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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们纷纷散去，偌大的宴会厅只剩下宋凌两家。
凌老爷子看着眼前的一幕，心知今天不可能对宋怜用强的了，只能坐下来好好谈。
思索再三，他轻叹一声：“我们好歹也是世交，怎么闹成今天这个样子？”
他用慈爱遗憾的眼神看着宋怜，“小的时候，你总是跟在我身后，就像我们凌家的大小姐一样，就连明珠都比不过你在我们家受宠，那会儿你和方寒总是形影不离。”
“你……还记得吗？”
听到这话，凌方寒抬眼，满是希望地看着宋怜。
这是……打感情牌吗？
宋怜垂下眼睑，内心冷笑不已。
如果是之前的她，搞不好真的会心软。
但她重生而来，早就看透了这家人的嘴脸。
她淡淡笑了：“当然记得。”
凌方寒顿时来了精神，可她下一句很快又将他打入深渊。
“记得又怎么样呢？小时候的事情又不能左右现在的决定，那会儿凌方寒还说会把整个凌氏企业送给我呢，难道我也要当真吗？”
她的笑容里满是嘲弄。
凌方寒瞳仁一紧：“只要你愿意，给你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你必须身为我的妻子，成为凌家的少奶奶。”
“别闹了。”
她不耐烦地摆摆手，“你刚刚和朱小姐领证，还在大家面前举办婚礼，所有人都亲眼所见。朱小姐还怀着你的孩子，于情于理，你都不该这样说。”
“她不配！”凌方寒咬着牙，“从头到尾她都不配。”
朱南霜瘫坐在地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惊愕地抬眼，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光，她嘴唇颤抖：“阿寒哥，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之前？那是你故意蒙骗我，装得善良无辜，其实你根本没有那么单纯！当初要不是你不要脸地勾引我，又怎么可能怀孕？”
凌方寒言辞锋利，再无往日半点温柔。
“今天也是，是谁给你的狗胆，让你换了新娘的位置？！”
越想越气，他直接拽起朱南霜的头纱，左右开弓狠狠给了两巴掌。
单纯的小白花脸都被打肿了，哇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看见这一幕，宋怜心底一阵痛快。
“满意了嘛？是这个女人哄骗我，我真正想娶的女人只有你，也只有你才能配得上我。”凌方寒急不可耐地表达着。
“回来吧，怜怜，回到我身边。”
“我一定会把这些事情处理干净，一个朱南霜而已，让她低头妥协还是很容易的。”
无论他怎么说，眼前的女人还是一脸平静，不为所动。
“说够了吗？”宋怜总算开口。
“你答应了？”他又惊又喜。
“凌方寒，之前我跟在你身后，是真的喜欢你，从小到大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可你是怎么做的？忽略我，无视我，甚至贬低我利用我，为的就是你可笑的自尊心。”
“你要让季城所有人都知道，我宋怜是你身边的一条狗，你可以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说到这儿，她冷冷笑了，深沉的眸子里一片寒意。
“宋怜，你听我解释……”
纤白的小手在半空挥了挥，她冷笑：“不用了，我不想听，跟你认识这么多年，我对你的了解远比你想的还要透彻。”
“我不会和你结婚，想到与你有婚约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今天看到你终于得偿所愿，迎娶朱小姐成为你的妻子，我由衷为你感到高兴。我希望明天你能乖乖送还我宋家的信物，你我两家的这段缘分到此为止。”
宋怜的话掷地有声。
凌方寒瞳仁震动，喉间一阵发紧。
她竟然真的当众这么说了！！
比之前的任何一次表态都要坚决肯定。
她不喜欢他了……甚至说是厌恶他。
原本以为自己对宋怜没什么感情的，到了这一刻，凌方寒却发现心头如插了无数根银针，不见血光，却疼得他浑身颤抖，连呼吸都开始小心翼翼。
宋怜说完，看都不看一眼，转向对凌老爷子鞠了一躬。
“这些年谢谢您对我的照顾和疼爱，但我姓宋，不姓凌。既然已经有了新的孙媳妇，就该好好对人家。”
“我祝你们——阖家幸福，祝凌少和朱小姐百年好合。”
凌老爷子脸上的肌肉抽了抽：“真的……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了？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么放弃了太可惜了……”
“您说错了，是我单方面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凌方寒从未停下来等我，今天能和朱小姐结婚，不也是如此吗？”
宋怜的话成功让凌老爷子心头一颤。
“现在就结束，我还可以让我手里的项目继续完成，让凌氏企业好好赚完这个计划里的钱。但如果你们不愿意配合，想和我撕破脸……那就不好意思了。”
她勾起嘴角，“我会让整个项目停摆。”
“你疯了？你在威胁我们？！”乐婉茹尖叫。
“对，就是威胁，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事在我看来没什么不能做的，只要可以和凌方寒划清界限，损失这点钱算什么？”
宋怜淡漠的眸子轻轻扫过对面。
凌永脸色铁青：“乐文老弟，你就这么看着女儿胡闹吗？那是一整个项目，我们都运作了几年了！就快要收官了！”
“我们家怜怜说了算。”宋乐文冷哼两声，连个眼神都不给对方。
宋恪：“没错，这是怜怜的决定，项目的所有权也在她手里，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是她的自由。”
凌老爷子眼前一花，差点晕倒。
这项目还是之前凌方寒亲自送到对方手里的。
果然啊，自己年迈眼拙，竟然挑选了这么一个继承人。
现在想想无论凌明珠还是凌凯，都要比这个孙子强上百倍不止。
凌老爷子屏住呼吸，硬生生撑住了。
全场一片安静，宋怜双眸沉稳，半点不着急。
她在等。
等凌老爷子做最后的决定。
几秒后，凌老爷子一声长叹：“方寒，明天抽空将宋家的信物送还，也算全了我们两家这些年的情分。好聚好散！”
“爷爷！！”凌方寒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