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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古老的神殿,原本是建立于上古时代,那时的文明丝毫不逊色于现在,只是由于各种原因,那个神秘的文明终于消失,只是留下了无数的传说,流传在世间
也不知过了多久,满身尘土的卫恒悠悠醒来,随即映入眼帘的就是满地破碎的石块,撑起半身,摸了摸还很晕胀的头喃喃道:“我这是在哪里啊?”说完茫然四顾,望着这熟悉的空旷的大殿,顿时记起自己和那蛇王搏斗,而后被那玄黄玉石吸收的情景,那种感觉想来还是有些后怕,不过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呢?
想到这里卫恒趔趄着站起来,仔细查看一番,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直插在地面上的一把细窄长剑,卫恒隐隐感到那把长剑极为熟悉,象极了自己的那把秋水灵觉,但是却找不到半点相似的地方,自己的秋水灵觉不过是一把用兽骨制成的长剑,再寻常不过,那里象这把长剑,细长的剑身,说不清是用什么材料制成,乳白色的剑身透出丝丝的寒芒,隐隐透着一股玄黄光芒,而且被一道墨绿纹路缠绕,剑柄处是人工磨成,两块墨色蛇皮将剑柄包裹住,卫恒伸手一握,恰巧适合自己的手形,而且还有一种与自己血脉相连的熟悉感觉,难道这就是我的秋水灵觉?卫恒疑惑了,他清晰的感受到这把剑上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而且那种力量似乎在召唤着自己,想要和自己融为一体。卫恒可以明显的感觉他和以前不一样了,但是他却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也不知道这样的结果是好还是坏,至少他现在还活着。卫恒摇了摇头,似乎要将自己的烦恼甩走,他暗运真气,却惊奇的发现自己厅内的真气几乎增长了两倍之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卫恒感到自己的脑袋开始涨痛深吸了一口气,卫恒在这一刻突然想念起自己的母亲,如果让她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一向淡泊的母后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呢?卫恒很想知道。此刻他非常想立刻回到母亲的身边,让母亲轻抚着自己的头发,为自己解释这一切的迷惑,对于卫恒而言,母亲两个字甚至超越了这世上的一切,只是自己如何才能够出去呢?算算时间,那阴阳地脉喷发的时间即将到来,自己所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一手握住那已经面目全非的秋水灵觉,一面脑子急速的转动着
思索间卫恒眼中精光陡现,转头望向那份巨大的浮雕,现在它已然破陋不堪,碎裂的纹路如同蜘蛛网一般,中间更是深深凹陷,隐约尚可看出一个人形。而旁边巨大的雕像也是皆有残缺,其中一个更是断了手臂。
卫恒龙行虎步走上前去,在那浮雕三步外站定,凝神运气,兽皮大氅无风自扬,长发更是向后翻飞,气劲自八方会聚,有如暴风骤雨,万马奔腾之势。他信手挥动手中的长剑,身形灵活飞动,犹如飞龙腾云,刹那间挥出了毫无修饰,气势磅礴的一剑,秋水灵觉发出震耳锐啸,其声如雷霆霹雳,正好击在浮雕中处。但见浮雕裂缝越陷越大,如风散流金一般‘咯-咯-嚓-嚓‘地剥落,尘土飞扬过后,顿时现出庐山真面目。
虽然卫恒早料到壁后定有玄机,却怎么也料不到是如此一个“玄机”原来浮雕壁后还是一块墙壁,不过是金属质的,而原来浮雕的位置则有有一个底呈半月的硕大龛窟,窟内充满了晶状物体,晶体流光四溢,竟如窟内盛着流水一般,窟顶明珠镶嵌,散发着柔和的光辉,一环环撒下仿佛泛起丝丝涟漪。
更令人惊讶的是从龛底微曲伸出一朵洁白的莲花,莲瓣依次展开,一片片盈盈而动,分外可人。而莲花之上竟有一个和真人一般大小的女子,她青丝垂若悬瀑,面容清秀,肌肤犹若凝脂,体态婀娜多姿,白色衣袂飘然若飞,披帛轻扬,两腿折屈,玉足露于裙角,轻点莲瓣,宛若登仙的姿态与弧形曲线构成的美妙流动感取得动静结合的极度美感。
最令卫恒心醉的还是那女子神秘的微笑,但见半月眉自由舒展,锐长双目轻晗,嘴角微翘,目中余光若有若无,作静观默想之状,仿佛在领悟追索着神妙的哲理底蕴,宁静、温和、睿智的神形顿现。虽然卫恒年仅十四,但是却也是早熟,正在那感情朦胧的时候,不仅为眼前这绝美的景象吸引,整个人变得十分的痴呆!
这究竟是人还是塑像?卫恒不禁自问,却无法回答自己。美的如此妖异,但却又飘飘若仙,静若止水,这几个如此矛盾的极致竟宛若天成的被统一起来,再加上龛边壁上翩翩长舞的飞天,古奥质朴的文饰,风格凝重的轮廓对卫恒产生了强烈的震撼,完美的造型,柔和的线条,起伏的光线和微妙的投影竟让他产生了如梦似幻的感觉,究竟是人在梦中,还是梦在人中呢?
回眸中嫣然的一笑,白如明瓷的玉手翻飞如花,伴着轻盈灵动的舞姿,隐约中,她似乎舞动了起来,一副副使人得而忘言的图象朦胧中在他的眼前亦或是心间闪过仿佛大千轮回一般,顿入大自在大逍遥的境地。佛经上有说: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许久,卫恒已素手结印、跏趺而坐,一副庄严宝相之美。
空旷的大殿惟有一人负手而立,一动不动犹如大理石像,仿佛千万年来皆是如此恒古不变的孤独。他默默的凝望着栩栩如生的人儿,似乎想把那花一般的女子镌刻在灵魂深处。长叹了一口气,弹了弹身上的灰尘,衣衫褴褛的卫恒转过身,唤起沉睡中的大威,起步向拱门走去,把一切留在了身后,旷阔宏伟的大殿,恐怖的蛇王和玉石,还有谜一样的雕像。
此刻的卫恒深知自己不仅精神上**上起了难以预卜的变化,武道的境界更是再做突破,他知道虽然那女子变幻莫测的姿势对他现在而言还太过深奥,但必将引领他走向更广阔的天地。“别了,你会是我一生都难忘却的地方。”他在心里默默的念叨。在卫恒步出巨大拱门的一刹那,封在晶中的白衣女子似乎是动了动了一下,轻柔的,不带半点的痕迹,似乎根本没有动过,也许只是一种幻觉
走出巨大的古老拱门,只有一条长长的宽大青石甬道,深邃的黑暗散发着无尽的神秘,抬头上望竟然无法预测有多高,加上不时掠过不知何处涌入的凉风使人倍觉阴森,不过由此可知通风系统的良好,从建造年代来说应该很久了,而规模又如此宏大,也不像帝王的陵寝,不知用来干什么的。不过外面的建筑风格却和里面有些不同,甚是奇怪。
卫恒不敢再停留下去,刚才那场苦战,至今想起,依然有些后怕。大威虽然可以在灵觉谷中称王称霸,但是面对着那个已经成了怪物的巨蛇,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自己不过是运气好些,不然此刻恐怕也是那怪物腹中的事物了。卫恒不知道,这神殿建造年代极为久远,当这神殿建造之时,那巨蛇不过是一条小蛇,可是在地脉灵泉的不断改造下,再加上神殿中的森严神气,那巨蛇竟然修道有成,它修炼至今已经有了万年,要说早应该化身成龙,只是在两千年前,被人打的几乎回到原形,如今重新修炼,虽然有了两千年的道行,但是却已经大不如前,所以才能够给卫恒以可乘之机。那拱门上的玄黄玉石,原本乃是这神殿建造时,汇聚万石精魄的神物,具有抽髓吸精的功用,当巨蛇压住那玉石时,玉石不断的吸取巨蛇身上万年精髓,连同卫恒那微弱的内力和秋水灵觉中的精髓,没有想到这玉石原本阳刚,但是经过万年,吸收这地下的阴寒之气,只是这阴寒之气一直隐伏在其中,许久以来没有发作,今天当玉石吸收蛇王精华,蛇性本阴,一下子激发出玉石中的阴寒之气,玉石经不住内部的激荡一下子爆裂,隐伏其中的力量一下子顺着秋水灵觉涌入了卫恒的体内,同时也改造了经过万年蛇血精华浸透的秋水灵觉。此时的卫恒身负夺天之力而不自知,那玉石和蛇王的力量隐伏在他的体内,每一次运功或者拼斗,都会与卫恒融合一分。而卫恒手中的秋水灵觉更是成了一把自恒古以来从未有过的神兵
只是此时的卫恒归心似箭,丝毫不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异事情,他带着大威,踏上了归途。
脚踩着甬道的青石砖体,卫恒的耳边便传来微弱的机簧声,几无可闻,他心中暗叫不妙,身子本能的腾空而起,宛如一片羽毛般漂浮在空中,空中大声的喝道:“大威,伏下!”
大威此时也感到了危机,听到卫恒的喊声,身体贴地伏着。但见几十道薄如蝉翼的圆刃旋转交错向卫恒射来,最可怕的是在漆黑中完全没有任何的声响。卫恒凭借着神秘的灵觉,清晰的感受到那圆刃飞行的弧线竟然将自己的退路全部封死,他不得不佩服这机关的创造者当真是好心思,如此的设计实在是巧若天工!
一时间,卫恒仿佛落入了天罗地网,更雪上加霜的是地面的石砖居然以一种奇怪的规律翻转滑动,渐渐退入两壁,而砖下赫然空空无物。卫恒单手将伏在地上的大威托起,数百斤的大威在他手中好似羽毛般轻巧,一声长啸,卫恒体内的真气做出一个完美的周天运转,手中秋水灵觉陡然发出诡异呼啸,声音如百川奔流,声势好不惊人,顿时甬道中劲气四溢,秋水灵觉化成万道毫光,以百川奔流的无畏气势迎着圆刃击去,硬生生将圆刃挑飞。而卫恒流畅的身形在空中微微一顿,他不禁叫苦:这是谁设计的机关,机簧的力道竟如此强劲,震的自己生疼,好在经过大殿一场莫名拼斗,功力精进,不然自己恐怕就要死在这圆刃之下。
思量间,第一批圆刃刚隐没,第二批又悄然掩至,空中无处着力,还要照顾手上的大威,一个失神间,胸前拉过一道血痕,血肉翻卷触目惊心。
这些事情也都是发生在一弹指之间,卫恒牙关一咬猛力一跺墙壁,身形如怒龙出水向前冲去,势若闪电。手中长剑在空中劈、砍、撩、搅、压,凄厉的怪啸回荡在甬道中,凭借着自己禅心的感应,卫恒探测到身前十余丈的实地,全身真气涌动,卫恒倾力一击,手中秋水灵觉好象突然消失了剑身,甬道中响起一阵狂野的呼啸,就好象是大海震怒,波涛涌动,无边劲气狂涌而出,飞射而来的圆刃瞬间被凌厉的剑气搅成粉末,他单手一扬,大威庞大的身体飞落向实地,而卫恒的身体在空中一顿,其势一缓!
卫恒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知道自己自己已是强弩之末,好在大威已经暂时的平安,心中了却了一块心病。难道老天要我丧身于此吗。我决不甘心,我还要见到母后!他心中的宣言掷地有声,但是却不能阻止涌上一阵阵强烈的晕眩感,随着伤口的增多失血越来越严重了。
心中清楚的感知又有数把圆刃正迅速的朝自己飞来,但是卫恒明显的感觉到有心而无力,牙齿咬的咯吱响,时间在这一刻仿佛一下子停滞了,一个荒野中的少年一遍遍朝着夜空高喊怎么办-怎么办-!那少年的影子渐渐与他融合一起。
一种仿佛被野兽嘶咬的感觉从心中的最深处传来,蔓延到整个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震动,发出那种锐器划在大理石上的凄厉声,缓缓的跳跃着集合成一个节奏。那节奏仿佛来自原始的蛮荒,粗野、疯狂、把整个人的经络霎时间点燃,就好象一下子星火燎原一般,体内的气劲近乎疯狂的运做起来。
卫恒的**陡然发生奇异的扭曲,身体不可思仪的曲折,肌肉自然的内陷出几条缝,电光火石间,那风驰电掣般的圆刃竟然精确的自那条缝隙边穿过,仿佛一切都如天衣般契合,身体不时流动着方向,同样的一幕不断的发生,而前进的速度不减反增。
飞舞的长发似水中浮萍一般自然的伸展,异常的柔和飘逸,一根根发丝犹如活了一般轻轻的点着掠过的飞轮,犹如活泼的精灵在虚夜中玩耍抚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但是在正常的时间中,却只可以看到卫恒在比任何时候都快的速度游弋在空中,一道道圆刃诡异地透体而出,却好象更增进了他的活力。此时的卫恒恐怕比任何人都感到惊异,因为他似乎置身空蒙混沌之中,思维也近乎停滞,就好象被凝固在这个躯壳里。只有感觉、感觉、再感觉!身体仿佛处于本能的运动,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总之他此时用一种似睡似醒的透过窗户一般的眼光观察着一切,再也不顾身体的感受。那是一片朦胧的乳白光芒,把一切稀释了,却又把一切放大了,灵动的圆刃在眼中犹如蜗牛一般,路线、弧度、空白都清清楚楚,一切的一切都变得那么新奇。
等卫恒在回过神来一切都已结束了,他静静的站立在大威的身边,前面是绕着一根巨柱盘旋而上的阶梯,后面是塌陷的甬道。一切都曾经发生过吗?卫恒狠狠在自己的脸上打了一巴掌,很痛!说明自己没有在做梦。可是刚才的事真的发生过的话我还是一个人吗?怪物?卫恒心底突然跳出这么一个词,同时一股森森寒意涌起。