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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可能的事情,终究实现了,在有生之年一睹天刀之神采,这朝天盟耿姓壮汉,心中狂喜,手舞足蹈,大有此时此刻死而无憾之意。
“不错,你既然知道是我,也该明白,六阴对你们来说是不可抵挡的强大武者,但对我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
我想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六阴忽然改变了主意,,竟然敢大胆上门逼亲。”
项央自然瞧出这壮汉对自己的仰慕与尊崇,就差顶礼膜拜了,也不好太过逼迫,眉心蹙成一团,略带疑惑道。
当初六阴初来辽城之内,晏家纵然有晏慕梅与碧空神刀,也不是其对手,之所以幸免,很大程度上时仰仗了项央的威名。
而如今,项央之声望一日赛过一日,越发昌隆,按常理来说,六阴应该更加老实才对,不该生出这种别样的心思,又或者,是他以为晏慕梅不过是虚张声势吗?
“这,回天刀,小人在朝天盟地位并不高,对于主上,不,对于六阴上人接触不多,并不清楚他有什么倚仗。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他倒是的确有些异常之处,那就是每日无女不欢,而且无论多么美艳娇嫩的女子,晚上送入他的房间,清晨起来,便会化作一具形貌干涩,肉身气血枯竭的尸体,引得不少人不满,都猜测六阴上人在暗中修行彩采阴补阳的邪功。
小人猜测,这六阴上人之所以图谋晏家主,还是为了那碧空神刀,说不定就是找到了什么能夺取神刀为己所用的方法。”
这壮汉也是干脆,乍一见到天刀,便将自己家的主上卖的一干二净,见风使舵的功夫也算是绝顶了,不过虽然二五仔了一点,但也是人之常情。
六阴强则强矣,却不过是被人从雍州腹地赶出来的丧家之犬罢了,而项央天刀之名,正如日中天,光耀十九州之地,换了你,换了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人,会如何选择?闭着眼睛都知道要选择站在项央这一边。
“嗯?竟是如此?倒的确有些异常。”
项央颔首低眉,陷入沉思,右手不知不觉间放到身前擦的光滑的水曲面木桌上,中指指骨有意识无意识的敲击,哒哒哒的声音散播开来,仿佛世上独一无二的乐器奏响紧凑凶险的音律,正是以音律反应项央如今的心绪起伏。
项央了解当中,六阴上人虽然为人阴险邪恶了一些,却并非什么好色之徒,他现在的表现,的确有些反常之处。
“罢了,左右无事,便去见一见他,看看六阴到底耍什么花样。”
项央敲定主意,嘴唇翕动之间,以传音之法对着宁珂轻语一番,而后左手食中双指抵住眉心,泥丸当中悬空的刀神顿时大放异彩。
金色的光华圈圈扩散,自项央的身体为圆心,宛如清晨初升的朝阳,光辉弥漫整个辽城之地,其精神力量之澎湃雄浑,简直骇人听闻。
“天刀这是做什么?”
那壮汉与晏家子弟晏宽两人先是被项央指骨敲击桌面的韵律所吸引,随即见到项央的动作,面面相觑之间,不知道这位大神又想做什么。
“人身有性命元光,昭示着一个人生命力量之强弱兴衰,武者修精气神三宝,自然可以壮大性命元光,且可根据性命元光之强弱,锁定武者。
辽城一地,高手不多,天人之境的武者,更是如此,项央这是在以自身精神修为,感知辽城之天地元光强弱,借此搜罗六阴上人的下落。”
见这两人一副欲言又止,抓耳挠腮的模样,宁珂笑着摇头解释道。
这其实就是项央早年所学上天入地锁神大法的一个进阶版本,非破开精神神藏者不能动用。
不然如此大范围的消耗精神之力,轻则心力损耗,影响气血亏空,重则元神破裂,成为白痴乃至死人。
宁珂自然是得到项央传授,才对这门武学知之甚详细。
“哦,天刀大人的武学修为竟然已经到了这般的境界了吗?不知这位姑娘和天刀是?”
壮汉再次震惊于项央的厉害,不过很快恢复平静,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他也算是惊着惊着就成了习惯,项央表现的再强横,在天刀光芒之下,也是理所应当,他在意的是项央身边的这位绝色女子的身份。
“嗯?我们的关系还用说?难道你没长眼睛,看不出来吗?”
宁珂脸上笑眯眯的,更显得倾城绝色,美艳绝伦,但语气不是很好,眼睛一瞪,差点没把朝天盟的壮汉给直接吓死。
女人心里还真的有点气愤,自己和项央都已经这么明显了,难道外人看不出来,还以为他们是兄妹或者姐弟,再或者普通朋友的关系?
不对,肯定是这莽汉脑袋缺根筋。
“找到了,没想到他的武功已经接近证道了,可惜元光驳杂不纯,显然是用了邪门歪道之法快速积蓄功力,看来还真的有些运道。”
陡然,项央双目睁开,神光迸射三尺之外,刀气铮然,眉心处绽放出肉眼可见的金色光晕,缓缓收摄入泥丸之内,最后归于平静。
刚刚项央以超绝的精神力量,扫射偌大辽城之地,一时间,全城之人的性命元光在他心中显现出来,恍若漫天的星辰一般闪亮,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成为一张不为人知的天网。
这些性命元光强弱不一,小的,如同烛芯的火苗,似乎下一秒就要熄灭,而强的,则好似比拟巨山一样的火球,熊熊烈焰,澎湃光明,差距之大,凡人根本无法想象。
六阴之性命元光,便是这漫天星辰当中,最大,最亮的一颗,不过大半的光晕纯粹干净,那是其数十年精修所得,小半的光芒带着浑浊与冗杂,将原本漆黑的光芒染成杂色。
话音落下,项央人已经消失在原地,剩下朝天盟壮汉与晏宽两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晏家的小子,你可以回去告诉晏慕梅那个女人,六阴翻不起什么风浪,今后她再也不用烦恼了。
另外,如果提到我和项央的关系,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宁珂见到项央以超绝轻功离去,知道这件事妥了,慢条斯理的倒了碗清茶,润过喉咙后说道。
尤其是最后一句,就差没直接宣扬主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