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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雁较之前几日,也没有那般沉重了。家里谁也不会在她面前提成亲等字眼。关韬进学越发勤奋,他本就世事不管的,此时更加 事可管,只有关氏和兰兰心疼裴雁,然不好劝,只能眼睁睁看着。好在裴雁本不是那等砖牛角尖的人。一觉起来到作坊,有几个官差站在门口候着,兰兰唬到了:“怎么又来?昨儿不是才打发走。”
裴雁的脸色也不好看,走到他们跟前,看仔细了发现不是昨儿那几个,心里也不能放松。谁知道是不是走了一批又来一批呢,那官差也瞧见她了,见她一直打量他们几个,便走过来:“你是雁子坞主人?”
“正是。”裴雁走上前一步,“官差大人有什么指教么?”
“哦,是这样,我们大人昨儿逮到几个冒充官差的骗子,巳时开堂审案呢,想请姑娘过去对一对证。”
裴雁的眼睛一亮!原来昨儿那几个是骗子!怪道那般可恶。真正的官差,暗地里贪钱罢了,明着这么嚣张却未曾听说。原来原来。抓着了就好,这样的事她也乐意去对证,便吩咐几句跟着官差去。兰兰道:“我也和你一起去。”
“不必了,你且看着坊子,今儿要把玫红的几匹布染了,记得我教你的方子啊。”
“知道了,你去吧。”兰兰说着回雁子坞。
裴雁自与那官差一起走,好在路途不大远,走一刻钟便到了。前次蒋大因有赵凛帮着逮起,后来的事情她根本未曾参与,且他们寻常百好生生 ,大多一辈子也不会上公堂的。裴雁乍进来还有些害怕,突闻案上重重一声啪响,更是吓了一大跳,慌忙去看声音来源。
那是惊堂木拍案而起的声音,这一看,裴雁便呆住了。公堂后面的那个人……不是昨儿那位白衣公子么?没想到他竟是位当官的。
他瞥了裴雁一眼,面无表情,朗声道:“可有人证?”
下面有人传:“人证带到。”
便推着裴雁上前。裴雁没见过这样阵仗,只觉得心咚咚地跳。上前跪下行礼,那大人道:“起身回话。关姑娘,你且看清楚,昨儿是否这几个人到你作坊中讹诈要钱?”
裴雁看着那几个人,正是昨儿那几个,只是还少了一些,忙如实回了,大人又是一拍惊堂木,厉声道:“堂下几个,你们可认罪?!”
那些人颤巍巍地,哪里还有昨儿那讹诈的气势。裴雁暗松了一口气,好在这些人被抓了起来,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受他们的欺压呢。还以为审问就这样结束了,不曾想那大人道:“昨儿你们讹这姑娘的三两银子,速速交还与她!否则罪名又加一项,得多坐几年牢!”
那几人哪里肯不依,都巴不得把全身上下的钱掏出来与裴雁。可惜纵然如此也不能让他们免去牢狱之灾。自作孽不可活,裴雁冷笑,一点也不同情他们。根本就是自作自受,她一个女子尚能靠双手自食其力,这些人妄图欺诈混饭吃,实在可恶。
这些人押下去后,这里便没有她的事,她自回雁子坞。兰兰围上来问怎么样,裴雁抛着银子道:“还好这些人被逮起来,省得我们日后操心。”
这日作坊有许多布匹要染,一直忙到天将黑,才做完。正要离开,外面走进来一个中年女子,衣着服饰看来都像大户人家的嬷嬷,裴雁忙上前问有何事,她微笑道:“请问哪位是当家的?”
“我就是。姐姐有什么事么?”
那女子掩嘴笑道:“我都快四十了,还姐姐呢,姑娘真会说话。我们家夫人看上你们坊子里的布,命你送几匹去。”
裴雁惊讶,竟然有客人找上门来了?顿时大喜:“不知夫人要什么颜色,我这就打点送过去。”
“说是要玫红一匹,鹅黄一匹,紫色一匹。”
裴雁道:“这些都是现成的,现下搬去都使得。”快乐劲儿过去,便有些疑惑,这个人看起来家世不凡,为何买他们家的粗布?这倒怪了。不过有钱不赚还想什么,只管送去就是。若是人家找错了,到时再拿回来不迟。
果然搬了三匹布,眼在妇人身后。妇人坐轿子,她只能抱着跟在后面,走了一段路方才到得一个府邸门口,牌匾上写着“徐府”。院子很大,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家庭。裴雁看着那妇人,“姐姐,不知道要送到哪里去?”
“送倒账房就可以了,也在那儿结账。”
进了府门,那妇人找了个丫鬟给她引路。到帐房结了帐出来,竟一个人也没有了,引路的丫环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只好摸索着出府门。天却黑了,再加上刚刚抱着布匹跟着丫环走,连路也没有看清楚。
裴雁想真是的,怎么那丫环就跑了?也不怕外人在府里干坏事么?这下天黑漆漆的,路径难辫,她要怎么出去哦。这么大的府,竟一个下人也找不着,真是纳闷。一会儿别叫他们把她当贼办可就有意思了。
这儿应当是花园吧,种着许多花草,隐隐一股浅淡的芳香。裴雁心想着这里未曾来过,必不是从这里出去,还是退回帐房再摸索回去。可惜往回退,竟然连帐房在哪里都找不到了!她素来认路,怎么今儿这样糊涂?
拍着额头,想着要怎么办才好。她又不会功夫翻不出墙,也不能高声喧哗喊救命,不然人家还以为他怎么了呢。就这样绕了约莫一刻钟时候,忽然前面有个人影一闪而过,她飞奔过去,“请等等,等等。”
走近了方才看到,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都是穿白衣的公子。目光齐刷刷向她飘来,都带在探询的目光。其中一个人裴雁是见过的,她惊讶道,“大人……”
另一个白衣公子看他道:“你们认识?”
“有过几面之缘。”他看裴雁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裴雁便将刚刚的事说与他听。另一男子笑道:“我家原本也是路子多,就连本府的婢女都经常迷路,不怪你这个外人。倒是他们失职了,把你丢下就跑掉。我送你出去吧。”
裴雁谢过,便跟着他们二人出来。他们并不理会她,仍旧说自己的话。七拐八弯,终于送出大门来,裴雁行了礼,急忙出来。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赶不及回家吃饭,只好在附近点了碗来吃。才坐定,听到另一声音:“老板,来碗面。”
裴雁看着他,微微一怔。(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