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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万日元？就这么一棵草？
汤姆觉得自己的精神世界收到了冲击。
不，这大概只是因为自己对于中医不了解，所以不能理解它的价值。
然而，貌似其他参与者也觉得这价格有些过分，一时间没有什么人冒然举牌竞价。毕竟不管怎么说，台上的那株药草，再如何珍贵，终究也只是一棵草。
数量的问题，就决定了它的价值不会太高。
也许是发现了冷场的尴尬，女主持先是啊唷一声娇呼，而后笑着开口。同时，汤姆的耳边响起了翻译。
“请原谅我的疏忽。刚才忘了说明，此轮的拍品并不只有这一棵安神草，更有其余和它类似的六棵，总共七棵草药。”
“更重要的是，拍得者还将可以从矢志田集团处，获得以后安神草的优先采购权。”
此话一出，台下顿时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很显然，最后这一句话，才是最有诱惑力的宣言。
“所以，起拍价格是……一亿日元。”
女主持的话音刚落，台下便有人举起了属于自己的号码牌。
“一亿零三百万！”
“一亿一千万！”
“……”
显然，在加上了其余六棵，以及优先采购权以后，这安神草的价值便瞬间得到了大家的认同。不少人都纷纷加入到竞价中来，没一会儿的功夫，它的价格便飙升到了两亿日元。
而根据旁边陪同人员的解释，参与竞拍的大都是制药企业。看来，这药草只有在他们的手中，才会发挥出最大的功效来。
但汤姆却是在思考着刚才女主持那所谓的疏忽。
真的是疏忽吗？
一般来说，这种高档的大型拍卖会，对于主持人的要求都是极为严苛，又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说错拍品的低级错误？
再者，看之前女主持的神态，完全不像是临时犯错误的样子。就算是经验丰富，也会在意识到错误的一瞬间面色不自然，但汤姆看得一清二楚，那名女主持全程面色自若，根本不像是犯错误一般。
那么也就只剩下一个可能：这是矢志田集团故意为之。目的估计也是很简单，通过虚报拍品的方式进一步压缩成本，将收益最大化。
信玄那个家伙也不实诚啊！
汤姆默默在心里想到。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这一批安神草的价格也是达到了惊人的两亿五千万日元。
果然是加入了优先采购权以后，这药材的价值便一路疯狂上涨。毕竟，在这群人的眼里，只有规模化才能带来最大化的价值。
不过，即便是如此，这批安神草的价格也是在飙升上三千万日元以后，逐渐消散了热情。最终，它停在了三亿两千万日元的价格上。
“看来，本轮的拍卖要结束了。”
女主持脸上的笑容越发甜美。显然，三亿两千万的价格，就算是在搭上优先采购权以后也是十分不错，更何况本来的拍品就已经将其包含在内。因此，作为矢志田集团下的她，对此十分满意。
看来本场拍卖会结束以后，能拿到不错的提成。
她美滋滋地想着，开始倒数：
“三亿两千万第一次，三亿两千万第二次……”
就在她要说第三遍并且敲下手中的小槌的时候，一盏来自二层的提示灯突然亮起，随后，一个声音响起：
“五亿日元。”
此言一出，全场陷入了短暂的寂静，甚至就连一直神态自若的女主持，也出现了短暂的恍惚。
“五……五亿？一号包厢的客人出价五亿！请问还有别人要参与竞价吗？”
她一改之前的恬静，转而兴奋起来。两只眼睛向外冒着精光，嗓音也提高了不少——尽管可能她本人并没有意识到。
台下的客人都一片寂静，还有不少人转过头，望向汤姆他们所在的一号包厢，向一窥究竟。不过自然是看不到的。
见没有人接话，女主持立刻快速地重复完三遍确认词，而后重重地敲下了手中的木槌。
木槌敲响了木底座，也敲定了这一笔大生意。
此时此刻，包厢内，汤姆一脸震惊地看着身边的哈利。而后者的脸色有些涨红，似乎是因为拍下了那些药草而有些兴奋。
这家伙什么情况？
那可是五亿啊！就算是日元，按比例折算的话，也足足有将近五百万美金了！结果哈利就用来买了七棵草，以及对于奥氏集团来说不太可能会有太大作用的药草优先采购权？
不对，绝对不对。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身为一个决策者，哈利不会不考虑清楚就妄下决断。尽管他现在很年轻，但那是身为一个决策者的基本素质。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学习，他不会不清楚。
想着，汤姆瞟了后面随行的奥氏集团人员一眼，发现他们也都镇定地坐在座位上，全然没有半分要制止的意思。
这更加坐实了他的判断。
如果哈利这一举动并非出于理智的话，这帮人是断然不会坐视不理的。现如今看来，只有一种可能：
哈利，或者说，奥氏集团要有大动作。而那所谓的大动作，需要这些安神草。
可是，他们要安神草干什么？
汤姆思考着，企图将脑海中每一点记忆残片都搜刮出来。
直觉告诉他，这一定和一些他已知的信息有关联。只是目前的自己还没有想出来而已。
安神草……那只是能稳定精神的药物而已，和奥氏集团现今为止的任何已有生命科学项目都没有什么太大关系，怎么……
忽然，他一个激灵，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背后升起。
不对，关于精神性的药物项目，在奥氏集团里确实存在着这么一个东西。只不过，那并不属于完全公开的项目。
强化血清，也就是绿魔血清。
在之前和诺曼的交流中，他便得知，绿魔血清有一个重大的缺陷，就是会对受试者的精神产生强烈作：轻则让其变得易怒狂躁，重则直接产生一个新的狂躁型人格——就像诺曼一样。
莫非……哈利这番举动的目的，就是为了改良血清，从而将它的副作用近乎完全消除？
这未免也太可怕了。
看着哈利眼中洋溢的渴望之色，汤姆悄悄收回目光，同时暗自吞了一口唾沫。
如果他要改良绿魔血清的话，这背后的原因不言自明：
他要接过诺曼的衣钵，成为第二代绿魔。
至于他为何要如此做，恐怕和他那死去的父亲脱不了关系。
只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恐怕就有些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