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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大陆东南角,有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小渔村,名字叫做李夏。一座巍峨的大山将小村环抱其中,由于山势险峻,绵延数百里,且目力所及的两边微微上翘,神似公牛角,人们便把这座大山叫做牛栏湾。牛栏湾使得小村依山面海,整个村子状似葫芦,仅有一条羊肠小道通往外界,是个易守难攻之地。
不过,由于村子位置太过偏僻,也就不是什么兵家必争之地。几百年来,这里几乎不受战争的牵连,使得村民的日子大都过的很是悠闲,只需要填饱自己的肚子就可以。大家的生活大多数时候都是祥和而平静,可以说是无忧无虑。
和无数个安静的夏夜一样,天上依旧挂着两个遥遥而立的月亮,泛着幽幽蓝光的阴月和隐隐透着红色的阳月。只见阳月圆满如盘高悬于天,而阴月则像是被人咬了一大口一般,近乎半圆,斜斜的吊在半空之中。此刻海风习习,海浪被风推着轻轻的拍打着沙滩,发出哗哗的水声来。沙滩上聚集着不知名的虫子,闪闪的发着光,若是盯着看久了,仿佛会沦陷其中,像是看见了漫天的星星一般,使人目眩神迷。村子里的妇女们照旧坐在家门口整理着渔网,远处沙滩不时传来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那笑声似乎特别有感染力,能传出好远去,使得这边厢的妇人们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微笑,只有一个人除外。
这是一个小男孩,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一头黄黄如枯草般的头发随意的用草绳扎在脑后,露出了额头上的一个美人尖来。一对乌黑的眸子在黑夜里闪闪发亮,使得他那不大的眼睛显得别样深邃。此时的他并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在海滩边嬉戏玩耍,而是缩着身子,双手抱膝,微微仰着头,用他那不大的眼睛看着天上的星星,一眨不眨,仿佛天上有什么很神奇的物事在吸引着他一般。淡蓝色的月光轻轻的洒在他那单薄的身子上,拉出斜斜的一道影子来。
他叫刘羽,是土生土长的李夏人,父母在他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死于一次海难,从小便跟着奶奶长大,祖孙二人孤苦伶仃,相依为命,是以刘羽的脸上经常会显露出现在这般与他的年龄极不相符的成熟与惆怅来。此刻的他脸上带着苦笑,回想起白天发生在祠堂的一幕幕轻叹了一口气。
“刘羽,无灵根!”一个彪形光头大汉冷冷的看了眼刘羽,不带任何感情的出口道。
望着眼前没有任何反应的白色玉碑,刘羽苦涩的笑了笑,这已经是最后一次测试了,自己根本连成为仙人的可能性都没有,还妄想什么成为仙人呢。
“简直是痴人说梦啊!”刘羽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嘲道。
“下一个,袁罡!”光头大汉冷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只见从人群之中分出一个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剑眉星目,鼻梁挺直,穿一身普通人身上难见的丝质长衫,腰间插着一把乌木扇,端得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实在与他的样子天差地别,让人难以恭维。
“简直是废物,连一点灵根都没有,居然还妄想成为仙人,真是自不量力,刘羽,看我的吧!哈哈······”
说完,少年拔出腰间的乌木扇子,“刷”的一声打开,自顾自的仰天大笑起来,仿佛说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般。
“袁罡,上前一步,接受测验!”还不待刘羽有任何反应,光头大汉又冷冷的道,袁罡似有些忌惮光头大汉,收起扇子朝大汉微微一拱手,站到了白色的玉碑之前。只见袁罡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轻轻的向玉碑伸出了手,当他的手与玉碑接触之时,原本透明的玉碑渐渐的亮起了光芒。先是淡淡的黄色,接着又亮起了浓浓的红色。袁罡看着玉碑上亮起的颜色不禁开心的咧着嘴笑了起来,又等了一会,见并没有其他颜色显现出来,袁罡便收回了贴着玉碑的手,拔出腰间的扇子,得意的四下环顾起来。
“袁罡,主灵根为火,辅灵根为土!”大汉冷冷的吐出这几个字“不愧是最有天赋的少年啊,居然拥有两个属性,真是少见!”大汉在心里喃喃道。
“恭喜袁兄,日后要是成了仙人可不要忘记了我们啊。”
“是啊袁兄弟,以后我们李夏可就全靠你庇护了!”
站在广场中等待测试的少年们都抱拳向袁罡不乏阿谀的恭喜道。袁罡收起扇子向人群拱了拱手,得意的对着刘羽笑了笑。
刘羽双拳紧紧的握着,冷冷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灵根,是这个以仙为尊的大陆上最最基础的东西。凡有灵根者,成为仙人之后便能御剑飞行,翻山倒海甚至通天彻地,这吸引了无数人为之废寝忘食,奋斗终身。只是能成为仙人的少之又少,究其原因,一是因为修行的功法被各大修仙宗派牢牢掌控,凡人不能轻易得到,二是想要成为仙人,必须得先产生灵根。
所谓灵根,其实就是一个人的修行资质。万物皆有灵,从打娘胎开始,人类能接触到食物,空气,水等等物质都会含有或多或少的灵气,若是在没有修行功法的前提下能将这些灵气据为己有从而产生出灵根来,那么这个人的天资绝对是一流的。若是有幸能被选为仙宗弟子,那飞黄腾达,光宗耀祖,指日可待。但是拥有这种天资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而且因为没有修行功法的缘故,一旦过了十五岁,这些灵气就会慢慢的自行消散,最后只能成为一个平庸之人。各个宗派为了避免有天资之人的流失,都会在自己下辖的各个凡人聚居处发放低级测灵石,以期能找到有灵根之人来给自己的宗派补充新鲜血液。而刘羽,今年已经十四岁了。
“刘羽哥哥,秀儿相信你一定能成为仙人的,不要灰心!”
正当刘羽沮丧之时,他的耳边响起了一阵温柔的话语。一阵淡淡的香风袭来,从刘羽的身后过来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只见小女孩将满头乌发扎成了一个马尾辫,用一根青色的丝带绑在脑后,笑起来脸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淡淡的眉毛下面一双宛如月牙般的眼睛扑闪扑闪的仿佛会说话一般,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袍,直如仙女下凡一般。此刻秀儿轻轻的握住了刘羽因为太用力而有些泛白的拳头,秀儿看着刘羽有些失落的样子,便挽着他的胳膊出声安慰道。眼前的这个男孩,虽然天资不强,但是在他们都还是幼童的时候,总是会处处呵护着她,不管面对多少要欺负他们的人,刘羽总是会把她轻轻的拦在身后。虽然每次到最后总是会鼻青脸肿的,但是那能站到最后的瘦弱背影总是能给她带来无限的安全感。
“你就别安慰我了丫头,我的情况我自己知道,又是灵根全无,而且我已经十四岁了,要是明年还不能生出灵根来,我这辈子成为仙人的希望就渺茫咯。”习惯性的想用手摸了摸秀儿那乌黑的长发,刘羽自嘲道。
十四五岁,在飞云大陆已经是成年了,甚至结婚生子的也不在少数,若是在这个年龄没有生出灵根来,那以后成为仙人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了。
袁罡看着刘羽和钟秀两人的亲昵动作,不禁妒火中烧。在他看来,只有自己才配的上秀儿这个在去年就被测出拥有水属性灵根的天之骄女。
“不容易啊刘羽,你也知道自己是个废物,既然知道,那还不离秀儿远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只见袁罡摇着扇子从远处慢慢的走了过来,此时他的身后簇拥着一些半大小子,此刻也随声附和着大笑起来。
“是啊,连灵根都没有还想和秀儿呆在一起?”
“啧啧啧,都快十五岁了还没有灵根,你还有什么脸面站在这里?”
“就是,我要是你啊,早就找块豆腐一头撞死了去算了。”这些少年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没有灵根的事实,此刻为了讨好袁罡,落井下石起来也是不遗余力。
刘羽被这些人的尖酸刻薄给激的握紧了拳头,咬着牙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袁罡,但是没等他有何动作,秀儿却先忍不住了
“袁罡!你不要太过分了!”只见秀儿一手叉腰,秀眉倒立,另一只手都快戳到了袁罡的脸上。你现在可还不是仙人,难道你忘了当初被刘羽哥哥打的满地找牙的样子么?说不定刘羽哥哥明年也能拥有灵根了!到时候肯定打的你爹娘都不认识你!”
袁罡看着秀儿那满是煞气的脸轻笑一声道:“钟秀,你干嘛老是这么维护这个废物。别人只是把你当做妹妹而已~况且你说的那都是过去,现在我已经有了灵根了,而且不只一个!说不得明年我就能成为仙人了,你跟着他是没有前途的。我才是你的最好归宿,和我结为伴侣,过着那逍遥的神仙日子,该有多惬意啊!啊?哈哈哈···”袁罡对于钟秀的话语根本介意,耸了耸肩哈哈大笑道。
“住嘴!你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哪怕刘羽哥哥把我当做妹妹,我这辈子也非刘羽哥哥不嫁,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再满嘴喷粪的就休怪我不客气!“钟秀的脸憋的通红的道,一部分是被气的不轻,另一部分则是害羞了,一个黄花大姑娘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非尔不嫁的话语,确实是一件很需要勇气的事情。
这时候,刘羽轻轻的将钟秀拉到了自己身后,转头对着她温柔的笑了笑,用手摸了摸钟秀的脑袋。回头冷冷的看着袁罡道:“袁罡,你们今天说的话我都记下了,总有一天,我刘羽会成为仙人,到时候,我要你们跪在我身前道歉!”刘羽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冷的不带丝毫情感。让袁罡瞳孔一缩,打了个寒颤,仿佛置身于冰窟一般
“不可能,不可能,这个废物连灵根都没有,怎么会有这么强的煞气,错觉,这一定是错觉。”袁罡在心里喃喃道。不知道是以前被刘羽给打怕了还是什么,虽然自己现在已经生出了灵根,但是苦于还没有修炼之法,面对这个从小就打不过的刘羽时升不起半点动手的念头。
此时的刘羽并没有继续理会他,牵起钟秀的手分开人群慢慢的朝家走去。
“你就嘴硬吧,等到明年我加入了那仙人宗派,看我怎么收拾你,到时候秀儿也会是我的!”袁罡看着刘羽牵着钟秀的样子妒火中烧,”啪“一声将手里的乌木扇子折成了两半,咬着牙在心里恨恨的想道。
月光如水,洒在地上慢慢走路的两个人身上,刘羽停下来摸了摸钟秀的头道:“丫头,谢谢你!”
“谢什么?”钟秀迎着月光仰着头俏皮的看着刘羽。
“谢谢你脸皮那么厚,哈哈哈!”刘羽忍不住刮了一下钟秀的琼鼻。
“呀,你讨厌啦!刘羽哥哥好坏!”钟秀不依的捶了几下刘羽那还不算太结实的胸膛。
“咳咳···”刘羽假意的咳嗽了几下,捂着胸口邹着眉看向钟秀
“不愧···是···水灵根,威力果然···强大!”
“讨厌!不理你了啊!”钟秀假意恼怒转过了身去。
“好了好了,不闹了,我还得回去给奶奶煎药喝呢,你也赶紧回去吧,省的你爹娘担心。”刘羽摸了摸钟秀的头发道。
“好吧,那你好好照顾奶奶。刘羽哥哥,别灰心,你一定可以的,若是你真的无法生出灵根来,我也不去那劳什子宗派了,就在村里陪着你一起照顾奶奶!”钟秀又面带期盼的看着刘羽鼓励道。
“走吧!”面对着钟秀的鼓励和告白,刘羽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看着钟秀一步三回头的小模样笑着催促道。
······
刘羽收回了发呆的眼神,想起钟秀的样子,不禁咧嘴笑了笑。因为是家中独子,爹娘又去的早,所以刘羽自小便有些孤僻。只有钟秀这个鬼马精一般的丫头天天来找自己玩,逗自己开心,所以刘羽便一直把她当成妹妹来看,没想到让人家给误会了。
“哎,这可如何是好,我这连灵根都没有啊。哎······”刘羽揉了揉额头,蜷缩的身子往后靠了靠。
在刘羽身后,是一座低矮的石屋,这座房屋貌似很久没有休整了,屋顶的瓦片参差不齐,屋子外墙长满了深绿色的青苔,满是海风侵袭过的痕迹。
“咳咳咳!”屋子里传出了一阵明显刻意压制的咳嗽声,刘羽回过神来,抿了抿嘴,将被海风吹的有些散乱的头发扶到耳后。站起来转身推开了房门。“吱呀”一声,伴随着房门打开,黑暗的屋子里一股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直欲令人作呕,但刘羽只是略微皱了皱眉,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这难闻的味道。刘羽拿出火折子,放到嘴边轻轻吹出火花来,点上了油灯,顿时屋子里面变的亮堂了起来。
只见屋子里一贫如洗,仅有一张桌子,一个灶台和一张床。此时在这唯一的一张床上,躺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老人轻声的咳嗽着,满是皱纹的脸上泛出病态的红润来。
“小羽啊,今···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啊,测验都测完了么?”老人竭力抬起头看向刘羽,浑浊的双眼里满是关切,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又无力的摔落回枕头之上,胸口起伏,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刘羽赶忙跨步上前,跪坐在地上,轻轻的拿住了老人的手。
“是的奶奶,都测完了,说我是有希望成为仙人的呢,您就别担心了。”刘羽笑嘻嘻的道。
眼见老人还想说点什么,怕她浪费体力,刘羽赶紧开口阻止:“奶奶,该吃药了,我伺候您吃药。”老人紧闭着双眼,无力的点了点头。刘羽站起身来到灶台边上,拿起药罐子倒药,只倒了一碗底的样子,罐子里便滴不出药来了。刘羽不甘心的抱着药罐子使劲摇了摇,然后脑袋凑到灌口看了看,里面仅剩一些药渣子了,而这些药渣子的颜色都泛白了,显然经反复煎了很多遍了。
“羽儿,是不是没药了?没有的话就不喝了,我这病也是好一天坏一天的,不打紧。”话音刚落,老人就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显然是言不由衷。
刘羽急忙道:“奶奶,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村子里给发的铜币还有一些,我去给你买药,你等我一下,羽儿马上回来。”不待老人回复,刘羽就急匆匆的出了门。
出得门来,刘羽摸出怀里仅剩的三枚铜钱,苦涩的笑了笑。虽然村里每月会定时给他们发放些铜钱以作生存保障,但是奶奶的病需要吃药,这点钱根本就不够看的,好在村民们都很同情这对苦命的祖孙,时常做些接济,不至于让这祖孙二人饿死。胡思乱想间,刘羽来到了他来过无数次的地方——村里的药堂。看着熟悉无比的药堂大门,刘羽不禁踌躇起来,这个月已经欠了药堂很多钱了,但是奶奶的病又不能不吃药。想到这里,刘羽一咬牙,抬起手推门而入。
“打烊了,看病买药明天请早。”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药堂里充斥着药味,只是和刘羽家里的不同,这里的药味带着淡淡的清香。刘羽深吸了一口气,转过门口的高台,只见说话之人双颊凹陷,嘴唇下方长了一颗黑色带毛肉痣,在此时躺在了一个摇椅之上,手里拿着一壶茶,慢慢的摇着摇着椅子,不时的喝上一口。
“李通叔叔,是我啊,小羽。”刘羽小心翼翼的开口道。这个李通不是本村人,而是多年前突然出现在村里的一个游方医生。本来是打算通过李夏出海的,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留在了李夏,开了这么一个药堂,由于医术高明,几乎是药到病除,所以很受村民尊敬。但是有一点,他的脾气十分乖戾,动不动就会大发雷霆,尤其是夜间更甚。所以村民们也都很自觉的不会在夜里去招惹他。
“家里的药吃完了,奶奶又喘的厉害,您能不能赊我一点药先啊?下个月我一定补上药钱。”此时的刘羽管不了那么多,奶奶还在家里等药吃,是以他硬着头皮开口道。
李通听到这里,猛然睁开双眼跳了起来,将手里的茶壶狠狠的摔到了地上,暴跳如雷道:“赊赊赊!就他妈知道赊!你都他妈的欠老子多少药钱了?!还?**凭什么还,就靠你们村里月初给你们发的那二十个铜子么?啊?滚,赶紧给老子滚!不然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刘羽呆立当场,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倒不是被骂的,奶奶经常在夜里发病,他对李通在夜里的这种表现已经习惯了。他是被地上还在兀自滴溜溜打转的茶壶给吸引住了,刚才李通那么大力的一摔,这个茶壶居然没碎,看来质地不凡,没准还是个宝贝儿。李通看他直勾勾的盯着地上的茶壶一动不动气就不打一处来“滚,赶紧给老子滚!不结清前面欠的药费就休想再从老子这里拿走一点东西!”
刘羽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满面怒容的李通开口道:“李通叔叔,李神医,李神仙,您就再赊我一回吧,除了钱,我可以拿东西来换的。”
“切,你还有什么东西能拿来换?”李通被刘羽这几声神医神仙的给叫的稍微平静了一点,斜着眼不屑地看着刘羽道。
“我有玉佩,给,您看看行么!”刘羽从脖子上解下了一个约莫半指大小脏兮兮的龙形坠子,说是玉佩,但其实丝毫看不出是玉做的,远远一看反而像是泥捏的一般。这是刘羽的父母留给刘羽的唯一的一件遗物,据说是刘羽的父亲一次出海的时候从一只鱼肚子里得来的。虽然看起来不值钱,但是刘羽用草绳穿起来挂在了脖子上,平时藏在衣服里从不轻易示人,此刻刘羽也管不了那么多,只希望能用它来缓解一下奶奶的病情。
“你这也敢叫玉佩?我呸!滚吧!”李通看了眼手上的坠子,将其扔还给了刘羽,生怕这坠子脏了他的手一般。刘羽看着自己那么宝贝的坠子被李通随意扔了过来,赶紧手忙脚乱的接住坠子,有心生气,但是想想奶奶的药还得从他手里拿,便强行将这一口气咽到了肚子里“总有你求我的那一天,哼!”刘羽在心里恨恨的想。
“那我可以帮您做一件事情,随便什么事情都可以!”
“就凭你?哈哈哈···,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现在连灵根都没有吧,你怎么帮我做事?还随便什么事情都可以,够狂妄的啊,你当自己是那无所不能的仙人那?啊?哈哈哈···!”没想到刘羽的一句话让李通哈哈大笑了起来,直笑的李通弯着腰一手捂着肚子一手砰砰的敲击着地面,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刘羽看着哈哈大笑的李通,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是啊,人家没说错,自己的确是什么都不是,凭什么说出那样的话,遑论高高在上翻云覆雨的仙人,自己连最最起码的灵根都没有。想到这里,刘羽不禁沮丧了起来,父母的仇未报,难道现在连奶奶的病都没办法了么。想起自己幼年时奶奶背着自己下地干活,生病时奶奶的时刻守护,蹒跚学步时的温言鼓励,刘羽紧紧的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
“我不甘心啊,一定有办法的刘羽,快想想办法!”刘羽在内心对自己怒吼道。
突然,刘羽抬起头用他那不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李通,整个人因为情绪激动而略显狰狞:“我不怕死,我把命给你,你把药给我!”
李通被刘羽的这句话说的一愣,慢慢的站直了身体,又恢复了先前懒洋洋的样子躺倒了躺椅上,摸着肉痣上的毛眯着眼看刘羽道:“你的命又不值钱,我要来干什么?”
刘羽被李通这句话噎的无话可说,胸口起伏,郁闷至极。却见这时候李通的话锋一转,道
“你真的不怕死?”
“不怕!”刘羽握着拳头咬着牙直直的看着李通。
“好!”李通大喝一声,单手一招,只见从他身后飞来一包用黄油纸包裹着的药草,径直的飞向刘羽的怀中。“你帮我做一件事情,要是能做好,你家老人的病就包在我身上了,虽然比较麻烦,但还难不倒我,怎么样?”
刘羽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看手里的药包又看看李通的手,似乎完全没有听到李通说的话,半响之后才结结巴巴的开口道:“李,李叔叔,您是仙人?”
“少他妈废话,你是做还是不做,不做的话把药还我赶紧滚!”李通复又不耐烦道。
“做做做,您说吧,什么事?”刘羽立马如小鸡啄米一般的点着头,紧了紧怀里的药包,生怕它又会飞走似的。
“知道你们后山有个百丈崖吧,百丈崖崖壁的中间有一种花,这花的名字叫月夜花,只在夜里开花,此花很好辨认,共五瓣,成紫色,我有大用,你去帮我摘来。”李通轻飘飘的开口道,看似随意的扫了一眼刘羽。此刻的刘羽正低着头听着,并没有发现李通眼里的那一丝狂热和渴望。
“百丈崖?!”刘羽惊呼道,顾名思义,此崖横竖皆愈百丈,且崖壁光滑如镜,无处下脚,稍有不慎的话,那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刘羽这下可犯了难,一句不怕死说出去容易,但是这可是比死还难的事情啊。
“臭小子你到底是敢不敢去,不行把药还我!”李通看着刘羽抓耳挠腮的样子不耐道。
“去,我现在就去!”刘羽咬了咬牙,说完转身就跑,生怕李通会反悔一般。
躺在摇椅上的李通并没有看转身离去的刘羽,而是盯着天花板,慢慢的摇着摇椅,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微笑来。
刘羽低着头走在村里的小路之上,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照的村里的土路也特别的明亮,想着以后奶奶的病总算有了着落,刘羽心里仿佛如大石落地,虽然对方给出的条件几乎无法完成,但是好在对方没有规定时间,自己可以多加尝试,相信总有能达到的那一天,而且看样子李通是会仙术的,说不定自己帮他采来月夜花,他还能指导自己一下,让自己产生出灵根呢。不过,如果李通自己是仙人的话,为什么要找自己这连灵根都没有的凡人去采摘月夜花呢?管他呢,说不定仙人也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想到这里,刘羽不禁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