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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闲暇游晋祠
第八章闲暇游晋祠
洛城入夏，天气虽然炎热，但在屋内、树下还是凉风习习，让人惬意。
无忧王坐在齐瓷坊内的大树下，从清晨就在喝茶。这几天闲着无事，就在城内去寻飞龙镖局的卢健小聚了一次，再就是和肖天佑常在一起，心怡也得暇就邀无忧王过去洛城风月那边坐坐。
蜀国境内的战事一时僵持起来，蜀国投入重兵，守卫渝城和成城。秦军被子龙的大军牵制，对于蜀国的援助就分散了很多，只派出几万人马遥遥的声援，并未深入蜀地，也没有与蜀境内齐军真正的交战。
顺王统领齐军、楚军、大理军共计三十多万人马，被阻于渝城、成城之外，蜀地东南各地基本都被顺王的军队占据，联军此时已经占领了蜀国过半的疆土。
无忧王对于前方的战事，通过飞书往来，也是了然于胸。顺王有霍远、大理段王子、楚国东方义相助，兵多将勇，拿下渝城和成城也只是时间问题。因为顺王意在治蜀，而不仅是战蜀，所以在攻伐中，尽量体现怀柔之策，才使渝城等地的蜀军能坚守至今。
齐禄在前线也得到很多历练，现在已经能够作为主将，率军进行攻伐，也取得不小的胜绩。每次获胜，齐禄都会把战报飞书给无忧王，让无忧王与自己一起分享胜利的喜悦。而无忧王每次看到齐禄战报上斩杀敌方首级数量时，就是一声叹息。
陈国此时已经接受了新王，陈忠作为陈王，也已经完成了对朝堂的控制：各府署衙，基本安插了自己的亲信；汾城、晋城作为他的属地，连同洛城，整个陈国中南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陈国东部由大王子陈诚和元帅陈琦统辖；陈国西部由三王子陈义节制；丞相许博雄的龙溪党虽然还在朝中有很大势力，但原先那些依附的大臣已经慢慢疏远龙溪党人，转而投向新王，许博雄的权力也渐渐被陈王削弱。
陈王也秘密的接见过无忧王两次，对于两人商谈的内容，确实无人知晓。陈太后回秦国省亲，和秦王皇后见过几次，陈太后回陈国后，秦王对于支援蜀国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集结在亲属边境的秦军，始终没有踏过边境；而与子龙所率齐军交战的秦军，也全部回撤城防。
心怡打扮成文生公子的模样，带着扮作小厮的小师妹何止，一起到齐瓷坊来。史掌柜的也认识了这位风月楼的头牌歌姬，知道她现在算是自己少东家的红颜知己，也就笑着朝心怡打了招呼，亲自带到后院去。
何止和无忧王倒是不见外，老远看见树下的无忧王正在喝茶，就脆生生的喊起来：“齐公子，好惬意呀，我家公子来拜会你了１
无忧王转头看看，见是心怡过来，就起身想让，邀心怡一起坐下喝茶。心怡看着茶几上的茶点，微微一笑，就说道：“齐公子，怎么只有你一人独饮，不如随小生我一起去城内转转，听说晋祠那边有些玩耍，去看看如何？”
无忧王也是闲着无聊，虽然洛城距离五台山也就一日多路程，可他却不敢再去，他怕自己去了那边，见到莹儿会忍不住要带着她回到自己身边。想着找些事情做，却似乎又没有什么愿意去做的事情。和陈王的约定也已经达成，秦军也不再参与蜀国的战事；越国自有太子齐祎在统治；临城、荷城属地有诸葛青云在署理；子龙所率的齐军已经与秦军脱离接触，退到秦国边境；王天元与孟起也已经牢牢掌握了焦城；项国虽然有些动作，但无碍大局，齐王没有在意，无忧王也不放在心上。
现在，有佳人相邀，无忧王自然也乐得去散散心。看看史掌柜的就在眼前，无忧王就吩咐道：“史掌柜，请让人带些银钱，随我去晋祠那边转转。”
史掌柜的答应一声就回店面去安排了。无忧王也就和心怡慢慢往前面走。
晋祠是洛城内一处繁华的所在，洛城的一些街头杂艺多聚集于此。茶楼酒肆也是不少，各地往来的客商也喜欢到这里转转，寻一些乐子。
无忧王和心怡、何止乘着店里的马车，到了晋祠不远处，前面就是热闹的街市。几个人下了车，一路走走停停，看着街市两边的摊铺。何止对于一切都觉得新奇，看到什么稀罕的物件，就要买下来，齐瓷坊跟来的伙计，看着无忧王的脸色，无忧王让他只管付钱，然后就是帮着何止提着各种玩物。
又走不远，就听见前面有锣鼓声响，何止听了，把手里的东西往伙计手里一丢，就已经跑上前去。无忧王见伙计拿着的东西实在太多，就打发他先送回车上，然后再过来找自己，伙计就匆忙的连提带抱，把何止买的东西往马车那边送。
心怡起初还要劝止自己的小师妹，但看无忧王倒是很纵容，也就不再管了。心怡这几次和无忧王相处，慢慢发觉这个年轻的齐国王子，有些叫自己琢磨不透：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对任何人和事都是那么宽容。但想起无忧王自己威压，却让自己感到喘不动气，特别是在大都，无忧王不动声色间就杀掉风神谷的一名高手，想到这些感到无忧王又是那么让人不寒而栗。
无忧王并不知道心怡心里在琢磨什么，看何止跑到人群里去了，就转头看着心怡说道：“心公子，你的小厮这样乱跑，是会跑丢的。”心怡抱歉的笑笑，对无忧王说道：“那就请公子陪我去找她回来吧１说罢就和无忧王也跟着何止向那人群走去。
人群围成一个圈子，无忧王和心怡找稀疏的地方站着，往里看。只见里面是一对父女，父亲是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正在敲着鼓点，嘴里喊着：“各位父老，今有我父女二人来到贵宝地，向各位父老献艺，各位父老瞧着还好就给我们父女喊个好，再有那仁爱的君子、父老，肯赏几个小钱，也够我们父女糊口！闲话少说，我们父女这就献丑了，还请各位父老多多担待。”
随着中年男子的话音，场中一个十六七岁年纪的女孩，敲了几棒锣，然后把铜锣一放，来到场中，做了一个起手礼，就干净利索的打了一趟拳。
周围有那爱起哄的少年，就纷纷喊起好来。此时，何止和看到心怡和无忧王，就绕过来，站在一起往里看着，前面有三两个人挡着何止，这小丫头就用手分着，挤到前面去。那几个人还待呵斥，何止就往吕征一指，人家看见吕征的身形，也就把嗓子里的话咽下去，继续往场里看着。
场中的女孩子练了有三五趟拳脚，待住了身形，看着脸上已经红扑扑的，鬓角有细汗流出。那中年男子就拿起铜锣，向人群走来，挨个的讨要赏钱。有看客掏出几个铜钱，叮叮当当的扔到铜锣里，也有的人在哪中年人走到自己面前时，就转身走了。
何止老早就回身向无忧王伸出手，无忧王看着她，轻摇着头，就回身看看吕征，吕征从随身的钱袋里取出一块碎银，递到何止的手里。何止拿了那块碎银就巴巴的等着中年男子过来。
那中年男子还不等走到这边，就被一个少年伸手抓住铜锣。中年男子一愣，看着那少年的样子，知道是遇到本地的泼皮了，就赶紧陪着笑脸，说道：“这位英雄，不知道怎么称呼。”
那少年斜着眼就说道：“你这汉子，好不懂规矩，你来这晋祠街面上，也不去拜拜我们大爷，就这么开场子，这是不把我们大爷放在眼里呀１
那中年男子急忙呵呵笑着，小心的解释道：“我们父女初到宝地，不知道大爷的处所，少了理道，是我们不对，我们父女耍完这趟功夫，就随您去拜会大爷！但不知大爷的名讳怎么称呼？”
那少年就冷哼着说道：“我家大爷就是这晋祠有名的净街虎，谁不知道到了这晋祠街面，要想耍什么，都得先去我们大爷那里挂号，得了我们大爷的知会，才能上街。你这汉子实在是不懂事，坏了规矩。”
那中年汉子常年行走江湖，自然知道各地都有那欺行霸市的泼皮，聚众霸占着一处，收些往来艺人的份子。今天他和女儿是第一天到洛城，来晋祠献艺，还不曾拜会此地的街霸，现在见这少年如此说，就赶紧把铜锣里的十几个铜钱捡出来，递向那少年，说道：“这位英雄，是我们父女的不是，这是今日刚收到的几个小钱，就先给您喝茶吧１
那少年不屑的瞅瞅那几个铜钱，说道：“你这汉子，是要打发乞食的吗？这几个钱能够什么？”
那中年汉子就有些语塞，喃喃的说道：“我们父女今日第一场献艺，还不曾收到几个钱，就只这些了，还望英雄海涵１
那少年就看看场中的女孩，邪邪的一笑，说道：“我家大爷喜欢年轻的姑娘，你要想在这晋祠上开场子，就让你家姑娘去我们大爷府上过一夜吧１
那中年男子连声说：“使不得，使不得１那场中的女孩一听，脸色更红，眼中已含着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