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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兽。”戚烟啐他。
周越凯浑不在意,仍在闷头种草莓,手从她的衣摆探进去,“你不也次次耍流氓,紧咬我不放?”
“嗯~”戚烟咬唇闷哼。
他的动作越来越不正经,她有些站不住,弯腰扶住衣柜的横杆,衣架哗啦啦地响,布料没抓住,自她手中滑落。
衣柜内侧附带半身镜,明晃晃印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周越凯拾起那件压根称不上衣服的衣服,另一只把手从她裙子里拿出来,抱起身体半软的她走进浴室,“试试老公给你挑的衣服好不好看。”
戚烟面带潮红,笑骂他:“滚!谁要你这个老公啊!”
周越凯睨她一眼,步子走得稳当,“我呢,强买强卖,让你要你就得要。”
她“呿”一声,侧脸贴在他肩上,目光停落于他滚动的喉结,不禁抬手挑逗两下。
估计是觉得不适,他偏头躲开。
她得了趣,在他怀里扭着,公主抱的姿势改为和他面对面相拥,两腿缠在他腰上,一下又一下地与他亲吻,故意舔湿他的喉结。
一进浴室,他就将她放下,吃着她的豆腐,帮她换衣服。
戚烟倚着墙,站得歪七扭八,媚眼如丝地觑着他,肌肤染上动情的绯红,胸口起伏着,觉得他有点画蛇添足,“反正换上也要脱的。”
关键时候,周越凯不吝于跟她说些没品的下流话:“不脱也行……”
剩余的话,他贴在她耳边悄悄地说,该有的动作也没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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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没折腾太久。
周越凯帮她吹干头发,就抽走她手里的手机,哄她睡觉。
他们周家人都起得早,老爷子早早就遛鸟去了,清脆婉转的鸟鸣声从院内响到院外。
戚烟赖在床上起不来,周越凯三请四请,还是把他家长辈搬出来唬她,她才起的。
她跟他们家的人还是很生疏。
周越凯也没奢望她适应得能有多好。
几乎全天都守在她身边,也就偷摸着回去接大番薯过来时离开了一阵。
入夜,吃团年饭的时候。
他们家族人多,直接包下一个小宴会厅。
周越凯挨着戚烟坐下,在她另一边坐的是柯曼。
戚烟看一圈,竟认出几个曾在电视报纸上见过的面孔。
众人推杯换盏,高谈阔论,就连小辈都在闹腾着,气氛就没冷下来的时候。
菜还没上,在场除了周越凯和柯曼,戚烟跟其他人不熟,百无聊赖地摸出手机刷微博。
周越凯出手抢她手机,“这时候就别当低头族了,一年到头就聚这么一小会儿,我爷爷不喜欢有人在这种场合玩手机。”
戚烟抿了抿唇,小声咕哝:“以前你不还跟我在微信上聊?”
“我都说我是跟女朋友聊的。”周越凯耍贫,“跟未过门的家里人聊天,怎么能叫玩手机的低头族?这叫联络感情,壮大家族。”
戚烟一噎,端茶杯喝茶,赧然地红了耳根。
酒过三巡,坐在另一桌的一个老前辈问周越凯,他跟戚烟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还开玩笑说,他一个学生的女儿长得挺漂亮,学历也高,跟他条件挺般配,还好没把人介绍给他,不然就该闹了个大乌龙。
“您看,这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嘛。”周越凯嬉皮笑脸地把话题带过去,“注定我这人定下来了,心定下来了,再把学业、事业一并定下来,这家就成了。”
潜台词是:过个几年,就会跟她结婚。
戚烟吃着鱼,瞥他一眼。
周越凯偏头看那位老前辈,眼眸灿亮,含着笑意。
老一辈人生活无忧,就盼着儿孙成家立业。
听了周越凯的话,一个两个都觉得安心,于是聊起自家谁谁谁怎么就没点自觉,都多大岁数了,一点儿都不着急,还得人催着。
一顿饭吃了近四个小时。
长辈们派出不少红包,周越凯带着戚烟挨个儿地领。
戚烟不好意思接,周越凯一句“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便帮她收了,让她谢谢爷爷奶奶。
有人侃他“这么疼媳妇呢”。
他回:“我这是遗传了家族的优良基因,看看我爸我爷爷,谁不疼媳妇儿?再说了,我就这么一个媳妇儿,我不得疼着?”
这话惹得一众人心花怒放。
戚烟偷偷揪他衣角,悄声说:“你怎么那么油嘴滑舌?”
“谁那么没眼力见儿,在喜庆日子说晦气话呀。”他笑她,“憨居。”
就像周越凯当初说的那样,她来这一趟,盆满钵满地回去,包里塞满了长辈的红包。
饭局终了,周越凯没喝酒,开车载戚烟跟他爸妈回去。
今天过后,新年开始,每天接连有人上门拜年,礼品堆了满屋子。
戚烟顾着大番薯,不让它扑老爷子的鸟。
柯曼难得闲下来,陪她撸猫,手机一响,有人打电话给她。
她当着她的面接通,聊几句,挂断电话,问戚烟要不要一起去逛街。
戚烟想了想,点头应下,把猫交给周越凯看着,换衣服跟她出门。
柯曼跟两个老同学逛街,大包小包买了不少东西,戚烟没什么购买欲,柯曼倒是给她挑了好一些珠宝首饰。
途中,那两个阿姨去洗手间,留下柯曼和戚烟单独坐在咖啡店里。
柯曼跟戚烟聊着她大学的事。
聊到一半,居然有两个学美术的高中生认出戚烟,奉上纸笔,问她讨一句祝福。
戚烟写下“高考大捷”四字,再签上“7YAN”,把纸笔还给他们。
柯曼瞧着,嘴角弯弯:“你是怎么定义自己的呢?”
戚烟看向她。
“年纪轻轻就小有成就的画家?某男生的女朋友?工作室的创始人?还是李家的私生女?”柯曼说,“你是怎么定义你自己,给自己贴标签的,其他人受你影响,就是怎么看你的。”
戚烟垂眼,指腹轻蹭杯子把手,反复揣摩她的话,渐渐悟出点意思。
柯曼抿一口咖啡,单手支颐,“很早以前,阿凯就提过你的事。李家的事儿,圈子里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起初,阿凯他爸跟他爷爷其实不太能接受。但架不住阿凯一直在提你,反复说,反复说,两三年过去,他们才开始动摇。阿凯这次干脆直接带你回来了。”
柯曼放下咖啡杯,“你知道阿凯是怎么说你的么?”
戚烟回忆这几天周越凯的表现,答:“大概能猜到。”
“他说了很多你的好话,左嘉石也帮你说了不少。”柯曼似叹非叹,“戚烟哪……”
戚烟:“嗯?”
“人这一辈子,有很多事是拼尽全力也无法改变的,比如你的出身,”柯曼说,“所以,当一些我们能改变的事落在身上时,要把握住这弥足珍贵的机会。”
她能改变的事?
戚烟陷入沉思。
柯曼点一句:“山不转水转。”
戚烟还想她再多说几句,柯曼的两个老同学回来了。
年味渐消,周越凯带她跟大番薯返回住所。
除了毕设,两人还有很多事要忙。
冬去春来,日历一页一页地撕,夏天日渐逼近。
他们的房子装修好了。
周越凯拉着她去验收,两人还逛街挑拣了些摆件。
说实话,戚烟还挺喜欢这个过程。
好像自己真有了个可以长久安居的家。
是那种有家人、有盼头的“家”。
周越凯如愿拿到MIT的OFFER那天,戚烟去新都忙工作室的事。
跟左嘉石的合同早已到期,她得想办法把自己的画挂出去卖,而且梁紫子现在也是入不敷出的状态,她在想,或许他们工作室可以租地方办个展览。
几人开着小会,戚烟的手机搁在手边,屏幕亮了一下,她没注意。
等她想起要看手机时,手机已没电关机。
她把手机拿回房间充电,洗个澡便上床睡觉。
翌日,难得梁紫子起了个大早,出去给他们买肠粉吃。
肠粉得趁热吃,冷了会凝固,口感大打折扣。
戚烟不得不跟着早起,打着哈欠,趿拉着拖鞋,拿手机下楼。
手机在开机,她搁在桌上,先去泡一杯咖啡提神。
端着杯子走出来,听到梁紫子对着手机说:“要是没跟家里决裂,估计这会儿在洛杉矶血拼的就是我了。”
戚烟拉开椅子坐下,抿一口咖啡,揭开一次性餐盒,“这次展览结束,我们去洛杉矶玩吧。”
梁紫子来劲儿了,“妙啊!”
手机一下被滑到桌上,她边吃肠粉,边畅谈未来要和她去哪里旅游。
戚烟却把视线落在她始终亮着的手机屏幕上。
照片被梁紫子放大了,她眼尖地瞧见一只熟悉的右手,扣着腕表,握着手机,弯曲拇指在手机屏幕滑动。
他右边站着一个女生,个头到他肩膀。
两人的影子投在地面上,女生把头歪向他的肩,倒是没真的挨着,左手竖起两根手指比“耶”,美甲在光下blingbling地闪。
心脏骤然一缩,戚烟搁下餐盒盖子,抓起梁紫子的手机,双指并用,将图片缩缩放放。
梁紫子觉得她奇怪,问她怎么了。
戚烟冷凝着一张脸,退回到梁紫子的朋友圈,看看是谁发出的动态。
梁紫子没给那女生标备注,对方的昵称是一朵花。
“这人是谁?”戚烟问梁紫子。
梁紫子思索半天,耸耸肩,“不记得了,估计是哪个聚会碰见的,聊了几句,就加了微信。”
“你怎么了?”她问。
戚烟抿唇不应,把手机还她,拿起自己的手机来看。
梁紫子忙接住手机,看她脸色不妙,眉头一皱,心也跟着揪紧,“你这样子,像是捉到奸了。”
“可能吧。”戚烟说,听似漫不经心的三个字里,藏着熊熊怒火和暴躁不安。
周越凯第一条消息是在昨天下午发给她的:【我妈让我陪她出国一趟。】
第二条消息是在凌晨:【又没空理我?】
第三条是:【她给你买了不少东西,待你比待我还亲。】
戚烟下颌动了动,磨着牙,回他:【你当我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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