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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耿直还未行礼便被遇德皇帝匆匆打断。
“太子怎么样了?”
“回皇上, 太子的性命暂且是保住了,只是什么时候醒过来, 就……”耿直为难的说。
遇德皇帝听到太子性命保住,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平稳落地, 但见耿直欲言又止,再次紧张起来,急忙问:“就什么?”
“太子伤得太重,虽是暂时保住性命,什么时候能醒来,臣却不敢妄下定论。”耿直回答。
遇德皇帝的双拳再次握紧,叹了口气说:“朕知道了, 你好好照顾太子, 有什么情况立刻向朕禀报。”
“是。”耿直欲再开口,遇德皇帝却摆摆手,“你先退下吧。”
“是。”
走出大殿,耿直心中担忧, 那日风雅儒匆忙来找自己救太子, 为太子把过脉后发现他的生命仅是靠一缕心脉在维持,当时他就猜想,这维系着太子的命的一缕心脉,一定是和太子妃承影有关,毕竟揽神魔音的神奇他是见识过的,但即使有魔功的维系,太子如今仍不能保证完全脱离了危险, 那一剑贴着心脏刺入,虽说避开了主要的血管,造成的伤害依旧是巨大的。那一剑是太子妃刺的,遇德皇帝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哎……”耿直叹气。太子妃竟是东阳大将军的儿子,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他这些年在太子的身边,真的只是计谋,只是为了借机杀他?想想他这些年为太子出生入死,耿直怎么也不能相信他对太子的感情是假的。可是这样的感情,自己相信又有什么用,皇上和满朝文武是万万不会信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要尽早让太子醒过来,如果他平安,才有能力保住太子妃的平安。坚定了这个想法,耿直快步的向太子府走去。
“承影,你好些了吗?”
承影一睁开眼,便看到霍刚正担忧的望着自己。
“我……怎么了?”承影开口,喉咙有些火辣辣的痛,身上像是虚脱一般没有一丝力气。
“你晕过去了。”霍刚倒了一杯水,扶承影起来慢慢喂他喝下,“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怎么好端端的酒晕了呢,而且你的内息十分虚弱,内力竟像是被吸空了一般。”
“凌……”承影的心中默默念着,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忧,当时情况危急,自己也是急中生智兵行险招,在遇颂凌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刺了他那一剑。承影猜到宁王必定会派人去检查,为了不露出破绽,那一剑他是贴着遇颂凌的心脏刺入,若没有揽神魔音将他的内力传给遇颂凌,遇颂凌必死无疑,即使将内力传给了他,承影也不敢保证他平安无事,所以才会求风雅儒去找耿直。
“那一剑刺得那么深,就算是保住了性命,也定是元气大伤。凌,会恨我吧。”承影心中苦笑,“没办法啊,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群人杀了父亲啊,皇上若是死了,凌也一定会伤心死的,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只要凌没有性命之忧,恨,便让他恨吧。只要他平安无事便好。”
“将军,宁王来了。”门外有侍卫说。
“他又来这里做什么?”霍刚皱眉嘀咕一句,不满之色溢于言表,的确,他这些年效忠于东阳国,到头来差点被宁王当做卖国贼,心中说不气是不可能的。
“想必是为了元国皇帝的事。”承影说,“父亲,我随您同去。”
“你的身体……”
“无妨。”
厅内。宁王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烦,看到霍刚父子到了,立刻起身,脸上带着模式化的微笑,问道:“将军的身体可好些了。”
“劳烦宁王惦记,已经无碍了。”霍刚同样模式化的回答。
宁王瞥了承影一眼,很快切入了主题:“那日我们本在路上埋伏好,却不料元国皇帝无故折返,让我们白等一场,不知道霍公子知不知道其中的缘由?”
“宁王这话什么意思?!”霍刚面色一冷道。
“将军不要误会,本王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对此事颇为不解,想着霍公子在元国潜伏多年,或许能解答本王的疑问。”宁王解释道。
“应该是被丧钟引回。”承影淡淡的回答。
“丧钟?”
“在元国,皇帝或者储君死的时候,会在钟楼敲响满楼丧钟,那声音久久不散,就算在城外都能听到,以示哀悼。”承影解释道。
“哦?呵呵~~看来太子的死倒是救了那皇帝一命。”宁王嘴角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即使救了皇帝一命,死了一个更有意义的太子,岂不是比杀了皇帝更值得庆祝么。”承影道。
“哦?此话怎讲?”
“遇德皇帝已是年过半百,膝下子女能成气候的仅有太子遇颂凌一人。他若死了,朝中自会拥太子为帝,我在他身边多年,深知太子心计谋略远胜遇德皇帝,所以遇德皇帝的死只会给我们带来一个更加难对付的对手。但如今太子已死,遇德皇帝白发人送黑发人,受此打击,还能苟延残喘到几时,到时元国的天下还不都是我东阳的。宁王立此大功,国君定会龙颜大悦。”承影喝了一口茶,自信满满的说。
宁王听承影的话中似乎有几分道理,见承影神态自若,又想起他刺杀太子时的出手狠辣,对他的信任也就多了几分。凌厉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笑道:“若说立功,这头功还是霍公子的。现在元国皇帝为了给太子报仇,正召回兵力在四处缉拿咱们,虽然这为边关的将士争取了攻破城门的机会,但以我埋伏在帝都内外的兵力,却是万万不能与之正面抗衡的。不知霍公子有没有好的办法逃过这劫呢?”
承影听了宁王的话,心中冷笑:“原来你也是怕死的。”口中故作为难的说:“为了给偏关的将士铺平踏入元国的道路,我们就算是血溅帝都也是在所不惜的。这一步本就是死棋,若说要逃出去……王爷容我想想。”
“好,好,你想!”宁王急忙说。的确,若是按照原计划,就是引回兵力对付他,让边关的东阳将士早日突击攻下元国各大城池,但事情真到了这一步,宁王又不甘心了。人都有对生的渴望,他又怎么舍得权力地位就这么客死异乡呢。
他既然在元国潜伏多年,对这里的环境定是比宁王熟悉得多,说不定会有什么办法。宁王这样想着,病急乱投医的将最后的希望堵在了不甚信任的承影身上。
承影站起身来回踱了踱步,心想要把宁王引到哪里才能将他一举剿灭。
“承影,你可知我们为什么不走水路,而是要费力从这山上绕过去?”
恍惚间,承影仿佛又听到多年前,遇颂凌曾对自己说过的话。
“那是因为这浅川河口满是鳄鱼,平时看不出什么,若是有船从上面划过,它们定会从岸底游上来,将船上的人吃个骨头渣儿都不剩。”
“浅川河口!”承影心中默念,开口说道,“我倒的确知道一条水路,穿过去可以逃离帝都,摆脱遇德皇帝的那些追兵。”
“哦?是哪里?!”宁王急忙问。
“浅川河口。”
帝都
“可打探到什么消息么?”
“回大人,属下打探到昨日有一拨人在前面买了船,几家船坊的船都被买光了。”
“哦?莫非是要走水路逃跑,你继续盯着,我回去禀报!”
浅川河口
承影看着一条条排放整齐的木船,眼睛一转,趁着东阳兵忙绿之时,悄悄的用长剑令近乎一半的船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