轻地向罗开的头际吹气,令得罗开额上,有一种痒酥稣的快感。她又叹了一声:“不过,我地想不出你有甚么方法可以得到我们需要的交通工贝。”
罗开徒然轰笑了起来,它的笑声十分宏亮,安歌人的神情有点尴尬,罗开一面笑,一面道:“你在用激将法,那相当拙劣。”
安歇人垂下了头,露出雪白的一截后颈:“对不起,我实在太想成事了。”
罗开的手指在她嫩滑的后额上缓缓移动:“你说得对,我绝没有办法动用苏联或美国的探月火箭。”
安歌人仰起头来,用一副极度失望的神色望着罗开。说它是一个经历丰富无比的女人,当然恰当之极,可是这时,她那种失望的神情,看来也恰如一个得不到自己渴望得到的东西的小女孩。
那种神情,足以令得任何以保护、取悦女性为己任的男人,赴汤蹈火,也要令她得到满足。
罗开本来不准备那么快就说出自己的行动计划,但这时,在安歇人现出了这种神情之后的五秒钟之内,他就改变了主意。
他轻轻地把安歌人变眉之间,代表了失望的那个皱纹抚平:“地球上的交通工贝太落后了,我相信我有朋友,可以用更先进的方法,帮助我们。”
安歌人的身子震动了一下,在那一刹间,她动人的双眼之中,迸射出喜悦的火花,这种喜悦,迅速地传遍了它的全身。此时罗开可以清楚地感到,她紧靠着它的身子,在有韵律地、自然地颤动。
体会到怀中娇美的身躯,从头到脚,都因为喜悦而在颤动,那是一种极奇妙的感觉,罗开也不由自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安歌人的声音本来就动人之至,这时再加上由于极度喜悦而产生的颤音,自然更叫人听了心醉:“鹰,你是说,你有外星朋友,可以帮助我们?”
罗开点了点头:“是,至少有两个,他们来自一个十分遥远的星体,对他们来说,从地球到月亮的这段旅程,比渡过英法海峡更简单一百倍。”
安歌人的声音更颤:“他们肯帮忙?”
罗开笑:“要是我没有把握,就不会想到他们。”
安歌人徒然叫了起来:“鹰。”
随着它的叫声,她身子挺立了起来,可是立即,她张开双臂,又扑向罗开,把罗开紧紧地拥在怀中。罗开感到扑向自己的,简直是一团熔岩,他也乐意在近乎窒息的情形之下,被这团熔岩包围。
罗开想到的“外星朋友”自然是来自三晶星的康维十七世和远。他地想到远比较难找,事实上,根本不知道他在甚么地方,天上地下,宇宙浩森,还可以随心所欲的飞天遁地,和神话传说中的任何神仙,不相上下。
“所有的“神仙”全是外星人?”
但是康维十七世比较容易寻找,这个三晶星机械人,十分喜欢地球人的生活,简直已有被地球人同化了的趋势。到他那座在希腊北部的古堡丢,就算找不到他,也可以设法和他联络。
只要他肯出手相助,别说从地球到月亮是最短的星际旅程,就算再远一些,也没有问题。
所以,罗开没有再继续想下去既然身子已被一团熔岩包围了,谁还会去想别的甚么。他尽量使自己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享受着那团熔岩给他带来的那种燃烧一样的快感。一直等到灼热的熔岩,温度渐渐降低,变成了一团温暖的、柔软的云团时,他才长长地叮了一口气:“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他在说了这一句话之后,又补充道:“把那盒羊皮带着,请他鉴定一下,还有,见了他之后,别表现太多的好奇,不要胡乱发问。”
罗开说一句,安歌人答应一声,她答应用的是“噢”的一声,那应该是女性发出的,令男人听了最心旷神怡的顺服之声。
罗开把两大强国的探月火箭(那是人类智慧在现阶段的最高发挥)称之为落后的交通工贝,真是一点也不错。比较起探月火箭来,其他的交通工具,自然更落后。在那么小的一个星球表面上移动,所需要的时间,对生命短暂的地球人来说,简直叫人想起来就心如刀割。
例如,罗开和安歌人都不是普通人,他们都有办法用最快的方法,来完成他们的旅程,可是,从可伦坡附近的印度洋海面,到希腊北部,通向喀斯托里亚湖的公路上,也花了他们三十小时。
(地球人的平均寿命如果是七十年,那只不过是六十一万三千二百小时。)(三十小时,就是地球人生命约两万分之一。)(地球人的生命,实在是十分短暂的,所以,每一个地球人,都应该珍惜生命的每一分每一秒经不起浪费,因为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