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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差不多时,我和志娟回了学校,我为了不让志娟再上三楼,我干脆就在一楼陪她,一直到广播室出声“考生入场,考生入场!”我才上三楼,进场时认为自己是最晚的,可进来一看我吓了一跳,吴雪没来,点名完毕,考场纪律宣读完毕,考生发卷,吴雪仍然没出现,我开始紧张,莫名其妙的紧张。“考生答卷,考生答卷!”我心有些发慌,十分钟过去了我还没动笔。
当!当!那主监考又敲我桌子了,把那死猪脸贴进我,小声说:“那女生没来,你别再看了。小子你够色的。”我回过神来,这场是数学,我的强项,但我无法静下心来,怎么办,志娟你在就好了。吴雪,你快来吧。“报告!”一声轻脆的声音,我急忙随声望过去,别人抬头看了一眼就开始答卷了,只有我一个人愣在那里挣大眼睛看着她。
“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这个问题被主监考问了.
谁知吴雪特大声回答,好象在特意告诉我,“我上厕所着!”
“不可能怎么这么长时间?”那老师有点下不来台,他长的丑但毕竟还是个男人。
“这是什么破学校,有男厕没女厕,我找了一中午!我差点还进了男……”吴雪吼着
主监考连忙说“你进去吧,快进去吧。”
吴雪走到我面前“哼”了一声。我当时哭笑不得,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是内疚,是兴奋,她来了我放下心,快点答卷吧。都过半个小时了。我精神倍增,心放在肚子里,一点紧张感都没有了,答卷非常轻松。我很快写完了,检查一遍没什么毛病,我慨叹“我真是个天才。”
“考生交卷,考生交卷!”考试结束了。
我急忙扭头看吴雪答完没有,还好她也写完了,又一阵紧张感消失了,这神经病似的感觉,真让我奇怪,莫明奇妙。
交卷以后,我们走出考场,吴雪拉住我说:“白子棋,你跟我有仇吗?”
吴雪的话让我格外的难受,“不好……不好意思,我是…是…想解释的,可…可没找到你!”我怎么变口痴了。
吴雪很生气的看着我,“你什么时候找我着,蒙人可罪加一等。”
“爱信不信,我懒得理你。”我很讨厌解释,道歉别人还不相信我,切,我说完话转身就走,正在奇怪自己怎么不口痴了。
“我信还不行吗?”吴雪好像很委屈似的。
“你可以问他们,你考语文交卷后,我马上就跟出来了,你考数学迟到的时间内我根本就没答卷,算是公平了,我要跟你有仇,我连男厕都不指给你,憋死...”我发现自己有些毛病,人家跟本就跟自己不熟,一个女孩子我对她发那么大火干什么。
“我错了还不行吗?”吴雪这委屈可受大了。
“没什么,以后别拿我当赌注就可以了。”我还来了劲。
“你知道我们赌什么吗?”吴雪很惊呀。
“不知道,也没兴趣,我要回宿舍了,你回家吧。”我没有在理她。
“喂…喂”我不管吴雪的叫喊,我起身跑远了。
……
终于见到志娟了,我像隔了几个世纪似的。心里酸酸的,也许是我和吴雪说话算是对不起志娟吧,我想来想去还是不告诉志娟。我坚信,她永远会相信我,相信我对她的真心,所以我没必要解释。
和志娟去食堂吃了点晚饭,在操场上开始散步,不知道该去哪,也不知道说什么。突然我想起了一件事,今天中考其他年级都放假了,也就是说今天晚上宿舍里就我一个人,有种失落感,让我惆怅不已。
“怎么了,五子棋?”志娟关心的问我。
“没什么,只是想起今天我们最后一次上晚自习,有些伤感。”我说
“没关系的,我们高中还会在一起的。”志娟安慰我说。
在一起?如果今天晚上你陪我睡觉就更好了,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在同一个宿舍内睡,一个大宿舍只剩下我一个人,想想多可怕呀。
“上晚自习去吧”我没有多说什么。
今天住宿生大多已经回家了,只剩下星星点灯那么几个了,少得可怜。班主任那慈祥的老太太干脆不管了,也不看晚自习的纪律了。大家也不再神侃了,没精打彩的看着书。努力的再学一些东西,希望明天考的试正好是今天看的题,做一些春秋大梦,我们班主任说她压的题,百分之九十九的有,结果还真有人信了,班主任把她几十年的中考卷子全拿出来,给了我们这一界,清囊传受啊,我真怀疑那里面有没有班主任小时候抗美援朝时期的中考卷子。
班主任要结束她的教学生涯,即将退休,我们更伤感了,最后一节自习时,班主任让我们活跃气氛,让人唱歌、演节目。志娟唱的《约定》我认为比那周惠唱的好听万倍,我演得最后一个节目,讲了个笑话,讲完了正好下课,同学刚笑几声,就哭了,都哭得很伤心,特别是志娟,抱着班主任哭,我挺不是滋味的,我讲什么笑话呀,都把人讲哭了,我特别想给大家讲一遍,那是我改编的二中的故事。
有一天,一中、二中、三中校长走在大路上,忽然看见马路中央趴着一头牛,挡住了去路,三位校长为了面子,都不恳绕行,这时一中校长走向前冲着牛大喊:“死他妈的牛,赶快给我滚,小心我让我们一中人砍你。”那牛看都没看那一中校长一眼。三中校长也走向前轻声轻语说:“牛哥,牛爷,你给个面子,让开行吗,你出个价,我们给你钱!”牛依然纹丝不动,一中、三中校长无可奈何败下阵来。我们二中校长大步昂首走到牛耳边说了一句话,那牛惊叫而起,撒腿跑,不一会就没影儿了。一中三中校长请教二中校长说的什么,你猜呢,嘻嘻,二中校长说:“牛同学,如果你再不走我就让你到二中上课!”
伤感的情节我总愿意错过,我不愿意哭鼻子,因为我很少动真感情,志娟和我出了教学楼,走向宿舍,在操场上志娟仰望着天空,很哀愁的说:“今天又没星星。”我拉了她一下,接着高举的双手击掌,膝盖弯曲,左晃右晃,嘴里含着气,翘着嘴唇,好象发qing了的猩猩。
志娟笑了,笑得很开心。
“志娟,我就是你的‘猩猩’。”我边晃边说
“谢谢你,五子棋!”志娟笑着笑着又要哭。
“得了,得了志娟,你千万别哭,你一哭我就想哭。”我停止动作,走到志娟身边
夜晚看星星是我和志娟每天不约而同的事,我们把天空中月亮旁边那颗暗淡的星星定为我们的爱情星,虽然微弱,但永恒存在着,也不知道谁说,每天数7颗星连续数7天,晚上就可以梦见自己的爱的人。我们也就这么虔诚地试了,结果第七天阴天,一颗星星都没有,第二天早晨志娟说她做恶梦了,梦见我了,梦见什么忘了,反正有我就是恶梦。
“五子棋,你今天要一个人睡,知道吗?”志娟终于想起来了。
“你陪我好吗?不,不是,陪我呆一会就一小会儿。”我有些害怕自己一个人。
“你也会害怕吗?”志娟问
“不是怕,只是一个人有些难受。”我说
“是呀,最后一晚上了。”志娟感慨的说
“你还愿意多住两天啊。”我不愿有这样的感觉,故意开玩笑。
“是呀,这破宿舍我们都住了一年了。”志娟也笑了。
说着到了一楼我的宿舍门口,我推了一下门,锁上了,我刚要拿钥匙,就听见里面喊:“口号!”当时我特激动,一时说不上话来,里面又喊:“暗号,红裤岔!!”
“红裤岔!”里面有喊了一遍,我都蒙了,我看着志娟,咬着牙说:“秀哥,你们开门,志娟在外面呢!”
这时秀哥打开了门,特不好意思的说:“呵呵,弟妹也在呀,呵呵!”
志娟更不好意思了,我顿时兴奋起来,看见强哥、果哥也在,我对着志娟说:“你不用陪我睡了,你回宿舍吧。”说完后立刻想起自己说错话了,我看着秀哥他们吃惊的样子,又看志娟羞得紫红的脸。接着说:“志娟,不是,不是!我用你陪我睡,不是,不是,你陪我睡好吗?……”
当时我激动的话都不会说了,语无论次,胡言乱语,我都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了。最后还是秀哥了解我,一手摸着我头,一手搭在我肩膀上,对着志娟说:“弟妹呀,这小子太高兴了,见到我们有些兴奋,找不到北了,你先回去吧。”
志娟说了声“晚安”,回女生宿舍了。
过了半天,我才反过神来说:“秀哥,你们怎么回来的?”
果哥给了我一拳说:“还不是给你小子送行,让你走好,千万别回来在这破学校念了。”好像我要上战场似的。
强哥也说:“你小子是我们一手培养的,你要考不上重点,对得起我们吗?”
我也来了劲:“谁说考不上重点的,我要考不上重点我这一辈子都不回来见你们!”没想到我考上重点了,也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秀哥说:“进去吧,我们买了点吃了,来个小型Party吧,为你小子预祝中考成功!”
进去一看,好家伙二十几瓶啤酒,几袋花生米,还有一大堆零食。我说:“秀哥,喝酒?宿舍管理员会发现的。”自从梁伯威的事我们就再也没喝过酒。
“没事,那老家伙早走了,今天没几个人住宿,我们可以玩个够!”果哥老气横秋地说。
……
那晚我们闹了很久,但开始他们没让我喝酒,只是让我喝水,因为我第二天还要考试,怕误事。结果强哥最差,喝了4瓶就不行了,果哥喝了7瓶也不行了,他俩都倒下了,趴在床上就睡,秀哥不愧为老大喝了10瓶仍然不倒。我都看傻了,他嘴里一直说:“子棋,你一定要考上重点。”
“子棋,你小子考不上就别来见我!……”
后来秀哥改口喊:“白子棋,你小子!时间真快,我们都高三了!”
我以为秀哥醉了,上去扶他:“秀哥你没事吧?”
秀哥猛的抬起头,拿起一瓶酒打开了递给我说:“白子棋,你喝了它,大哥我祝你考上好的高中。”我刚要喝,秀哥又打开了一瓶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我也不示弱,一张口喝完了一瓶,有那么多水垫底,进肚的酒精也都淡化了。秀哥可能真醉了,刚才喝得太猛,咣!给了我一拳,他真使上劲了,我差点栽个跟头,我语着胸口,刚要说话,秀哥拍了拍我肩膀,打得我生疼,说“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比我还能喝了,不行,还有两瓶,我们再比。”说着他又喝了一瓶,只是分了好几口,我怕他再打我,一口气又干了。秀哥惊呀不止说“你小子牛,我服了,以后出去混我也放心了。”说完倒地便睡,我不知什么感觉,泪水流了下来,扶秀哥上了床,收拾好东西。关了灯上chuang也睡了,已经深夜,我竟然失眠了。
我喜欢住上铺,因为上铺很干净,很少有人打扰。有一次秀哥看上我这块净土了,非上来住一回不行,于是我们换了一下,我住下边。谁知晚上就听见,扑腾一声巨响,我还以为地震了,打开灯一看,秀哥躺在地上说了一句话“摔死了我,真疼!”然后动都没动,躺在地上接着睡。我们把他抬上chuang,我又回了上铺。第二天秀哥醒来还问我怎么下来了,白子棋,你敢偷梁换柱。
今夜真的是最后一次住在这了吗,最后一次在这个宿舍?最后一次见这些兄弟吗?我心乱了,多少欢笑多少次忧愁,多少一起生活的经历,就这么散了,象沙漠里的一条内流河,不知不觉中被蒸发了,变成一缕轻烟,一片云尘,随风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