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小磕巴长大了啊

壶天晓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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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墙角边那三个空掉的药茶罐子。

    卓施然勾了勾嘴角,怎么说呢?

    只能说咱们丹鼎司礼大人,还真是挺口是心非的啊。

    毕竟,就庆铭眼下看来一滴汗都不出的异常轻松的模样,墙角那些药茶罐子里的药茶,想也不用想都知道是为了谁准备的。

    五色炎一燃进器鼎,炼室的温度顿时又高了起来。

    卓施然虽然初学炼器,但因为本来领悟力就相当出色,加上又有炼药锻炼出来的本事。

    对炼制的掌控力还是相当出色的,所以早两天可能还需要很专注地完成这个事儿。

    现在倒是已经非常熟稔了,甚至还可以同庆铭闲聊几句。

    “……所以我也算是把南境得罪得差不多了吧。”卓施然说道,“这次我宰了那么多人,不少都是南疆的,而且那个昭敏公主……”

    庆铭转眸看向她,“就是你拿来那些蛊盒的主人么?当初用情蛊害你的那个?”

    “嗯,就她。”卓施然点了点头。

    她注意到,庆铭的模样长开了之后,少年模样时的那种纯然的孩子气,有时候还是会出现在他表情的细枝末节里。

    但更多时候,他看起来英气清俊,眉眼里,是带着凌厉锐气的。

    可是在面对卓施然的时候,他的那些凌厉的锐气,就会收敛干净。

    只剩那些纯然干净的少年气。

    就好像是拥有着足够锐利的尖牙利爪的猛兽,却只会将柔软的肚皮展露给她。

    此刻,庆铭在问起是不是当初用情蛊害她的那人时,虽然嘴角还带着笑,但是眼底里凌厉的锐气,已经毫不掩饰。

    “她也就是跑得够快。”庆铭淡声说着,垂眸往器鼎里,加了一道自己的青莲紫火,帮卓施然将火候控制得更完美一些。

    话语里的言下之意也很明显了,那昭敏要是跑得不够快。

    等到施然给他解了毒之后,他定然是要帮施然对付她的。

    卓施然说道,“她好像是南疆的圣女。”

    庆铭挑了挑一边的眉梢,“我还是偃国的灵子呢。”

    “而且我前几天去了她之前居住的宫殿,看到她密室里的那个咒阵,好像是和元老会联络的咒阵,她应该是元老会的人。”卓施然说道。

    庆铭又道,“谁不是呢。”

    监察司本来就是元老会弄出来的一个机构,他是监察司礼。

    卓施然终于忍不住笑起来了,“怎么还比起来了?”

    卓施然笑道,“我只是想说,她和南疆也关联很深,我应该是把南疆得罪得不轻。而且这次元老会我应该也是招惹了……”

    “南疆在南境的力量,并没有那么强大。”庆铭说道。

    卓施然知道,南境是偃国、邺国、南疆三足鼎立,但真要说起来,偃国的实力最强,南疆其次,邺国最弱。

    庆铭定定看了卓施然一会儿,然后弯眸笑了,他抬手将卓施然颊边汗湿的一绺头发别到耳朵后面去。

    然后低声说道,“施然别怕,我不会让南境的人伤害你的。”

    卓施然看着庆铭清俊的脸,想到了他之前那个说话不利索的小磕巴的样子。

    心里总觉得有些欣慰。

    她抬手轻轻在庆铭手背上拍了拍,“小磕巴长大了啊。”

    “我本来就比你大。”庆铭继续道,“到时候你先去封地,我把手头上的事情忙完,就来滦南找你。”

    卓施然一愣,“你……司礼能擅自离岗吗?”

    “不能。”庆铭说道,“但我不在乎,大不了不干了。而且,司正大人之前都多久没到岗了,我最多算是上行下效。”

    卓施然听到庆铭提及那位司正大人,她抿了抿唇,表情顿了顿。

    轻轻问了句,“司正大人很久没到岗了吗?”

    “嗯,之前好一阵子吧。也就前些天才忽然到岗的。”庆铭对她总是知无不言的。

    卓施然还想再问什么,就听得叮当一声。

    她马上看回器鼎里头,就看到,那支哨笛安安静静躺在鼎里,笛身流光溢彩的,闪着五色的偏光,宛如水面的油膜一般。

    卓施然眼睛亮了亮,“成了!”

    她顿时熄了自己的五色炎,然后手上蒙上了一层玉色,直接开了玄玉手,伸进了鼎里,将那只哨笛拿了出来。

    “还挺好看。”卓施然打量了一遍,很是满意。

    “会吹吗?”庆铭问道,有些好奇。

    卓施然想了想,将哨笛凑到了嘴边,纤长的手指在笛孔上按着。

    一首好听的曲子在炼室里徜徉。

    庆铭听得很认真。

    卓施然没有动用灵力,就只是吹奏而已,所以此刻就只是一支普通的哨笛。

    过了一会儿,她指尖和气息里,都缓缓地注入了灵力。

    她的团子们,还有她的蛊蛛们,在灵泉空间里,都受到了笛声的影响,做出了反应。

    卓施然很满意,屈指轻轻弹了弹哨笛,“搞定了。”

    就在此时,一处风景优美雅致的园林府宅里,水榭的栏椅上,坐着个容貌邪气俊美的男人。

    他懒散地趴在水榭的栏杆上,修长的指间捏着一只酒壶,显然已经因为酒意而睡着了。

    他眉宇间的荼蘼花印记浓艳,一头乌黑的长发宛如上好的绸缎一般在手边垂落。

    但他在睡梦中似乎不太安稳,眉心浅浅皱了起来。

    然后,他陡然脸色一变,一双邪魅的双眸倏然睁开。

    “噗”地吐出一口鲜血来,鲜血落到了栏杆下的水潭里,激起游鱼四散开来。

    鲜红的血线从他嘴角滑落,又被他不甚在意地抹去。

    倒是一旁的手下无不心惊,战战兢兢地问道,“主上!您还好吧?怎的又吐血了……”

    “啧,吐啊吐的就习惯了。”他懒洋洋地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子,已经空了,似乎这比吐血更让他觉得困扰,“昌国的酒,香虽香矣,不耐喝啊。”

    “主上,要不要叫医官来瞧瞧?”属下依旧不放心得很。

    男人却只是淡淡地撇了撇唇,“没什么好瞧的,那个废物皇子让本座的陶笛被抢走了。”

    属下一惊,“主上的意思是……您的蛊器被人重铸了?!”

    “嗯,是的吧。”他嘴角挑起兴味盎然的弧度来,“那人真是让我愈发觉得有趣了,不会会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