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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倩一作,大家都很闹心。
李跃峰连骂带打,终于把这烦人精打发走,仍不解气似的,骂骂咧咧的回到位置上。
李水仙象征性的说了他两句,也坐下来吃饭。
两人的胃口都很好,似乎没受到王倩的影响。
任良自然而然在苟小小身边落座,轻轻的问:“你吃过了?”
这还是他认识的任良吗,咋一点儿也不像。李跃峰听不得他轻声轻语的跟谁说话,酸得他起了一身起皮疙瘩。
苟小小手支着下巴,扭脸看向视线似乎不曾转移过的任良。
“我吃过了。你不用训练吗?”
“中午休息。”
军事学院的学生又不是铁打的,每天的训练强度那么大,总得有休息的时间。
李跃峰用力的咳嗽一声,打断他俩含情脉脉的对视。
“那啥,小小,”他开口道,“我记得之前在安丰乡的时候,你说你宁愿去打工,也不把时间浪费在校园里,咋突然想不开,跑军大上学来了?”
苟小小轻叹一声,有些无奈道:“此一时彼一时。”
见状,李跃峰略愣一下,“咋了?”
就连李水仙也听出来,苟小小刚才说话的口气中有几分认命的味道,“这学,你不想上,谁还能为难你不成?”她看任良一眼,猜测说,“该不会是良子他姑让你来上学的吧?”
“是郑局长——”
听苟小小提起郑国华,又对上她投来的暧昧眼神,李水仙不禁有些赧然,心里乱成一片,去故作镇定,自然而然的接着说:“是老郑啊。他现在是省里的教育局局长,想把你弄到哪个学校都易如反掌,像之前跃峰读的那个学校就挺好的,老郑咋把你送到军大来了?”
这又不是啥军事机密,苟小小觉得跟他姐弟俩说也不打紧,于是便合盘托出:“其实他把我送到军大来,也不纯粹是让我来学习的,也是让我照顾一下军事学院的学生。”
“照顾?咋照顾?”李跃峰想到了自己家的女佣孙阿姨,难不成郑局长让苟小小来军大是给军事学院的学生当保姆?
“教他们一些腿脚功夫吧。”这也算是苟小小的强项吧。
李水仙说:“让你一个学生去带学生,难道这学校里没有专门的教官吗?”
苟小小笑了一下。
她能说她前不久才把军事学院的一个教官打趴下么。
“这有啥好玩的!”李跃峰不太满意郑国华这样的安排,替苟小小打抱不平起来。
苟小小脸上的笑意微敛,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劲儿,“这可不是好玩不好玩的事,这是很严肃很庄严很神圣的一件事!”
李跃峰愣住。
他还是头一次见苟小小认真起来。
苟小小又叹息一声,掏心掏肺道:“其实我也不想干,但是吧,让我上学是连长的遗愿,郑老哥知道我不会拒绝。他又担心我在学校里会受欺负,就请好多有权有势的人在我那封保送信上签名,大概托了不少关系走了不少人情,让我在学校倍儿有面子。我也不能辜负他这一片苦心……”
听她说这番话,李水仙颇为动容。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她这个傻弟弟要是能有苟小小一半懂事,家里人也就不会那么发愁了。
李跃峰有些闷闷不乐,“那你说做生意的事呢?”
“先把大学这几年混完再说吧。”苟小小还年轻,年轻就是资本啊。想了想,她又松口道,“如果有机会的话,可能会在大学期间创业吧。”
李水仙拿苟小小做榜样,教训自家弟弟,“你看看人家小小,再看看你!成天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自己该干啥,你羞不羞!”
“你知道啥!”李跃峰可不像表面那么没心没肺,“从安丰乡回来,我一直在等着小小到城里来,我俩一块儿去做生意!”
谁知道,说要创业的苟小小,居然跑来上学了!
这搞得他很郁闷啊。
“上学也没啥不好。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就是培养学生在走进社会前一些方面的专业知识和技能吧。”被无视了很久的任良,终于有了一点存在感。
这话听着未免冠冕堂皇了些,却说的很实在。
见李跃峰看着苟小小发呆,李水仙拍了他的后脑壳一下,催道:“赶紧吃,吃完让良子带你认认路。我去小小宿舍看看。”
“我也去!”
李水仙又拍了他一下,“蠢才,女生宿舍,男生能进吗!”
吃完饭,苟小小带李水仙去她住的女生宿舍。
任良领着李跃峰参观校园。
李跃峰对周围的校园景致一点儿也不感兴趣,一个劲儿的在埋怨任良,“小小啥时候入学的?她来城里,你也不跟我说,怎样也得跟我打声招呼吧,还当不当我是朋友了!”
任良斜眼瞥着他,“朋友,你当我是朋友吗?咋不见你这么关心过我的情况?”
李跃峰干笑了两下,振振有词的说:“你走哪儿都有人照应,用的着我关心?小小就不一样了,她一个女孩家,在城里举目无亲,无依无靠的,咱们不照应她,那谁来照应。你说是不是。”
“是你个大头鬼!”任良毫不夸张道,“她可没有你想的那么柔弱。我敢说,在整个军大,谁也不敢招惹她。就连各个学院的院长,也都得把她捧在手心里。”
“她再厉害,也是个女孩,还是需要保护的。”李跃峰对这一点很执着。接着,他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她来城里,还跟你同校,你也不跟我说一声,是不是害怕我过来把她从你身边抢走?”
任良给他丢了个鄙视的眼神,似乎完全不把他看成是一种威胁。
“我跟你说,也得有机会呀。我们军事学院跟其他两个学院不一样,进行的是封闭式训练,没有教官开的假条就随便出校门,那是要受处分的。”
这才是真正的冠冕堂皇的话。
李跃峰却没有听出来,“你不用直接去找我,可以给我打电话呀。”
“我又不是没往你家打过电话,你问问孙阿姨我往你家打了几个电话,然而你人呢?”
任良这话说得李跃峰颇为羞惭。
任良最近这几天往家里打电话这事,李跃峰从孙阿姨那听过几次。所以,这事儿,他是知道的。
可他这几天在外面跟朋友耍,玩疯了都,错过了任良的电话,错过了还不止一次。
李跃峰有点不服气,仍怪罪他,“你可以让孙阿姨给我带话呀,或者你给我写信呀!”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任良说:“我让孙阿姨给你带话,我咋跟孙阿姨说?我在孙阿姨耳朵跟前提女孩的名字,那回头孙阿姨还不得报告给你爸妈?我给你写信?都住在一个市里,我给你写信,我有病啊!我给小小写的信我都寄不出去,我给你写信就能寄出去了?”
李跃峰问:“咋寄不出去?”
“学院里管的严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