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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源者,生而为人,志道真人嫡传弟子,全真门人也。本为十岁少年,入外门初露锋芒,后以执法严明,广利威信,外门弟子奉为楷模,乃是外门掌事。
一间药房大殿中,数十名受刑弟子有气无力的躺在担架上,特别是刘时拓与郑思帅,两个为首纨绔,奄奄一息,血肉模糊。
门外,两位内门执事瞥了一眼,冷哼一声,作为对全真教有感情的弟子,他们对外门乌烟瘴气的现象早就不满。
但是纨绔弟子,权贵出身,背景深厚,在内门的势力根深蒂固,即便是他们也只能呵斥一二。
如今收拾一顿,算是出了一口气。
“清源多谢二位志明,志乐师叔出手。”
安抚完外门弟子的清源,快步回到药房大殿,见到两位内门执事,就是诚恳一拜。
“师侄,不必多礼。”
“自己人,何必客气。”
两位内门执事连忙拉起清源,其中一位高瘦执事志明笑道:“当初在全真之时,都是志道师兄帮扶,不然我等如何有今日。”
另一位慈眉善目的执事志乐点头赞同道:“确实如此,师侄初掌外门,有事尽管提。”
见二位执事如此热情,清源也就没有拘泥,大方笑道:“既然如此,师侄就不客气了。”
“好说,好说。”
……
三人走出药殿,谈笑风生,闲聊一番,为清源介绍全真教的建设,各个名胜古迹的来历,还有内门隐秘,诸位师长的忌讳,癖好。
这些事情,对于常年呆在全真内门的弟子是家常琐事,但是对于初入全真的清源而言,无疑是重要的一手情报。
路过一方小树林的时候,四处无人,突然,高瘦执事志明拉了拉清源,低声问道:“师侄,你师父此次回来,有何打算。”
清源抬头观望两位执事,神情不一,但是眼眸中吐露热切之情,显然十分关心志道真人。
清源若有所思,志道真人当年在全真教的时候,接任掌教的呼声极高,即便主动放弃,出走多年,依然有人期盼他回来。
这两位内门执事是丘处机祖师一脉,又与志道真人关系亲近,自然期盼志道真人登临掌教之位。
“二位师叔莫急。”
清源不动声色的安抚道,他自然是想让师父志道真人做全真掌教,只是自家师父那边,没有一点反应。
心中一转,他缓缓讲道:“这次师父回来带我,见过七位祖师,七位祖师对我印象不错,所以让我执掌外门。”
一番话,讲得是似非是,九真一假。
落在两位执事耳中,却是志道真人有意争夺全真掌教之位。
刹那间,对清源的态度又热情几分,如同相识多年的老友,无话不谈。
清源一一接受,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回去之后推自己师父一把。
有时候,有些位置,不是你不想争,就可以不争,你成功的背后,站着无数人。
传闻契丹联合北汉南下攻周,宰相范质等未辨真伪,急遣赵匡胤统率诸军北上御敌。周军行至陈桥驿,赵匡胤和赵普等密谋策划,发动兵变,众将以黄袍加在赵匡胤身上,拥立他为皇帝。
黄袍加身的事情可以发生在朝堂上,同样可以发生在全真教。
志道真人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人,如果他没有当上掌门,新任掌门上位之时,必定会大肆打压志道一脉的嫡系。
或许,新掌门心胸广大,德高望重,不会故意打压,但他手下的嫡系呢。
争斗一旦开始,除非一方主动投降,就不会结束。
清源撇了两位热情的师叔一眼,对于师父志道,当年为何主动离开有几分猜测。
一方是不想全真教同门倒戈相向,另一方则是早日证道元神,结束掌门之争。
掌门故然是一教之尊,但是元神真君是大教底蕴,就是掌教也要考虑真君的意见。
如此一来,两全其美,避免同门争斗,又保全嫡系力量。
但是,现在不行,平衡已经打破,唯有一字。
争!
悠悠数日,外门之事,传遍全真,轰动整座终南山福地。
清源在全真外门的动作,掀起一阵风雨,结果出乎意料,让人为之侧目。
就是清源的师父志道真人,同样没有想到,清源会如此雷厉风行,杀人诛心,丝毫不留情面。
得到消息后,志道真人愣神半响,又沉吟一会儿,紧接着在三清殿内来回走动。
忽然,三清祖师手中的铃铛,随风而动,一瞬间志道真人似乎开悟,一阵开怀大笑。
最终走到接引殿,发出一份份文书,送往各大世家,各方权贵,断绝纨绔子弟报复的可能。
诚如外门弟子所想,这群纨绔弟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今受到奇耻大辱,必定回去哭诉,寻衅滋事,让族中长辈进行报复。
这些反噬,对于全真教无关紧要,但是对于如今清源来说,无疑是致命。
一家家,一门门,都是千年世家,朝堂权贵,万一有几位拎不清,宠溺后辈的长辈,合起伙收拾一位四代嫡传弟子,绰绰有余。
现在志道真人的一封书信,寄往各大家主手中,将反噬平复,将一切归结与师长管教上。
天地君亲师,这是天地间最大的道理,金丹真人,已经是一人破军的存在。
力量与道理,双重叠加起来,即便有蛮狠不讲理之辈,也会被世家家主拦住。
时光悠悠,二月过去,正值夏季,芒种玉秧放庭前,夏至稻花如白练。
全真外门之中,清源借助师父志道真人的关系网,迅速建立起自己的班底,数月的积累,威信深入人心,外门弟子莫不以其为首。
外门掌事之称,实至名归。
而,全真内门之中,一片安宁,犹如暴风雨前来临的平静。
传闻中,最有希望接任掌教之位的尹志平师伯,没有半点动静,一如既往的练丹讲道,以不变应万变。
这一日,天空下起微微小雨,统御外门的掌事清源,起身而行,拜访外门大拿之一,赫兹道人。
赫兹道人来自西方一门派,祖师爷名讳麦克斯韦,他们一脉修炼道家五雷正法。
后来在中原得罪一位高人,四处逃窜,最后得全真庇护,入了外门。
由于其雷法精妙,修为高深,全真极少有人招惹他,逐渐形成一股势力,成为外门龙头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