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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行不应该是一场华丽的表演,它应该有正确的发心,恶行就算隐藏再深,也瞒不过因果和自己的内心。
今天种下的一切,必然全生出各样的结果,不要谋取虚名的伪善,也不要追逐私利的作恶,诚心实意地慈悲一切众生,福德的积累就在每一个真实的当下。
我要积累自己的福德,改变自己的命运。而由美子也一样,只不过她既是替自己积累,也要替她的那个儿子。
我没有想到由美子会找上门来,原来我无论走到哪儿,她都如一道影子一般紧紧地跟随着我。她说她有义务保证我的安全,就象我进鬼镇时也一样,只是在鬼镇她力有不逮,无论她是本体还是离魂,都不是鬼镇里的那些恶鬼的对手。
“今晚我有行动,心里正没底里,你来了就好了。”我请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
她看了看言欢,言欢说道:“今晚我和二子一道,到时候你在暗处接应,如果我们有什么闪失,你若是救不了,别逞强,这儿有个号码,你照着上面的电话通知就是了。”
我楞了一下,我不是和这丫头说好的吗?今晚的行动她就不去了,让她留在酒店,怎么由美子一出现她就改变了主意?还有,她留下的那个电话号码到底是什么电话,那纸条已经落在了由美子的手中,我也不好再问她要过来看了。
由美子说道:“既然觉得有危险,为什么一定要去?”
我笑了,很多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为什么,因为我们没得选择。就如当初潘爷和沈疯子一样,他们为了我在那小村子里一呆就是十几二十年。潘爷曾经说过,人生行事,但求问心无愧,凡事别问能不能,须知该不该。遇到事情,总是去考虑这事情能不能做,那么就会被很多繁冗给束缚,畏手畏脚,而且那也是一种计较,得失的计较,你会在心里盘算,这么做会不会给你再来好处或者造成什么恶果。
所以潘爷告诉我,做事只有一条标准,那就是这件事情该不该做,该不该的判定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天地良心。以前对于他这话儿我还不以为然,后来慢慢一起确实是这样。因为我发现很多该做的事情或许是不能去做的,当然,这个不能指的是很可能会让你自己得不偿失,可是当你放手没去做那件事情,之后你的良心会倍受谴责,甚至让你纠结一辈子。而有些事情是能做,却又不该去做的,例如损人利己,出卖与背叛,这些都是最直接地能够为自己再来利益的事情,但它却被你的良心与道德标准给拷问。
“我必须去,为了潘爷。”我的回答很简单,可由美子却懂了,她肯定能懂,就如她为了她的儿子做的一切。
由美子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我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估计半个小时以后阿正就会来接我们,我对由美子说道:“你确定你能跟得上我们吗?”她微微笑了笑:“放心吧,我能跟上。”
她先告辞离开了,她不能多呆,我也不想她让阿正给撞上,她是奇兵,她的本事很厉害,应该可以帮上我们。
“你答应我的事情怎么就变卦了?”我沉下脸问言欢,她嘿嘿一笑:“这不看到由美子来了吗?原本你让我留下不就是因为没有人通风报信吗?这下好了。再说了,我们一道好歹也有个照应,就算真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一起应对。二子,你可是答应过我的,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我一下子竟然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才好,我问她那张纸条上留的是什么号码,她说是沈疯子的,我有些不太相信,她告诉我真是沈疯子的。我原本我还以为她留下的一定是那个高人的电话,她听我说到那个高人忙把话题岔开了:“二子,你说如果阿正有问题,那么龙婆和她的儿子是不是也有问题。我就不明白了,沈叔怎么会认识他们。”
我说这不关沈叔的事,在我看来估计龙婆都不太清楚自己的儿子他们在城里都在做些什么。龙婆之所以收阿正为徒,也是因为阿正曾经救过她儿子毕得安一命的缘故。其实看得出龙婆对阿正的态度也是不咸不淡,不冷不热的。
再说了,阿正虽然说是她的弟子,其实根本就是毕得安的人,她早已经不再过问生意上的事情了,毕氏龙婆早就收山,只留下了江湖上的一些传说。
今晚的行动让我有些不安,这种不安我说不清楚。
大概十点多钟阿正才来,他一脸的歉意:“不好意思,路上有些塞车!”我说没关系,我问他那些人是不是有什么动静了,他说那些人还在渔村,今天一天都没有动过,他问我们是现在就去看看还是等他们挪动了我们再去。
我说现在就去,等他们走了再去还有什么意思。
上了阿正开来的车,他开着车就领我们到渔村去。从我们住的酒店到渔村大概开车要走四十多分钟,也就是说我们到那儿差不多就十二点了。这我不担心,我担心的是由美子是不是能够跟得上我们。
若是离魂,那速度自然是没得说的,可是离魂与真身之间是有距离限制的,所以她若是想要不跟丢我们,她是不能用离魂这手段的,只能老老实实地跟踪。我知道这对她来说有难度,不过就算跟丢了也没关系,她与我之间有那另外的半条命作媒介,她一样能够找到我们的,只是早一点晚一点的区别。
想到这儿我才发现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怪不得她那么的胸有成竹,我怎么就把这一茬给忘记了呢。
“这儿叫阳港渔村,湾仔这样的渔村很多,不过阳港渔村却与其他的渔村不一样,这儿又叫蛇港,知道为什么吗?”阿正笑着问我们,我摇了摇头,阿正说道:“因为这儿每天都有偷渡客离开香江往日本、台岛,警方来扫过好几次,可是你也知道,一来是有着勾结,二来么,这儿已经形成了一条地下的产业链,想要捣毁是不可能的。”
四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了这个蛇港渔村,渔村就在海边,此刻已经十分的安静,就连灯火也少了,我想很多人都枕着大海的涛声进入了梦乡了吧。
阿正叫我们下车,他也下来领着我们向村南山崖的方向走去他指着崖畔一排亮着灯的村屋说道:“就是那儿,小心些,别闹出动静了。”
到了山崖下,是一条不足一米的水泥路通往上,一面是山壁,一边是悬崖,大概走了十几分钟,我们终于来到了崖畔,我估摸着这儿离山下大约有五、六十米的垂直高度。我的心里打起了小鼓,如果这儿有埋伏,只要人家把退路一赌,我和言欢就插翅难飞了。跳崖?那是扯淡,不死那也必然得残,死了倒也好了,别整个不死不活那就我这后半辈子可就是活受罪。
“你不该来的!”我凑近言欢轻声说,言欢象是在笑:“好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纠结这事儿。”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我轻轻叹了口气,她倒是洒脱,莫非她就看不出我们现在的处境很是不妙吗?
“诺,他们供奉的那玩意就在那个屋。”阿正指着一间映着红光的屋子说。我们向着那屋子靠过去,来到了那屋子的门口,贴着墙,我从窗户往里猫了一眼,果然看到一个小神龛,里面供奉的那玩意就如阿正说的那样,屋里的红光是烛光,那神龛前整齐地点了两排白烛,可是房间里却没有人。
言欢也凑过头来看了看,她问我:“那就是所谓的‘钩镰死神’?”我说应该就是了,其实我也没见过钩镰刀死神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突然我扭过头去,原本站我右手边上的阿正不见了,应该是刚才我和言欢说话的瞬间他消失了。
我一把握住了言欢的手,她下意识地瞪了我一眼,我也顾不了那么多,轻声说道:“阿正不见了,欢儿,这儿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必须得赶紧闪。”阿正突然消失了,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自己悄悄的溜了,我可不相信有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得的把他从我的身旁掳走,无论是人还是鬼。
可惜来不及了,原本只映着一点灯光的崖畔上的这个小坝子一下子亮了,我没想到这排破村屋的墙壁上竟然安装了好几枚射灯,这下灯光映照在我和言欢的身上,我们仿佛就是镁光灯下正在表演着的演员,只不过我感觉我们上演的是一场悲剧。
接着我就听到了有人鼓掌的声音,黑暗中我听到一个男人说话了:“二位,欢迎你们,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毕,毕得安,很高兴你们到香江做客。”一个男子从暗中走了出来,他的身后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阿正,而我们的身后又有几个人慢慢把我们围住了,他们的手里有枪。
这个套子其实下得很粗糙,但我还是跳进来了,而且还是自投罗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